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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0章 牛奶与萝莉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门外传来小美浪大叔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飘然远去。
“被、被听见了……”
人生已经燃尽的小恶魔学姐喃喃自语，双手抓着盥洗台的边缘，仿佛随时可能化成灰烬，被风吹散。
最可怕的社会性死亡，莫过于看不可描述的东西时被父母发现。
此时此刻，小恶魔学姐就真切体会到了社会性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浅川直树伸手摸头：“别担心，叔叔见多识广，估计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咚！
一只小拳头打在浅川膝盖上。
小恶魔学姐握紧粉拳，眼中红光闪烁，身上升腾起黑色的雾气：“别摸我的头！”
“是是。”
小美浪爱澄将身上的浴巾裹紧，“说的好听，我爸爸怎么就见多识广了？”
“医生肯定能接触到各种各样的病人吧？”浅川直树吐槽道，“前两天在推特上看到一条有味道的新闻，某个女生脚卡在男朋友的喉咙中，拔不出来，最后没办法，只能打电话喊了救护车……”
“别说了，好恶心。”
哪里恶心了啊！足控可是世界上很常见的癖好，比脚糟糕的东西多了去，之前还有女孩子拳头卡在男友喉咙，拔不出来的新闻啊！
人类这种生物，只要能够取悦大脑，才不管身体怎样抗议啊！
话说回来，居然能整只脚全部卡进去，到底是女生脚太小，还是男生嘴巴太大？
浅川直树认真思考，视线不由向下望去。
粉嫩可爱，盈盈一握的小巧玉足映入眼帘，确实会让人生出一股微妙的食用欲望。
“哈？”
察觉到浅川直树的目光，小美浪爱澄忍不住将脚往后缩了缩，“你难道也想……”
说到一半，小恶魔学姐脸上忽然露出戏谑微笑，抬起右脚，粉嫩的脚趾在空气中轻轻挑动，仿佛诱惑鱼儿上钩的鱼饵，“学弟君实在忍不住的话，让你吃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身为前辈，偶尔也要给后辈一些特殊优待嘛。”
特殊优待就是让别人吃你脚么！这不是优待，分明就是虐待啊！
浅川直树伸出右手，面无表情道：
“我的右手经常会不听使唤。”
“诶？”小恶魔学姐一怔，双手抱在胸前，“难道是因为里面寄宿了暗黑邪龙？”
浅川直树无语：“没看出来，学姐原来是资深中二病。”
“呸！”
小美浪爱澄脸色微红，抬腿踩在了浅川脚背上，“明明是你先说的！”
“很抱歉，右手并没有寄宿暗黑邪龙，不听使唤才是重点，比如现在……”
浅川直树抬起右手，向下一挥。
啪！
手掌与臀肉碰撞在一起，对周围的空气进行了快速挤压，从而制造出了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你、你居然敢打我屁股？”
小恶魔学姐双手掩住臀瓣，难以置信睁大眼睛。
“我没有。”浅川直树正色道，“是右手不听使唤。”
“混蛋学弟君！”小美浪爱澄磨动银牙，“那就把你的右手砍下来！”
可惜浅川直树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伸手将洗手间的门一拉，闪身就走。
“告辞。”
“……”
浅川直树来到楼下，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学姐父亲，轻咳两声，便准备告辞离开。
“叔叔，我先回去了……”
解释当然不会解释。
刚才没有和小恶魔学姐事先对口供，还是等国中生学姐下来自己解释比较好。
小美浪父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不紧不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直树好久没来玩了，留下来吃饭吧。”
浅川直树还想拒绝，小美浪父亲语气不容置疑道：
“留下来吃饭，正好我有话要说。”
“……”
浅川直树无奈答应下来。
小美浪爱澄换好衣服，从楼上咚咚咚下来的时候，忽然看见坐在餐桌边的浅川直树，粉拳下意识握紧。
“学姐，晚上好。”浅川直树打了声招呼，“米饭和味增汤已经帮你盛好了，过来吃饭。”
完全不想留下来，问题是你老爸表情严肃，根本不让走啊！
小恶魔学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手指捏的噼啪作响，“很好，你居然还敢留下来……”
“爱澄，不要欺负直树。”
小美浪父亲表情严肃。
“明明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
小美浪爱澄气恼咬住下嘴唇，瞪向浅川直树，居然敢打自己屁股，活了十七年，就没有受过这份屈辱！
心中不爽，小恶魔学姐故意啪嗒啪嗒走了过来，以次来表达心中不满。
“爱澄。”小美浪父亲提醒道，“走路声音小一点。”
“……”
浅川直树轻轻动了下嘴角，将笑意忍住。
“居然还敢笑。”
小恶魔学姐羞恼走了过来，在浅川身边坐下，二话不说，踩在了浅川脚背上，然后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道：
“爸爸，我刚刚在洗手间刷牙，不小心脚滑了一下，让他帮我捏了下脚，就是这样，你不要误会。”
小美浪大叔轻轻点头，：“好了，吃饭。”
“……”
吃过晚饭。
小美浪爱澄站了起来，准备收拾碗筷，一道声音忽然响起：“等一下再收拾。”
“诶？”
小恶魔学姐抬头看向父亲。
“爱澄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又交往了男朋友，对彼此有兴趣正常……”
小恶魔学姐脸色一红，“都说你误会了！”
小美浪大叔继续道：
“我只想提醒你们一下，很快就要高考了，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你在说什么呢笨蛋老爸！”小恶魔学姐脸上的温度飞速上升，忍不住喊道，“别说我和浅川什么都没有做，就算做了，也不需要你提醒！”
小美浪大叔叹了口气，“你妈妈还在国外……”
“和妈妈才没有关系！”
“……”
失算了。
还以为小美浪大叔会沉默少言，默契忽略刚才的事情，没想到直接就说出来了啊！
医生这个职业见多识广，对别人来说羞于启齿的话题，在他们眼中其实无比普通啊！
浅川直树默默听了会儿健康教育课，然后被恼羞成怒，忍无可忍的小恶魔学姐赶出诊所。
……
一夜无话。
第二天。
浅川直树和往常一样准点起床，洗漱过后，前往学校。
化学部活动室门外。
“砰砰。”
浅川直树轻轻敲了下门。
“请进。”
屋内传出关城纱和子的声音。
浅川直树推门走进活动室，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有一名梳着高马尾的少女。
“浅川，早上好。”
关城纱和子声音清脆，橘色马尾在阳光中轻轻晃动，充满活力。
“早。”浅川直树将书包放下，从中拿出几个易拉罐，“只有这几个罐子。”
“比我多了。”关城纱和子右手掐腰，碎碎念道，“本来以为会有很多呢，结果在家里面找了一圈，才发现根本没有几个罐子。”
很正常，易拉罐又没有储藏价值，打扫房间的时候，通常都是当成垃圾扔掉。
浅川直树看向桌子上的几样工具，“这是什么？”
“我从手工部借来的道具。”关城纱和子拿起一把钳子，“这些罐子用之前，要先把拉环拔掉，清洗干净，然后放到太阳下晒干……”
浅川直树拿起另一把钳子，开始帮忙。
过了没多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请进。”
一只小金毛背着书包，推门走了进来。
“纱和子学姐，早上好。”
“唯花酱，早上好。”
古贺唯花走了过来，好奇问道：“学长，你们在做什么？”
“整理罐子。”
“对了，罐子。”小金毛打开书包，从中拿出个易拉罐，眼神歉意，“对不起，纱和子学姐，家里面的易拉罐都被妈妈扔掉了，只剩下这几个了。”
“没关系哦。”关城纱和子声音温柔下来，明显被小金毛的演技所迷惑，“易拉罐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小金毛走到浅川身边，“我也来帮忙。”
可惜钳子只有两把，古贺唯花只能站在旁边眼巴巴看着。
“唯花酱，给你。”关城纱和子将钳子递了过来，抱起初步处理好的易拉罐，向门外走去，“我去把罐子洗一下。”
“……”
活动室中很快只剩下浅川和小金毛两个人。
刚才还像小天使一样可爱的唯花很快暴露本性，往椅子上一坐，双腿在空气中晃动起来：“男仆前辈，唯花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浅川直树提出建议：“失眠可以听一下摇篮曲。”
“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摇篮曲嘛。”小金毛仰头望来，小脸鼓起，“还有，唯花才没有失眠。”
“那为什么没有睡好？”
“当、当然是因为屁股痛了。”古贺唯花小脸微微泛红，“都怪男仆前辈，昨天下午用那么大的劲，晚上回去还在痛呢！”
居然能痛到晚上，你也太娇嫩了吧！
“总之都是男仆的错。”小金毛右手掐腰，“男仆前辈要负起责任来。”
浅川直树瞥眼望去，一眼看出小金毛的心思，“你想做什么？”
“补偿，唯花要补偿。”小金毛振振有词，“最近天气慢慢变凉了，准备去买几件衣服，男仆前辈周末陪唯花逛街……”
“不去。”
浅川直树一口拒绝。
暑假陪小金毛逛街的经历今天还记忆犹新，明明三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试来试去，简直就是浪费生命啊！
“笨蛋男仆，陪唯花逛街应该感激涕零才对，你居然敢拒绝。”
小金毛气哼哼抬脚踩了过来。
浅川直树低头望去：“似乎又不痛了？”
“……”
小金毛下意识掩住屁股，迅速安静下来。
事实证明，对付总想当主人的变态少女，体罚调教效果超好。
两人很快将易拉罐整理完毕，纱和子人还没有回来。
古贺唯花打开书包，从中拿出一盒牛奶和一份寿司，“男仆前辈有没有吃早餐呢？”
“吃过了。”
“唯花还没有吃，刚起来肚子一点都不饿。”
小金毛一边说话，一边咬了口寿司，眼睛倏然瞪大。
“唔——”
仿佛不小心吃到毒药的悲鸣声脱口而出。
浅川直树惊讶望去，“你做什么？”
“香、香菜……”小金毛眼泪汪汪看过来，“寿司里面有香菜，唯花最讨厌香菜了！”
浅川直树无语：“你自己买的寿司，里面有什么还不知道？”
既然讨厌，就不要买香菜口味的寿司啊！
“才没有买，这是妈妈早上做的寿司。”小金毛捂着嘴巴，脸颊高高鼓起，含糊不清说，“爸爸超级喜欢吃香菜……肯定是早上出门太着急，不小心拿错给爸爸准备的寿司了。”
“说话的时候，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咽不下去。”小金毛眼眸中雾气朦胧，“会死掉的，一定会死掉的。”
不小心吃到香菜而已，才不会死掉啊！
话说回来，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喜欢吃香菜的人，和不喜欢吃香菜的人，刚好是两个极端，没有马马虎虎能接受的中间派。
这只小金毛都已经眼泪汪汪了，估计确实吃不下香菜，对不喜欢香菜的人来说，光是闻到味道，就好像嗅到了毒药。
“唔唔……”
小金毛眼泪汪汪向浅川求救。
浅川直树无奈叹了口气，找了一个空垃圾袋，“吐里面。”
古贺唯花赶忙吐出口中的寿司，捂着胸口，长舒口气，“差点儿就死掉了。”
这只小金毛将吸管插入牛奶，使劲喝了一口，然后鼓着小脸看向浅川。
“你做什么？”
浅川直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唔……”
小金毛用下巴向垃圾袋示意了一下。
你妹啊！居然拿牛奶漱口，你到底是有多讨厌香菜的味道啊！
浅川直树板起脸：“咽下去，一滴都不要剩。”
辛辛苦苦生产出的牛奶，居然只是用来漱口，赶紧向农民伯伯道歉啊！
与此同时。
活动室的房门直接被人拉开。
一只金发及腰的不良少女走了进来，刚好听到浅川说的话。
“一滴都不要剩……萝莉控浅川让她咽什么东西？”
千叶奈奈子的目光落在小金毛身上。
眼泪汪汪的哀求眼神，小脸上写满的痛苦和委屈，高高鼓起的脸颊……视线一转，旁边还有正在整理裤腰带的浅川。
“咕咚！”
响亮的吞咽声在活动室中响起。
“咳咳咳……”
因为一下子咽得太多，小金毛忍不住咳嗽起来，白色的牛奶顺着嘴角满溢而出，看起来莫名有些糟糕。
“……”
不良少女默默看向浅川，身上有黑色的雾气涌了起来。
浅川直树抬手解释：“等一下，那是牛奶……”
“居然强迫国中生喝你的牛奶，还说你不是变态萝莉控！”
是真的牛奶，你不要误会为奇怪的东西啊！
不良少女一脚踢了过来，“我今天就要打死你，替天行道！”
你昨天还想在国中生腿上写正字呢，怎么好意思替天行道的啊！
浅川直树一把抓住不良少女的手腕，“真的是牛奶，不信你喝一口就知道了。”
千叶奈奈子身体一颤，眼眸中有红光闪烁起来：“你、你居然还让我喝那种东西？！”
浅川直树长叹一口气，先入为主果然要不得。
“唯花，你跟千叶解释一下。”
“奈奈子前辈不要生气。”小金毛抽了抽鼻子，“刚才牛奶太多了，才会呛到，现在已经没事了。”
不良少女低头望去，这种时候还帮忙说好话，还说你没有被调教成功！
好在关键时刻，纱和子走了回来，人证物证俱全，总算洗刷了浅川身上的冤屈。
“学长，寿司给你吃了。”
临走之前，小金毛还将咬了一口的寿司坚决递来。
浅川直树拿着寿司，回到教室。
一天匆匆而过。
转眼到了放学时间。
“浅川同学。”五月将课本装进书包，转头望了过来，“我们出发吧？”
浅川直树轻轻颔首：“走吧。”
五月每个月都要去给妈妈上一次香，不知不觉中，又到了每月上香的时候。
以前是一个人去，自从那天遇到幽灵事件后，五月每次上香都要喊浅川一道去了。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学园祭，校园中热火朝天，不过和浅川直树与五月没什么关系。
说到底，学园祭是现充的学园祭，普通人走到哪儿，依旧是背景板。
一路无话。
两人很快来到寺庙，在山脚下的小店中买了香，然后向山上爬去。
“今天人很少呢。”
五月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又不是休息日，人自然不会多。”浅川直树随口回答。
两人穿过幽静的山道，来到位于半山腰的墓园。
“妈妈，我们来看你了……”
五月蹲了下来，将祭拜用的线香点燃，然后小声说起一个月中发生的事情，大都是五姐妹间鸡皮蒜毛的小事。
一个人小声说了好一会，五月站了起来，“浅川同学，过来给妈妈上香。”
“嗯。”
浅川直树轻轻点头，走了过来，上了一炷香，然后看向五月道：
“我最近通过不断的摸索，好像熟练了一点。”
“诶？”五月好奇望来，一时间有些懵，“浅川同学在说什么？”
“我是说……”浅川直树轻声道，“现在似乎可以选择梦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