第1章 十七岁封王 “奶奶,他真那么厉害?” 繁华商业街,女孩打开手机,壁纸恰好是位布衣青年。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布衣,惹得女孩嘟着薄唇,暗想等明天见到他,第一时间让他换衣服。 旁边七旬银发阿婆,止步慈笑。 “傻丫头,你瞧不上他?”老人回头。 女孩贝齿轻咬薄唇,满是不愿。 话匣打开。 她柳眉微蹙:“奶奶,你看他和我同岁,穿着像个小老头,白色布衣难看死了!” “放肆!”老人龙头杖顿了顿地。 咚的一声,脚下石板四分五裂。 商业街小贩,顿时都尿了。 女孩很倔强,不改看法。 老人肃然说:“清荷,今晚我便要你记住,他为布衣,意在两袖清风,你可知三年前,境外八十万虎狼之师,囤积于边疆,意欲何为?!” “不知道,好像是边境摩擦,最后人家不也退兵了!” 女孩认真回想。 老人用最平静的语气,却说出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 她说:“它们当然得退兵,布衣立于边境,境外虎狼岂敢不退!” “一件布衣,震慑八十万精锐!” “他便是宁北!” 老人缓缓说出一件秘辛。 女孩失声:“怎么可能,一件衣服惊退八十万敌人,他难道是神不成?” “若这世间有人能封神,非他无二!” 老人有些倦了,带女孩缓缓消失在繁华街道上。 当世若有人能封神,必是北境神话宁北无疑。 一介布衣,神一样的男人! 他的传奇,一句评语足矣。 人世间最可怖的布衣! …… 一老一少,消失在汴京市繁华的街头。 远在万里的汪洋大海,巨大客轮驶向东方。 客轮靠近门口的座位,坐着一位布衣青年,眸如星灿,俊俏唇角似乎永远挂着谦逊笑意。 在座位靠内侧,有位瘦弱老人局促不安,面部被猛火焚过的面颊,相当狰狞可怖。 他嘴唇干裂,冷汗直流。 布衣青年便是宁北,温和开口:“老先生,这是口渴了?” “有些!”瘦弱老人苦涩承认。 宁北递来茶杯,没有麻烦乘务员。 但老人饮水频率,以及饮水量明显高于常人,这不是口渴,是病! 有些酷似创伤后遗症! 宁北静等老人喝完水,询问:“老先生的身上的伤,是大火造成的?” “我当过消防兵,十五年前津港大火,随着中队冲进去灭火,命硬,烧成这样都没死。” 老人唇角挂着自嘲。 那场大火,吞噬了整个中队,更把他烧成这不人不鬼的样子。 人活于世,面目全非,何其残忍! 宁北作为倾听者,听着老人讲诉当年那场大火的凶猛,察觉水杯见底,起身去买了些矿泉水。 等宁北再回身时,却发现座位已空。 在公共热水机前,老人干瘦双手,却只有六指,游轮一整天的航行,让滴水未进的他,早已经有些饿了。 老人身后,站着黑衣西装大汉,皱眉催促:“老东西,你墨迹啥呢!” “对不起,我这就好……” 老人身体有缺,紧张关掉水龙头转身要走。 结果大汉耐心早就耗尽,强推老人一把,迫切拿出水晶杯接热水。 老人身体摇晃,泡面抛飞落地,料汤洒了一地…… 在走道前方,坐着白净青年,脚下满是狼藉,滚落着泡面盒,眼神阴霾,跳动着怒火,冷笑:“你这老狗,特么的找死!” 啪! 白净青年豁然起身,一巴掌落在老人脸上。 老人跄踉后退数步,险些倒地。 那西装大汉回头脸色发白:“梁少,您……您没事吧?” “你觉得呢?”白净青年梁宇瞥去一个眼神。 西装大汉本就是保镖,浑身一个冷颤,转身对老人拳打脚踢,怒骂:“不长眼的老东西,知道你惹到谁的吗?” 汴京市七大豪门,梁家的二少爷梁宇! 放眼汴京,梁家根深蒂固,近几年风生水起,愈发风光,隐约有望坐上七大豪门之首的位置。 在汴京,就没他梁宇惹不起的人! 周围座位的乘客,眼神畏惧,梁家的人,放眼汴京没几家惹得起。 宁北布衣无尘,薄唇微动:“再动他一分,我斩你满门!” 唰! 全场寂静无声。 这人谁啊? 连梁家的人都敢惹,纵观汴京,怕是另外几家豪门,也不敢放言灭梁家满门啊。 保镖身形一滞,拳头停留在半空。 梁宇怒笑:“你特么谁啊,给我继续打!” 第2章 近乡情怯,北王归来 那保镖扬起拳头,眨眼就要落下。 宁北眼神平静,白皙左手抬起,顷刻间落下。 轰! 保镖高达一米九的魁梧身躯,倒飞出整个过道,生死不明。 梁宇眼神惊悚,这恐怖武力,未免过于骇人! 他胆寒质问:“你是谁!” 宁北未曾瞥他一眼,弯腰扶起老人。 宁北是谁? 北境三百万平方公里国土,何人不知宁北之名! 北境,镇北王,便是他! 宁北之名,曾经有人在他名字后,冠绝一个‘王’字。 全名称他为宁北王! 那时宁北方才十七岁,正是少年轻狂时,可宁北自此穿上布衣,不授这个王。 此刻,宁北轻声说:“你可知他是谁?” “谁?就这老东西,呵!”梁宇未改轻蔑嘴脸。 宁北轻声道:“他满是伤痕,皆是荣耀,功勋之人,今日受你们折辱,当真是小人当道!” “功勋?这老东西当过兵立过功?”梁宇死性不改。 他怕是真觉得梁家,可以只手遮天。 所谓的梁家,在宁北眼中,跳梁小丑罢了! 梁宇可知,北王若怒,赤地千里,流血漂橹! 一件布衣能惊退八十万境外敌人,那是宁北十七岁时,孤身一人镇守北境,一人一刀屠敌七十二万,白骨成丘山。 自此,铸就宁北王赫赫凶名! 布衣不死,无人敢犯我华夏边疆半分! 宁北轻声道:“消防兵也是兵,熊熊大火中,他用命守护你们,如今换来你们的折辱,你这人,当杀!” 伴随着宁北最后半句话,惊天杀气冲九霄,海鸥折翼,白鱼跃水,动物的害怕,源自本能! 梁宇怕了,却凶狠说:“在汴京市,无人能动我,因为我是梁家人,你得罪不起!!” 嘭! 宁北意欲杀他,但听到这话,反倒是留了他一命。 挥手一巴掌后,梁宇凌空被抽飞,趴在地上如死狗。 “梁家,很有权势?” 宁北眼神很冷,整个船舱温度似乎都降低了三分。 周围船客本能点头,梁家在汴京真称得上权势滔天! 打了梁宇,就等于惹得大祸! 宁北薄唇微动:“等到汴京,我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权势!” 梁宇说在汴京市,无人能动他? 这般骄纵! 宁北不介意等到汴京,让梁宇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权势! 老人被搀扶起,浊泪纵横,宛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说:“多少年了,没想过还有人记得我们,孩子,谢谢你!” 宁北淡然笑了笑,带他回座位休息,任凭梁宇疯狂嘶吼大骂。 “客轮靠岸,老子就弄死你!” “得罪我,就是得罪我梁家,下船就是你的死期!”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十分钟吧!” …… 梁宇眼神怨毒,心里恨透了宁北。 客轮中的人,谁也不敢管闲事。 随着游轮鸣笛,速度减缓,缓缓靠上码头。 在码头辽阔空地,一位老年管家带着五十名黑衣保镖,脸色透露出严肃,已经接到过自家二少爷的电话。 堂堂梁家二公子,竟然被人打成这样! 在汴京市,不论是谁,都是在找死。 纵然是七豪门中人,今日不死也要残。 老年管家心里已经下定主意。 待客轮停靠过后,梁宇下船时一瘸一拐,老年管家急忙上前。 “二少爷!” 五十名壮硕保镖,低头齐声大喝。 惹得其他下船的乘客,纷纷低头匆忙离开。 待乘客陆续走光,宁北看着久违的故土,轻声嘀喃:“近乡情怯,没想到我也会有这种感觉!” 梁宇冷笑着,认为宁北怕了,不敢下船。 他低吼:“你不是让我在汴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权势吗?怎么,不敢下来了,胆小鬼!” “在汴京,我们梁家就是权势代言词!” 老年管家打个手势:“拿下他!” 几十名壮硕保安,刚有所异动! 只见这宽敞码头,秋风萧瑟,卷起泛黄杏叶,似乎早被人清场。 今日的人,格外的少! 就在东南方,缓缓出现一列黑衣劲装的青年,步伐整齐。 人数过千,皆穿黑衣,面戴黑巾,腰间佩戴黑色长刀,刀长三尺三寸三分,胸前有个红色标志,这标志有些像是……北王刀! 过千黑衣青年,出现在整个码头,缓缓靠近这艘客轮。 千人步伐整齐划一,气势铁血,混若一股。 下一刻。 千人拔刀,战刀出鞘,杀气冲云霄。 每个人神情冷峻,一双虎目满是坚毅之色,更是透露出狂热的信仰! 只因游轮上的那人,虽穿布衣,却是他们共同的信仰! 他七岁离京,至今已满十三年未归! 而今归来日,便是封冠加冕之时! 千人出动,来到客轮下,单膝下跪,战刀插入地面,以这般大礼迎接。 千人齐声暴喝:“华北总组恭迎指挥使归来!” 声浪滚滚,激荡长空。 这便是宁北说的权势! 这一幕让梁宇,眼神惊悚,难以想象。 老年管家更是脸色煞白,大半辈子经历告诉他,今天惹到了惊天恐怖人物! 这尊大人物,非他梁家所能招惹。 宁北缓缓走下客轮,淡笑:“我为布衣,无官无爵,喊我名字就行!” “我等不敢,规矩不可僭越,布衣之名,天下何人敢直呼!” 千人当中,为首青年,留着板寸头,精悍透着侵略性。 宁北看向他,轻笑:“小慕臣,没想到今天你们来接我,怕是越界了!” 华北总组职责极大,负责八十三万平方公里区域的棘手事情。 可这里是华中! 汴京市,更是位于华中之中,以前很多人称呼这里为……中原! “越界就越界,指挥使归来,没遇到麻烦吧?” 精悍青年慕臣,瞥了一眼梁宇等人。 “他说在汴京市,无人能他!” 宁北弹指轻笑。 唰! 千人起身,刀锋所指,梁宇都快吓哭了。 梁宇说过,在汴京市无人能动他! 可今日,全场过千人别说动他,灭他梁家三族都在弹指间。 老年管家汗如黄豆,不断滴落道歉:“先生,这可能是误会!” “那就让这误会持续下去!”慕臣拿下所有人。 第3章 中原战刀 宁北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梁宇有错,他人无辜!” 一句话八个字,让千人收刀归鞘,紧随宁北离去。 慕臣跟随而上:“指挥使,跟我们回华北吧!” 宁北并没回话,既然选择回汴京,自然有事情要做。 慕臣迟疑下,又说:“您这次归来,只是行冠礼,冠礼过后,只要回华北,我等便可保证,无人能伤您!” “伤我?”宁北止步,唇角似笑非笑。 慕臣苦笑着,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 但有些事情,宁北不借外人之手。 宁北漠然道:“我这次回京,要杀三人!” 慕臣一愣,欲言又止,很想说替宁北办这些事情。 华北总组的特殊权限,大的惊人! 如今宁北不说,慕臣自然不敢多问。 一行人走出码头,外面停着黑色车队,多达二十辆,正好对应宁北的年纪,每一辆都是价值过百万的轿车。 一位拄着龙头拐杖的银发老婆婆,身边站着一位绝美女孩,淡蓝色运动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一双大长腿格外引人瞩目。 女孩苏清荷,便是汴京第一才女,也是她昨晚说宁北穿布衣很难看。 她不满嘟嘴:“奶奶,咱们都等半小时了!” 苏清荷有些不满,觉得未曾见面的未婚夫,架子也太大了,竟然让她和奶奶等这么久。 苏老太太平静说:“等,今天见不到人,你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有这么重要吗?”苏清荷暗气。 在码头宽敞出口,布衣无尘的宁北,这才刚出现。 苏老太太手指轻颤:“他……到了!” “真是他!” 苏清荷也看到了,更瞧见宁北身后,千名黑衣劲装青年,面戴黑巾而到。 千人护送,好大的排场! 他究竟是谁啊? 苏清荷眼神流露出几分好奇。 一老一少还未到前。 意外横出! 来自东方,一尊顶天立地的人物出现,国字脸虬髯满鬓,经过修整,看上去很舒服。 他一双虎目透着怒火,到来一步跨出,地面都是隐隐一颤,伴随着气势外放,逼的路边生人本能畏惧不敢看热闹。 “慕臣,你越界了!” 虎目男子便是华中指挥使,张中原。 华中三省七十二市,八十一座特别行动组,皆归华中总组管辖! 一市一组,特别行动组的职责,涉猎极广,寻常琐事他们不管,处理的一般都是棘手大事。 非自然事件发生后,一般都是特别行动组直接干预。 慕臣瞥去:“越界你又能咋样,砍我啊?” “你……” 张中原差点气炸,这可是和他齐名的人物,没想到今天这么赖皮。 这打算不要脸面了? 张中原愠怒:“天下五大指挥使,各司其职,严令禁止越界,违者上报严惩,你是铁了心是来恶心老子的?” 慕成翻了个白眼,不屑回答。 就在不远处,苏老太太握着龙头拐杖,手隐隐在颤抖。 她低声道:“华北虎慕臣,中原战刀张中原,他们竟然到了!” “奶奶,爷爷在世时不是说过,这是立于泰山之巅的人物吗?” 苏清荷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言。 苏老太紧抿薄唇,知道这两尊大人物有多恐怖,更知道两人背后的面戴黑巾青年,隶属何处! 所谓的汴京七大豪门,根本不需要这两位大人物过问,只要一言,便可令人让七大豪门一夜蒸发。 到时没人会替七豪门说话,更没人敢提敢问。 宁北本就在看着苏老太太,唇角浮现谦逊笑意,薄唇微动:“几年不见,小中原,你想上报严惩谁?” 淡然话语出口,宁北是背对着张中原等人。 张中原眼皮微跳,目光透着几分惊骇,更难以置信,看着单薄的布衣背影。 他憋红脸,失声道:“布……布衣?!” “嗯?” 宁北似笑非笑,缓缓转身。 待这张脸出现。 名震中原三省的张中原,抱拳单膝下跪:“华中指挥使张中原,恭迎镇北王归来!” 宁北弹指轻笑,示意他起来说话。 张中原挠头说:“前些天有风声传出,说您要回来,我还不信,没想到您真的回来了!” “你我同为指挥使,不用这般谦恭!”宁北向外走去。 张中原面色惨白,堂堂中原战刀。 中原三省最强的男人,今日面色惨白如纸,以为宁北对今天的他不满。 张中原拔出战刀,单膝跪地,双手托着漆黑战刀,高于头顶。 他虎目仿佛燃烧着火焰,低沉道:“天下五大指挥使,皆为布衣麾下臣,若死,当为北境战魂,永守我华夏万里锦绣山河,御外敌,守边疆!” 华北指挥使原本该是慕臣,宁北突然归来,不可无名无分,否则北境百万黑甲精锐,没人会同意! 所以宁北成为华北指挥使,慕成反而高兴的像个孩子。 宁北没管他,走到苏老太太面前,接下来一张口,惊住了所有人。 宁北嘴唇蠕动:“奶奶!” 第4章 通电全球,护她一生! “哎,我的北儿,瘦了,也长高了!” 这一刻,老太太泪流两行,抚摸着宁北的脸颊,打心眼里心疼眼前的孩子,只有她老人家知道宁北在北境十三年吃了多少苦。 宁北强大心脏,狠狠抽搐一下。 若他宁北在世,还有什么亲人,这位苏家奶奶当为第一人! 她活着,宁北便敬她一生! 谁欺她年迈,宁北便屠它三族! 慕臣偷偷拉起张中原,俩人小声交谈着,结果宁北进入车内,平静留下一句话。 “慕臣回华北组,中原你跟我走!” 宁北这次回来,是想处理些私事。 黑色车队缓缓开动,直奔汴京市东区苏家庄园。 苏家,汴京七大豪门之一。 苏老太太在车上,感慨说:“一晃十三年过去,小北你也长大成人了!” “当年不是奶奶护我,小北当年怕已经命丧黄泉!” 宁北永远记着这份情。 苏老太太摆手:“你这孩子,每年来信都透着外气,现在见面还跟我客气,对了,这是清荷!” “你好,我叫苏清荷!” 她落落大方伸出嫩白小手,明眸皓齿,窈窕身姿,出身豪门的高贵气质,五官精致无暇,宛如上帝的完美作品。 宁北见面第一句话:“我们的婚事,你要不同意,你可以退婚!” “真的?” 苏清荷明眸一亮。 结果苏老太太愠怒:“你敢!” 老太太一怒,吓得开车的司机,浑身一抖。 苏家当代掌权者,便是这位老太太,家中近百口人没几位不怕她的。 苏老太太的惊怒,来源宁北的身份! 要知道女方主动退婚,必是看不起男方,要是传出去男方还有什么颜面。 苏家敢退婚,打的就是镇北王的脸! 苏清荷可知宁北身份?! 她敢退婚,不出一日,便有人能让整个苏家人间蒸发。 敢辱宁北王,天下无人能保她苏家! 苏清荷哀求说:“奶奶,现在都21世纪了,还定娃娃亲,你不知道,我同学知道后,都笑话我好几天了!” “这是你宁爷爷和咱们苏家定下的娃娃亲,你俩在娘胎中就结下的亲事,谁也改不了,除非我死了!” 苏老太太铁青着脸,一言敲定。 苏清荷欲哭无泪,气得直跺小脚。 她回头瞅向宁北,语气不善问:“你和中原战刀张中原,华北虎慕臣认识?” “很熟!” 宁北回答,似乎察觉苏清荷还要追问。 他淡笑:“中原当年在我身边,时常为我擦拭战刀,倒也熟悉!” “北王战刀,不是谁都能擦的!”张中原引以为傲。 结果苏清荷愣住了,久久没回过神。 堂堂华中指挥使张中原,封号中原战刀,震慑近百万平方公里的最强男人,当年不过是宁北身边的无名小卒? 那宁北到底有多恐怖啊! 苏清荷眼睛很美,有着灵性,仿佛不受世俗污染。 等她回过神,车队已经停靠好,宁北从容下车。 苏清荷焦急追问:“张中原是擦刀人,那个慕臣呢?” 无人回应。 宁北搀扶着苏老太太,并没回答苏清荷的问题。 苏老太太慈笑:“清荷不知道你的事情,她难免有些好奇!” “奶奶喜欢的人,便是小北一生要护的人,今后谁动她,我便夷其三族!” 宁北说的很从容。 苏老太太不忍责怪:“你这孩子!” 宁北一生不说空话,既然说能护苏清荷一生。 全球百国,便无人敢动她! 宁北薄唇微动:“中原,以我之名,通告全球,那个女孩是我要护的人,今后她在汴京生活也好,出国游玩也罢,她被伤分毫时,便是北王刀降临之日!” “是!” 张中原甘愿在旁边做个透明人。 苏清荷刚下车,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从小定下娃娃亲的他,真有这么厉害? 苏清荷眼神流露出怀疑,可并非傻兮兮的大家小姐。 据她了解,当年宁北离开汴京,可是受尽委屈! 苏老太太回来,苏家全体出门迎接。 苏家人隐隐期待,老太太亲自去接的人,一定是贵客。 可让他们苏家,起死回生的贵人! 等宁北出现,苏家人都愣住了,错愕无比。 老太太去接了个愣头小子。 大家本以为接的人,是和老太太年纪相仿的大人物。 谁曾想,竟然是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年轻人。 苏家第五代都是年轻人,一位油头粉面的青年,眼神盯着宁北的脸颊,仿佛看到几分熟悉的样子。 他惊愕道:“宁北?!” 唰! 全场目光看去,都没几个人相信,当年狼狈离开汴京的小屁孩,今天回来了。 他不要命了! 顿时,一位瓜子脸女孩亲昵上前:“奶奶,宁北回来咋还值得您去迎接,吩咐一声,家里随便派个人就能去了!” “奶奶,您把宁北接回来,这……是麻烦!” 衣装革履的男子,比所有人都年长些。 这是苏家嫡系长子苏清昊,丝毫没顾忌宁北的面,当众说出。 而苏家第五代直系,都是‘清’字辈,名字带清字,都是直系血脉,身份待遇不同,单单日常零花钱都比旁系子弟多三五倍。 这种豪门中子弟多,规矩更多! 苏清昊的话,引起不少苏家人符合。 现在的苏家不同往日,急需外力帮助,当年老太太保下宁北,已经得罪宁家人。 陈年往事,十余年过去大家都忘了。 现在老太太接回宁北,不是在打宁家人的脸嘛! 所以这不明智,也不值得为一个弃子付出这么多。 嘭! 苏老太太拄着龙头拐,全场再无杂声。 他看向苏清昊,直言问:“你觉得小北是个麻烦?” “是!” 苏清昊直言不讳,又说:“宁家内争,宁北自族谱除名,死不得葬他宁家祖坟,十三年前那晚的车祸,奶奶应该明白那不是意外,是要宁北的命,可奶奶保下他,得罪死宁家三位当家人!” “继续说!” 老太太面无表情。 苏清昊又道:“解除婚约,撵走宁北,任由宁家处置,才是上策!” 一席话暗暗引起不少苏家人点头! 这的确是上策! “混账,我苏家男儿还未死绝,怕了他宁家人不成!” 老太太勃然大怒,悲从心起,眼中满是失望,这一代家族子弟,无一人堪当大用,沉声说:“小北是我苏家女婿,清荷未来的丈夫,半个苏家人,老婆子一天不死,就轮不到外人欺负他!” 苏清昊眉头微皱,果断闭嘴,终究不敢顶撞老太太。 张中原眼放寒光,手轻轻放在腰间刀柄之上,战刀若出窍,则必染血才能罢休,他远比在场任何人都生气。 宁北何等身份,竟然在这里受辱! 张中原一步跨出,战刀意欲出鞘,要教训这些苏家小辈,简直不知死活。 宁北薄唇微动:“退下!” 第5章 北王风采 张中原退居身后,心中余怒未消。 在他眼中,宁北何等身份,现在荣归故里,反受苏家人的折辱。 要是华北猛虎慕臣在这里,势必严惩这些苏家小辈。 眼下因为苏老太太发火,苏清昊等小辈,不敢再提把宁北赶出去。 苏老太太慈爱道:“小北,今后你就住在苏家,清荷居住的别墅有三层,一层是客厅,二层是你们起居室,三楼是杂物间。” “奶奶!”苏清荷脸蛋红扑扑,少女的娇羞让她直跺小脚。 她和宁北除了小时候见过面,十三年来没有联系。 现在都长大成人,彼此都不了解,怎么一见面就能住在一起。 苏清昊皱眉:“奶奶,这桩婚事我建议再考虑下!” 苏家小辈的力阻,让苏清荷露出浅浅笑意,让她冷不丁接受一个陌生男子,还要成为她苏清荷的丈夫。 她才不愿意呢! 宁北淡笑:“奶奶,既然清荷不愿意,这桩婚事便算了,我可以把她当妹妹看待!” “小北!”苏老太太一惊。 苏清荷开心说:“好啊!” 宁北溺爱道:“男方退婚,对清荷名声不好,今后她在汴京怕是抬不起头来,明天苏家写退婚文书,我来签字!” “算你识趣!”苏清昊冷笑着。 苏清荷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话,那你不就在汴京抬不起头了?” “无妨!”宁北说过护她一生,一句承诺便是一生! 可张中原再也无法忍下去。 他愠怒:“女方退婚?何止是抬不起头来!” “好一个苏家,好一个女方退婚,你们苏家大可退婚试试,敢退,今晚便敢有人夷平你苏家满门!” 张中原终究是怒了。 眼前这些人,得寸进尺有些过分! 宁北在北境,两袖清风,被北境百万将士视为信仰。 辱宁北,便是辱我北境百万黑甲精锐,便是辱当今天下五大指挥使! 这份耻辱,势必血洗。 苏家女方敢退婚,华南指挥使吕归一,绰号灵剑,便敢夜袭千里屠了他苏家! 灵剑吕归一,当代剑道奇才,年纪同宁北这般,年少成名,性格天生冷漠,曾经相随宁北身边,被誉为镇北王身边最可怕的禁卫! 若是吕归一知晓宁北在这里受辱,他持剑,纵然是中原战刀张中原和华北虎慕臣联手,也拦不住他! 张中原的话,激怒了苏家年轻一辈。 年轻人多是血气方刚,年轻气盛之辈。 苏清昊冷喝:“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放言灭我苏家,谁给你的勇气!” “放肆!”苏老太太盛怒训斥。 张中原眼神冷冽:“我算什么东西?华中指挥使张中原,灭你苏家可够?!” “华北指挥使慕臣,灭你苏家可够?” 苏家大门口,出现黑衣劲装青年,正是慕臣阔步走来,身后千人黑衣冷峻男子,面戴黑巾,腰间佩戴黑金战刀! 现代社会,热兵器时代,佩戴冷兵器很吃亏? 恐怕不见得! 对于武者而言,热兵器枪械虽然有威慑力,可近距离十米内,面对武者,你连瞄准的时间都不会有! 别低估特别行动组的成员,他们存在历史时间极长,上承唐明锦衣卫时代,下承今天。 处理的事情,全部非自然灵异事件。 在苏家人愣神当中,来自南方传来一道冷漠无情声音:“华南指挥使吕归一,灭你苏家可够?” 一袭青衣吕归一,双手抱着剑鞘,从远方边际漫步而到。 来自西方传来一道淡然男声:“华西指挥使郭白枫,灭你苏家可够?” 身高七尺的男子,俊逸脸颊挂着淡然如风的笑意,黑色披风舞动,自西方而来。 西陵侯郭白枫,很邪性的家伙,心智近乎于妖! 此刻,天下五大指挥使,已到四位! 华东指挥使没来,宁北清楚原因,但慕臣没走,一直悄悄率人在暗中,倒是出乎宁北意料之外。 苏清昊等人,全部愕然。 在他们惊愕中,灵剑吕归一抱拳:“吕归一恭迎镇北王归来!” “郭白枫恭迎镇北王归来!” 西陵侯郭白枫,弯腰拱手。 慕臣咧嘴傻笑,丝毫不提他为啥不走的事情。 宁北和他们都是熟人,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唯有苏清昊等人,头皮发麻,不明白宁北当年狼狈离京十三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苏清昊这些小辈,接触不到特别行动组这个层次。 只有苏老太太这些老辈人,才知道今天到来的四大指挥使,有多么可怕! 慕臣轻声:“你们苏家很厉害,汴京七大豪门势力很大?” “今日我们四位灭你苏家,可够?” 一声询问,震慑苏家所有人不敢说话。 这几位不论是谁打个喷嚏,都足够整个汴京发生大地震。 五大指挥使到了四位,如今立于苏家,一旦消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想要过来巴结。 张清昊低沉询问:“你们究竟是谁?” “我名吕归一,一句话可封你汴京十年,你觉得如何?”吕归一轻声看去。 苏清昊目光惊悚,意识到今天不是惹到惊天大人物,就是惹到了疯子。 一句话封锁汴京十年,不是针对苏家一个,而是针对汴京整座古城,五百万人! 敢说出这种话,苏清昊本能认为这是一群疯子。 “说大话谁不会!”油头粉面的青年,叫苏成业,就是他第一眼认出宁北的。 宁北悠然记得,苏成业小时候是个鼻涕娃,邋邋遢遢的,有次被他推进茅坑里,被大人捞出来后一个劲的打饱嗝。 那时候的宁北,可是宁家嫡长子! 论身份,出生后便意味着有亿万家产等着继承。 后来宁家内争,宁北一脉惨败,被当今宁家三位当家人赶尽杀绝,母亲带着七岁的宁北,连夜逃出宁家。 可在路上遭到截杀,表面看似车祸,可明眼人看出这是苏家三位当家人意欲赶尽杀绝。 还是苏老太太出面,保住当初七岁的宁北,导致苏家和宁家那几年关系恶化,为今日苏家的衰败埋下苦果。 苏成业一句话,引得苏清昊镇定下来。 最起码,他知道在汴京市,就算七豪门联手,也没谁有胆量放话一句话封锁汴京十年。 苏老太太暗叹,没想到苏家这代人一个成器都没有。 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吕归一这些人都是惊天大人物,是他们惹得起的? 宁北淡笑:“奶奶,不用担心!” “有你在,奶奶自然不担心,只是有些心酸,当年咱们苏家在汴京也是首屈一指,可恨咱们苏家男儿不争气,连份家业都守不住,多是平庸之辈,将来我老去,愧对你苏爷爷啊!” 苏老太太看向苏清昊等人,一副恨其不争气的样子。 第6章 A1级封锁令 宁北在旁安慰老太太,对张中原他们点头示意。 有些事情,该让苏家这群纨绔子弟涨涨教训,有些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宁北更想借此看一下,苏家遇到了什么困难,到时候自然要出手相帮。 随着苏成业一句话,挑衅了整整四位指挥使! 张中原转身黑衣舞动,手腕上面的黑色腕表,富有现代科技气息。 这是特别行动组上到组长,下到编外成员,人人都需要佩戴的通讯器,通过总组那边可以三秒内锁定自身位置。 可以进行影像传输,视频投射,语音交流等一切! 同样这种腕表通讯器,张中原都是用来下发命令。 张中原开启腕表,浮现方正投射屏,另一端赫然是华中总组的办公大厦。 这一层办公楼,足有上千平方,七十人全部起立,凝声道:“指挥使!” “发布A1警戒令!” 张中原大手一挥。 办公大厦中的七十余人,皆是面色惊骇。 有位妖娆少妇惊恐说:“指挥使,真要发布A1警戒令?要知道这可……” “我的命令,还需要再重复一遍?” 张中原冷眼瞥去。 妖娆少妇脸色煞白,连连低头有几分委屈:“轻柔不敢!” “A1级警戒令一旦开启,中原三省七十二市,都将进入戒严状态,这条命令不会在普通人间流传,可七十二市各地特别行动组,都将进入待命状态!” 郭白枫轻声一笑。 慕臣玩味道:“A1警戒令,玩的有些大啊!” “咦,慕指挥使?”妖娆少妇陈轻柔暗惊。 没想到前华北指挥使慕臣,竟然也到了! 郭白枫淡笑:“小轻柔,怎么没认出我?” “华西指挥使郭白枫大人?!” 陈轻柔目光呆滞。 西陵侯,郭白枫他竟然也到了。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惹得三位指挥使,竟然齐聚中原。 张中原冷哼:“没大没小,吕归一也到了!” “华中总组,陈轻柔见过吕归一指挥使!” 陈轻柔脸色发白,通过视频投射,清楚看到旁边的吕归一! 华南指挥使,灵剑吕归一,传闻天下没人见过他出手,但凡见过他出剑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更有传闻,纵然是她华中总组的总组长张中原,和华北虎慕臣联手,也拦不住吕归一! 更有传闻,吕归一出身于北境,当年力压各地指挥使! 五大指挥使若分高低,他吕归一当执牛耳! 可让陈轻柔心中疑惑的是,在吕归一旁边那位布衣少年是谁? 最起码,陈轻柔感觉到,威慑天下的灵剑吕归一,似乎有些怕那位布衣少年! 张中原皱眉:“A1级警戒令下发,立即去办!” “是!”陈轻柔意识到,天下四大指挥使齐聚汴京。 这汴京的天,恐怕要变了。 可笑的是苏清昊这些年轻人,不明所以,压根没听说过特别行动组。 唯独宁北淡笑:“这件事止步于汴京,A1级警戒令一旦下发,波及中原三省,范围太广,华中总组已有五十年没下发过A1级警戒令,算了!” 宁北一开口,四位指挥使全部不敢吭声。 这便是北境霸王的威严! 陈轻柔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话。 最起码,她是华中总组的人,该听张中原的命令。 谁知陈轻柔的犹豫,换来了中原战刀张中原的怒火,低吼:“你没听清楚,按照他说的做,这种犹豫,今后再让我从你们身上看到,各自递交辞呈!” 办公大厦七十余人,全部傻眼。 这布衣青年是谁啊? 陈轻柔壮着胆子:“指挥使,他是谁啊?” “布衣!” 张中原掐断通讯,内心是觉得丢人。 最起码,宁北在旁边站着,还有三位同名的指挥使,麾下这些人的表现,在张中原眼中已经有些不堪。 在那座灯火通明的办公大厦中。 陈轻柔疑惑般的自言自语:“布衣?没听说过……不对,是他!” 陈轻柔俏目透着震惊,连同整个办公大厦鸦雀无声。 七十余人全部目光惊骇,各自看向对方,眼神中的震惊还有那么一抹恐惧,根本难以遮掩! 纵观全球,谁敢自称布衣? 唯有他! 北境霸王,那个堪称人间封神的男子。 只有他,一代镇北王,北境皆是他的传奇,十七岁而封王,满身皆是荣耀。 陈轻柔颤声说:“也怕是只有他,才能惊动四大指挥使迎接!” “陈姐,他是谁啊?”旁边新来的小年轻。 坐在椅子上的沧桑大叔,低沉说:“镇北王,宁北!” “是他!” 小年轻手一哆嗦,压低嗓音说:“我上周整理密档,大厦第九层存放的档案,全部都是关于他的!” “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不能去第九层查阅档案!”陈轻柔眼神犀利几分。 小年轻连忙解释:“我上周调到档案科,清点所有档案,第九层到处是灰尘,有些档案袋破了我整理后才看到的!” 小年轻不得不解释,否则后果有他受的。 陈轻柔瞪了他一眼,在这里做事,有些话不能乱说,就算看到了一个字也不准外泄。 她留着干练短发,轻喝:“即可对汴京市发布A1级警戒令!” …… A1级警戒令下发,对汴京市无疑是震动。 整个汴京市,本地特别行动组接到A1级警戒令,其组长萧远山整个人都懵了。 A1级警戒令啊! 在汴京东部的萧远山惊怒道:“召回所有组内成员,A1级警戒令!” “什么?组长,是不是命令下发错了!” 旁边三位副组长面色狂变。 由不得他们不质疑,A1级警戒令五十年没有出现过,唯一一次出现的是五十一年前。 那是1969年8月中旬,正值炎夏,也是中原区域,是在小黄庄。 那一次事件,至今没有揭露! 究竟遇到了什么东西,至今没有明说。 可那一次,汴京市、洛城、南市等十八个特别行动组成员,全部在那一次事件中丧生。 可见A1级警戒令,有多恐怖! 萧远山面色低沉:“总组张指挥使亲自下发的命令,不会有错,A1令出现,封锁汴京!” “多久?”有人声音隐颤。 萧远山声音嘶哑:“A1令在一日,便封锁一日,警戒令不解除,便永久封锁!” 第7章 虎啸苏家 此时,汴京特别行动组,正式成员158人,编外成员211人,全部召回前往苏家。 同时整个汴京,街道上多了些看似平常却不平方的人。 每个人穿着风衣,可腰间却佩战刀! 这些战刀削铁如泥,打造一把,可比打造上百把步枪更难,每把刀上都有印记。 苏家小院。 苏清昊有些烦躁:“宁北,你闹够了没有?” “嗯?”宁北瞥去。 苏成业没好气道:“你们这种演员,说实话,二百块钱一天,我能去路边一口气请上百个!” “那个宁北,你是有多抠门,请人帮你来吹牛皮,也不说多请来几个,最起码充充门面,这四个哪够!” 苏成业作为纨绔子弟,一副看穿宁北小伎俩的样子。 在场苏家子弟,自然不相信吕归一说的话。 还一句话封汴京十年,眼下看来完全是假的。 苏老太太差点气晕过去,在她眼中今日的苏家小辈,可谓是丑相尽出。 苏成业这些纨绔子弟,当真是不了解在场几位人物的可怕啊。 郭白枫玩味淡笑:“真没想到,一眨眼我西陵侯郭白枫,成了价值二百块钱一天的演员,有点意思!” 张中原几人,不予争辩。 这等身份和苏成业几个纨绔子弟争论,传出去都是笑话。 下一刻,苏成业手里拿着新款某果手机,还是土豪金的颜色,和他纨绔性格搭配,还真是一绝。 “咦,啥情况,咋没信号了?” 苏成业看着手机屏,双卡信号全部失去。 苏清荷惊呼:“我手机也没信号了!” “我的也是!” “怎么回事,三大运营商的手机卡,都没信号!” “难不成是出故障了?” …… 一群年轻人低声讨论,谁也不相信这和宁北有关。 当年宁北狼狈离京,如同丧家之犬,今天回汴京也不会有人看重他。 谁也不会想到,宁北有能耐封锁汴京的无线信号。 苏清昊本能看向宁北,忌惮道:“宁北,这是你做的?” “我想你们不太清楚A1令,这条命令全名为A1级警戒令,须有当地指挥使亲自发布确定!” 宁北淡笑又说:“一旦确定发布,可封中原三省七十二市!” 全场寂静无声! 苏清昊都惊呆了。 苏成业也是难以置信。 他们依稀记得,刚才就是因为宁北说,不想事情搞这么大,所以只封汴京便够了。 要不然能封中原三省! 苏清昊一脸惊惧,上小学时就知道,国内行政单位是按照省市、县、镇、乡、村等区域划分的。 从没听说过,哪个部分设立有指挥使一职! 更邪乎的是,指挥使的权限竟然这么恐怖! 那么宁北的身份,明显高于在场四个人。 慕臣四人在宁北面前,当真是听话。 那么宁北是什么身份? 他们都称呼他为镇北王,这让苏清昊头皮发麻,这位苏家嫡长孙,如今终于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今天怕真是惹到了惊天大人物! 离京十三年,再度归来的宁北,明知宁家容不下他,还要回来,绝对有底气! 再度回来的宁北,成长到他们都不敢想的惊天大人物啊! 苏清昊紧闭薄唇,知道有奶奶在这,宁北不会过于为难他们,顶多给他们一个教训。 苏清昊选择明哲保身,既然苏成业他们想要出丑,那就成全他们! 察觉到不对劲的人,不止苏清昊一人! 毕竟距离张中原下达A1令,这才过去几分钟,手机信号全部切断。 这般能量,放眼七大豪门做不到。 霸道,内敛不失强横手腕! 几乎在下一刻,汴京特别行动组正式成员158人,其中包括组长萧远山,全部来到苏家。 劲装黑衣的青年,难掩浑身满是爆发力的肌肉,虎目皆是肃杀气,抵达苏家大门。 可萧远山进不去! 别忘了慕臣过来接宁北,可是带来华北总组千名成员。 萧远山远远看到,暴喝:“特别行动组行事,无关人员退去!” “止步!” 千名黑衣男子拦住门口。 萧远山到前细看,看到前方的人,穿戴的衣服与他们无二,可是胸前的战刀标志,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北王刀标志! 不论华南还是华北,亦或者是华中! 只有总组精锐成员,才能佩戴,但凡出动一人。 一人可平一座特别行动组! 可今日,在苏家当中有千人! 千名精锐,虎啸苏家,云集于此,真让萧远山头皮发麻。 他惊问:“他们胸绣北王战刀,自家人,都别乱动,我是汴京组长萧远山!” “华北总组!”有人表露身份。 萧远山愣住,难以置信道:“你们越界来这里?” 确确实实的越界了! 可在后方传来慕臣声音:“让他们进来,不用拦住门口!” “是!”千人收刀归鞘,让开一条路。 萧远山心情沉重,带所有人迅速进入苏家庄园,发现大量人员聚集。 可是苏家小区不远处,有个片区派出所,有个片警大叔,叫赵雷。 赵雷早就察觉到不对劲,看到大量黑衣人聚集,以为是社会性群殴打架,急忙上报分局。 照片传到分局,赵雷壮着胆子拨通汴京新区分局老大电话。 他压低声音说:“吴局,我这里发生恶性群殴事件,怕是有上千人,请求支援!” “小雷你听我说,别乱来,你立马来我这里报道,别靠近那些人,懂吗?” 汴京新区分局办公室中,一位国字脸中年人吴勇,压着火气温和说着。 他双鬓因为工作操劳而斑白,四十岁不到的年纪,看上去如同五十岁。 赵雷下了决心:“这是我的辖区,我得负责!” “我特么让你立刻,马上到这里报道,你听不到吗?” “立即过来,别靠近他们,再次重申,别靠近他们,懂吗?” 吴勇脾气本就火爆,心中担心自己老战友的孩子,再三叮嘱。 突然发火的吴勇,的确吓住了赵雷,连忙掉头回去前往分局。 吴勇挂点电话,看着赵雷通过手机传来的图片,偷偷拍摄的照片,足有上百人,黑衣黑装,特别是胸前那个战刀标志。 让他嘀喃说:“北王战刀,他……回来了!” 第8章 丢人现眼 吴勇双手背后,看向窗外血红夕阳,愣愣出神良久。 宁北归来,的确通知很多人,先前吴勇得到秘密通知,心中吓一跳,没想到他们汴京还出去过这种大人物。 后来吴勇记起十三年前那场车祸,还亲自见过那个早熟的小男儿。 当时小男孩宁北狼狈而又无辜,若非苏家人保下他,怕现在早已经是枯骨一堆。 宁北被送往北境,那是宁家鞭长莫及之地,只有在那里,宁北才是安全的。 可谁知,这个小男孩十三年后归来,却是这般恐怖! 北境霸王,若是携盛怒回来,十个宁家也不够他一人灭的。 汴京新区分局的吴勇,长叹不止。 咚咚! 赵雷敲响办公室木门。 “进来!”吴勇松了口气。 赵雷进门就表达不满:“吴叔,你让我回来干啥,那边都快打起来了!” “你这孩子有点瓜皮,你知道你照片上的人,隶属何部吗?”吴勇转身看去。 赵雷冷哼:“穿着黑衣服,摆明的是社会青年聚众斗殴!” “这话让他们听见,免不了收拾你,他们是特别行动组的人!”吴勇也没隐瞒。 赵雷被震住。 他惊骇道:“就是你以前喝多,说过的那个特行组?” “独立一切部门之外,独立独行,处理一切非自然灵异事件,一旦他们出动,我们只能避让,还得全力配合的特别行动组?!” 赵雷被吓一跳。 吴勇点头:“据我所知,汴京组没这么多正式成员,还有衣服前这把战刀标志,只有总组精锐禁卫,才能佩戴!” 赵雷愣住,久久没说出话。 关于特别行动组,在他们内部一直是个传说,寻常人都没听说过。 赵雷和吴勇情同父子,偶尔才听说过一两句。 可谁知道,今日遇到的人,不仅仅是汴京组,还有总组成员! 以汴京组的权限,若是遇到紧急事件,拥有最高自主决断权利! 记住,不是自由处理权,而是自由决断权! 能当场决断一切事情,包括对阻碍者格杀勿论的命令。 这也是吴勇先前为啥发火,赵雷莽撞进入苏家,阻碍汴京组办事,被萧远山他们打出个三长两短,吴勇也讨不了说法。 原因很简单,以吴勇的身份,没资格接触到萧远山。 有意见可以上报。 最终结果,恐怕是上报的意见石沉大海,根本不会惊动到萧远山。 这边的小插曲,丝毫影响不到苏家众人。 汴京组成员,全部到来。 苏清荷这些年轻人,回头看了过去。 苏成业嘀咕着:“请来帮手了?” “闭嘴!”苏清昊眼神锐利几分。 苏成业吓一跳,不明白苏清昊咋突然针对他了,顿时心里不满。 萧远山到前,越看越心惊,抱拳弯腰低头:“汴京组,萧远山见过张总组长!” 中原战刀张中原,不仅是华中指挥使,也是华中总组的总组长! 慕臣慵懒伸腰:“A1令收到了吧?” “慕……慕指挥使?”萧远山第一次见到真人。 天下五大指挥使的照片,除了张中原,萧远山以前只在内部网看到过照片,其他资料就无权查看了。 萧远山头皮发麻,华北猛虎慕臣竟然也在这。 看来真是发生了大事,A1令惊动两位指挥使,他萧远山带人过来,也只能打打杂。 郭白枫轻笑:“汴京组人手挺充足的嘛,一百来号人了!” “我接到A1令,就召回所有成员紧急来援……您是西陵侯郭总组长?” 萧远山话锋一转,差点没喘过气。 他目光满是惊色,看向宁北这边。 吕归一轻轻点头,未做言语。 但萧远山不敢托大,主动问候:“汴京组萧远山见过吕总组长!” “你们有完没完!” 苏家小辈三十多人,那瓜子脸女孩苏梅,粉底难掩雀斑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厌恶。 她隐有针对又道:“谁的未婚夫,也不出来管管,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请一群陌生人,说一切莫名其妙的话,好玩吗?” “要你管!”苏清荷柳眉微蹙。 旁边萧远山眉头微皱:“你们认为好玩也罢,无知也好,A1令已经发布,事发苏家,全部带走!” “谁给你们的权利?”苏梅尖叫着抗拒。 可是她的抗拒,这副撒泼样子,若是赵雷这种辖区片警,只能抱着无奈心情硬着头皮解决。 可是对汴京组而言,苏梅的撒泼,换来清一色的黑色斜长战刀。 唰! 战刀皆出鞘,刀锋所指,寒光烁烁。 汴京组所有正式成员,虎目透着坚毅,浑身皆是肃杀气。 多年执行特殊任务,让他们不会小觑任何人,也不会掉以轻心。 苏梅有些慌张:“你们要做什么?” “汴京组做事,不予配合者,就地格杀!” 萧远山冷酷回应。 这句话震住苏清昊等人,眼神透着惊色。 就算是赵雷他们,也没资格无端这样说吧? 可汴京组这样做,有他们的理由,所处理的都是非自然事件,遇见的诡异事情数不胜数。 执行任务期间,无人敢视为儿戏。 每次任务,汴京组正式成员,都留下了遗书,抱着赴死心态。 说实话,各地特别行动组每年都有战死的兄弟。 战死,伤残率历年居高不下! 造就各地特别行动组的行事风格,但凡遇到反抗者,就地格杀。 更何况,萧远山他们接到的是A1令啊! 谁敢特么大意! 慕臣满脸玩味,看着汴京组成员做事干脆利落。 他打着哈欠:“教训一顿行了,别伤到人!” 萧远山有些不太明白,A1令都发布了,现在又不让伤人,到底是啥意思。 按照萧远山的预估,今晚必定要流血! 毕竟发布了A1令啊! 汴京组拿下所有人,苏梅不敢再撒泼,不断的哭,一副可怜的样子。 苏清荷冷哼:“丢人现眼!” “苏清荷,你少挤兑我,事情闹大对你,对宁北也没好处,找一群打手吓唬谁呢,我要是死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了干系!” 苏梅连哭带说的。 “小姑娘,你得记住一件事,特别行动组做事,阻碍者,格杀勿论!” “反抗者,就地击杀,所以就算你死了也是白死,明白吗?” 慕臣上前笑眯眯的。 苏梅打心底里感到害怕,看向慕臣就如同看向魔鬼。 第9章 可怕武者 别说苏梅害怕,苏成业这些小辈谁不怕? 在一旁,宁北上前牵走苏清荷,冰凉柔荑被大手包裹。 从小到大,没和异性这么亲密接触的苏清荷,羞怒跺脚:“松手!” “记得小时候,你这么高,跟在我屁股后面,经常喊我宁哥哥!”宁北轻笑。 苏清荷脸蛋浮现红霞,觉得很难为情。 宁北牵走她,留下一句话:“教训下就行,别伤到苏家人,我欠他们苏家两条命!” “是!”慕臣拱手。 下一刻,四大指挥使在宁北走后,露出各自本色。 放眼天下,能让四大指挥使弯腰的人,只有宁北王一人! 在外人眼中,华北猛虎慕臣,谁敢挑衅? 今日在苏家,不仅接连遭到挑衅,还被连续挤兑。 真当让慕臣是泥捏的? 唰! 慕臣背后黑色披风舞动,露出腰间皮带刀鞘,似有暗红。 当他手握木质刀柄,浑身浮现的骇人杀气,外放而出,让苏清昊几人呼吸困难,宛如被一头凶兽盯上,腿不由打颤。 “今天所有事情,我们四人可以视为闹剧,但是,我要你们记住!” “他不可辱,谁敢辱,我便杀谁!” 慕臣左手握刀,战刀出鞘那一刻。 唰! 雪亮刀光刺眼,身后高达八米的假山,咕咕冒着溪流,雪亮刀光一闪而过。 战刀归鞘,慕臣敛去一身铁血杀气。 只见那座假山,一分为二! 高达八米的假山,竟然被一刀斩为两半。 这恐怖战力,人真的能做到? 苏清昊吓得心脏停止跳动,随后大口喘着粗气,目光惊骇,就算亲眼所见,还如同做梦那般! 现在他可以肯定,当真是惹到了恐怖人物! 灵剑吕归一淡笑:“我说过一句话可封你汴京十年,便不是儿戏!” “你们信也行,不信也罢,但你们苏家得清楚一点,女方敢退婚那日,就是我吕归一屠你苏家满门时!” 吕归一出手了。 他怀中抱着带鞘长剑,让三尺青锋出鞘那一刻,慕臣和张中原目光凝重无比。 郭白枫轻叹:“老吕的剑,更加可怕了!” 唰! 三尺青锋立于世,当斩世间诸般敌! 这就是吕归一的剑,剑光冲云霄,待剑光消失后,长剑归鞘,吕归一闪身消失不见。 只见那假山,顷刻间成为七十二块,大大小小皆相同,都有一人高,整整齐齐落在地上。 仅凭这一剑,灵剑吕归一的恐怖,可见一斑! 慕臣嘴角微抽,心中暗骂死变态,实力精进这么快。 苏成业哆嗦问:“你们是人是鬼?” “这世上有些人异于普通人,特别行动组职责就是震慑这部分人!”萧远山冷酷回应。 郭白枫和张中原转身离开。 他们今天来,只为见宁北。 要不是宁北护住苏家,张中原也好,慕臣也罢,吕归一绝对敢屠了这里。 很显然,郭白枫他们都是武者! 武者,特殊人群! 社会上那些拳法宗师,散打冠军没有可比性。 看看慕臣他们身上的杀气就知道,绝对出身军武者,经历过残酷杀伐。 苏家小区,东边一座别墅,院落栽满了兰花,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苏清荷眼神不善:“松开我,臭流氓!” 宁北淡笑,不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苏老太太温和说:“小北,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奶奶,这是我的房子!”苏清荷大急,怎么能让宁北住进来。 这件事老太太定下,苏清荷反抗的权利都没,除非她住在外面。 宁北苦笑:“奶奶,今天我得回宁家!” “小北,事情过去了十三年……”老太太叹气。 可宁北回答:“事情虽然过了十三年,可我忘不了那晚雨夜,我母亲跪下哀求他们放过我,那群人无情的眼神,咆哮的大卡车从我母亲身上倾轧而过,血流十米!” 宁北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离京前那晚的雨夜,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一晚,七岁的宁北,尝到了绝望是什么滋味! 那一夜,他和母亲秦蕙兰,被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血海深仇,让宁北怎么释怀! 苏清荷目光担忧:“你别乱来,宁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宁家!” “清荷说的不错,苏家连年壮大,七年前就问鼎七豪门之首,梁家较劲数年,都没撬动宁家地位。” 苏老太太隐隐提醒。 宁北双手背后,傲然道:“小清荷,宁家不是当年的宁家,我宁北更不是当年的宁北!” 他宁北更不是十三年前,雨夜中的那也七岁小孩! 而今归来的男子,是北境战神,一代雄主镇北王! 随着夜幕降临,宁北步伐如虎,七尺之躯峻拔伟岸,立于天地间,凌厉气势外放,劲草折腰,牡丹失色。 宁北说过,此次回京,要杀三人! 第一人,宁辅国! 苏老太太望着宁北离去背影,喊道:“小北,你母亲没死!” 宁北伫立良久,未曾回头。 没人比宁北更清楚,雨夜中的那晚,他亲眼目睹货车从秦蕙兰身上倾轧而过,狂按喇叭嚣张长鸣而去。 老太太叹气:“她在汴大文学院做教授,你去了就知道!” 话刚落下,宁北身影不见。 苏清荷有些不解:“奶奶,你一开始怎么不讲?” “你秦婶婶的身体,你难道还不清楚,那场车祸我保下小宁北,连夜把蕙兰送往医院,抢救一夜保住命,但后遗症让她痛不欲生!” 老太太拄着拐杖进屋,又说:“以小北的性子,加上他背后的人,你今天也看到了,天下五大指挥使来了四个,都是小北麾下死忠啊!” “小北看到蕙兰的样子,若是发狂,我告诉你,放眼天下没人能拦得住他这位镇北王,一声令下,北境边境百万虎狼精锐,便敢剑指汴京!” “他在北境的威望,超乎你的想象!” “他自身就是神话,只要他敢下令,单单那四位指挥使,就敢屠了汴京!” …… 老太太的话,真吓住了苏清荷。 第10章 汴京大学 这个汴京才女,只知道他的未婚夫,被奶奶吹捧的很厉害很厉害,仿佛天下没人比得上他。 可苏清荷从没想到,宁北这么恐怖! 苏老太太又说:“让你嫁给他,是咱们苏家高攀了小北,说实话,要不是我还活着,小北是念情的人,他未必看得上你!” “奶奶,哪有你这么埋汰自己孙女的!”苏清荷都快气哭了。 这话太扎心了! 就在汴京大学,简称汴大,建校史过百年,文学院的教学楼灯光亮起。 在二楼大教室,座位数百个。 在授课台上,一位气质上佳老师,齐耳短发中有也许白丝,抚了抚镜框,声音柔和,不断在授课。 可在她的课上,有学生在进进出出。 本身这就是导师不尊重。 可大家仿佛默许这种状况,在这位老师面前,全无半分尊重的意思,每一次随意进入,似乎都在践踏这位老师的尊严。 或许只因为她脾气好,是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 这件大教室,迎来一位布衣青年,从后门进来,深邃眼睛注视着授课台上的老师。 宁北手指轻颤,记忆中的秦蕙兰,到现在十三年未见,苍老了何止一分! 记忆中的母亲,秀发垂肩,可今天换成了齐耳短发。 特别是座下的轮椅,更是刺痛宁北的心。 若知母亲还活着,他宁北何至于今天才回汴京! 若是知道,十七岁封王那天,宁北就会回来! 现在宁北没打搅秦蕙兰,如同一个乖巧学生,静静听着课。 全场没人比宁北听得认真,听得仔细,一个字都没漏。 可在最后一排,三男一女都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学生,一人端着一杯奶茶,在下面闲聊。 黑色运动服年轻人,懒散道:“这堂大课得俩小时,真是麻烦,你说秦瘸子累不累?” “待会你问问她!”旁边皮肤黝黑的男子怂恿着。 唯一的女孩翻着白眼:“别闹,要不出去玩去?” “我可不想被秦瘸子挂科,更没一个副校长老爹!”年轻人微微撇嘴。 大家都知道女孩的父亲,是汴大的李副校长,就算成绩一塌糊涂也能毕业。 年轻人嫌热脱掉黑色外套,懒散说:“听说秦瘸子家里背景很大,还出来这么辛苦工作干啥!” “有啥背景啊,他老公是咱们校清洁工!”黝黑男子没好气说了句。 下一刻,女孩爆笑声,还有年轻人都没忍住。 笑声比授课台那边还大! 结果没人意外,仿佛大家都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换成男教授,早就拍桌子骂人了! 四人谈笑间。 旁边传来淡然声音:“笑完了?” “你谁啊,要你管!”年轻人一副不屑样子。 下一刻,宁北出手了。 速度极快,残影不绝。 嘭! 宁北握住年轻人的脖子,先是拎起,随后重重摁在在桌子上,桌子爆碎,年轻人身体撞击地板。 一声闷哼,整个教学楼都是一颤。 年轻人眼睛暴凸,满是血丝,开始大口咳血,似乎夹杂着内脏碎片。 这一击五脏受损,纵然不死,减寿三十年以上是肯定的。 后遗症让他一生别想提重物,成为病秧子,在床上整天喝药,便是他的下场! 四人在一旁喝奶茶谈笑风生,宁北管不到! 可他们一口一个秦瘸子,侮辱的是秦蕙兰,宁北王的母亲! 这便是找死! 宁北出手,不需要多余的理由,这一个便够了! 女孩愣了很久,继而尖叫道:“啊,杀人啦!” 不用这声尖叫,所有人目光聚焦过来。 宁北向授课台走去。 唯有秦蕙兰眼眶唰的通红,泪流两行,张开口失声很久,最终终于哭了出来:“北儿!” 一声呼唤,饱含十三年来的心酸思念。 母子分别十三年啊! 人生有多少个十三年,而且分别时,宁北才七岁! 一眨眼,今年满二十,错过了宁北成长。 秦蕙兰日夜担心宁北,可不敢联系他。 宁北步伐很稳,走上前,双膝下跪! “妈!”宁北声音嘶哑。 秦蕙兰手忙脚乱:“北儿,快起来,不准跪……” 十三年未见,有太多的话堵在喉中,猛然间却无法倾诉。 这一幕让所有学生愣住,谁也没想到,秦蕙兰还有儿子,从没听说过,今天突然蹦出来。 最后排的女孩,尖叫道:“梁浩快没气了,那个谁,你闯大祸了!” “北儿?” 秦蕙兰回过神,急忙说:“快回北境,到了那里,没人能动你,你三叔会护着你!” “妈,没事的,爸还好吗?”宁北根本不理会外人。 秦蕙兰焦急担忧全在脸上:“你爸很好,谁让你回汴京的,宁家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你,现在立马走,回北境!” “妈,你想想,若我没护身本事,三叔怎么可能放我回来。” 宁北推着轮椅,带秦蕙兰离开这吵闹地方。 秦蕙兰镇定下来,想想的确是这样,但还是心中担忧。 那个女孩声音尖锐刺耳:“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顿时,整个教室七八个男生蠢蠢欲动,结果被宁北回头一个眼神,吓得四肢冰寒无力。 一个眼神如同死神的注视! 宁北薄唇微动:“我要跑?简直是笑话!” “记住,我姓宁,名北,我虽为布衣,但这个名字,经得起任何人去查!” “我宁北王从未逃过,当年我十七岁立于北境,孤身一人面对虎狼外敌七十二万,未惧未逃,持北王刀,尽屠之!” “那一战白骨成丘山,铸就我镇北王之名!” …… 宁北推着轮椅,离开整个教室。 留下面目呆滞的一群学生,硬生生无人敢拦宁北。 那女孩回过神,已经打了120,转身又打了报警电话。 刚回片区警务所的赵雷,座机响起,迅速接通:“您好,我是汴京新区警务室赵雷!” “赵警官,杀人了!”女孩故意说的严重。 赵雷一惊:“什么地方,你别怕别着急,告诉我地点,凶手还在原地吗?我这就过去!” “凶手向外走了,他说自己叫宁北!”女孩捂着手机低声叙述情况。 赵雷本能回应:“我这就赶去……等等,他叫什么,宁北?” 第11章 何人敢称王? “是!”女孩有股不好预感。 赵雷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电脑,在内部系统上,能调查所有人的个人信息,包括家庭住址,连开房信息都能查到。 可是现在,赵雷从吴勇那边刚回来,还知道一个人的名字。 但凡涉及这个人的事情,吴勇让赵雷直接汇报给他,不得擅自处理。 这个人的身份,吴勇没有透露丝毫! 只说过一句话,他凌驾特别行动组之上! 只见赵雷面前的电脑,自从他输入两个字的名字,屏幕完全陷入红色,还传出滴滴警报声。 一份个人信息档案,最醒目的三个S。 sss级绝密档案!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身份属于这个密级。 这种密级,别说他赵雷,就算是吴勇也无法查阅。 而这个名字,便是宁北! 他究竟是谁! 赵雷心中惊骇,第一次见到这种密级档案,除了名字,年纪,民族,住址等一切都是问号。 这让他根本不敢查! 赵雷挂掉电话,拨通吴勇手机号,凝声道:“吴叔,出事了!” “说!”吴勇言语干练。 赵雷直言:“宁北去了汴大,基本肯定是重伤了人,无法确定闹没闹出人命。” “这件事我来负责!” 吴勇挂断电话,沉默很久。 他太清楚十三年前那个雨夜,七岁的宁北经历了什么! 血海深仇,让如今归来的镇北王,怎么可能释怀! 归来当日,又怎么可能不见血! 就在这汴京大学,宁北推着轮椅,能看到母亲秦蕙兰脸上露出的慈爱笑容。 火红枫叶树下,宁北悄然止步,看着母亲两鬓白发。 他轻声说:“妈,你老了!” “傻孩子,世上哪有不老的人,十三年了,一转眼我的北儿也长大了!”秦蕙兰回头眼泪悄然落下。 宁北却说:“我会让你再重新站起来!” 秦蕙兰握着宁北的手,仿佛担心自己的孩子再次离她而去,至于重新再站起来,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只要她能再看到宁北,已经心满意足。 就在正前方,出现一个校工,魁梧身躯有些佝偻,穿着淡黄色环卫服,低头清扫落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枫叶会生长也会掉落。 就像他的工作,每天都要清扫红色枫叶。 路过的学生偶尔会调侃:“宁老头,还没辞职啊?” “赚个饭钱,不辞,不能辞……” 魁梧男人久经风霜的国字脸有些黝黑,鬓角白如霜,面对学生的调侃,还会觉得拘谨尴尬。 他当年可是宁家第二代嫡长子啊! 早就定下的家主继承人! 如今做这份工作,落差换做他人,怕是早已经跳楼自杀。 这近乎屈辱! 那短发学生打趣:“听说上周李校长又撵你走,你还给跪下恳求不要辞退你,真的假的?” 周围学生多是玩味眼神,隐约有不屑的目光扫过。 魁梧男人沉默了。 他默默扫着枫叶聚成一堆,那短发学生故意一脚踢散。 男人一声不吭,再次扫成一堆。 仿佛这种日子,他顺来逆受整整十年早已经成了习惯。 他扫着扫着,已经到了枫叶树下的轮椅前。 不用抬头,他就知道等他的人是谁,不忍责怪说:“你身子骨弱,怎么下楼了,干嘛不等我下班接你回家!” “老宁,你抬头看看他是谁!” 秦蕙兰压抑着激动。 男人抬头正好看向宁北,先是愣住,最后失声:“北儿?” “爸!”宁北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他宁北被誉为北境战神,当世可封神的人物。 可他宁北王也是人! 也是人子,也知道近乡情怯,也有感情。 重回故里,再见亲人,让宁北眼眶微红,最终与父亲宁沧澜重重抱在一起。 宁沧澜虎目发红:“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啊,我的北儿长大成人,终于回来了!” 宁北从未想过一家三口,还有重聚这天。 不远处的短发学生狐疑道:“宁老头,你还有儿子?” 旁边路过的学生,也大为好奇,谁都没听说过宁沧澜有儿子,现在突然冒出一个,让人挺意外的。 宁沧澜回过神,佝偻身躯笔挺,眼神锐利几分,低沉问:“北儿,谁让你回来的?” 这些年宁沧澜和秦蕙兰活着,却不敢联系宁北。 那是知道以宁北性格,知道他们夫妇还活着,一定回汴京。 宁家岂会放过他! 宁北没有解释,转身便是虎啸汴京,声浪滚滚,响彻整个汴京大学上空。 “十年北境塞外声,八千里云路风霜,而今我宁北归来,可否称得上荣回故里?” 宁北单薄身躯,布衣舞动,声音雄厚。 灵剑吕归一抱剑站在文学楼顶,风姿卓绝,暴喝:“称得上!” “放眼天下,何人敢称王?” 宁北再问。 声音在汴大天空上炸开,如闷雷滚滚,过万师生都听到,从教室门窗探头看来。 张中原鬓发粗犷,虎目圆瞪,暴喝:“唯有宁北王!” 天下何人敢称王,唯有宁北王! 宁北再问:“我虽为布衣,可够当得起一句北境战神?” “北境战神,霸王宁北,自当得起!” 西陵侯郭白枫步伐如虎,出现在校园当中。 千名黑衣禁卫,身后黑色披风舞动,步伐整齐划一,肃杀气弥漫,惊起满天枫叶飘舞。 千人皆是面戴黑巾,虎目炯炯有神,看向宁北透着狂热的信仰。 千人单膝下跪,战刀插入地砖内,抱拳大喝:“参见北王!” 这副场面,让所有年轻学生看得热血沸腾。 大家都不明白,那布衣青年究竟是什么人。 看年纪,可他们差不多大啊! 刚刚报完警的女孩,看到楼下一幕,整个人都吓懵了。 眼前这一幕,当真是惊艳,远比宁北任何解释都有力,让父亲宁沧澜相信,现在的宁家动不了他! 宁北轻声道:“爸,你和妈十三年的委屈,北儿会用北王刀,血洗这段耻辱!” 宁沧澜虎目红着,强忍着泪水不落。 只有秦蕙兰知道,他宁沧澜十三年经历了多少屈辱,在这汴大十年,屈辱苟活。 当年那场大变,险些家破人亡,妻子残疾,儿子被远送北境,十三年不得一见。 宁沧澜心中压抑的恨,早已经到了极限,即将催垮他的身子。 可苍天有眼,宁北回来了。 宁北瞥向那短发学生,缓缓走去:“这枫叶惹你了,你一脚踢散一堆!” “没、没有!”短发学生咽了口唾沫。 宁北再问:“我父亲得罪你了?你这般羞辱他!” 第12章 你敢插手? “没有,我……”短发学生快吓坏了。 宁北已到近前,白皙左手落在他胸前,拽住了衣领,猛然凌空甩向地面。 嘭! 一股闷响,宛如炮弹重重砸地,带起一股尘土。 水泥路龟裂,像个蜘蛛网! 短发学生的结局,和那位陈浩的学生差不多。 他大口咳血,双眼暴突,满是血丝,狰狞可怖。 宁北喃喃说:“我父亲没欺你,没得罪你,你却辱他,这世道,好人欠你的?” 一句话险些激起宁北自身杀意! 宁北一旦起杀心,那才是最恐怖的! 秦蕙兰娇喝:“北儿,不准打架!” 一句话浇灭宁北满腔杀意。 宁北回头:“爸,那个李校长是谁?” 宁沧澜摇头:“都过去了,爸不想追究!” 可宁北轻声说:“爸,他辱你,便是辱我!” 现在不是宁北追不追究,也不是宁沧澜追不追究。 当这句话说出后。 灵剑吕归一冲天杀意爆发,冷漠道:“找到他!” 天下无人可辱宁北王! 张中原亲自去找人,随意逮住个学生,就能问出那位李校长是谁包括位置。 没过一刻钟。 张中原拎着一位衣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高高瘦瘦的。 他名李书生,汴大副校长,四十五岁的年纪,看似很大,可相比同龄人能坐上副校长之位,背后肯定有关系。 就算有关系又如何,能比得上宁北的身份? 今日,纵然宁北斩他三族,谁敢说这位镇北王半句不是! 李书生惊怒:“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 “松开他,你说说你是谁!”宁北很平静。 李书生抖了抖衣服,抚了抚近视眼镜,冷哼:“我是汴京大学的副校长李书生,我不管你们是谁,立刻滚出我的学校,不然我喊保安送你们去派出所!” 张中原眼神浮现不屑。 李书生怕是不知道,特别行动组成员在这里,他们不同意,任何人都不敢插手过来! 只因特别行动组做事风格,秉承一条铁律。 那就是,特别行动组做事,阻碍者,格杀勿论! 特别行动组存在的意义,便是杀伐! 以杀伐守一方安宁! 震慑骁勇精悍的武者,铁血手腕处理非自然事件。 特别行动组成员,从来不欺负普通好人,连自身身份都不会透露。 宁北淡笑:“汴京副校长,好大的官威!” 言罢。 李书生远远看到保安队来了,一共三十人,从保安室那边赶往这里。 保安队长谄媚到前:“李校长,这是咋了?” “你眼瞎了,看不出校外人员在闹事!”李书生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保安队长眼皮一跳,知道得罪李书生,他这保安队长也别想干了。 他一回头指着宁北:“就是你小子在这里闹事?给我架出去打一顿!” 能干保安的,又有几个没打过架的。 三十个保安一哄而上。 李书生在旁冷笑抚了抚眼镜框,要亲自在这里找回面子。 张中原如盛怒雄狮:“放肆!” 唰! 远处树下千名黑衣禁卫,握住战刀。 战刀出鞘突鸣,千人刀指前方,虎目皆是冷漠肃杀气。 汴京组的正式成员,基本上手中都染过血,更别提这些来自总组的精锐! 千人暴喝:“请指挥使下令!” 千人请战,需要命令! 宁北名义上为华北指挥使,他只需要开口,今天这三十个保安一个都别想活。 保安队长顿时尿了,惊悚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由不得他不害怕,鬼知道远处的黑衣千人是宁北的人。 看这架势,简直就是社会老大啊! 宁北瞥保安队长一眼,欺软怕硬的看门狗罢了,没必要多加理会。 一个眼神,让保安队长汗毛炸立,手脚冰凉。 李书生强装镇定:“你们最好明白,这里是汴大,我是这里的副校长,你们敢乱来试试!” 他再次重点提了自己副校长的身份! 慕臣瞥去:“副校长,背景很大?” “最起码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李书生知道眼前局面保安队已经失去控制。 他得另想它法,解决今天事情! 能坐上副校长位置,他的确有几分本事。 李书生冷哼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同学的电话。 吴勇在办公室,私人手机响了后,皱眉接通:“老同学,你这汴大校长还有空打我手机啊!” “老班长,今天就不跟你寒暄了,我这里出现小麻烦!”李书生单刀直入。 吴勇面色凝重:“学生斗殴?规模多大,出现伤亡没?” “都不是,校外人员强闯我校,保安队控制不住局面!”李书生照实了说。 吴勇刚欲张口,听到手机那边传来其他声音。 李书生手机被夺,暴怒道:“你做什么,知道电话那边人是谁吗?” “那是我们汴京新区分局的吴勇,你们这些社会人员,简直是找死!” 李书生当众丢人,气的脸色铁青。 张中原夺过手机,皱眉反问:“吴勇?” “你是?”吴勇面色凝重。 张中原已经打开扩音,威严回复:“中原战刀,张中原,这个名字你若不知道,就从你们内部网查,查不到就上报询问!” 一句话落下,让李书生愣住了。 听这语气,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张中原身份不一般。 吴勇小指轻颤,镇定说:“张指挥使说笑了,您的名字我怎能没听说过,中原战刀威慑中原三省……” 吴勇难免说些恭维的话。 论身份,两者差距不是一般大。 张中原打断他的话:“特别行动组办事,你想插手?” “不敢!”吴勇本能给出答复。 汴京组做事,他都不敢插手,更别提华中指挥使张中原亲自率部在汴大。 张中原冷哼后,直接挂了通话,手机扔给李书生。 一通电话,让李书生脸色苍白,不明白眼前这群人究竟是谁。 吴勇在其面前,似乎连多问一句话都不敢。 这般强势,级别明显高了不止一两个啊! 李书生没来由胆寒,哆嗦问:“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第13章 气压百草,势镇万人! 天下事情皆有因,李书生也意识到,这些人不会平白找上他。 宁北站在宁沧澜身边:“这是我父亲!” 一句话让李书生瞪大眼睛,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他现在仿佛明白了一切! 李书生失声:“你是宁北?” 突然的询问,让宁北眼中浮现冷光。 一股诡异的气氛浮现。 宁北自幼心智聪慧,现在长大,怕是心智如妖! 李书生仿佛很震惊,难以相信宁北敢回汴京。 露出这份神色,难免不让宁北联想到,他李书生知道宁家当年的内争,更知道宁北当年的处境。 要知道宁家三位当家人,当年对宁北这一脉人,可是赶尽杀绝的态度。 可宁沧澜和秦蕙兰还活着。 宁沧澜离开宁家,找不到工作,为了生计只能被迫在当校清洁工,这背后若是没有宁家的打压,谁会信! 以宁家的权势,有人从中作梗,安排李书生盯住宁沧澜也不是难事。 李书生当上汴大副校长,对普通人是不敢想的事情,对宁家而言,不算难事! 李书生冷汗直流,低着头一声不吭。 宁沧澜也不傻,早些年就察觉到李书生是宁家安排的人。 他低沉说:“北儿,回家吧!” 宁北微微点头,只字不提李书生这些年怎么欺辱自己父亲的。 因为当着宁沧澜的面这样问,无疑是刺痛一个父亲的心,再次将一位父亲的尊严踩在脚下! 宁北又怎么舍得伤到父亲的心! 他们一家三口,看似要离去。 李书生松了口气。 下一刻,宁北转身,单薄身躯释放一股威压! 这股威压骇人而又恐怖! 宁北单薄身体,布衣无风自扬,气势当中有一股惊天杀气,比吕归一的杀气还有锐利,比张中原的狂放气势还要霸道! 当这股气势爆发,周围枫树齐刷刷后仰。 气压百草,势镇万人! 这才是真正的宁北王啊! “跪下!” 宁北转身薄唇微动。 声浪滚滚,宛如平地炸响惊雷。 所有人耳膜生疼,千名黑衣禁卫齐刷刷单膝下跪,低头战刀插入地面。 四大指挥使,包括傲骨铮铮的吕归一,持剑单膝下跪。 西陵侯郭白枫他们内心,只信服当今天下一人,那就是宁北! 炸雷声针对只有一人,那就是李书生。 恐怖威压席卷而去,如大山一样压在李书生双肩上。 嘭! 他膝盖瞬间跪地,石板爆碎,深深陷入下面泥土中。 鲜血蔓延,还有白森森大腿骨刺穿膝盖。 气势如山,唯有宁北王! 李书生凄厉惨叫声响彻汴大:“啊,我的腿!” 他的惨叫,让周围保安毛骨悚然,都惊呆了。 这布衣年轻人好狠,好可怕的手腕,外放的气息在无形中而伤人。 李书生敢辱宁沧澜,宁北便敢屠了他三族。 可今日,母亲秦蕙兰说不准打架,宁北便没出手。 但不可能轻饶李书生! 宁北只字不提宁沧澜下跪的事情,可气势外放,却让李书生长跪地面,双腿怕是永久废了。 宁北再度转身,气势内敛,推着轮椅离去,留下一句话。 “长跪十日,期未满,敢起身,送他上路!” 宁北步伐沉稳,推着轮椅逐渐远去。 慕臣擦了把冷汗,盛怒之下的宁北王,谁不怕? 傲气凌天如吕归一,都跪了! 张中原带人紧急离去,没在汴大多留,至于李书生的事情,交给汴京组萧远山善后。 宁北一家三口来到汴京城最大的贫民窟,位处西边老城区。 八十年代残旧的楼房,污水管道早就超期,坑洼地面聚集着黑色污水,恶臭扑鼻。 这环境居住的多是农民工,还有进城务工的杂乱工人。 秦蕙兰柔声笑着:“北儿,你想吃啥,让你爸给你买菜,今晚妈给你做饭!” “妈,今晚咱们回宁家吃饭!”宁北轻声说。 宁沧澜身形一滞,秦蕙兰苦涩说:“北儿,都过去这么多年,算了!” “妈妈,十三年前雨夜中那晚,我们母子离开宁家,整整被追杀一夜,那一夜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他们害的爷爷惨死,怎么可能算了!” 宁北不会选择罢手。 宁沧澜打开地下室铁门:“进去说!”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一室一厅不足三十平的地下室,泛黄色的灯泡轻轻摇曳,空气无法流通。 房间很整洁,但地下室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 宁北悠然记得,七岁前在宁家,他们一家人的独栋别墅一共五层。 母亲秦蕙兰出生汴京七豪门中的秦家,父亲宁沧澜出身宁家,第二代子弟中的嫡长子。 从小家境何止是优越! 可在这小地下室,一住就是十三年! 在桌子上,一瓶瓶标注镇痛剂的空瓶子,是秦蕙兰的药。 当年那场车祸,留下严重后遗症,腰部日夜的隐痛,到了阴雨天更加严重! 这些年秦蕙兰夫妇的工资,基本上都花在买药上。 宁沧澜先前在李书生办公室,被逼的下跪,也不肯离职,舍弃校清洁工的工作。 那是为了秦蕙兰! 宁沧澜一旦失去工作,知道连买镇痛片的钱都没有!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绝非空话! 这些年宁沧澜受尽屈辱,苟活至今,便是为了秦蕙兰,心中更是有愧,若非他宁沧澜无用,何至于让秦蕙兰跟着受苦。 秦蕙兰夫妇举步维艰,背后若没宁家打压,鬼都不信。 宁北轻声说:“妈,搬家吧!” “搬哪里?别浪费那钱,我和你爸都习惯了!”秦蕙兰说着。 宁北轻吐浊气,心中愧疚从未表露。 他若知道父母还在,早就回来了! 宁北背对门口:“中原!” “在!”张中原等四大指挥使未离宁北身边。 宁北推着轮椅出门:“搬东西,回宁家!” 张中原带人进屋,收拾所有东西,跟随回宁家。 宁北说过,这次回京,要杀三人! 第一人,便是宁家,宁辅国! 当今宁家三位当家人的父亲,也就是宁北的二爷。 宁北必杀这老贼! “白枫,归来到了吗?”宁北出门淡问。 郭白枫现身抱拳:“还没见……” 一道浑厚男声远远激荡而到:“华东指挥使燕归来,携北王刀复命!” 第14章 北王战刀 一尊青年,步伐如虎,脑后长发飞舞,两鬓雪白,透着几分潇洒飘逸! 华东指挥使,大魔王燕归来! 能被成为大魔王,其性格便是桀骜不逊,做事不按常理,不遵世间三千俗礼教规。 要是社会上有不可教化的人,燕归来当属第一人! 郭白枫心惊不已:“北王刀也带来了?” 只见燕归来背负一把黑色刀鞘,里面尘封的漆黑战刀,却让所有人目光肃然,无一人敢儿戏。 这把北王刀,若出鞘,全球无人可挡! 燕归来开始讨价还价:“哥,这刀让我玩几天呗!” 郭白枫他们顿时脸黑,就是吕归一也眉头微挑。 大家都知道北王刀之锋锐,天下没有兵器能硬抗,要是燕归来持刀,吕归一都挡不住他的攻击! 顿时,张中原有些头疼:“咋把这混世魔王弄来了!” “这混账东西,谁碰到谁头疼!”慕臣黑着脸。 五大指挥使,就算吕归一看到这货,那也得皱下眉头。 要是他们几个,谁敢和吕归一死磕,那也只有燕归来。 宁北接过带鞘北王刀,挂向腰后,推着轮椅前行。 燕归来眼皮微跳,看到这一幕,微微消停几分。 北王佩戴战刀,意味着杀伐将起! 燕归来狐疑询问:“老阴批,哪路人物啊,逼的宁老大亲自挂刀!” “闭嘴!”郭白枫脸色发黑。 他是西陵侯,不是老阴批! 燕归来微微咂嘴,回头看向慕臣,小声问:“虎子,啥情况啊?” “滚!”华北虎慕臣板着脸。 张中原早就走远了,吕归一不经意间,身法飘逸,已经不见踪影。 燕归来见没人理他,慢吞吞说:“张大胡子,我找到你老张家祖坟了!” “滚刀肉,你敢!”张中原瞬间气炸。 燕归来就是个混世魔王,今天要是张中原敢不理他,他回头真敢回华东刨了张家祖坟! 燕归来不屑嗤笑,看他敢不敢! 张中原黑着脸:“现在要去宁家,对手没多强!” 燕归来小眼睛眯起来,透着几分冷光,以他华东指挥使的身份,十余年来当然听说过的宁北的一些往事。 他琢磨着:“既然是荣归汴京,怎么能这样悄无声息!” “你别乱来啊!”张中原和慕臣心中一突。 燕归来没好气道:“我做事,你们放心!” 这话一出,郭白枫眼皮暗跳。 每次听到这句话,就是这憨憨要惹大祸的时候。 五年前,燕归来在北境接到调令,前往华东总组任指挥使,多简单的事儿啊! 结果燕归来去赴任,特么竟然走错了路,闷头直行越过边境线。 瞬间让境外某国炸了,凶名赫赫的大魔王燕归来,布衣身边左翼护卫,竟然悄无声息越境过来。 让人家以为要开启国战,出动五万精锐围杀这个憨憨。 当初燕归来见到人家,还说是来当扛把子的,满口黑话,被人家认为是挑衅一窝蜂围殴他! 那一战把他打得嗷嗷叫,险些陨落! 最后是隐藏在对方那边的暗桩,冒死传来绝密消息,询问宁北这边什么状况,怎么派遣燕归来孤身一人入境。 那时宁北收到消息,未等下面人辨认消息真假,孤身一人,穿着布衣,持北王刀屠敌三万,将燕归来从死人堆里面救回来。 那一次意外后,宁北把他又留在身边两年,对外推脱是养伤。 但大家都知道,燕归来整天混不吝,其实他最和宁北亲近,年纪比宁北还小半岁,没人的时候就喊宁北为……哥! 宁北初到北境,认识的第一 朋友就是燕归来。 十三年的兄弟情义,你让当时的燕归来,怎么舍得离开北境那个战乱地。 他虽然没明说,但用行动透露出一层意思,让他离开北境离开宁北,他燕归来就去对面打一场陨落之战。 他燕归来不抗宁北命令,但不妨碍他陨落在战场上! 眼下,燕归来又跑没影了。 宁北推着轮椅,走到小区门口。 秦蕙兰开口:“北儿,等等!” 宁北止步。 在旁边,摆摊买煎饼的瘸腿老翁,回头诧异道:“老宁,你推蕙兰回来干啥,快回去,今晚有雨,蕙兰这身子骨你敢让她受雨啊,今晚别做饭了,我这里有热煎饼你们带回去吃!” 说着,瘸腿老翁用塑料袋,包上四个热气腾腾的大煎饼。 宁沧澜回绝:“吴老哥,这不行!” “拿着!”老翁硬塞过来。 秦蕙兰柔声说:“北儿,你吴伯伯是个好人,这些年没少帮咱们家!” “吴伯伯,我叫宁北!”宁北露出灿烂笑容。 老翁在围裙上赶忙插手,握住手说:“你就是北儿啊,我听你爸提起过你,个头真高,长的也帅气!” “吴老哥,现在有些晚了,明天吧,我们一家人请你吃饭!”宁沧澜邀请。 老翁也不客气:“好,别人请客我不去,吃人嘴短,你请客,我冒着风雨也得去!” “说定了!” 宁沧澜掏出皱巴巴的百元钞票,悄无声息塞进旁边木匣子中。 旁边路过下班的农民工头子,镶着大金牙,粗鲁扔来十块钱,催促:“吴老头,你闲扯个蛋呢,俩穷鬼互相请客,能整几个菜,我的那俩煎饼呢?” “正在做,赵老板稍等!” 吴老伯赔笑连忙做。 但赵金牙眼神毒得很,一眼瞅见秦蕙兰手里四个煎饼,顿时怒骂:“你特么当我瞎?老子的煎饼,你是不是卖给这个废人了!” “不是,赵老板你别急啊,我看你刚有事没到,担心煎饼凉了,就先给了蕙兰,我这给你做现成热乎的!” 吴老伯不断解释。 结果赵金牙一拳捅向心口,吴老伯跄踉后退倒地,露出半截假腿。 宁沧澜大怒:“姓赵的,你别太过分了!” “你别跟我嚷嚷,你以为你儿子回来了,我就怕你?” 赵金牙冷笑:“实不相瞒,最近我手下一百多号人,承包的建筑工程,就是你们宁家开发的楼盘,你那点破事老子早就知道了,今天打了你,宁家能不给我点甜头?” 说完,赵金牙抬腿踹来。 第15章 前往宁家 赵金牙的举动,无疑是找死! 宁北眼神渐冷。 唰! 吕归一握住剑柄,雪亮长剑出鞘三分,露出一点寒光,刺眼渗人! 郭白枫止步,看向这边状况。 宁北左手微动,手背落在赵金牙脸颊上。 啪! 清脆响声,伴随着赵金牙凌空被抽飞,重重摔在地上头晕目眩。 今天不是父母在这里,宁北必定斩他。 “你敢打我?你还反了天!”赵金牙暴怒。 他特么的,嘴里金牙都给全打掉了。 看一次牙得不少钱呢! 宁北转身,白皙左手从张中原腰间抽出黑色战刀,刀指赵金牙! “我还敢杀你!”宁北说的很平静。 赵金牙身子一哆嗦,瞅着宁北年纪不大,咋这么狠呢! 吴老伯被宁沧澜扶起,急忙说:“小北,别冲动,你还年轻着咧,犯不着为这种人搭上你的一生!” “老先生言重了,今天别说杀他,就算杀他三族,也搭不上我们的一生!”郭白枫谦逊轻笑。 吴老伯愣住,久久没有回过神! 秦蕙兰轻声阻拦:“北儿,妈不管你在北境有多厉害,以后不准动不动和人打架,行不行?” “行!”宁北灿笑。 他转身将战刀送回张中原腰间刀鞘中。 秦蕙兰认真说:“你答应妈,别人不欺负我们,以后不准动刀枪!” “好,我答应你!”宁北答应的痛快。 郭白枫他们在旁却知道,天下不是任何人,都值得宁北动手! 更没几个人值得北王刀出鞘! 最近七年来,北王刀一共出鞘三次! 第一次是北境防线大危,境外大军犯我华夏,北王刀出鞘,于大漠之中,屠敌七十二万,杀的异国胆寒欲裂! 第二次北王刀出鞘,自然是因为燕归来惹祸跑到境外,被五万精锐敌人围攻,是宁北持刀屠敌三万救他回来。 最后一次动用北王刀,那是去年立秋时节。 自那以后到现在,北王刀很少动用。 所以这一次动用北王刀,燕归来那个混世魔王也好奇,还以为遇到了棘手强敌。 眼下,秦蕙兰狐疑说:“大丈夫一诺千金,不能反悔哦!” “知道了!”宁北很无奈。 他和老妈之间,就不能有点信任嘛! 随着路口车灯亮起,十辆黑色轿车整齐停在门口。 十三年屈辱生活,让宁沧澜拉着宁北靠边站,一眼瞧出这是有大人物到了。 吴老伯暗暗咂舌:“好大排场,这么好的车,一辆就得小百万吧?” 郭白枫他们笑了笑,对这种外物没任何兴趣,虽然这种豪华车一辆下来得近二百万。 第一辆车门打开,开车人竟然是汴京组的组长萧远山! 他连忙下车:“总组长,车到了!” “北儿,这是接咱们的?”宁沧澜惊愕无比。 宁北推着轮椅:“当然,接我们去宁家!” 第一辆加长车门打开,推着轮椅就能上去。 萧远山亲自担任司机,开车前往宁家,路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车上的人,全是他萧远山敬畏的人物! 吴老伯楞了很久,咂舌说:“老宁这儿子可了不得啊!” 只见在车队后面,步伐整齐划一的黑衣青年,足足千人,肃然无声,默默跟随! 这排场吓傻了赵金牙,后背惊住一身冷汗。 出行这么大摆场,让赵金牙意识到刚才那布衣青年说还敢杀他,一定是真的! 吴老伯鄙夷说:“赵老板,这是吓傻了?” “煎饼不要了!”赵金牙一溜烟爬起来就跑。 在汴京新区,远离市中心的街道,CBD商业楼,商贸中心等等,都是现代化气息。 一座占地近乎二十亩的庄园,里面栽满名贵银杏树,其中一株还是宁北出生后种下的。 汴京七大豪门,家族子弟多,明显都有庄园。 这里就是宁家! 今天宁家庄园灯火通亮,路边豪车都能开豪车展了。 萧远山低声提醒:“宁家到了!” “北儿!”秦蕙兰双手紧紧抓着宁北,指节发白! 这不是紧张,也不是激动! 而是害怕! 十三年未回宁家,秦蕙兰更多的是恐惧。 那个雨夜中的绝望,秦蕙兰至今难忘! 宁沧澜眼睛都红了! 宁北柔声说:“妈,放心有我呢!” “妈听你的!”秦蕙兰稍稍镇定下来。 可是透过车窗外,能看到天空飘零着小雨,出门前吴老伯就提醒,今晚有雨。 宁北轻声淡笑:“又是雨夜,真是巧了!” 七岁那年的雨夜,小小的宁北,经历难以想象的绝望。 今晚的雨夜,宁北会让宁家所有人,体会到更恐怖的绝望! 宁北推着轮椅缓缓下车,郭白枫在旁打着雨伞。 怪异的是,雨伞上没一点雨水! 小雨在距离雨伞一米处,像是被无形气波隔开,拐个弯落到别处。 在宁家大门前,有登记处。 这时不断有人高喊:“远胜集团总经理到,送上金佛一个,恭祝宁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不老翁!” “东风纺织有限公司董事长到,送上明代兰花瓷瓶一对,恭祝宁老爷子福寿无疆!” “梁家大公子到,送上百年野山参一根,玉镯十六对,金簪八支,金银项链九条,现金八百八十八万,恭祝宁老爷子福寿无量!” …… 无一例外,都是送出的礼品。 梁家大公子送的东西,最为独特,怎么看都像是聘礼啊! 高坐明堂的银发老头,听到各方贺喜声,开怀笑声不断。 但在大门口,陡然出现一群身穿白布,披麻戴孝的人,老幼妇孺多有,手持招魂棒,抬着大花圈,哭爹喊娘声顿时炸了。 这一幕让来祝寿的人,全部目光呆滞。 谁特么胆子这么肥? 竟然在今晚,让人来哭丧,简直是要把宁家往死里面得罪啊! 一道洪亮男声响起:“旧年故人送铁钟一件,百年棺材一副!” 第16章 神秘的药 洪亮声音响彻宁家庄园,里里外外的客人惊呆了! 嘭! 燕归来到来,举着生锈大黑钟,咣咚扔在门口。 一声钟鸣,沉闷传荡,久久未停。 送钟便是送终! 棺材都给备好了! 混世大魔王燕归来转身大喝:“都给我哭!” 鬼知道他从哪弄来的人,近百号人哭丧声,顿时热闹起来。 宁家庄园迅速涌出五十号人,都是保安,凶神恶煞,恨不得弄死燕归来。 在正前方,头梳大背头的国字脸男人,整理下中山装,不怒自威,沉声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有些面生,敢问我宁家平日可有得罪之处?” “没啊,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来汴京!” 燕归来又说:“不愧是八朝古都,老物件就是多,单单这大铁钟在北境可不好找,在这里不到半小时就找着了!” “你来自北境?” 国字脸中年人眼中闪过冷光。 他就是宁老爷子的大儿子宁沧海,宁家第二代的领军人物。 也是当今宁家的家主! 燕归来冷笑:“没错,咋的,想威胁我?” “看来是那个小畜生回京了!”宁沧海转眼就想到了宁北。 在人群最后面,宁北推着轮椅,缓缓前行,人群让开一条通道。 宁沧海眼中闪过惊色,没想到宁北真的回来了! 宁北薄唇微动:“宁家第三代嫡长子宁北,恭祝二爷爷长命百岁!” 一句话响彻整个宁家庄园! 周围所有客人都惊了! 人群中的秃顶胖男人低声惊问:“这小子是不是十三年前,宁家大变中逃出去的那小子?” “是他,宁家弃子,他爹就是宁沧澜,当年宁家‘沧’字辈的青年领军人物!” “说起来,他们一家人是真的惨!” “能有那小子惨,我听小道消息说,当年他们一家三口被追杀,逃了整整一夜,那小子当年才七岁,要不是苏家横插一手,那老太婆保下他,这小子早就归西了!” “闭嘴,你们几个不要命了,在宁家门口讨论,想死啊!” ……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瞒不住宁家所有人的耳朵。 宁沧海见状,不怒反笑:“原来是大哥一家回家了,蕙兰看着可瘦了,这轮椅看着有些年头了,明天我送大嫂一辆新的轮椅!” “用不着!”宁沧澜冷漠回绝。 宁家小辈有人怒斥:“你们一家人还有脸回来?滚出去!” “放肆,下去,这没你说话的份!” 宁沧海一声训斥,没人再敢胡说八道。 在这位当家人眼里,家丑不可外扬,门口外人成群,今天不论闹出什么事情,一夜之间都会让宁家沦为汴京最大笑话! 有句话叫做把狗哄进来,关上门杀! 可宁沧海不会知道,今天一旦宁北踏入这个门,就是虎啸宁家时。 宁沧海朗笑:“大哥,请!” 众目睽睽下。 宁沧澜迈大步而进门,但暗中有人使绊子,猛然伸腿拌了下,身体一个跄踉,若不是宁北伸手如风拉了一把,怕是要摔个狗啃泥。 顿时,引起哄堂大笑声。 宁沧海淡笑:“大哥,当心脚下,给我父亲祝寿,到了堂屋再跪不晚!” 周围笑声不绝,宁沧澜脸色铁青,紧握粗糙双拳,一语不发! 他转身便走! 宁北拽住他,道:“爸,今天有出戏,我们一家三口是主角,你不能缺席!” “北儿,我……” 宁北王觉得他太丢脸。 可宁北拉着他,在转身后,声音冰冷如死神,不带任何色彩。 “找出他,废了他!” 宁北一句话,六个字! 燕归来如魅影,悄然来到宁沧海身后,拎出一个精瘦青年。 就是他刚才伸腿拌宁沧澜! 随着燕归来披风舞动,露出腰间斜插的两把战刀! 电光火石间! 两把战刀出鞘,爆射地下,贯穿精瘦青年的双腿,钉死在地面上,鲜血汩汩流淌。 “啊,我的腿!”凄厉惨叫声令人心里发毛。 这狠辣手段,震慑住不少人! 燕归来眼中无波,转身默默跟在宁北身后。 唯有宁沧海眼神死死盯着那两把刀,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北凉刀!” 这种战刀只有一个产地,那就是北境! 宁北推着轮椅,经过宁沧海面前,薄唇微动:“走吧,给二爷爷拜寿!” 一句话警醒宁沧海! 一路走来,宁家庄园很大,宁北走在柏油路前,推着轮椅。 秦蕙兰眉头拧在一起,那场车祸留下的隐疾,让她阴雨天气腰部更加肿痛。 宁北拿出白玉净瓶,上面被红布封堵,轻轻放在秦蕙兰手中,说:“妈,腰疼就吃一颗!” “哥,这东西是给你保命用的!”燕归来大急。 可他被宁北一个锐利眼神,直接给瞪了回来。 吕归一皱眉,知道白玉净瓶中的东西有多珍贵! 举世放眼天下,倾尽国力,再难配出第二瓶! 要用的药,早已经绝迹! 能配出药的人,尸骨已寒。 瓶中药有七枚,每一颗都能肉白骨起死人,这是给宁北配的。 宁北有多重要,燕归来他们再清楚不过。 宁北活着,内外谁敢生乱? 内乱,北凉百万虎狼压境,持北凉刀自当横扫一些牛鬼蛇神。 外侵,北王坐镇于北境,接壤北境的七国,谁敢来犯? 北王不死,永镇国纲! 秦蕙兰打开药效,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让人灵台清明,耳目一新,仿佛嗅觉都提高了,能嗅到空气中的泥土腥气,草木芳香。 一枚乳白色丹丸,被秦蕙兰放入口中。 滚滚药力如虹,奔腾通向四肢百骸,驱散所有病痛,让秦蕙兰惊喜欲泣,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宁沧澜赶忙安慰:“蕙兰别急,慢慢说!” “老宁,我的腿,我的腿……有知觉了!”秦蕙兰眼眶微红。 这些年来要说她不想再站起来,那才是最大的谎言! 宁沧澜都惊住了,这是什么药? 强大功效未免太逆天了,让一个久坐轮椅的人,双腿有了知觉,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一幕让宁沧海,眼神流露出深深忌惮。 一粒药让残废十三年的人,眼见就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怕是举世难寻。 但这东西出现在宁北身上,让宁沧海愈发觉得,当年追杀的七岁小男孩,在今晚归来,绝对是回来复仇的! 第17章 宁北啸明堂 宁北推着轮椅:“妈,以后腰疼就吃一粒!” 燕归来欲言又止,这药宁北必须留一颗保命。 秦蕙兰封好小玉瓶,塞入宁北手心,嘱咐说:“这药肯定很珍贵,你留着!” 宁北笑了笑,母子间没有过多相让。 在宁北眼中,无形中让秦蕙兰服药,根本不难。 一枚药丸,足够秦蕙兰身体消化三天。 三天内,有极大几率站起来,若是不行,那就再吃一枚。 秦蕙兰脸色微红,小声说:“老宁,你推我去卫生间!” “啊,好!” 宁沧澜一愣,赶忙推着轮椅过去。 不是秦蕙兰事情多,而是玉瓶中的丹丸,可帮常人洗骨伐髓,排除自身杂质,强筋壮体,固本培元。 所以秦蕙兰需要去卫生间,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 “白枫!”宁北提了声。 西陵侯郭白枫立即会意,言称也要去一趟卫生间。 可宁北薄唇微动,声音凝丝成线:“遇到不利者,格杀勿论!” 郭白枫轻轻点头,知道该保护谁,更知道该杀谁! 谁敢对宁沧澜夫妇不利,在郭白枫这里便是杀无赦。 宁家有人低声不屑:“这家人事情还真多,来了不带礼物,尽是些拉屎撒尿的屁事!” 一句话落下,宁北双手背后,步伐如风,身影一晃来到二十米外! 这速度未免太骇人了! 瞬息间来到二十米外,是人力能做到的? 啪! 宁北抬起左手,手背落在瘦弱青年脸颊上。 一巴掌凌空将人抽飞,牙齿尽皆掉落。 这举动等人回过神,发现人已经倒地昏迷,一巴掌抽个脑震荡。 惹得宁家子弟大怒:“宁北,你未免太放肆了!” “这里是宁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大伯,咱们宁家真容这个废物弃子,在这里大闹吗?” 宁家年轻人眼神恨不得喷火。 宁沧海皱眉:“小北,你有些过分了?” “过分?抱歉,更过分的在后面!” 宁北谦逊淡笑,举止有礼,漫步走向宁家深处,留下一句话:“未见宁辅国前,我不想拔刀,所以没杀你!” 结果宁沧海愠怒:“你想做什么?” “欲要灭你宁家满门,如何?” 宁北止步回身,一句话让全场寂静。 好狂的一句话! 天空飘零的小雨,仿佛更加急骤。 故意降低存在感的中原战刀张中原,华北猛虎慕臣不经意间,手放在了腰间刀柄上。 只需布衣一句话,他们敢做持刀人,铁血荡平宁家。 将其从汴京抹除的一干二净! 周围宁家人更是惊怒,没想到宁北这般狂妄,没等他们开口。 宁北谈笑间,已经走到宁家深处。 对于这里一切建筑,宁北当然熟悉,这是他曾经的家! 当年宁家内争,源自两位老爷子的反目,源自宁家第二代子弟家主继承人的问题! 宁家两位老爷子,老大宁辅君,就是宁北的亲爷爷! 当年也是宁家的当家人,膝下四子,被誉为宁家四龙,皆是人中龙凤。 老大宁沧澜,宁北的父亲,当年宁家第二代年轻人中的领军人物,能力出众,犹如汴京城的启明星,耀眼夺目! 不出意外,家主位必然属于宁沧澜。 可第二位老爷子,便是宁辅国,宁北的二爷爷。 他不愿意了! 宁辅国想要扶持他的大儿子,也就是宁沧海,便暗中勾结外人,在十三年前掀起一场骇浪。 宁辅国这老东西借助外力,逼死他的亲大哥,杀了宁北的二叔和四叔! 当年三叔远在北境,戎装加身,未被波及。 宁北被送往北境,也正是有其三叔相护,才平安长大。 所以宁北说过,此次回京,首杀三人。 第一人就是宁辅国! 宁家因为内争,生生造就一代镇北王。 今日宁北王归来,只为复仇! 血海深仇啊! 爷爷惨死,父亲被暗中打压,十三年受尽屈辱,忍气吞声,男人的尊严被宁家践踏的一文不值! 宁北的二叔和四叔,自幼待宁北如自家孩子! 可却丧命于宁辅国一脉手中! 宁北布衣舞动,脚踏水洼,污水四溅,轻声喃喃:“此仇不报,我宁北枉为人子!” 宁家庄园最高的建筑,七层圆形建筑,又叫明堂,是宁家接待贵客的地方。 这种建筑,当年还是二叔亲手设计监督完工的! 重回故地,让宁北在门口,沉稳大喝:“宁家宁北,恭祝二爷爷福寿无涯!” 一句话如同虎啸,让热闹的明堂大厅,陷入死寂! 宁北这个名字,平日里都没宁家人敢提,可今天不仅提了,人还来了! 明堂来祝寿的人,都是贵客! 七豪门的代表人物,都在这里祝寿,还有宁家第三代杰出人物。 无一例外,都在明堂! 百人齐聚明堂,眼睛齐刷刷看向门口。 明堂高位,银发老翁高坐首位,面色红润,笑容缓缓消失! 当年那件事,在宁家就是禁忌,没人敢在宁辅国面前提。 宁北阔步进门,七尺身躯,俊秀挺拔!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不敢出声。 第18章 谁能护你? 宁辅国缓缓开口:“好一个少年郎,好一个福寿无涯,不愧是我宁家儿郎,就是有胆量,这祝词我收下了!” 就在一旁,站着一位西装青年,他姓梁,名少龙,携重礼来祝寿,也是为了提亲。 他就是梁家大公子! 梁少龙淡笑:“你就是宁北啊,不知礼数,后辈子弟拜寿,怎么能不跪!” 一席话勾起不少人嘴角笑意,冷冷看向宁北,简直不知死活。 宁家一直想要斩草除根,抹杀掉宁北这个隐患,现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还自讨其辱。 燕归来懒散瞥去:“你算哪根葱!” “我叫梁少龙,谈不上又有名,但在汴京提起我的名字,旁人多少都需要给我几分面子!”梁少龙有几分傲气。 哪知道燕归来鼻孔朝天,歪头瞥去:“没听说过!” 一句话让梁少龙脸色微沉,没想到在这丢了面子。 旁边走出苗条女孩,帮扶说:“指不定哪来的土包子,一看就不是我们汴京本地人,不然又怎么没听说过少龙的名字!” “这话不假,梁少的名字,在咱们汴京那也是叫得响的!”不乏有人畏惧梁家权势而谄媚说话。 旁边秃顶中年人,挺着啤酒肚,是东风纺织有限公司董事长,赵释。 先前就是他送上明代兰花瓷瓶一对。 赵释不屑开口:“乡下土鳖,能认识几个人!” 梁少龙面色缓和,牵着苗条女孩的手,今天提亲对象就是她,俩人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燕归来面无表情:“我的确不是你们本地人,我来自北境!” “果然是乡下人,那种贫苦地方,新闻上年年报道重点扶贫的地方!”赵释嗤笑不已。 燕归来眉毛微挑,长这么大,就没人敢这么怼过他! 就是吕归一这个冷酷男,都不敢这么说他大魔王燕归来! 这赵释算哪根葱? 燕归来性格本就桀骜,火气蹭蹭上来,当场就动手。 啪! 燕归来伸手一巴掌,将赵释抽的原地转三圈。 赵释满头金星,还没等回过神,就被燕归来摁在地上猛踹,让周围所有人都嫌弃的躲避,认为乡下人就是这么没素质,喜欢惹事。 燕归来骂咧咧:“老子是乡下人,是土鳖,当然不认识你们这群大人物,一群瘪犊子玩意儿,老子认识的人,说出来几个,吓尿你个憨批!” 赵释很快被打的奄奄一息。 燕归来性格本就无法无天,转身就问:“这货是不是哪个什么纺织公司董事长?” 吕归一轻轻点头。 燕归来大喝:“萧远山,给我滚进来!” “来了!”萧远山满头冷汗,知道这位爷可是五大指挥使当中,最无法无天的一个,也是华南地区最大的滚刀肉头子。 可是至今没人敢动燕归来,一个是因为燕归来那恐怖实力。 另一个原因,也不看看他燕归来是谁的弟弟! 北境霸王的左翼护卫,谁敢动? 萧远山出现后,场中数人瞳孔骤缩,皆是面色煞白! 宁辅国沉稳坐在首位,现在也是双腿一慌,径直起身失声道:“萧组长?” 萧远山低着头谁都没理,在燕归来面前直流冷汗。 燕归来冷喝:“这货骂我,该咋整?” “天下五大指挥使,您位居华东,辱您便是辱华东六省,其罪当杀!” 萧远山说的都是实话。 在各大特别行动组规矩中,都以指挥使为首! 这谁敢辱? 燕归来气得直哆嗦:“把他给我办了,剁碎了喂狗!” “是!”萧远山哪敢说半个不字。 周围所有人狠狠打个冷颤,此刻挤出比哭还难笑的样子,哪会知道燕归来这么大来头。 张中原轻轻阻止,说:“查封他旗下一切产业,以示惩戒!” 萧远山赶忙吩咐人去办。 今天的主角不是赵释,跳梁小丑的人,不值得让汴京组成员刀上染血。 燕归来瞥向梁少龙,翻手一巴掌抽倒! 啪! 梁少龙怒的眼睛恨不得喷火。 燕归来转身握住刀柄,从萧远山腰间拔出一把黑色战刀,瞬间贯穿梁少龙左肩,钉死在地面上,让他无法起身! 这一幕让全场所有人瞳孔骤缩,没想到这黑衣青年说动手就动手! 手腕铁血狠辣,无疑是种震慑! 梁少龙凄厉惨叫:“啊!” “叫唤个啥,我这乡下土鳖的刀,咋样?”燕归来眼神不屑。 他铁血出手,其目的就是震慑所有人! 让宁北下跪拜寿,辱他们北境战神,这群人简直是不知死活! 秦蕙兰夫妇进门,生气责怪:“北儿,忘了你答应妈的事情了?” “归来,收刀!”宁北淡然出声。 燕归来把战刀从梁少龙肩上拔出,带出一捧鲜血飞溅,还有痛嚎声。 明堂寂静无声,各家宾客算是看明白。 弃子宁北归来,今晚怕是要在宁家掀起惊涛骇浪,人家是有备而来啊! 梁少龙被人拖下去送往医院救治,梁家人知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宁辅国起身抱拳,无视宁北,不理燕归来。 他沉声说:“萧组长,我宁家与贵组井水不犯河水,宁北归根到底是我宁家子孙,今天事情是宁家的家事,萧组长想要插手?” “宁家的家事,汴京组强行插手,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宁沧海眼中流露出精芒。 萧远山根本不理会,知道今天他在这里根本排不上号。 宁北弹指淡笑:“既然是家事,那就自家人来解决!” 萧远山没二话,转身便离开明堂。 在人走后,其他宾客纷纷离席,说:“宁老爷子,我家中还有事,来日再叙!” “宁家主留步,不用送了!” 前来祝寿的客人,全部向门外走去。 宁家派人送客,整个明堂分为两拨人,秦蕙兰一家,以及宁辅国为首的宁家人。 此刻,宁家人冷笑连连。 宁辅国重新做回高位,俯视看来说:“宁北,说实话刚才我有些震惊,能请动汴京组的萧组长,付出不小代价吧?” 宁北淡然轻笑。 站在门口的张中原等人,不屑冷笑。 对于萧远山,他们在场几位谁需要去请? 宁辅国叹气:“还是太嫩了,萧远山执掌汴京特别行动组,暗中束缚所有武者,权限大得惊人,宁家虽强,但也不敢得罪他萧远山,七家豪门谁敢得罪他们!” “可惜萧远山走了,他一走,你认为在宁家谁还能护你?” 宁沧海冷笑一声,宛如看向白痴。 他们仅仅激将一句,谁知道宁北就傻乎乎认为,宁家的家事自己来处理。 殊不知萧远山在这里,宁辅国也不敢动宁北一家三口半分汗毛。 可惜宁北把他最大的靠山撵走了。 宁辅国挥手:“愚蠢至极,送他一家三口上路,处理干净些!” 第19章 战神级 “老二,你来做!”宁沧海是宁家的家主,不做这种事情。 对于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宁家二爷宁沧沽,那可是行家! 宁沧沽脾气乖张,身体瘦弱麻杆,双眼外凸泛黄,一双老手满是老茧,眉宇间流露出阴狠杀气! 初级武者,宁沧沽! 其实汴京七豪门中,都有古武者! 可惜现代社会,以武犯禁,加上各地特别行动组严密监视,古武者敢肆意非为,无端杀伤普通人,特别行动组所有成员,都有资格将其就地正法! 古武者又分为最底层的武徒,最底层的小武者,端茶倒水的小徒孙罢了。 再往上,便是武者! 武者修气血,练筋骨,举手投足间断碑裂石,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至于修炼法,更是不传之秘。 如宁家就有半篇古武修炼法,当年被宁辅国兄弟两人得到,被视为宁家至宝,传男不传女! 宁沧沽一步跨前:“我这就送你们一家三口上路!” 武者出手,凡人不可敌。 汴京十大武者,宁沧沽排名第九! 宁沧沽瞬息间出手,凝手成爪,直取宁北咽喉,毒辣无情。 宁北淡然如风,站在原地,深邃眸光不知在想什么。 在不远处,宁家小辈有人冷笑:“这是吓傻了……什么?” 明堂宁家人皆是惊怒! 在他们眼中,宁北一个普通人在宁二爷手中,一击之下,必死无疑! 可是宁沧沽的爪子,在触及宁北喉咙时,看似已经抓到,实则还有一公分的距离。 就是这一公分距离,让宁沧沽眼神流露出恐惧之色! 他颤声道:“战……战神级!” “不可能!”宁辅国惊怒中透着恐惧! 身为古武者,没人比他更清楚战神级强者,那意味着什么。 一人可灭一市! 恐怖无比! 谁能想到,他们宁家归来的弃子,竟然是战神! 宁沧沽的手,停留在原地,宛如被无形力量束缚,进也不行,退更不可能! 进退两难! 一股无形的势,便是战神威压! 宁北薄唇微动:“跪下!” 轰! 一股恐怖威压外涌,席卷宁沧沽身上,双膝猛然跪地。 嘭! 地板碎裂,裤腿殷红,隐约可见白骨森森的茬子。 这股威压席卷明堂,宁家人无一可以站立,全部跪下! 宁辅国这老东西,跪在地上本能颤抖。 战神级的威压啊! 纵观汴京,谁能挡? 在这汴京城,宁沧沽这种三流武者,都能被评为十大武者中的第九位,那什么和宁北匹敌? 武徒、武者,在郭白枫他们眼中,不过是刚成为古武者罢了。 再往上就是战士级,战将级,战神级! 武者和战神级,差距如鸿沟! 燕归来瞥嘴:“战神级?瞧不起谁呢,我哥七岁进北境,一个月不到踏入战士级,半年后晋级封将,九岁那年封神,斩异国战神六位,成就北境战神之名!” “十三岁那年,倾尽全国之力,采集天外玄铁,耗时四年铸就而成的北王刀出世,立于北境,孤身一人拦敌十万,尽屠之,铸就北境霸王之名!” …… “十七岁而入王境,当封镇北王,我哥拒之,可武道礼节不可废,有人提议在我哥名字后面,再添一个字,全名宁北王!” “我哥再次拒绝!” “战神级?我哥麾下战神过百,坐镇于北境,一声令下,便可开赴汴京,携百万黑甲精锐,兵临城下,刀指尔等!” 燕归来锵锵话语,响彻整个明堂。 满屋上下,鸦雀无声! 谁敢相信这些话? 这已经不是事迹,而是传奇! 若是为真,当代奇才,必属宁北王啊! 宁沧海本能嘀喃:“这……怎么可能!” 这一切是真的话,宁辅国死怕也不甘心! 早知今日,十三年前的宁家内乱,就不该发生,家族中诞生这种天之骄子,宁家势必扶摇直上,成为华夏第一世家都有可能。 到时候宁家所有人,都将得到福泽,而不是蜗居汴京,和所谓的七豪门一较长短。 宁辅国悲痛大嚎:“大哥,我后悔了啊!” 一声后悔,让这位已满八十的老人,痛不欲生! 宁沧澜眼神激动而又喜欢,从没想过他的孩子,竟然成长到了这一步。 秦蕙兰眼眶微红:“北儿,这些年你在北境,吃过多少苦啊!” “秦姨,我哥以前就跟我说过,七尺男儿身,立于天地间,当豪迈一生,当有气吞万里如虎的气魄,不存在苦不苦,只有最残酷的磨砺,才能铸就最锋利的战刀!” 燕归来洒脱一笑,让吕归一唇角噙着笑意,这话他能作证,的确出自宁北之口。 宁北轻声道:“妈,我这不好好的嘛!” 简短安慰过后! 宁北浑身气势隐隐浮现的杀气,宛如实质的暗红色。 这种杀气,太惊人,太恐怖! 一股极强杀意,惊到整个宁家,鸡鸣狗吠,恐惧无比。 宁北轻声道:“十三年前那个雨夜,爷爷就在这座明堂被你们逼死,四叔为了让我逃走,选择断后,就在这明堂大门前!” “被你宁沧海一刀穿心,那一天是我七岁生日,我回头了,我宁北看的清清楚楚,我四叔惨死你宁沧海之手!” “爷爷待我宁北呵护备至,四叔待我宁北如己出,仇不报,恨难消!” 宁北提起往事,满头碎发无风自扬,这般盛怒霸王本色。 让郭白枫他们知道,宁北若怒,天翻地覆! 下一刻,宁北白皙左手摸向腰间,一把拽掉身后黑色披风,露出腰间战刀。 战刀其名为北王! 北王战刀,扬名于北境,立威于七十二万敌人尸骸上。 唰! 顷刻间,北王刀出鞘,漆黑的刀身,略弯,看似厚重,却透着冰冷杀机。 当北王刀出鞘瞬息间,汴京市上空,高风盘旋大雁,发出哀鸣,折翼掉落,街头上的宠物狗,大小便失禁,匍匐趴在地上呜呜叫着,可怜兮兮的。 更有家禽饲养地,土鸡白鹅扑棱翅膀惊慌不止。 这便是北王刀! 刀出鞘的这一刻,让所有动物感受到死亡的惊悚气息。 宁北左手握刀,眼神那般的冷漠,就这样注视着宁家众人。 众人恐惧胆寒! 宁北终于开口了:“那年的雨夜,你宁沧沽追杀我们母子,不愧是宁家二爷,出手狠辣,若非我苏家奶奶冒雨过来,那一夜我宁北怕就真死于你手!” “你们宁家满门,没有无辜!” 宁北持北王刀,傲立明堂。 第20章 北王刀出鞘 言罢。 接着北王刀爆射出去,斜插在宁辅国面前。 意思不言而喻! 当年他宁辅国怎么逼死自己亲大哥的,现在就怎么了结自己。 宁辅国年迈身躯颤抖,最终闭上眼一声长叹,双手握住北王刀,却发现他拔不出这把刀。 北王刀,刀重七百二十斤! 没错,就是这么重! 举国之力,采集天外玄铁,打造整整四年,这把刀是为宁北量身而造。 宁辅国临死前,没想到还受到羞辱,老的连把刀都拔不起来! 宁北冷酷说:“宁家人的刀,不染无辜者的血,你不算无辜,但你不配死于北王刀下!” 宁辅国起身一头撞向门梁。 嘭! 鲜血飞溅,整个人倒在地上,歪着脖子气绝身亡。 曾经的凶手,今日死于明堂!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宁沧海失声:“爹,宁北,我和你拼了!” 唰! 宁沧海的举动,换来门外千名黑衣青年,面戴黑巾,拔出腰间的黑色战刀。 千把黑色北凉刀,产于北境,出自北凉军中! 北境边防驻军,名字就叫北凉军团。 第一个字很好理解,取自宁北的最后一个字,凉字出自一人,也出自北境一座最高的山,名为凉山,那是宁北封王地! 所以北凉军团的名字,和宁北息息相关! 千人持刀眼神冷漠,让宁沧海通体冰寒,意识到归来的宁北,有多么的恐怖! 宁沧沽低吼:“萧远山,他们都是武者,对我们普通人动手,你难道不管?” 门口的萧远山,皱眉:“你不是普通人,你宁家武者有五人!” “大叔,别犯糊涂了,萧远山我问你,你汴京组归谁管?”燕归来不屑反问。 萧远山回答:“归华中总组!” “那中原总组指挥使是谁?”燕归来再问。 萧远山凝声道:“中原战刀,张指挥使!” “他在哪?”燕归来询问。 萧远山转身行礼:“在这里!” 宁沧海沉默了,宁家人再次陷入恐惧。 一开始他们都没想过,宁北身边默默跟随的人,来历这么恐怖! 这哪是随从,分明就是恐怖人物! 宁沧沽自嘲一笑:“力压中原三省所有武者,被誉为泰山之巅的人物,没想到竟然会来我宁家这种小地方!” “抱歉,今天来的指挥使,不止我一人!” 张中原冷峻回答,又道:“他西陵侯郭白枫,华西指挥使!” “他华北猛虎慕臣,前华北指挥使!” “他灵剑吕归一,华南指挥使!” “他大魔王燕归来,华东指挥使!” “天下五大指挥使,今日齐聚你宁家!” 张中原冷峻说出各自身份。 宁沧沽跪在地上,他的腿已经废了,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宁北持北王战刀,轻声道:“四叔就在明堂门口,死于你手,可四叔无后,他待我如亲子,这仇我来报!” 宁北手中北王刀,化作一道黑色流影,贯穿宁沧海胸口,钉死在明堂大门上! 剩下的宁家人,都在瑟瑟发抖。 宁北没动他们任何一人,北王刀不染无辜者的鲜血。 今晚的清算,只针对十三年前的元凶! 对于宁沧沽,宁北拎着他,来到明堂外,倾盆大雨不止。 宁北轻声道:“那一年也是雨夜,现在也是孤夜凉风小雨,有些巧,但不妨碍你长跪明堂在这里,我会为你备好轮椅,今后你就是宁家的清洁工,将会受尽白眼!” “我父亲这些年受尽的屈辱,我母亲在轮椅上的痛苦,我会让你余生全部一一体会,敢自杀,后果自己想!!” 宁北淡然轻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宁沧沽顺着目光,看向跪在明堂中的两个儿子。 他感受到空前的绝望和屈辱,想要自杀,不想屈辱面对这一切,可他不敢! 他敢自杀,保不准地府鬼门关前能见到他两个儿子。 堂堂宁家二爷,这些年何等威风! 转眼间,双腿尽废,沦为宁家园丁。 这落差能让任何一人崩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慕臣将黑色披风给宁北披上。 宁北转身说:“爸,宁家一切本就属于你,家主位本该是你的!” 宁沧澜张口欲言又止,但宁北阻止他的话。 宁家一切,本就是宁沧澜的。 这里面有爷爷几十年的心血,拿回这一切,才能对得起爷爷在天之灵! 宁北轻声道:“二叔和四叔的墓在哪?” “在西郊墓场!”有人回答。 结果宁北轻声道:“死不葬祖坟,那你们也一样!” 宁家祖坟不在西郊墓场,宁辅国敢这样对待死去的人,宁北便这样对待他们。 整个宁家,现在宁沧澜说的算! 他就是宁家的家主! 宁北冒着风雨,要去墓前祭拜,不想等第二天再去。 在宁家庄园大门口,停下一列黑色车队,下来近五十人。 在车内,还有重伤的梁少龙。 为首是一位鹤发童年老者,穿着黑色手工唐装,手中盘着一串佛珠,旁边中年西装男人为其打伞。 老者缓缓说:“跟我进去,我倒要看看这宁家消失十三年的弃子,究竟有多厉害,连我梁家长孙都敢伤!” 老者就是梁义洪,梁家老爷子。 他和宁辅国,苏老太太几人,都是同时代的人物。 而且都是武者! 梁家带人入门,正好撞见出门的宁北。 雨夜当中,冷风呼啸,全部选择止步。 遥遥对峙。 宁北腰间北王刀已经归鞘,交给燕归来保管。 这把刀需要封存,盛世不见北王刀,这是当年宁北立下的规矩。 吕归一见人拦住,皱眉:“我来清路!” “这里是中原,盛世汴京城,不是咱们北境,这里没有异国大军犯我边疆,是锦绣盛世的繁华都市,老吕你的剑也该收起来了!” 郭白枫忍不住笑了笑。 就在这时,另一家车队来人,是苏家人! 第21章 梁义洪皱眉:“这老婆子咋来了!” “爸,苏家已经没落,咱们梁家不怕她个老家伙!”撑伞的西装男人低声说着。 梁义洪训斥:“放肆,苏家势微,但底子厚着呢,够她苏家再撑三五十年!” 西装男人不以为然。 梁义洪不由解释:“苏家势微,七豪门当中,谁敢打她家主意,这老太婆不死,苏家就倒不了!” “这哪路神仙啊,在念叨老婆子!”苏老太拄着龙头拐下车。 给她撑伞的人,正是苏清荷! 梁义洪朗声大笑:“是我,你梁二哥!” “我当是谁,今晚宁老二过大寿,还值得你亲自来给他祝寿?”苏老太上前。 梁义洪冷笑:“他算个扁担,让老子给他祝寿,做他的梦去!” “那这是咋了?”苏老太想套出目的。 那西装男人却说:“少龙来给他宁家祝寿,反被打伤,宁家得给个说法!” “闭嘴,丢人的东西!”梁义洪瞪眼过去。 可是郭白枫淡然道:“你们梁家想要什么说法?” 话语落下。 宁北淡然走来,苏清荷惊喜出声:“宁……” “傻丫头,叫啊,那是你宁哥哥!”苏老太慈爱一笑。 宁北上前亲自打伞:“奶奶!” 苏清荷索性松手,翻了个硕大白眼。 不远处车上,梁少龙怒吼:“爷爷,他就是宁北,就是他身边那人伤的我!” 燕归来听到后,嘴都笑歪了。 这世上还有真不怕死的人。 梁少龙这家伙,竟然还敢来惹他! 梁义洪愠怒:“宁家小辈靠边,让宁老二亲自出来迎接我!” “这恐怕有点困难!”郭白枫似笑非笑。 梁家来的几十号人,全部怒视。 郭白枫淡笑:“人这会怕尸体都凉了,怎么来接梁老爷子呢?” “宁老二死了?” 梁义洪惊到了,追问:“今天那老东西八十大寿,咋死的?” “自杀!”郭白枫有问必答。 旁边的苏老太太叹气,猜到了什么,知道这一切肯定出自宁北手笔。 苏老太提醒:“梁二哥,这事儿算了,雨下这么大,算了!” 一句相劝,效果微乎其微。 梁家人带着怒气过来,怎么可能就这么被打发了。 但梁义洪黄土埋半截的人,眼睫毛都是空的,宁辅国突然死了,还有苏老太的相劝。 让他皱眉:“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了,走,回家!” “爷爷,就这么算了?”梁少龙难以置信。 他们梁家人,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西装男人梁非峰皱眉:“爸,少龙的伤,可不是玩闹,被刀贯穿身子,钉在地面上,这事儿没个结果,传出去咱们梁家人在宁家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话这样一说,梁老爷子火气蹭蹭上来! 苏老太再劝:“梁二哥,今天这件事,还是三思,不如算了,否则今后汴京七豪门变成六豪门,不免让外面人笑话!” 这话让梁家老少,皆是心中大惊。 究竟是这老太婆唬他们,还是宁家真有了不得的人物无法得罪。 谁能确定? 梁义洪老脸渐渐凝重。 可旁边梁非峰忍着怒气:“汴京七豪门,大家彼此知根知底,那小子是你们苏家女婿不假,但为了他说出这番话,当我梁家爷们都是吓大的?” “爸,不能放过他!” 梁少龙艰难从车里下来,肩上缠绕的纱布,透着殷红鲜血。 这副惨状,更是激起梁非峰的杀意! 第22章 梁非峰有私心,他担任梁家的家主位置已有十五年。 十五年来,他日子过得并不舒坦。 梁非峰下面两个弟弟都是梁氏集团高层人物,能力不俗,隐隐都想冒头,让他们下面的儿子角逐下一代家主位! 梁非峰看在眼里,这些年一直培养梁少龙,成为梁家年轻一代的领军者。 今晚梁少龙在宁家,被人给废了,丢尽颜面。 要是不给他找回面子,今后梁家小辈谁会服梁少龙! 这嫡长子的位置,梁非峰不容旁人动摇! 梁非峰强势不肯走,让宁家给交代,目的就是为了自己儿子。 苏老太太拄着龙头拐:“你梁家人当然不是吓大的了,但小北如今不是你们梁家能惹得,梁二哥,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等等,今晚不管怎样,苏家妹子的情,你梁二哥我承了!” 梁老爷子脸色阴沉:“但今晚伤的人,不是旁系子弟,是我梁义洪的大孙子,梁家嫡长子,宁家交人,我们相安无事,不交人,今晚就是宁梁两家撕破脸之日!” 老头一句话,表明梁家人的态度! “这人,今晚恐怕不会交!”宁北轻笑。 梁非峰冷哼:“这可由不得你!” 今天梁家倾尽所有力量逼迫,在梁非峰眼中,宁家不交人试试! 宁北轻笑:“让我交出归来,你梁家还不配!” “你!” 梁家人集体怒视。 宁北漠然道:“五年前,小归来惹下大祸,境外五国三十六位战神级强者,联手犯我北境,逼我交出归来,若不交,便威胁屠我北境千里,寸草不生!” “不得已,我只好动用北王刀,异国三十六位战神,尽屠之!” “他燕归来是我宁北的弟弟,让我交出他,你梁家算什么东西!” 话语落下。 宁北冷冽眼神,隐隐浮现的冰冷杀意,不由让所有人紧了紧衣服,感觉今晚的风雨,有刺骨的寒意! 全场哑然无声! 梁家人群中,走出一位中山装男人,低沉道:“小子,吹牛皮别太过了,战神级人物,我汴京百年来都没能出一位,大家见都没见过,你拿什么杀人家!” “你是谁,报上名!”吕归一冷冽问去。 中山装男人傲然道:“梁家,梁非道!” “是他,宁哥哥你小心,他很厉害的!” 苏清荷眼睛很有灵性,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美,情急下出声。 宁北回头柔情一笑,连郭白枫也是哑然失笑。 苏老太太也笑了,惹得苏清荷羞红,羞恼直接跺小脚! “傻丫头,你宁哥哥说能护你一生,岂是骗你的!” 苏老太太觉得她的孙女,当真是傻的可爱。 苏清荷小声说:“梁叔叔可是汴京城十大武者,排名第四的高手,奶奶你也说过他很强的!” “哈哈,别说他梁非道,就算是咱们汴京第一强者青云老道那老东西,在你宁哥哥面前……犹如蝼蚁!” 苏老太这些年时常和宁北有联系。 宁北这些年书信中,报喜不报忧,但凡自身喜事,必会书信通知给她老人家,让她也高兴。 燕归来不屑道:“你没见过战神级?” “哼,你难道见过?”梁非道冷笑。 下一刻,燕归来气势外放,无法无天的骇人气势,庄园草坪中的劲草,皆是弯曲,大树后仰,所有人直不起腰! 梁非道眼神流出惊骇。 气压百草,势压万人! 这种气势,便是战神级的标志! 他就是……战神! 第23章 全场惊骇目光下。 燕归来傲然道:“战神级,我就是!” 唰! 梁义洪老爷子身体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没人比他害怕! 惹到战神,梁家当真是活够了! 对于燕归来的实力,没人怀疑,气压百草,势压万人,标准的战神! 苏清荷眼睛眨巴着,透着几分好奇。 宁北察觉到她的疑惑,轻笑:“归来,退下,我来见识一下汴京十大武者有多厉害!” “让我来呗!”燕归来有些手痒痒。 郭白枫哭笑不得:“你欺负一个小武者,很有乐趣?” 燕归来翻了个白眼,心里嘟囔,宁北一个封王级的妖孽去对付武者,那不是更欺负人家啊! 梁非道倒吸凉气,有些谨慎开口:“你是宁家那个弃子?” “放肆,你是真觉得老子不敢干掉你?” 燕归来气势外放,杀意骇人,震慑到所有人。 梁非道意识到口误,改口:“你就是宁北!” “你出手吧!” 宁北是想给苏清荷看一下,她的宁哥哥,没有她想的那么弱,也想给这丫头补一下武者之间的实力等级! 梁非道一咬牙,瞬间出拳。 拳如虎啸,势大力沉,具有极强压迫力。 这就是虎啸拳,梁家人的拳法。 苏清荷有些担忧,终究是不了解,只知道梁非道在汴京很厉害。 宁北双手背后,身影之快,让梁非道贴着衣角而过,却又无法沾身。 这完全是碾压轻视。 宁北轻笑:“清荷,你记住,我们华夏数千年文明传承,古武一道传承可追溯到始皇那个时代,延续到今日,武道势微!” “但古武者之间,实力依旧有着划分!” “小到武徒,端茶倒水的求学者,卑微如蝼蚁,比常人好不到哪里去!” “再往上就是武者,也就是他这般存在,初具武者实力,对于常人来说就是高手!” “武者之上,就是战士级,战将级,战神级!” “战神的标志,就是气压百草,势压万人,你宁哥哥我说过能护你一生,便不是诓你,在北境,我麾下战神过百位!” 宁北弹指淡笑间,让全场哑然无声! 这谁敢相信? 梁家人都被惊呆了! 苏清荷有些害羞暗气:“你不用专门给我说!” “其实战神级往上,还有区分,我哥便是封王的存在,十七岁而封王,北境,当世镇北王,他说能护你,全球百国无一人敢动你!” 燕归来傲然说着。 他这个大魔王体会最深,没有宁北护他,这些年惹的祸都够死一百次了。 粱义洪倒吸凉气! 嘭! 一声闷哼惊醒众人,宁北抬手裹卷无形中的气流,卷飞梁非道落在地上,重伤咳血。 一击便击败了他! 宁北的实力,恐怖的吓人! 此刻。 深夜中的雨,如同瓢泼那般,让宁家门口出现肃杀气。 哒哒,雨中走来一位魁梧中年人,鬓角斑白,洪亮声音响起:“不知梁二叔到来,沧澜有失远迎!” “你回归宁家了?”梁非峰一惊。 宁沧澜、梁非峰等七豪门这代人,自幼就认识。 梁义洪暗惊,觉得今晚的宁家人不对劲! 第24章 宁辅国那老东西就算死了,宁家也该是他大儿子宁沧海接手,再不济也有二儿子宁沧沽。 但出现的人却是宁沧澜! 宁家十三年前那场变故,汴京各大豪门谁不知道。 宁沧澜本就出身豪门,礼数规矩,大家风度样样不缺,因为宁北归来,十三年前的恶气一朝吐出。 让宁沧澜挺直了脊梁,有他长子宁北,他宁沧澜何惧一切! 何惧汴京六大豪门! 燕归来撑起黑色雨伞说:“宁叔,雨下这么大,你出来干啥,交给我们解决就行!” “没事,今天你宁叔我高兴!”宁沧澜行走在雨夜中。 大恨一朝倾吐。 他虎步踏风雨,上前朗声再次行礼:“梁二叔,北儿这些小辈不懂礼数,您亲自登门,理应开启明堂招待!” “算你懂礼!” 梁义洪浑然无惧,直接进入宁家。 梁家五十人,尽皆跟随。 可是在前方,黑色青年千人,披着黑色披风,手持北凉军刀,默默站在这雨夜中,没有一丝声音,宛如一千根木桩! 雨夜昏暗,先前谁都没看清楚。 如今等看了个清楚,梁家人谁不惊! 千人面戴黑巾,持刀而站,这副肃杀气谁不怕! 宁沧澜开口:“北儿!” “爸,知道了,让开一条路!”宁北开口。 千人分成两列,默默站在一旁,一双双坚毅无情的目光,无形中的气势在凝聚。 梁家人心惊胆跳! 梁老爷子确非常人,虎步生风,浑然无惧,反而赞叹:“宁辅国那老东西好手段,在这庄园不吭不响暗藏千人,今天不是撞见,七豪门谁知你宁家真正底蕴!” “梁二叔过誉,请!” 宁沧澜拱手,大步进入明堂。 明堂中,宁家百口人刚刚散去,可是明堂门口满是鲜血。 门口宁沧沽跪着,神智不清。 梁非峰惊道:“宁沧沽?” “这……” 梁家人暗惊,认出宁家三位当家人之一的宁沧沽。 谁能想到,他双腿被废,今天跪在这里! 梁非峰心惊无比。 可梁老爷子视而不见,面色如常,大步进入明堂。 他心中已经开始叫苦,后悔为啥不听苏老太的劝告,今天宁家明显再次发生大变,旁人躲都来不及! 现在可好,他们梁家竟然还上赶着过来。 宁沧沽可是汴京十大武者之一啊! 连他都被废了,跪在宁家明堂门前。 可见今晚,怕是有秒杀宁沧沽的强大古武者在这里。 究竟是谁? 是燕归来,还是宁北,亦或者出自他人之手! 梁家人不知! 但绝对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宁沧澜再度开口:“上茶!” 热茶端上明堂,苏清荷搀着奶奶,也来到明堂。 宁北朗笑:“奶奶你上座!” “今晚这么多大人物,我这老婆子怎么敢上座!”苏老太不是谦虚,而是知道宁北身边五大指挥使,都是惊天大人物。 宁北不坐,你看燕归来几个谁敢入座! 第25章 苏老太被搀扶坐下。 “哈欠!”苏清荷被雨淋到打了个喷嚏。 秦蕙兰在偏门口,神色大急,担忧她儿媳妇,但没有过去。 因为豪门规矩多,明堂这种贵客重地,妇道人家不能进来。 苏老太太说:“清荷,去看看你秦姨!” 苏清荷乖巧来到偏门,惊喜道:“秦姨!” “你这丫头,看见你宁哥哥了吗?”秦蕙兰询问。 苏清荷脸蛋微红,娇憨道:“见到了,外面天凉,我推您回屋!” 紧接着,明堂陷入短暂沉闷。 门外千名黑衣青年,默默站在雨中。 这份震慑,梁家人谁敢放肆? 相比门口的骄横,梁非峰也被震慑住。 宁沧澜朗笑:“梁二叔,喝茶!” “好,喝茶,沧澜这是回归宁家了?”梁义洪和蔼一笑。 苏老太慈爱道:“沧澜现在怕是宁家新当家人了吧!” 梁义洪端茶的手指轻颤。 宁沧澜拱手:“沧澜不才,今后打理宁家,还得指望两位长辈提携帮助!” “谦虚了!”梁义洪喝着茶全无滋味。 宁沧澜转身介绍:“介绍一下,北儿,宁家第三代嫡长子!” “虎父无犬子,宁家有子当兴,苏家也找了个好女婿!” 梁义洪说着带着酸味,老头子显然是嫉妒了。 当年离京十三年的七岁小孩,此番归来,谁能想到这般可怕。 苏老太笑着说:“梁二哥说笑了,梁家年轻一代可有不少后起之秀,如少龙他们!” “不值一提,与小北相比,简直丢死人了!” 梁义洪起身,拱手告辞,张口不提梁少龙的事情。 这件事显然是揭过了! 时到今日,他梁家还敢纠缠不放? 战神级大人物都在宁家坐镇,梁家除非是活腻了,否则再纠缠,当真是找死。 外面梁少龙委屈道:“爷爷,爸!” “闭嘴!”梁非峰眼神愠怒。 梁少龙差点给梁家,招来灭门之祸啊! 梁义洪坐上车,仿佛老了好几岁,闭上眼叹气:“宁家那弃子归来,汴京的天怕是要变了!” …… 宁家庄园,明堂。 苏老太太慈笑:“看到你们一家人没事,我就放心了!” “天色这么晚,奶奶明天再走吧!”宁北挽留。 苏老太太不肯留下,带着苏家人回去,不过好像忘了一个人,就是苏清荷这个丫头。 等一切安顿好。 苏清荷和秦蕙兰在房间内,宁北推门进来。 “北儿,你苏奶奶呢?”秦蕙兰看向门外发现没人。 宁沧澜轻声道:“走了!” “啊?怎么没喊我!”苏清荷暗气。 秦蕙兰柔声说:“今晚留下来陪陪我,明天让北儿送你回家!” “秦姨不行啊,明天我还要考试!” 苏清荷和宁北同岁,二十岁的年纪,在汴京大学读大二,明天清晨就有考试。 秦蕙兰嗔怒:“耽误不了,你这丫头不想陪陪我?” “秦姨,我……” 苏清荷脸色有些红,本来和宁北的娃娃亲就抗拒,总觉得有些老土,说出去都被人笑话。 现在她住在宁家,让以后别人怎么说啊! 宁沧澜朗笑:“好了,我和北儿就不耽误你们娘俩休息了!” 宁北和宁沧澜转身关上房门,重回明堂。 可宁北并没打算休息,披上黑色披风,冒着雨夜走向门外。 第26章 惹得宁沧澜喊道:“北儿,这么晚你还打算出去啊!” “我想去看看二叔和四叔!”宁北低沉回应。 宁沧澜叹了口气,只能由着宁北出门。 五大指挥使相随,千名禁卫无声无息跟着。 西郊坟场,到了夜晚显得阴森森的。 这是汴京西边,背靠连绵大山,汴京最大的墓场就在这。 多数都是平价墓地,寻常人家都能买得起一块地方。 由于廉价,规模很大,很有角落都没人打扫,显得凌乱不堪! 在路上,燕归来试探问着:“哥,冠礼什么时候进行啊?” “生日那天吧!” 距离宁北生日,还有一个月零三天! 宁北归来,就是加冕封冠! 这关乎今后自身武道路,必须在出生地,由亲人亲手加冠封冠,极其重要! 容不得半点马虎! 所以连燕归来这个大魔王,都异常上心这件事。 宁北徒步走到墓场大门,门口保安透着玻璃,惊怒道:“你们什么人?” 唰! 一把黑色北凉刀,透过玻璃爆射钉在墙上。 保安顿时胆颤,半个屁也不敢放! 宁北徒步进入西郊墓场,走向最深处西北角,四周遍地凌乱杂物,周围长满了杂草,一看就是常年无人清理! 更重要的是,在面前一座墓前,墓碑倒着,墓被人重新刨开了,里面的骨灰坛不见踪影! 宁北孤身站在雨夜中,隐隐浮现一股恐怖杀意。 这座墓碑上,刻着‘宁沧南之墓’五个字,简洁的连生辰,立碑人什么都没有。 仿佛就是随意被安葬在这里! 二叔宁沧南的墓,被人打开了! 骨灰下落不明! “查!” 宁北声音冰寒刺骨。 张中原眼皮微跳,转身带人便来到保安室。 保安惊惧道:“你们……要做啥?” “墓场西北角那两座坟,宁沧南和宁沧殇的骨灰谁取走了?” 张中原虎目透着怒意。 保安浑身一颤:“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张中原拔出战刀,寒光毕露。 保安慌张闭眼,手脚在抖,说:“啊啊,社会大哥别杀我,我啥都没看见,我说,那两座墓骨灰,是一对年轻男女偷走的!” “什么时候发生的?”张中原追问。 保安睁开眼哆嗦说:“七年前!” “放屁,七年前的事情,你记得这么清楚?”张中原瞬间炸毛。 保安都快吓哭了:“大哥,我从小得过小儿麻痹症,腿不方便,托人找关系在墓场找个工作,一干就是十年,七年前不是我记得清楚,是那对男女给我了十万块,让我别对外说!” 不是保安记得清楚,是七年前得到十万封口费,估计这辈子都遇不到第二次。 那时候十万块钱,比他三年工资都高! 这种横财,别说七年,十七年他都忘不了。 张中原开口:“给他十万现金!” “是!”有人迅速取来十万现金。 保安惊呆了,没想到看个墓场,还有意外横财,顿时把能想起来都说了。 这点钱对于张中原来说,根本没什么! 要知道单单是汴京组,对于编外成员,每个月都给予三万、五万、七万、十万四个档次的月工资! 仅仅是编外成员的工资! 第27章 若是用钱能解决工资,张中原他们没半点意见,对于正式成员,都是武者,待遇不是用钱能解决的。 一般都是用灵草灵药! 可惜这些东西,现代工业时代,越来越难寻了,有钱你也买不到。 牧场西北角,宁北扶起墓碑,用黑色披风默默擦拭,不哭不笑也不说话,就在这里站着,任凭风雨袭来,仿佛没感觉! 宁北少年得志,可在北境长大成人,伴随着他的只有北境战士。 真正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记忆中,最重要的两位亲人,就是四叔和二叔! 四叔宁沧殇,那可是汴京城有名的才子! 在他那个时期,四叔宁沧殇十九岁,一人力压七大豪门所有年轻同代人,文武无人可及。 那时候宁沧殇被誉为汴京城,最有希望突破武者桎梏,成为战士级的天才。 在那段童年时光中,小宁北最粘四叔宁沧殇。 可惜一切都成为了回忆! 等张中原回来,宁北擦拭着墓碑:“查到了吗?” “查到了,七年前一对年轻男女到来,取走了骨灰坛!” 张中原拿出两张白纸,这是禁卫根据保安口述特征,描绘的两张头像。 时间太久远,保安能记住一些特征已经不易,只能大概描绘出两三成相似的画像。 宁北看了一眼,冷冽下令:“找出来,格杀勿论!” “是!”张中原心一颤,看向郭白枫几个人。 显然这件事,靠他自己是不行的! 五大指挥使同一时间,通过内部系统下达指挥使令,各地特别行动组全力寻找这两人。 尽管过了七年,可必须要找! 宁北回家,站在明堂顶部,迎着迅猛风雨,黑色披风舞动。 郭白枫五人在背后默默相随,不避风雨。 “各自回去!”宁北薄唇微动。 天下五大指挥使各司其职,执掌五大总组,震慑天下武者,镇压一方,守护平凡人的安宁生活。 其实五大指挥使,齐聚中原,已经是违例。 但宁北王归来,不可没人迎接,所以至今没人表达不满,是允许今天的特例。 不过五大指挥使,身兼重任,不可率性而为。 宁北再度开口:“慕臣代掌华北使,震慑华北五省所有武者,行使指挥使职权,统率所有特别行动组,去吧!” 镇北王的话,没人敢违逆。 吕归一转身果断离去,单薄身躯几个呼吸间,消失在茫茫风雨中。 西陵侯郭白枫,华北虎慕臣拱手先后离去! 待人散去后。 宁北看向汴京南郊,那是秦家。 此次回京杀三人,第二人就是秦家,秦丰和! 宁北闪身离开明堂,自己房间内灯火通亮,父亲宁沧澜坐在书桌前。 午夜十二点,宁沧澜翻阅着账本,面色有些凝重。 “爸,该休息了!”宁北脱掉披风盖在宁沧澜身上。 黑色披风绣着金丝图案,赫然是一头金麒麟! 这是身份象征! 放眼北境,只有一人能以军旗标志为衣袍,那就是宁北! 宁沧澜揉着太阳穴:“北儿,坐!” 宁北从容坐在旁边,瞥向桌子上一摞账本,标注的红线,触目惊心。 这账本有问题? 宁沧澜轻叹:“这是家里账本,没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宁氏集团!” 第28章 宁氏集团成立五十年前,涉足建筑行业起家,后来转型为房地产开发商,得益于这几年房地产业火热,宁家迅猛发展,每年最少十亿热钱进账! 让宁家成为七豪门之首。 数十年来,宁家拆分产业,资产重组,在资本市场开拓新产业,控股两家上市公司,参股上市公司七家! 宁家资产过三百亿! 这是明面上的资产,真实资产四百亿是有的。 所以当初说宁北是豪门出身,第三代嫡长孙身份,真的是含着金钥匙长大,就算没有后来变故,成不了现在的宁北王。 那宁北安心在宁家,成年后也是衣食无忧的大少爷! 宁沧澜再度开口:“其实我早该预料到,银行房贷利息增高,全国各市对房产限涨,不断对房市重拳出击,各地大小房地产商破产,宁家又怎么幸免于难!” 宁北静静听着,接过账本。 宁家这两年最大一笔项目开支,就是汴京新区玫瑰园的开发! 这个项目,不止一家之力就能吞的下的。 宁家为七豪门之首,牵头打造新区最豪华的别墅区,包括玫瑰公园开发,建造小学,打造一体化社区! 单单是地皮,没有五十亿现金流根本啃不下来! 宁家收拢资金,拿下地皮,动工建设更需要大额资金流入,只能拆借,采用高息杠杆借款的办法,不断注入资本进去! 两年来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但项目还没完工,招商进展不理想,让宁家进退两难! 这么大的盘子,就是吞金兽! 另外几家豪门,乐的看宁家难堪,没人肯出手相助! 宁北翻阅账本:“宁家控股两家上市公司,参股七家上市公司,用这些在股市套现吧!” “都被宁家用来抵押了!”宁沧澜拿出另外一本账本。 宁家资产有不少,可是负债更高。 先前宁沧海这些人为了从银行拿到贷款,把手中各家公司股份都抵押给银行。 眼下最着急的是,还款日期逼近,无法还款,这些股份都会被银行拍卖,或者平仓在股市售卖。 宁家欠银行足有八十亿,这就是负债! 还有拆借的资金,乱七八糟的都在账本上记着。 宁氏集团账户流动资金,不到千万,对于拥有员工五百人的宁氏集团,这点流动资金少得可怜! 宁北淡笑:“我来解决!” 宁北这些年,从没因为钱的事情而苦恼过。 堂堂北境镇北王,年少高位,手握重权的镇北王,要钱做什么! 宁沧澜一惊:“北儿,这可不是小数目!” “老宁,哪有这么难为自己儿子的!”秦蕙兰穿着睡衣到来。 苏清荷推着轮椅,底气不足说:“我给奶奶打个电话吧,让苏家帮帮宁叔叔!” “不准!”秦蕙兰阻止,宁沧澜更不同意。 苏清荷还没过门,就让她找苏家帮忙。 这事传出去,还让宁沧澜夫妇怎么做人,外人指不定怎么曲解这件事,认为他们夫妇欺骗自己的傻儿媳。 宁北拿起桌上手机,是宁沧澜的,他自己没手机这种东西。 不过明天也该买个了! 宁北拿起手机,略微沉思。 秦蕙兰心疼说:“北儿,这事你不管,让你爸想办法!” 宁沧澜也想张口,不想让自己儿子为难。 但宁北沉思不是为难,而是把那个人电话给忘了。 第29章 接着一串境外电话播出去后。 电话传来清脆声音:“您好,总裁已经休息,有事情请明天早上九点预约!” “叫醒他!”宁北平静话语难掩一股霸气。 电话那端的秘书,愣住好一会。 她语气不善:“这位先生,我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总裁已经休息……” “转告他,北境布衣找他,一分钟后回我电话!”宁北挂断电话。 这般干脆利落,让秦蕙兰哭笑不得:“北儿,哪有你这么求人帮忙的!” “臭脾气,谁给你惯得!”苏清荷翻了个硕大白眼。 宁沧澜询问:“电话那头是?” “一位小人物,三年前他飞机失事坠落北境,险些砸到营区,我出手打崩那架私人飞机,顺手救下了他们一家人!” 宁北坐镇北境,只斩敌不救人。 不过那架失事飞机,落在营区,一旦爆炸肯定引起北凉军将士伤亡,宁北才会出手。 短暂两分钟过后。 苏清荷做个花脸,俏皮调侃:“让你脾气臭,求人家帮忙还不好好说话,人家不理你了叭!” “小丫头!”宁北哭笑不得。 对于亲人,宁北可没任何北境战神的威严,倒像是个邻家小哥哥,随和淡然。 宁北见时间不早,出门让后厨准备些宵夜。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手机就响了起来。 宁沧澜看着境外号码,楞了一下。 苏清荷吐了吐小粉舌:“人家还真回电话了?” “北儿性子冷傲,人家怕是要说些推脱之词!”秦蕙兰无奈笑着,这些年也算知尽世间冷暖,人情世故。 宁沧澜说着:“我们需要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人家不肯帮也不能怪人家!” 一家人说着,远在海外一座度假小岛上,天色蒙蒙亮。 在小岛别墅上,安装着最顶级的安保系统,造价不低于五千万美金,上百人的安保二十四小时巡查。 一位年轻女秘书来到卧室,染着熏香,她悄悄脱掉高跟鞋,赤脚走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很怕吵醒她的主人。 她有些敬畏开口:“总裁,有人打电话找你?” 熟睡中的境外白色皮肤男人,大约五十岁,熟睡中微微皱眉。 一个皱眉,就是隐怒。 女秘书脸色一白,正准备离开前。 男人闭眼低沉询问:“是谁?” “他没说名字!”女秘书有些紧张。 卧室陷入压抑气氛中,女秘书有些害怕,知道是她的不对,什么都没问清楚就来打搅总裁。 男人愠怒:“滚!” 女秘书慌张出门,仿佛记起什么,开口:“他说,他叫北境布衣,这不是名字……” “什么?” 男人睁开眼,如盛怒的雄狮,赤裸身子豁然起身,吓住了女秘书。 她结巴说:“总裁,我……我!” “他都说了什么,一字不差告诉我!” 男人眼神死死盯着女秘书,那股威严十分吓人。 女秘书慌忙回答:“我说您在休息,有事情让他明天九点预约,他说一分钟内让您给他回电话。” 男人没时间训斥女秘书,扯过睡衣穿上赤脚跑到书房,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 他脸颊流出冷汗,镇定下来拨去一个视频电话。 嘟嘟…… 电话接通。 视频当中出现三个人,仿佛是一家三口,看着很温馨。 男人顿时愣住了,没有宁北啊! 宁沧澜看着视频中的人,瞳孔骤缩,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第30章 苏清荷惊叫:“啊,他是……乔斯!” 对于这个男人,全球没几个人不认识他,创造世界最年轻首富记录的他。 三十九岁就成了世界首富,个人财富在这十余年时间,从没出过全球前三的位置。 很有传奇性的一位总裁! 宁沧澜也懵哔了,从没想过自己儿子口中的小人物,竟然是这尊大神! 这尼玛是小人物? 秦蕙兰都吓一跳。 金发男子乔斯礼貌问候:“请问您是?” “刚才是我儿子宁北打过你的电话,他去准备宵夜,乔先生若是忙,我待会让他给你打过去!” 宁沧澜有些紧张,表面还是礼貌有加。 乔斯瞪大眼睛,怪不得觉得视频中轮椅中的知性女人,看着和镇北王有些相像,原来这是他的父母! 乔斯朗笑:“不不,我今天是假期,空闲时间非常充裕!” 宁沧澜没想到乔斯,竟然和他闲聊起来,仿佛很喜欢这种聊天。 其实乔斯想要知道宁家在哪,必要时刻一定来亲自拜访。 正在他们聊得开心时。 宁北端着果盘,还有一些饭菜进屋,淡笑:“聊的挺开心嘛!” “北儿,乔先生找你!”宁沧澜递过来手机。 乔斯看到宁北后,顿时神情激动,知道这是一尊什么样的人物! 他也知道古武者的存在! 更清楚知道,古武者的等级,自身也是一名武者。 家财万贯的乔斯,经商天赋无人可比,可对修炼这种事天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自身战将级的实力,还是用钱硬生生砸上来的! 乔斯更知道,战将级实力,放在常人眼中一定是强者。 可是在战神级面前,卑微如蝼蚁! 战神级那等人物,都不一定屑于理会他乔斯。 那种级别的强者,高傲无比,钱财根本无法打动人家。 乔斯知道眼前的人物,麾下战神过百,名副其实的镇北王! 他当年带着一家老小,飞机失事于北境,知道差点撞到营区后,差点没活生生吓死。 随后这些年,就不断听说关于华夏北境那位大人物的传奇! 当真是世间可封神的人物! 乔斯敬畏开口:“北王大人……” “喊我名字就行,我这是在家里!”宁北淡笑。 乔布斯壮着勇气,那也不敢直呼镇北王的名字。 他改口:“宁军主,刚才我手机不在,不然我一定接电话!” “无妨,我打电话找你,就是提醒你该还人情了!”宁北说完。 乔斯认真道:“三年前,我的飞机在北境失事,不是您出手,我和我的妻子两个孩子,怕现在已经死了,只要乔斯能帮上宁军主,我甘愿付出所有资产!” 一席话让苏清荷都惊到了。 谁能想到,宁北救过人家四口人。 宁北回头看向自己父亲,需要多少钱,让他来计算。 宁沧澜开口:“我宁家需要向乔先生借一笔钱,数额很大,偿还银行借贷的八十亿,以及拆借的欠款!” “我无偿转给您一百亿,但这些钱无法偿还宁军主对我一家的救命之情!” 第31章 乔斯是商人,当年能成世界首富的人物! 能把商业做到这一步,他可不缺手腕和心胸,舍得付出这些钱,更不想和宁北断了联系。 他太清楚宁北的传奇! 说透彻点,乔斯是战将级,想抱宁北大腿,还憧憬着自己将来有一日成为战神级呢! 宁沧澜眉头紧锁,脑海中在思考,一百亿应该是够了! 乔斯善于观察,急忙追杀说:“宁大哥,钱若是不够,你别担心,我再追加一百亿,忘了说了,是美金!” 宁沧澜:“???” 秦蕙兰:“……” 苏清荷懵哔了! 此刻,乔斯说的很真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找宁沧澜借钱呢! 宁沧澜目光呆滞,谈了半天,特么竟然是美金?! 秦蕙兰愣了好一会,苏清荷葱白玉手握着长大的小嘴,清澈眼睛也是惊呆了。 唯有宁北淡然从容,对于钱根本没兴趣! 乔斯试探开口:“宁大哥?” “啊?乔先生,钱太多了,这……” 说实话,宁沧澜此刻都懵了。 方才两个人谈的借款,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二百亿美金,那相当于近乎一千四百亿人民币。 这宁家哪需要这么多钱! 二百亿美金的十分之一,基本上就够用了! 宁沧澜忙说:“乔老弟,这事你让我缓一下,你要说美金的话,最多二十亿,我这边就够用了!” 乔布斯一愣,回过神似乎明白什么。 要是二十亿美金,对他来说不算是九牛一毛,但绝对谈不上伤筋动骨,根本无伤大雅。 乔斯皱眉:“够用吗?” “够了,这是借的,等宁家资金周转过来,我们宁家一定连本带利换上!”宁沧澜说还一定还。 乔斯大急:“宁大哥,这钱是无偿赠送,不需要还!” “乔老弟,这笔钱宁家必须还,否则我们不会接受!” 宁沧澜说的很清楚,从始至终都是借。 这笔钱,若是借,那是宁家有难处,也算是有求于人! 若是不用还,那和乞讨有何区别! 接着电话挂断。 宁沧澜感叹:“乔老弟是实诚人啊!” “噗!”宁北被茶水呛岔气。 全球经营国际贸易的人,谁不知道商界猎狐乔斯之名,纵横商场多年,无形中的刀光剑影交锋中,几乎没吃过亏。 这特么是实诚人? 逗呢! 在境外那座小岛上,乔斯挂断电话,转身说:“让亚太区投资董事过来,我有事交代他!” “是,总裁!”女秘书连忙去联系人。 乔斯慵懒伸着腰,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在宁家庄园,清晨! 宁北盘膝坐在明堂房顶,迎着东方天际即将露出的一抹于白,一丝紫气如同头发般浮现,被吸入口鼻中! 这就是紫气东来! 每天日月交替,初阳渐露时,就会出现紫气。 紫气极其珍贵,寻常古武者只听说,从没见过,更没听说过有谁具有聚集紫气的逆天手段! 一缕紫气,可帮人重铸筋骨,固本培元,打下雄厚根基! 更可提高人的天资悟性! 紫气炼丹,在古代时期,更是奇珍至宝,强者都会上门来求。 可今天,宁北却在凝练紫气,吸收入体。 所以宁北这些年来,修为突飞猛进,原因就在于功法能凝练紫气。 每天吸收紫气,宁北的根基,天资悟性有多邪乎,只有天知道! 宁北每天最重要的修炼,便是在这一刻! 第32章 一丝紫气入体,让宁北睁开眼,深邃眸子完全是紫色瞳孔,渐渐消退,随后收功一口浊气吐出。 嘭! 房顶屋檐崩出一个洗脸盆的坑。 宁北豁然起身,皱眉:“战神诀第二转这道瓶颈,还真是难破啊!” 随着清晨大亮,苏清荷站在宁北房门前,小声试探喊道:“宁哥哥?” 一分钟过去后。 苏清荷娇喝:“臭宁北,你给我开门,昨晚答应的好好,送我去学校,你人呢?” …… “臭懒猪!”苏清荷娇喝不止。 宁北双手环抱,站在后面静静看着她娇憨生气的样子,莫名觉得有几份可爱。 苏清荷本就很漂亮,鹅蛋脸精致无暇,黛眉如画,身材窈窕,出身苏家这种豪门,气质更是不弱于任何女孩。 “骂这么久,口渴吗?”宁北淡笑。 苏清荷狐疑回头:“你昨晚跑哪玩去了?” 宁北笑了笑。 苏清荷贼兮兮说:“你不给我说,我就告诉秦姨,你昨晚偷偷去夜店!” 宁北嘴角微抽,转身牵着她冰凉柔荑,走出宁家大门。 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她的考试! 随着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门前,司机下车开门:“大少爷,苏小姐!” 现在宁北为第三代苏家嫡长子,身份地位自然不用说。 在车上,苏清荷追问:“你昨晚去哪了?” “你在北境十三年,那边好玩吗?” “听说那边有世界第三大的沙漠,是不是经常能玩沙子?” “你上过大学吗?” …… 苏清荷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简直像个好奇宝宝。 苏清荷天性好奇,不过也属于现代女孩独有的样子。 要是搁在北境,在宁北面前,北凉军十大军团,百万将士无一个敢在镇北王面前放肆,都是拘谨无比。 其实宁北不排斥这种苏清荷性格! 北境十三年苦修,经历过腥风血雨,也见过大风大浪,铸就宁北处事不惊的性子。 宁北淡笑:“我昨晚在明堂修炼,北境不是玩闹地方,那里是边疆,你想听的故事,都是饱含血与泪,那片沙漠很荒芜,千里无绿草,百里无人烟!” 苏清荷静静听着,车子已经到了汴大门口。 司机恭敬说:“苏小姐,到了!” 苏清荷刚下车,就有她的同学,远远看来。 有位红裙女孩活泼走来,大长腿匀称雪白,狡黠一笑:“哇,大才女,今天竟然有人来送你,宁家的车子,让我看看是谁!” 说完,红裙女孩一点也不怕生。 宁北和她四目相对,淡笑点头。 红裙女孩唐雨馨琼鼻微皱:“宁家那群坏胚我都认识,他是宁家人吗?” “要你管,走啦!”苏清荷拉着她就走。 唐雨馨似乎想到什么,惊呼:“他是宁北?和你定娃娃亲那个,对不对?” “你要死啦,让你说!”苏清荷顿时气炸。 本来她就不想介绍宁北,怕同学笑话她。 结果现在,唐雨馨直接喊了出来! 苏清荷这个才女的娃娃亲,可是汴大人尽皆知的事情,关于校花的八卦,总是引人津津乐道。 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好奇看来。 单单看到宁家这辆车,就知道宁北是富家子弟! 第33章 日常出行接送人的车子,价值过百万,还有专职司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汴大的人,更知道自家学校的几名校花,基本上都大有来头! 如苏清荷,世人皆知出自汴京七大豪门,标准的白富美。 眼下传说中的那位未婚夫,竟然出现在汴大门口。 可想而知,绝对有不少人好奇! 唐雨馨翻着硕大白眼,好奇问:“那个宁北,你在哪上学?” “他没上过大学!”苏清荷解围。 宁北七岁远赴北境,哪有时间上大学! 唐雨馨愣住了,知道宁北也就比苏清荷,大不了几个月,二十岁的年纪,正应该念大学啊! 他是没念过大学,还是没上过学? 这件事是个问号! 唐雨馨狐疑道:“不会是个纨绔子弟吧?” 周围汴大学子,唏嘘不止! 苏清荷是汴京有名的才女,未婚夫竟然是个低学历的纨绔子弟,未免太让人失望。 他配得上苏清荷吗? 这是个问题! 车内宁北哭笑不得,不觉得自己长得像纨绔子弟啊! 这可是堂堂镇北王! 宁北摇下车窗:“普通大学真没上过!” “大专毕业?”唐雨馨追问。 宁北摇头。 唐雨馨狐疑:“不会高中毕业吧?” 结果宁北淡然轻笑。 唐雨馨嘴角轻抽:“你还真没上过学!” 汴大的学生,但凡听到这句话,本能回头,眼神带有鄙夷不屑! 这般年纪不上学,是个人一时间都会想到社会小青年! 宁北想了想:“我上过北凉军校,不知道算不算大学?” “卧槽,北凉军校!” 旁边瘦弱眼镜青年,本能一句粗口。 明显是知道这家院校! 关键这家院校,招收学生可不是普招,不对外公开,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唐雨馨狐疑说:“北凉军校,没听说过,你不是在骗我吧?” 附近青年俊女都是抱着怀疑态度。 毕竟能考入汴大,当年都是填过志愿表,查过全国排名前一百大学的信息。 全场几乎没人听说过北凉军校! 远处走来一位俊朗青年,穿着名牌运动服,最引人瞩目的是他手腕上那块表,国际大牌厂的腕表,售价起步六位数。 他玩味道:“什么北凉军校,三流野鸡学校,挂个名字忽悠人的吧!” 一句话引起哄堂大笑! 汴大的才子,多少都有些傲气。 瘦弱眼镜男涨红脸:“你放屁!” “谁在说话,哦,杜呆子啊!”青年史正弦,流露出不屑眼神。 唐雨馨性格活泼,和谁都自来熟,好奇打听:“杜洋,你听说过这家院校?” “当然,我哥就在北凉军校,我们村里最厉害的人!” 杜洋提起他的大哥,一脸自豪。 结果莫名引起全场大笑! 人群中有个魁梧青年人打趣:“杜呆子,你们村不会就俩大学生,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哥吧?” “你!”杜洋大恼。 不过好像说的是事实,村里就他哥俩是大学生! 又有人调侃说:“你俩可是村里的希望!” “散了,没啥好看的!”有人失去兴趣。 人群逐渐散去,可车门缓缓打开! 第34章 咔! 宁北正式下车,莫名吸引所有人目光,由内而外的宁静气质,莫名让所有人心安! 正是这份独特气质,宁北坐镇北境,稳如泰山! “你下来干啥?”苏清荷气呼呼瞪着眼。 她拦在宁北面前,小手扒拉着,竟然想把宁北推回车里。 经过两天了解,苏清荷知道宁北一旦较真,在场很多人都得倒霉。 宁北不是史正弦他们惹得起的! 结果宁北哑然失笑,溺爱般揉着苏清荷的小脑袋,柔顺如瀑般的秀发,乱成的小鸟巢。 这等亲昵举动,让史正弦眼神阴鸷,不由握紧拳头。 整个汴大谁不知道,他史正弦正在追求苏清荷! 宁北竟然跟他抢? 史正弦提醒:“你就是和清荷定下娃娃亲的宁北吧,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史正弦,你说的北凉军校,抱歉,我真没听说过!” 宁北瞥去,背负双手,淡然从容。 史正弦想要握手,结果手停留在半空,又缩了回去,心中大怒! 他觉得宁北太目中无人了! “北凉军校的存在,对于蠢材,没必要知道它的存在!”宁北薄唇微动。 一句话得罪了所有人! 可以宁北的身份,少年高位,手握重权,十三岁便是北境战神! 那可是少年战神! 十七岁而封王! 这般身份地位,不需要恭维任何人,也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 包括在场所有人,他们轻看宁北。 那么宁北又何须给他们留什么颜面! 唐雨馨娇喝:“你才是大蠢货!” 苏清荷翻了个白眼,对于宁北秉性多少有些了解,去安慰自己闺蜜唐雨馨别生气。 要是唐雨馨见过天下五大指挥使,在宁北面前乖巧的样子,就能理解宁北就是这样子。 杜洋骄傲说:“北凉军校,学制五年,十六岁入校,但凡毕业,必是校官,被誉为将星摇篮!” 要是说宁北一句话,得罪全场。 那么杜洋一句话,无疑是震慑全场! 毕业就是校官? 这到底是什么军校,有些可怕啊! 所有人看向宁北,想要求证是真是假? 宁北淡笑:“的确不假,每年秋季招生,名额不超千人,一般来说,很多学员没毕业前,就已经拿到校级待遇,一旦毕业,任职北凉军!” “北凉军,连续十年被评为我们华夏最精锐军团!” 杜洋推崇至极,显然没少看军事栏目节目。 对这句话,宁北倒是不否认! 北凉军下设十大军团,每个军团十万人,坐镇北境,震慑境外八国,屹立国门之前,御外敌,十年来无一败绩! 这便是北凉军! 此刻,全场寂静。 唐雨馨没好气询问:“你说你在北凉军校,什么待遇啊?” 一句话勾起所有人好奇! 史珍香冷笑:“说啊,你敢胡说假冒,就是触犯法律!” 全场所有人肃然一惊。 这话的确不假,假冒校官,可是重罚重惩。 眼下杜洋说的是真是假,看宁北的回答,一切就会知道。 宁北弹指淡笑:“我一介布衣,没有级别!” 第35章 “草,一个扯虎皮大衣的骗子,垃圾!” 人群顿时有人骂出声,感觉自己被人当猴子耍了! 杜洋也是恼怒:“你在北凉军校学习,怎么可能没待遇!” “谅你也不敢假冒校官,一个骗子,忽悠到我们汴大学生头上,你当我们都是弱智?” 史正弦仿佛吐了口恶气,冷笑连连。 苏清荷维护宁北,语气不善:“他不会说谎,更不屑骗你们,史正弦,你少在这里为难人!” “我为难他?他还不配,一个满口谎言的家伙,清荷你别被他骗了!” 史正弦心中嫉妒。 没想到已经这个份上,苏清荷竟然还维护宁北这个骗子。 苏清荷都快被气炸了! 宁北看她生气的样子,溺爱般捏着她琼鼻,说:“说他为难我,你有些看得起他,去上课,下午忙完我来接你!” “下午你去做什么?”苏清荷瞬间被转移注意力。 宁北弹指淡笑:“杀一人!” 回答的从容不迫,有一份难以形容的平静,莫名震慑全场! 唐雨馨深刻怀疑:“清荷,他脑壳不会有问题吧?” 苏清荷暗气,不知道该怎么给唐雨馨解释。 因为说出宁北的事情,要不是苏清荷这两天亲自经历,自己都不相信,更别提其他人。 史正弦冷笑:“有妄想症的神经病!” 接二连三的挑衅,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更别提宁北! 苏清荷提醒:“你答应过秦姨,不和人打架的!” 宁北顿时气笑,这丫头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但宁北轻笑:“他是史家人?” “既然知道,那就离清荷远点,我是你惹不起的人!”史正弦毫不掩饰他的威胁。 宁北转身上车,留下一句话:“告诉史全贾,今晚八点,我宁北恭候他大驾!” “你算什么东西,让我大伯屈尊去找你,回去看看你的脑子!”史正弦冷喝。 结果宁北坐在车上,冷冽瞥来一个眼神! 仅仅一个眼神,冷冽如君主,让人不寒而栗,伴随着一道无形波动,从眼神中透发而出,战神级威压凝缩成线。 气压百草,势压万人的战神气势,凝缩成一股无形锐剑。 唰! 史正弦感觉左肩一凉,下一刻的剧痛让他凄厉惨叫起来。 周围所有人都吓傻了! “啊!”史正弦凄厉惨叫着,左肩出现拳头大血洞,透亮无比。 这一幕让所有人惊悚! 更惊悚的还在后面! 宁北薄唇微动:“我算什么东西?那你听好,北境布衣宁北,可灭你史家三族!” 黑色车子逐渐消失,留下场中呆若木鸡的一行人。 谁都知道,史正弦突然受伤,铁定和宁北有关! 史正弦辱宁北是骗子、神经病、垃圾等等,幸亏吕归一他们不在,否则史正弦必死无疑啊! 杜洋愣了好久,脸色惨白:“北境布衣,是他,是他,就是他!” “你也傻了?”唐雨馨恼怒让人赶紧救史正弦。 杜洋眼神流露出激动,嘶哑道:“真的是他,北境布衣宁北王,他可是……北凉军主!” 唰! 全场目光惊骇看向杜洋,都吓蒙了! 很多人不了解北凉军,但杜洋先前说过,北境北凉军百万虎狼精锐,刚才那布衣年轻人就是其军主? 这未免太骇人了! 第36章 唐雨馨都不敢相信,莫名离杜洋远了些,怕这个书呆子疯了。 “你史家没救了!” 杜洋瞅了一眼史正弦这个纨绔子弟,扶了扶眼镜,拿出手机,快速回到寝室拨通电话。 嘟嘟…… 短暂过后。 电话那般传来嘶哑男声:“小洋,咋了,有人欺负你了?” “哥,没人欺负我,我看到你以前给我说的宁北了!”杜洋很激动。 嘶哑男声愠怒:“放肆,北王之名,不能直呼!” “我知道了,他刚出现在我学校!”杜洋压低声音。 电话那端沉默很久:“北王离境是绝密,懂吗?” “懂了,哥,你放心……喂?”杜洋见电话挂断,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独自发呆,回想以前他哥说的关于北境神话的故事! 宁家庄园。 宁北坐车回来,轻笑:“真有些后悔答应老妈不轻易动手!” 开车司机眼皮一跳,心里腹诽,史正弦都被你废了,还叫不轻易动手? 司机至今不懂,他车上的宁家大少爷有多可怕。 那是北境霸王,北凉军的军主! 这等人物的威严,岂容蝼蚁挑衅。 史正弦是成年人,就得为他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他还仗着史家权势,数次言语不敬,认为宁北得罪不起他史家。 事实很残酷,放眼整个汴京城,没他宁北得罪不起的势力! 清晨的宁家庄园,和往日有些不同。 现在宁家人对宁北一家,熟悉又陌生。 原本是同族同源的亲人,后来被逐出宁家十三年,从昨晚归来,宁家人到现在没有不怕宁北的。 明堂门口,宁沧沽依旧跪着,昔日宁家二爷,汴京市十大武者之一。 举足轻重的人物! 现在沦为废人,长跪一夜让他意识模糊。 宁北视而不见,迈步走过。 秦蕙兰于心不忍:“北儿,他毕竟是你父亲的堂弟,你的堂叔,已经跪了一夜,算了,让他起来吧!” “妈,这事你别管。” 宁北自然不肯同意。 当初宁沧沽在那个雨夜,整整追杀他们母子一夜,害得年仅七岁的小宁北远赴北境,吃尽苦楚。 更害得秦蕙兰成为废人,不会轻易放过宁沧沽。 宁北蹲下身子轻声说:“妈,中午我们去外公家!” “你,唉……”秦蕙兰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些年来,自己儿子在北境肯定吃了不少苦,无法释怀十三年前那件事。 秦家那也是汴京七豪门之一,当年不过是个三流世家,因为宁、秦两家联姻。 宁家全力帮助秦家,五年时间硬生生跻身七豪门之列。 可见宁家实力,数十年来稳居七豪门之首,不是没理由的。 在那个雨夜中,秦蕙兰带着宁北,逃回娘家寻求庇护。 其结果,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秦家紧闭漆红大门,竟把秦蕙兰拒之门外。 那可是秦家的亲闺女! 谁知道秦家几十口人,竟然怂成这鸟样。 现在汴京虽然是七豪门,另外六家完全瞧不起秦家人,连同宁家这边也是,把秦家当成一条狗。 当时,秦蕙兰跪在雨夜中,只求娘家人开门让小宁北进去。 她秦蕙兰可以转身回宁家赴死,不连累秦家,只求庇护当时七岁的宁北。 可秦家断然拒绝,更是袭杀了宁沧南。 这是宁北的二叔! 第37章 是他护送宁北和秦蕙兰前往秦家,没有武者护送,根本无法逃过截杀。 秦家为了献媚宁辅国,在背后给了宁沧南一刀。 这就是人心! 那年,七岁的宁北,目睹了一切。 亲眼目睹三位亲人,皆是丧命小人之手。 所以宁北这一生,最恨背叛,也恨小人! 宁沧澜进入明堂,表达态度:“迟早要走这一趟,他秦家这条白眼狼身上,背着你二叔的命,纵然过了十三年,那也得还!” 这笔血债,不可能这样算了。 “备厚礼,去秦家!” 宁北口吐六个字。 在宁家账房那边,立即有人准备厚礼装车。 准备的礼品,就是宁辅国昨晚过大寿,各家送上来的寿礼,可惜他无福消受。 一切准备妥当,宁北披上黑色披风,绣着金麒麟,尊贵非凡。 黑色车队驶过繁闹市区,来到秦氏小区门口。 整个小区,完全被秦家私有化。 秦家想盖庄园,还不够格! 这是七豪门当中,唯一没有庄园的特例。 小区门口,复古漆红大门,高达六米,轻易不开启,只有秦家重要人物进出才开。 秦家子弟进出,都从旁边偏门进。 宁家车队停在门口,八名保安眼尖,记得宁家车牌。 保安队长暗暗纳闷,今天没接到上面通知,说是宁家会来人啊! 他连忙招呼:“快,开正门,你去通知管家,宁家有主要人物来了。” 旁边黝黑保安,一溜烟跑回小区。 宁北坐在车上,看着漆红大门缓缓开启,唇角流露出一丝淡淡不屑笑意。 “我依旧记得那晚,雨下的很大,外公家的漆红大门关的严严实实!”宁北轻声开口。 不过现在却是今非昔比了。 秦家正门开启,保安在旁边点头哈腰,目送宁家车队通过。 过程中,宁北连车门都没摇下,保安也没看清是什么人。 给保安十个胆子,不管车内是谁,也不敢要求摇下车窗检查。 在小区最好的中心区域,建造的都是联排别墅,秦家数得上号的人物都出门迎接。 站在中间的中年西装男人,梳着大背头,就是秦家的家主。 他就是秦年庚,看着车队缓缓停在面前,车窗紧闭,却没人下车。 场面顿时有些压抑。 秦年庚朗声开口:“你看看,这都到了自己家咋还不下车呢!” 一句话落下。 诡异的是车内无人应答。 秦年庚脸皮极厚,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面带热情笑意。 伴随着车内一道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我想请秦家主屈尊,亲自为我打开车门!” 一句话让秦家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这摆明是羞辱! 秦年庚好歹是一家之主,为你一个宁家年轻人打开车门,算是哪门子事。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秦年庚大步走到车门前,一把拉向车门。 结果车门锁着,第一下没拉开。 秦年庚再厚的脸皮,此刻也有些难看。 这摆明给他出丑呢! 第二下,车门被打开。 秦年庚愣住了,没想到车内坐着的年轻人,完全不认识。 要是说不认识,可看着面孔又有几分眼熟。 宁北从容下车,还有宁沧澜和秦蕙兰全部下车。 秦年庚先是一愣,最后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怎么也没想到,兰慧琴和宁沧澜竟然会来。 第38章 “谁让你们进来的!”旁边鹰眼男人满是厌恶。 秦蕙兰难为出声:“二哥!” “我不是你二哥,你早就不是秦家的人!”鹰眼男人秦藤山很是无情。 其实最生气的人,应该是秦年庚。 被人耍了这么久,本以为车内人架子这么大,应该是宁沧海亲自到了。 谁知道是宁沧澜这个丧家之犬,竟然还敢戏弄他! 秦年庚转身甩手翻脸怒斥:“把人撵出去!” 这就是秦家的恶劣态度。 秦蕙兰坐在轮椅上,眼眶微红,对于秦家人彻底死心。 十三年前,她本就该死心,不该再来秦家。 可今天见到这些亲人,秦蕙兰还是想原谅他们,毕竟是自己亲哥哥。 她终究是想多了。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值得被原谅。 “这么着急撵人是心虚吗?” 宁北淡然看去。 秦年庚早就注意到他,连续让他出丑,冷笑:“年轻人,我秦家位列七豪门,在这汴京市举足轻重,面对任何人都不用心虚!” “是吗?”宁沧澜从车内拿出一个公文包。 众目睽睽下,他甩出多达十八份合同。 秦藤山不耐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你们十分钟,马上滚出这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看看再说,不急。” 宁沧澜推着轮椅,穿过秦家人群,直接进入别墅客厅。 秦藤山不在意瞥一眼,下一刻,面色大变,冷汗直流。 这副样子,让秦家人都愣住了。 众所周知,宁沧澜被逐出宁家,被暗中打压十多年,在汴京大学当清洁工,月工资一千八百块钱,惨不忍睹。 所以这种废物,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 旁边贵妇皱眉:“藤山,咋了?” “大嫂,这是……合同!”秦腾山低头不断翻阅,脸颊满是冷汗。 贵妇不满:“那个废物能给我们什么合同,去烧了都嫌费事。” “这是我们和宁氏集团的合同!”秦藤山低吼着。 秦年庚惊怒:“什么? “怎么可能!”贵妇一把夺过来,脸色瞬间煞白。 秦家和宁家合作的项目,都在汴京新区那边,由宁家牵头,投入了大量资金。 大小项目十八个,小则投入三五千万,大则投入过十亿! 秦家这些年的经营,所有家底可谓是全部投进去了。 那是宁家亲口承诺过,新区是个大盘子,一旦项目启动完成后,将来得到回报三倍打底,预计是七倍! 三倍打底,预计七倍的回报率,秦家怎么可能不动心。 所以秦家聚集大量资金,不断注入进去。 现在谁知道,这些合同竟然全部落在宁沧澜之手。 宁家怎么可能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啊! “合同会不会是假的?”贵妇突然一问,给了所有人希望。 秦年庚面色极度难看,熟悉的合同上,有他亲笔签名,一字不差。 这些合同都是真的! 短暂沉默后。 秦藤山嘶哑低吼:“怎么办?难道让我去给那个废物低头!” “你去吧!”秦年庚闭眼回答。 秦藤山惊怒:“这不可能!” 他宁死也不向那个废物低头! 可现在秦家必须搞明白,宁沧澜从哪弄来的这些合同。 在客厅中,宁沧澜朗声说:“东西看完了,就进门来签解约合同!” 第39章 “你说什么?” 秦年庚惊怒中,推开所有人进门,眼睛充满血丝,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犹如失心疯般说:“你知道我秦家为了这些项目付出了多少吗?” “十八个项目,耗尽了我秦家所有资金流,甩卖了不相干产业!” “付出了整整六十亿,向银行抵押借贷十五亿!” “你宁沧澜凭什么解约,你宁家凭什么解约!” …… 秦年庚喘着粗气,拍着桌子,想当暴躁。 贵妇不由说:“你冷静点,他一个宁家逐出去的窝囊废,没资格和你解约的!” 听到这句话后,宁沧澜笑了:“凭什么解约,宁氏集团董事长现在是我,理由够吗?” 秦年庚呆若木鸡。 秦家没一个人敢相信这件事。 “不可能的,宁氏集团董事长是宁沧海,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回归宁家,又怎么会把董事长位置给你,我看你是疯了!” 秦年庚无法接受这件事。 他太清楚宁沧澜成为董事长,对他秦年庚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大祸! 别忘了,当初宁家老二的死,可是拜他们秦家所赐。 那是宁沧澜的亲弟弟。 秦藤山拿出手机,拨向宁沧海的电话。 嘟嘟…… 盲声的煎熬,让秦藤山失去耐心,打出第二个电话。 同样是没有立即接通,让秦年庚心中不好预感越来越强烈。 下一刻,电话接通。 嘶哑无比的男声传来:“他去找你们了?” “他是谁?”秦藤山一愣。 嘶哑男声沉默一会吐出两个:“宁北!” “他,到了!” 秦藤山拿着手机,眼神本能看向淡然的年轻人,终于猜到他是谁。 这就是十三年前那个雨夜中的小男孩。 嘶哑男人呼吸粗重:“不想死,别惹他!” 一句话六个字忠告,算是宁沧沽最后的仁义。 电话已经挂断。 秦藤山手脚冰凉,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汴京十大武者之一的宁沧沽怕成这样。 一个年轻人有这么可怕? 秦年庚面色苍白几分,不用询问秦藤山,从神色已经猜到结果。 宁家再次发生变化,宁沧澜重归宁家,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宁沧澜拿出解约合同,平静说:“秦董事长,签字吧!” “我不会签的!”秦藤山摇头不肯签。 一旦签字,被宁家踢出局,秦家就完了! 所有现金流投入进去,还欠银行十五亿贷款,到时候秦家瞬息间就会破产。 合作的项目,全部烂尾,变得一分不值。 贵妇转身变了脸,拉着秦慧兰的手,脸上挤出虚伪笑容。 她说:“蕙兰,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得劝劝沧澜,不能把咱们家往死里逼啊!” 这副恶心样子,简直是把秦蕙兰当三岁孩子哄骗。 秦蕙兰扭过头,根本不搭理。 现在想起是一家人了,当年她和宁北被追杀,秦家咋不说是一家人呢! 秦年庚彻底不要脸的说:“蕙兰,这里可是你的娘家,你很清楚,一旦解约,秦家就完了!” “现在后悔,不觉得迟了吗?” 宁沧澜漠然又道:“当年我和蕙兰成亲后,倾尽宁家人脉资源,将你秦家从三流小公司抬入七豪门之列,当年我能给你们的,现在我依旧可以收回去!” 第40章 强势的宁沧澜,隐忍十三年,一朝归来,就算宁北不插手。 他宁沧澜依旧可以压垮整个秦家,收回这条白眼狼的一切。 秦年庚见状,无力回天。 今天解约合同不签也得签! 当初定下合同的时候,秦家哪敢给宁家提半点附加条件,违约金什么都没填,填了就是不信任宁家。 他秦家一切都是宁家给的! 所以现在宁沧澜解约,根本不需要任何代价。 秦家连投入的钱,一分都拿不回。 此刻,秦家所有人面色惊变,没想到变故这么大,直接要摧毁家里一切。 就在门外,传来谦逊声音:“大哥,签了吧!” “老三!” 秦藤山惊喜不已。 门口一位洁净中年人,穿着宽松休闲装,带着黑框眼镜,走进这客厅当中。 他就是秦丰和! 秦老爷子年轻时期收养的义子,取名丰和,厚待成人。 当他出现后,宁沧澜眼神杀意毫不掩饰。 宁北深邃眼神瞥了一眼,修长手指轻轻放在腰间,是北王刀悬挂的地方。 他说过,此次回京,要杀三人。 第一人,宁辅国。 第二人,秦丰和! 这就是宁北要杀的人。 秦年庚沉着脸:“丰和,这话什么意思?” “大哥,你应该有所耳闻,宁家日子比我们好过不了多少!” 秦丰和明显收到消息,语气肯定又说:“宁家投入新区过百亿,早就伤了筋骨,资金收回压力极大,撇开我们,他宁家更是独木难支!” “新区这个吞金兽,我们及时收手也好,但属于我们的项目,必须给我们!” 秦丰和拿出他的合同,是秦家点名要的项目。 一共两个项目合同。 新区中心医院,以及打造的生态园。 两个大项目都趋近完工,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精力金钱,秦丰和一张口就要叼走两块肥肉。 他未免想的太好了! 宁沧澜冷笑:“早知道你们来这手,属于你们的东西,早就给你们安排好了,自己看!” 又一份合同甩在桌子上。 秦丰和捡起来观阅,面色如常,当秦年庚看到后,盛怒:“你们宁家欺人太甚!” “今日就是欺你!” 宁沧澜霸道回应。 在宁家面前,秦家人永远别想抬起头。 秦年庚怒喝:“这就三个小项目,投资建成耗费资金不会超过十亿,利润回报不会超过二十亿,我秦家可是在你们那边投六十亿!” 怪不得秦年庚盛怒,拿三个未完工的项目,就想把他们打发了。 当真是欺负人。 宁沧澜眼神不屑,投入资金多少,完全是宁家说的算。 有先前签订的合同在,宁沧澜可以让秦家出局,任何好处都拿不到。 现在给秦家一条小活路,还是看在秦蕙兰面子上。 秦丰和皱眉:“大哥,签了!” “丰和,你也疯了不成?”秦年庚回头怒视。 秦丰和轻声说:“和宁家决裂,想要没损失的全身而退根本不现实,我们钱投进去,自身就陷入被动,大项目他们不会放手,给我们也吃不下!” 第41章 秦丰和理智又阴狠。 他太清楚宁家,要的医院和生态园,宁家肯定不会松口。 其他大项目,工程进度由于缺少资金而放缓。 就算秦家接手,无法完工的项目,就一文不值,还不如接受这三个项目。 秦丰和低声说:“我已经联系上梁家,他们愿意出资入股,三个项目完工,利润足够偿还银行贷款,给我们秦家休养时间!” 秦年庚陷入犹豫中。 秦家走到今天,就算不依靠宁家。 他们位列七豪门当中,人脉和资源都不缺,时间积累下,用不了十年他们秦家又能鼎盛起来。 秦年庚咬牙:“我签!” 这是在他自己家,被人逼成这样,绝对是耻辱。 解约合同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秦年庚等人脸上。 宁沧澜兜里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这个时候来电话,自然引人瞩目。 “北儿,是乔斯!”宁沧澜抬头一看。 秦年庚手指轻颤,身为商人,谁没听说过乔斯这个名字啊! 曾经不断连任世界首富的家伙,属于世界性的大人物。 结果宁北并没亲自接电话的意思,只好宁沧澜亲自接通。 商界猎狐乔斯,让秦丰和眼神死死盯着宁沧澜,认为只是重名而已。 视频电话接通。 乔斯头发一丝不苟,穿着得体西装,在他身后赫然是亮堂办公室,三十六名董事无一缺席。 每一位在商界,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乔斯热情开口:“宁老哥,没打扰到你的午餐时间吧?” “没有,乔老弟这是在忙着呢?”宁沧澜通过视频看到另一端。 乔斯朗笑:“说起来和你有关呢,半个小时前,我们PG集团所有董事,一致同意通过,注入资金向你宁家!” “这……”宁沧澜顿时愣住。 原本他只是想要借贷一笔资金,让宁家渡过难关。 可现在乔斯这样说,一旦是注入资金,意味着这笔钱根本不用还。 乔斯不负商界猎狐之名,铁了心要抱紧宁北大腿,不想做一锤子买卖,反而想以注资方的身份,今后和宁家有斩不断的联系。 乔斯急忙解释:“宁老哥不用担忧,我们PG集团愿意提供100亿美元资金,换取宁氏集团10%股份,你看可行吗?” “什么?” 秦年庚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乔斯这样做,无疑是把宁氏集团抬高身价,让宁氏集团估值1000亿美元。 那可是意味着,估值近7000亿人民币。 这就是资本市场。 有大佬捧着,就算是一头猪,也能给你渡上金衣。 秦家所有人,都全部傻眼了。 前脚被宁家踢出去,后脚宁家就来了财神。 秦丰和还说明宁家资金链断裂,陷入绝境,可是现在宁家分明是迎来鱼跃龙门的机会。 宁沧澜都有点懵,说实话,心里绝对是动心啊! 不仅是乔斯这边注入的资金,还有PG集团背后的能量,那可是全球性的公司,单单是手机这块业务,随便拉出一个季度,就是500亿美金销售额。 净利润过百亿美金! PG集团在海外账户,已经累计数千亿美金,这是境外账户现金流! 第42章 为啥不流入总公司账户? 原因很简单,资金转入本土总公司账户,就要缴纳高额税金。 所以乔斯他们把钱留在境外账目,一是可以用来投资,二是他们本身就不缺任何资金。 眼下,宁沧澜拿不定主意。 宁氏集团是家族产业,不接受外人持股,都是历代家主持股百分百。 可宁沧澜更知道,宁氏集团早晚得上市,一旦登陆股市,持股人就变成了股民,迟早得出让一些股份。 “百分之十股份,多了!”宁北坐在沙发上淡然出声。 唰! 只见乔斯身后,办公室三十六位董事,男女皆有,全部起身目光肃然,弯腰低头行礼:“北王大人!” 一句北王大人,惊住了秦年庚他们。 这声称呼的背后,却是PG集团三十六名董事全部低头行礼。 宁北不予理会,连简单的反应都没有。 PG集团做的很大,每一名董事似乎都是古武者,而且还是战将级。 在普通人眼里,或许是能断碑裂石的可怕存在,可在宁北眼中,他们和普通人没啥区别。 乔斯连忙改口:“百分之五,您看成吗?” “百分之一,我们全票通过!” 后面那些董事,竟然全部表出态度,乔斯连连点头看向宁沧澜,只要他同意,立马就可以决定这件事。 其实乔斯他们压根不在意宁氏集团的股份。 出资百亿美金,本身就是来送钱的,其目的就是和宁家搭上关系。 所以持股百分之一和百分之十,根本没区别。 宁沧澜果断点头:“好!” “成交!” 乔斯立马着手安排人过去。 宁沧澜挂掉电话,心情自然大好。 旁边秦年庚嫉妒的眼都红了,从没想过宁家竟然有能量联系乔斯。 宁家的水,太深了! 秦年庚心都在抽搐,知道今天过后,宁家势必真龙出海,一跃冲天,势不可挡,他们六豪门联手都不是宁家对手。 谁让人家背后是乔斯呢! 秦丰和脸色阴沉:“宁家真是好手段,连乔斯这等大总裁都能联系上,还能引来资金注入,够狠!” 秦丰和心中知道,宁家有了资金,一定能盘活新区所有项目。 盘活以后,那诱人回报率,将会推动宁家发展势入猛虎,虎啸汴京,力压所有公司。 “别忘了你们秦家的一切,当年是谁给你们的,当年我能给你们,现在就能收回来!” 宁沧澜不乏铁血手腕。 隐忍十三年不发,还能护着秦蕙兰,真当宁沧澜是个善良之辈? 猛虎勇猛不可怕,有经验的猎人,设置陷阱就能猎杀。 可猛虎懂得隐忍,收敛锋利爪子和利齿,更懂得委曲求全,一连长达十三年,那该有多可怕! 这等人物一遇风云就化龙! 从此龙啸四野,威震九州山河。 宁北唇角浮现丝丝笑意,父亲能够开心,一吐心中郁结之气,那就够了。 他幼年时期,父亲宁沧澜和母亲秦蕙兰护着他。 现在他镇北王长大成人,就能护父母一生无恙。 秦年庚不甘低喝:“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秦家?” “简直是笑话,我秦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家族,而是当今七大豪门之一,加上梁家相助,再次兴旺,不难!” 秦年庚眼中迸发,那难掩的野心。 宁北从容起身,双手背后,淡笑:“汴京七豪门,很厉害?” 第43章 “你觉得呢!”秦丰和眼神如毒蛇。 宁北失笑:“弹指可灭!” “狂妄无知,你真当七豪门是表面这么简单?” 秦丰和冷笑:“你可知这个世间有古武者!” 宁北淡然瞥去。 这是在问他一个封王级的人物,知不知道世间有古武者? 在宁北眼中,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罢了。 秦年庚冷笑:“古武者的强大,你一个半大小子又怎么会懂,汴京十大武者,很不巧,我秦家就有一位!” 说完,秦家人脸色露出傲气。 武者,那是真正豪门的标配。 谁家拥有武者,就能晋级豪门之列。 哪知宁北淡笑:“你秦家武者就是他吧,中级武者秦丰和!” “正是,你宁家虽有两位武者,可丰和在这里,你宁家敢鱼死网破?”秦年庚冷笑着。 可是在一旁的秦藤山,一直沉默着。 他脑海中不断琢磨宁沧沽,说的那六个字‘不想死、别惹他’这句话。 这句话指的就是宁北! 他想不通,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宁北,长相很俊秀,比他实际年纪还要小两岁,如同刚成年。 究竟有什么可怕的? “爸,推着我妈出去四处转转!”宁北薄唇微动。 一句话让宁沧澜明白自己儿子要做什么。 当初宁沧男死于秦丰和之手,血仇岂能不报。 秦蕙兰在刚被推出去后,宁北身上的气势开始变了,及具有压迫力,外放力压全场。 这一刻,所有人直不起腰,相继跪在地上。 扑通一个接一个。 秦年庚涨红脸屈辱低吼:“古武者?” “该死,我懂了!”秦藤山终于明白宁沧沽说的话,为什么会警告他不想死别惹宁北。 单单身上这股势,就不是一般的武者啊。 宁北浅笑:“我不懂古武者?” 一句反问,让秦年庚脸恼怒成猪肺色,明白眼前的年轻人,就是一位实打实的武者。 单凭这股势,就不是他们秦家能惹得! 下一刻,秦丰和手里出现一把匕首,悍然刺向宁北后背。 又是一模一样的袭杀。 如同他秦丰和当年袭杀宁沧南一样! 可是这把匕首,眼见要刺入宁北后背,可是相隔衣服两公分就停滞了,宛如被无形力量禁锢,进退两难! 这股力量,让秦丰和眼中流露出恐惧。 他惊恐道:“战神级!” 三个字出口,让秦藤山双眼圆瞪,透着震惊。 战神级意味着什么,恐怕不用多说。 一人可屠一城,一人可敌万人! 战神级,那是传奇。 这样一尊人物,弹指灭他汴京七豪门跟玩一样。 他宁北不懂古武者? 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宁北气压百草,势压万人,瞬息间无形力量,瞬间落在秦丰和胸前。 气势凝缩成一道无形力量,宛如一把利剑贯穿秦丰和左胸,击穿心脏,带起一捧热血。 血溅长空! 秦丰和,死! 汴京十大武者,在宁北面前当真是一个笑话。 宁北转身披上黑色披风,烫金色麒麟,惟妙惟肖。 惹得秦丰和瞳孔骤缩,唇角不断溢血,“咳,北、北凉……军主!” 烫金麒麟袍,是北凉军主的官袍! 烫金麒麟这个标志是北凉军的旌旗! 第44章 一句话就是他的遗言,头一歪,气息断绝。 秦藤山回味宁沧沽的话,喃喃说:“不想死,别惹他……” 宁家车队调转车头,缓缓驶出秦氏小区。 这让秦家意识到,宁家最可怕的人不是宁沧澜,而是他们宁家的嫡长子宁北啊! 秦年庚犹如苍老十多岁,无力瘫坐地上,回想他以往做过的错失。 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 秦蕙兰一家三口,回到宁家庄园,却发现客人到了。 不是昨晚那个买煎饼的吴老伯,而是苏家第三代年轻人苏清昊,坐在明堂,静静等待着。 相比同龄人,苏清昊绝对是极为优秀的,年纪轻轻就撑起苏氏集团。 至于苏清昊的父辈,很早就因为意外离世了。 据闻是一场车祸,导致苏老爷子和两个儿子意外丧生。 眼下,宁沧澜一家三口刚下车。 秦蕙兰柔声说:“清昊来了啊!” “秦姨,我给您带了上好燕窝!”苏清昊还是很有礼数的。 秦蕙兰忍不住责备:“你这孩子还见外,今天是来找北儿的吗?” “嗯!”苏清昊不掩饰来意。 宁沧澜推着秦蕙兰回去休息,倒也不好奇什么事情。 明堂,宁北淡然坐下,对于昨天在苏家经历的一切,并没计较。 “说吧,苏家遇到了什么困难!”宁北昨天就察觉到苏家遇到难事。 苏清昊皱眉:“苏家不比当年,但也不用外人来帮,我自己能处理,而且你宁家不见得比我苏家好过。” 宁北轻笑,没想到苏清昊还有几分傲骨。 看来他是知道了消息,知道宁氏集团的困难,可他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得到解决。 苏清昊递来一张金卡,放在茶桌上。 他平静说:“三个亿,这是眼下能拿出的,若是你宁家真的急,苏氏集团可以从工行、交行贷款十亿,我已经疏通了关系,随时可以取出!” “说出你的条件!” 宁北端着热茶,轻抿一口,眉头微皱。 他不喜欢红茶,也不知道谁沏的。 苏清昊冷静说:“条件很简单,解除你和清荷的婚约!” “送客!” 宁北起身摘下披风,面无表情。 苏清昊冷喝:“宁北,我知道你是古武者,而且很厉害,但你在北境十三年,戎马十余年,但那是你的生活圈,你知道清荷喜欢什么吗?” 宁北止步,转身平静注视着他。 苏清昊又说:“她喜欢吃什么,酸的咸的甜的,你一概不知,她喜欢穿什么衣服,你更不知道,清荷嫁给你,她不会幸福。” 犀利话语,意在攻破宁北心理。 可宁北淡然从容,静等所有话说完。 苏清昊再说:“你宁家面临的绝境,已经到了燃眉之急,苏氏集团能提供资金,我希望你再考虑下!” “你把这件事当成了交易?” 宁北眉头微皱。 苏清昊微楞,没想到宁北会这般幼稚。 豪门之间,每件事背后都牵扯利益。 不论对宁家还是苏家,但凡对方是普通家庭,双方都怎么会定下娃娃亲。 苏清昊不屑嗤笑:“幼稚,宁苏两家联姻,各自目的都是为了更深层合作,你宁家有困难,我来帮你,条件就是你单方面退亲,就是这么简单!” 第45章 苏清昊不是武者,也不在意武者有多厉害。 现代社会不是古武者肆意妄为的天下,他在意的只有苏氏集团,以及苏家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苏清昊过来私自决定这件事,摆明瞒着苏老太太。 老人家要是知道,非被苏清昊气死。 苏清昊还是太年轻,说难听点,就是目光短浅,阅历浅薄。 苏清荷嫁给宁北,那是他们苏家高攀了! 一代镇北王,他若想要权力,可权倾天下,位列殿堂高位,无人能及! 他若想要财,千亿美金眨眼间,便会有人双手奉上。 北王二字,已经不是封王级这么简单,在北境已经是信仰! 这两个字是活着的神话! 就在明堂门口,站着一位混血美女,绝美脸蛋,有着西方人挺直的鼻梁,柳眉如画,晶莹耳垂挂着钻石耳链,酒红色秀发盘起。 她优雅淡笑:“宁家有难,轮不到你这位苏家小辈上门羞辱!” 苏清昊皱眉看去,显然不认识她。 女孩递来一张名片,上面的介绍很简单。 PG集团亚投区总裁,穆兮。 身份无需质疑,公司官网就能查到。 苏清昊瞳孔骤缩,失声:“PG集团?” “怎么?苏先生有疑惑,在官网就可查询!” 穆兮唇角微扬,转身恭敬弯腰:“北王大人!” 一声称呼让苏清昊,再度失神。 本以为宁北在北境戎马十年,就算是古武者,那也不晓得社会复杂,更不会知道经商之难,也不会有任何人脉。 但今天让苏清昊彻底懵哔。 慕兮薄唇微动:“我接到乔斯总裁下发的电子文件,携带百亿美金注入宁氏集团!” 宁北轻轻点头,让她去找宁沧澜签订合同。 苏清昊愣在原地,沉默很久。 桌子上,他拿出的金卡,无比显眼醒目,宛如一击耳光反抽他脸上。 三亿资金,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笔巨款。 可对宁氏集团来说,杯水车薪罢了。 更何况穆兮带着PG集团百亿美金到来,将他苏清昊的高高在上,打的支离破碎。 宁北背负双手,淡然道:“我对钱没兴趣,若我想要,千亿美金自然有人双手奉上,若我宁北想要权力,就不会穿上这件布衣!” “父辈定下的亲事,让奶奶来和我谈。” “你苏清昊……还不够格!” 宁北转身,烫金麒麟披风舞动,一阵狂风卷起,带着苏清昊飞出门外,重重摔在地上。 苏清昊狼狈离去,在宁北面前,汴京十大杰出青年之首的他,完全不值一提。 穆兮和宁沧澜迅速签订合同。 宁氏集团几乎在当天,就对外宣布,与PG集团达成合作,接受其注入的百亿资金。 这条爆炸性消息,未举行新闻发布会,却惊呆了汴京所有大小公司。 宁家的水,当真是太深了! 外界这两年不断有传闻,宁家资金链断裂,根本撑不起新区所有项目,已经濒临破产。 可谁知道,宁家竟然搭上了PG集团这条线,更是获得百亿美金。 付出的代价,仅仅是那1%的股权! 忽略不计的付出,获得的好处,让人难以相信。 宁沧澜全面接手宁氏集团,担任董事长,并且带来百亿美金注入公司,让公司大小员工,皆是敬畏有加。 宁氏集团是家族式产业,不论谁担任董事长,下面员工都必须以其为核心,否则就要面临辞退。 明堂正位,宁北轻抿红茶,皱眉:“今后家里不准出现红茶!” 第46章 “我马上给大少爷更换。” 在门口有两位佣人,连忙更换新茶。 宁家庄园这么大,日常清洁工和保安就有数十人,七豪门几乎都是这样。 不过今天苏清昊突然登门,不惜付出巨大代价要宁北退亲,绝对不是为了苏清荷着想。 苏氏集团连同苏家,都没这么大魄力。 为了一个迟早嫁出去的女孩,不惜付出十多亿的代价,苏家上下怕是没人同意。 因为这种豪门家族,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家族最重要,为了家族牺牲自身都可以。 那宁北只能猜想,苏清昊促成这件事,背后获得的好处,比他付出的要多得多! 苏清昊这趟过来,明显准备齐全,还送上三亿资金。 在他预想中,这一趟就能敲定这件事,宁家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事实出乎苏清昊意料,打死他也想不到宁家竟然得到PG集团的鼎力相助。 宁北思考着,眼神锐利三分,不由瞥向门口。 一位黑衣青年虎步生风,胸前衣服前的北王刀标志,证明他的身份,来自华中总组。 “取走我二叔和四叔骨灰的人,你们查到了?”宁北瞥去。 一个眼神就是威慑! 既然华中总组的人敢来,就必须给出一个答案。 否则说些无用的消息,就是浪费宁北时间,要是在北境,这可是大忌。 青年脸颊流下冷汗,莫名感觉到窒息般的压力。 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那是五大指挥使都敬畏的存在。 青年嘶哑抱拳:“总组长让我来汇报,两位死者骨灰没找到……” 咔! 宁北手中茶杯,陡然爆碎,淡青色茶水化作一股利剑,爆射房顶。 让青年脸色煞白,瞬间单膝跪地,不敢抬头。 要知道宁北回来,不仅是因为他的加冕封冠礼,最重要的是扫墓祭拜亲人。 可上天仿佛在开玩笑,二叔宁沧男和四叔宁沧殇的骨灰,竟然被人取走,至今没有线索。 宁北怎能不怒! 青年连忙说:“没有找到骨灰线索,可洛城那边兄弟传来秘密消息,说是发现宁四爷的踪迹!” “什么?” 能让宁北失态,恐怕也只有这件事了。 四叔宁沧殇竟然没死? 他要是活着,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宁北豁然起身,面前桃木座椅,已经化为齑粉,阔步走出明堂外。 伴随着宁北冷酷声音响起:“通知洛城组,全力追寻我四叔下落!” “是!” 青年匆忙离开,全身上下已经湿透,在这个男人面前,压力真的太大了。 其实张中原已经亲自赶往洛城,要在宁北二十岁生日,封冠加冕前解决一切心事。 这件事不容有失,封冠加冕,不是儿戏! 这是从古代就流传下来数千年的规矩。 礼不可废,特别是关乎武道的礼节。 宁北紧急出门,让人通知老妈那边,晚上和卖煎饼吴老伯的聚会,自己这边只能缺席。 洛城组那边提供的线索,不会空穴来风。 不管事情真假,都值得宁北亲自去一趟。 宁家大门前。 萧远山亲自开车过来,身为汴京组的组长,和洛城组那边有实时通讯,任何情况都能第一时间转告宁北。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宁北单独出去,要是有不长眼的东西惹到他。 宁北若出手,绝无活口。 到时候汴京组敢管吗? 第47章 给他萧远山十个胆子,也不敢管宁北的事情,汇报给张中原,怕也是瞬间被压下。 所以萧远山亲自开车送宁北,最为稳妥。 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柴油发动机发出猛兽般的吼声,火速行出市区。 宁北闭眼在车上:“再快些!” “宁少,速度已经过二百了!”萧远山苦笑不敢分神。 这在高速公路上,也属于严重超速,更别提在这省道上。 宁北也没为难他,察觉速度骤降,睁开眼看到前方省道,前后都是跑长途的货车,有人不断焦急鸣笛。 右车道并行的货车司机摇下车窗,竟然扔给萧远山一根烟,熟络说:“兄弟,别鸣笛了,没球用,我每天都跑这条线,甭管哪次都得堵俩仨小时!” “绕路呢?”萧远山皱眉反问。 货车司机没好气道:“别想了,要是能绕路,我会在这等?” 萧远山目光担忧,自己倒是不急,可就是怕后面这尊大人物急啊! 眼下前后都堵着。 萧远山露出左手腕表,打开通讯直言:“是我萧远山,启用最高权限,帮我用卫星侦查最近直达洛城的路线!” “组长稍等!”轻柔女声回应。 结果旁边货车司机目瞪口呆道:“卧槽,哥们你啥人啊,就堵这一会,你特么用卫星侦查?” 周围司机露出黄牙,看萧远山如同看向一个乐子。 有人嘀咕,当卫星是你们家的啊! 可是腕表那边,轻柔女声歉意说:“组长,直达洛城就是你那条g11省道,附近三条路都在施工!” “得了,兄弟,在这等吧!”货车司机抽着烟。 萧远山没搭理这个自来熟,回头试探问:“组里直升机今早送人去执行任务,不然可以让他们来接我们!” 宁北皱眉:“在哪执行任务?” “说起来也不远,就在这片山里!”萧远山使用腕表投射地图。 一连八个红点,集中在东南方二十公里处。 宁北平静吩咐:“让直升机过来接我们,我帮你们解决麻烦。” “好!”萧远山紧急通知。 货车司机眼神怪异:“兄弟,你这先是卫星侦查,又是直升机来接的,有这么邪乎吗?” 萧远山压根懒得搭理他,命令下达后。 三分钟后。 来自东南方的黑色直升机,直线飞来,稳妥妥停留在上空,螺旋桨带起的旋风,不断下压,导致飞沙走石的。 黑色武装s97型直升机,性能相当可靠,时速可达每小时470公里。 二十公里的距离,数分钟赶来根本不是难事。 汴京组处理的都是紧急事件,应急处理能力极为关键,投送人员的工具,直升机无疑是最快速的。 火车司机目瞪口呆道:“卧槽,真特么弄来了直升机!” 周围司机都懵了,合着他们把人家当乐子看,到头来是人家把他们当猴看。 有司机咂嘴:“还真是贫穷限制了老子的想象力!” “傻子,你真当有钱就可以使唤这种直升机?看看这款直升机的型号,s97高端军用直升机,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有人低声警告一句,让他们都闭嘴,车内弄不好是大人物,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第48章 随着直升机降下绳索。 萧远山和宁北离车,顺着绳索迅速进入直升机。 其实他们是古武者,能一跃而起。 但在普通人面前,严禁展现自身超强武力,也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 黑色直升机迅速升空离去,在机身上面,有一把战刀标志。 标志就是北王刀! 单凭这个标志,该懂的人都懂,特别行动组办事,谁敢阻,便是格杀勿论! 可是在这条省道中,一辆白色房车中,坐着一位白须道袍老者,轻声道:“北王刀标志,汴京组出动,怕是有大事发生!” “爷爷,我们要去吗?” 旁边清纯女孩梳着马尾辫,十分想要出去。 老者摇头:“特别行动组的事情,还是少掺和的好!” 爷俩安心在房车中,选择置身事外。 老者是去洛城看望故人,带着孙女,不想横生枝节惹麻烦。 汴京组做事,敢插手的人,不是绝巅强者那就是疯子。 要知道特别行动组成员,那手中战刀可不讲情面。 这种特殊小组,至于为何不配枪,在下面山林中,就会找到答案。 直升机速度极快,直飞东南方向的山林当中。 背靠汴京的这片森林,早些年因为过度砍伐,资源过度开发,导致野生动物数量急剧减少。 近五年是政府干预下,严禁砍伐任何木材,野鸡和麻雀列为保护动物,这才遏制野生动物急剧减少的局面。 在那片视野宽阔草坪,直升机缓缓落下。 下方有十二人,除了汴京组八名正式成员,还有四名身份不明的武者。 宁北背负双手:“什么状况?” “抱歉,汴京组一切行动皆为绝密,不用向任何人汇报!”领队的小队长肃然说着。 在他身后,有队员受了重伤,胸前犹如三道利器造成的伤口,深可见骨,不断向外冒着咕咕鲜血。 萧远山呵斥:“不用回避,直接说!” “是!” 小队长低沉说:“今天早上七点半,汴京电视台通报十七名游客,在汴山失踪失去联系,我怀疑出现特殊情况,就率人过来查探情况。” “捡重要的说,小林是初级武者,谁伤的?”萧远山不想听废话。 甭管多少游客在汴山失踪,汴京组的规矩便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伤了汴京组的成员,那就得拿命来还! 那伤者就是小林,伤口不断冒血,虚弱说:“组长,对、对不起,我……拖了后腿!” “少特么废话,说情况!” 萧远山眼神迸发杀机。 能位居汴京组的组长,可不是善良之辈,萧远山眉宇间的悍然杀气,证明他手上染过古武者的鲜血。 小林愧疚说:“是一团巨型黑影袭击了我,我来不及反应,就被它一爪子抛飞!” “组长,极有可能是猫科动物,速度很快,一秒速度超过十米,小林当时在我身后,我都没捕捉到凶手的踪影!” 小队长实话实说。 这就是汴京组存在的意义。 有动物一秒速度破十米,这是什么概念? 相距十米距离,眨眼就到眼前,你使用热武器手枪管用吗? 根本不管用! 你举枪还没瞄准,人家已经到了脸前,根本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你。 第49章 近战,冷兵器为王,这句话搁在现代也是没错的。 否则军队中,又怎么会给将士配备匕首等冷兵器。 遇到这种特殊动物,远距离相隔百米外,更是无法瞄准,一秒十米的速度,何等的惊艳,在丛林中就是狩猎的霸主级人物。 纵然调来一个兵王组成的百人小队,恐怕也得葬身兽腹。 汴京组处理的事情,这种算是司空见惯,危险度之高,只为守护普通人,所以人家拥有特殊权限,完全可以理解。 还是那句话,汴京组做事,任何部门全部退避,不得干扰。 阻碍者,格杀勿论! 就是这般铁血! 那是因为各地特别行动组,吃过阻碍者的亏啊,普通人不了解古武者,更不了解特别行动组肩负的责任。 所以任何阻碍者出现,都会被汴京组视为敌人。 萧远山面色凝重:“一秒十米,速度达到了战士级啊!” 一秒十米,是古武者的衡量标准。 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成为战士级的标准之一。 还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力量。 萧远山皱眉:“带着小林退出汴山,我来接手!” “想走怕是晚了,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宁北背负双手,眼神平静中看向西南方。 结果小队长冷喝:“不可能,那头家伙出现四周,我们怎么可能没察觉!” 言罢。 唰! 一道黑色影子,几个跳跃间,离开原来的位置再度消失。 小队长瞬间闭嘴,脸色有几分苍白,没想到那头家伙就隐藏在他们眼皮底下。 相隔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意味着那头家伙想要袭击,一秒多的时间,就能杀到面前。 这么短的时间,足够袭杀他们。 刚才这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啊! 小队长看向宁北的眼神,已经多了几分敬畏,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实力恐怕凌驾在他之上! 可在旁边,除了汴京组八名成员,还有四人! 一位年华正茂的女孩,早已经受够了,她娇喝:“够了,你们汴京组都这样没用吗?” “小妹,不要胡说!”旁边俊朗青年面色微变。 女孩娇蛮指责:“你们汴京组平日里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会不行了?” “她是?”萧远山忍着怒气。 汴京组成员,有他们的底线,职责是保护普通人,而不是杀戮。 小队长面色难看:“她叫柳玲儿,中原名医柳老的孙女,这趟进山采药被我们遇到,不是小林护着她,她早就被那头畜生吃了,小林也不至于轻易被袭伤!” 简短介绍后。 俊朗青年礼貌开口:“萧组长你好,小妹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添麻烦,他们特别行动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平日里他们耀武扬威,眼下这多大点事儿,就一个个害怕成这样,懦夫!” 女孩柳玲儿明显是被人宠惯了。 不分场合,竟然这样说话。 小队长八人握紧手中刀,眼中闪过怒色。 他们要是怕了,就不会加入汴京组,更不会明知是危险任务还在这里拼命。 汴京组成员,每个人都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可他们明知不敌,凭什么冒险要白白牺牲! 萧远山冷冽瞥去:“我汴京组欠你的?” 第50章 一句话意味着萧远山,已经怒了。 小林为了保护她,被那头畜生袭成重伤,结果还要受她折辱。 流血又流泪的委屈,凭什么让小林他们承担! 宁北薄唇微动:“你药篓里是一株百年老药。” 淡然一句话,所有目光落在柳玲儿腰间的藤条小药篓。 一株百年老药,在现代工业社会背景下,野生老药愈发难寻,特别是这种上百年的,饮甘露,吸收日月之光成长。 百年为极限,要么枯萎死去,孕育种子,成片的萌发幼苗。 要么成长为老药! 放在中医眼里,就是自身产生质变,体内药效产生变化,吸收天地日月精华。 这样一株药,可肉白骨起死人! 称之为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柳玲儿警惕说:“你想干啥?这东西是我寻到的!” 宁北深邃眸光看着她,沉默很久。 小林护她,被袭击成重伤,伤口流血不止,她转身羞辱汴京组,便是折辱小林! 这是家教问题。 可她身上有能救命的药,却藏着不吭声,冷眼旁观小林忍受痛苦硬抗。 这人自私的有些过分! 当真觉得所有人,都欠她的吗? 宁北背负双手:“滚!” 一个字透出宁北冷漠态度,对于这样的女孩,不值得保护! 因为她是女孩,就觉得天大地大她最大,就应该保护她。 当这个世界的人都欠她的?! 柳玲儿恼怒说:“你当是你谁啊,凭什么让我滚!” “嫌我们没用,你可以自行离开!”小队长给小林包扎着伤口,默默回了句。 柳玲儿有些慌了。 她又不傻,知道离开这些人的保护,肯定会被那头野兽盯上。 到时候,柳玲儿必死无疑。 她娇喝:“你们得保护我!” 萧远山都被气到,真没见过女孩,能够厚颜无耻到这种境界。 而且还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宁北已经表达他的态度。 萧远山漠然道:“汴京组这次任务,是诛杀那头野兽,不是保护你们,请自行离去!” 唰! 小队长七人全部拔刀,眼神冷酷肃杀。 汴京组做事,任何阻碍者,格杀勿论! 眼前几人就是阻碍,要不是这几个拖油瓶,小林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柳玲儿怨毒说:“算你们狠,等我见到爷爷,一定让他收拾你们!” “柳老行医多年,出了你这样的后代,也算辱了门风!”萧远山不咸不淡提了句。 宁北皱眉:“她爷爷是柳三针?” 萧远山微微点头,国医柳三针的名气,响彻大江南北。 柳玲儿傲慢瞥去:“怕了吧,不保护好我,看我爷爷怎么收拾你!” “柳三刀,无名小卒罢了,我还未放在眼中!”宁北没动手。 那是因为他气息外放,势必惊走那头野兽。 野兽的本能,可比人类敏感数十倍,但凡察觉任何危险,都会钻入山林,让你如同大海捞针般难寻。 在丛林中长大的野兽,最擅长隐匿。 柳玲儿被赶走,没这么丢脸过,记恨上了萧远山和宁北。 刚走出二十米,柳玲儿就害怕了。 她颤声说:“二哥,我们身后是不是有人跟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