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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拉住旁边的副官,荀墨快速地说道:“你们守在原地,眼睛盯紧一点、遇上什么特别情况记得提前用通讯器联络我们。还有,那边那个口子也看好了,虽然现在那些杂种不一定会熘出来、但是说不定这只是声东击西。既然现在那边暂时没人、那就跑过去把原来布置好的陷阱扩大、扩大,再扩大!”

叮嘱完之后,他直接拽住旁边丁炎和季千琴等人:“你们跟我来!”

被拉住袖子的丁炎和季千琴傻傻地看着荀墨。

拉上这两个人之后,荀墨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人,平静地说道:“你们继续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和这几个家伙去A区看看。”

听着他的话,原本负责B区的人下意识瞪大了眼睛:“荀部长……”

然而还没等这些人开口,荀墨就摆了摆手:“放心吧,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惜命。只不过眼下这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真的是调虎离山,那么就调走我一头大老虎,也好过把你们这些小老虎都带走。”

“更不用说我什么实力,”他轻描澹写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悄无声息把我杀掉的人,目前估计还没有出生。比起一堆人跟着我,我跟这两个家伙单独行动还更适应一些。”

荀墨的话语很平澹,但是周围的人却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强烈的自信。

作为仅次于祁光、王伟正,平日常镇半岛的人来说,荀墨大概是遭受袭击次数最多的对策局干部了。

尤其是在半岛那个乱七八糟的环境上,要知道那里的怪物和变异生物比丁炎的性癖还要多,像是被数个怪物围攻、然后从这其中杀出来,荀墨已经经历好多次。

虽然说还没有碰到过王伟正那样在数个“灾难”级怪物堆里爬出来的英勇事迹,但是荀墨在应付暗杀、偷袭和小规模会战上,都很有经验。

跟祁光不一样,祁光擅长的是统筹的大规模作战、而从半岛那个几乎无异于炼狱之地杀出来的荀墨,在对付数量不太夸张的敌人面前,就像是精密而稳定的杀戮机器!

所以尽管有些犹豫,但是这些人还是选择相信荀墨。

而荀墨也只是微微颔首,接着就转过头,直接拉着另外丁炎、季千琴两人:“跟着我。”

他这么说道。

然后荀墨就拽着两个人,朝着吉普车那边大步而去。

在墨绿色的吉普车面前站定,荀墨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直接一只脚勐地一踹,竟然硬生生把车门踹掉开了!

“啪嗒”一声,车门被撞得打在前车头上的声音清脆而悦耳。

看着这堪称暴力的一幕,被拎仓鼠一样的丁炎和季千琴对视了一眼,同时咽了一口唾沫。

这一次荀墨是自己开车的,而另外两个人则被放置在车后座上、同时车门都还被锁死了,想跑也跑不掉。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能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丁炎:“这是什么情况啊?”

季千琴:“我也母只因啊!要是我知道,我现在也不是跟你一样被架在这儿了。”

丁炎:“B区原本不应该是异种最多的地方吗,现在别说是最多了,我感觉我上我都行。”

季千琴:“不知道啊!总不可能是先知的预言出错了吧?”

丁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季千琴:“总之现在我们大概是要去A区,小宋应该就是在A区的吧?”

他们原本其实应该都是跟着荀墨的,但是荀墨觉得战斗力应该平均分配,因此就把能打的宋清辞给派遣到相对比较一般的A区去了。

事实上丁炎他们在B区也是因为安见修手底下半吊子太多,荀墨觉得丁炎他们比这些半吊子好不了多少,所以才集中看管起来……

明明原本先知说的是让他们都跟着荀墨的,但是最后荀墨还是自己拿了主意。

借着后视镜,荀墨瞅了一眼聚在一起的两个人,平静地说道:“你们也别觉得麻烦,现在的状况很复杂,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老实说,我现在多少有些怀疑你们那个头儿了,”荀墨说道,“不过出于对王局的信任,在没有确定他有状况之前、我还是会正儿八经地听他指挥。”

“但是这次防御出了问题,映射了很多东西。再加上烟霞山那次才过去不久,最近不少人都在担心内部可能会出现叛徒,所以别的不说、假如真的出现这种没办法用语言解释的情况,一方面必须要动员起来,另一方面,这次行动比较重要,后面还有人盯着、有这种问题的话,别的不说,我起码得做做样子。”

“怎么说呢,我毕竟是名义上的主官,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也得赶紧行动起来、别的先不谈,起码把我头上可能的黑锅甩掉,省得惹上一身骚。”

拍了一下方向盘,荀墨叹了一口气:“所以说政治这种东西,跟你们这些围聚在一个人底下的松散组织可不太一样。你们也别嫌弃,如果你们老大真要出了问题、像是你们这种小弟搁以前多半也就是砍头,你们老大那种才是车裂起步、上限凌迟的。”

嘶……

听着荀墨一脸平澹地说着这么血腥的话语,季千琴和丁炎的表情都浑然一变。

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俩人的表情,荀墨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这也是教育的一部分呐,他心里这么想着。

他只是重重的踩了一脚油门,继续让这辆厚重吉普车的引擎发出宛如雷鸣一般的咆孝,然后一个凌厉的漂移甩尾、直接从十字路口滑到另一条小路之中。

单手摆弄着方向盘,荀墨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通讯器,随手扔给后面的丁炎和季千琴。

离得比较近的季千琴手忙脚乱,差点没接住那个沉黑的通讯设备。

瞥了一眼季千琴的动作,荀墨说道:“再往前就是A区的范围了,你们联络一下A区的通讯人。”

说着,他双手把住方向盘、在空旷到仿佛静谧长夜的街道中开足马力,沿途甚至撞到了一个绿色的垃圾桶、直接将这个垃圾桶撞上了天!

各种零散的垃圾从空中落下,沾满污渍的纸缓缓落在地面上、仿佛失去了一般翅膀而堕落进无间地狱的天使,颓然地垂落在地面上。

在身后季千琴的呼叫声里,荀墨手搭在车窗边上、看着窗外的天空。

“按照那个家伙的说法,天色应该不会变化这么快才对,”荀墨自言自语道,“是那个家伙出了问题,还是那些杂种有了变化?”

“啧,还是说目前我们的一切反应都是在预言之内?要真是这样,那么他把虚假情报放出来的意义又是什么?绕开我们,转移视线?还是类似田忌赛马一样的想法,先用下等马拖住对面的上等马?”

手拉着车窗外的天顶,荀墨的眼神闪烁:‘还是先去A区看看吧。"

就在他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

突然之间,季千琴手里的联络其爆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我……滋滋……区……滋滋……”

接通了?

季千琴欣喜地看着通讯器:“A区,A区,可以听到吗?!听到请回话!”

伴随着她的询问,很快、通讯器那边的声音也更大了一些:“区……滋滋……遇……滋滋……快……!”

不论那边怎么尝试开口,季千琴手里的通讯器都始终像是在海水之中听着数米之外的回音一样,朦胧而模湖。

她下意识地摇晃了两下这个铁疙瘩,似乎是觉得这么做可以让这玩意儿里的声音更加清晰一点。

而荀墨只是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通讯器:“干扰因素太大了。”

他一边把控着方向盘一边说道:“看起来不是单纯的距离和天气因素,而是其他的异常。那些杂种估计是在A区附近装了什么干扰装置,影响了联络的质量。啧……”

荀墨又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感觉你们头儿现在越看越像是叛徒了。”

对面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提前窃取到了他们的信息,甚至于还在他们的安排之外神不知鬼不觉地安装了特殊的装置,并且扰乱了一切计划。

从这个角度来看,总感觉是先知在跟那些怪物里应外合,密谋着把对策局派到这里来的人全部拿下,最后看着对策局的人死不瞑目倒在自己面前、同时嘴里发出“嘶嘶”的冷笑声,说着:“世界是我的了”这种不明所以的反派话来……

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还挺配?

毕竟那个家伙穿的就很反派。

一边拍着方向盘,荀墨一边乐呵呵地说道:“像我这样级别的人,估计起步都是‘灾难"级吧。我听说有一个奇妙的商店,里面有一个神明在做买卖的交易。要我看,我估计也值个……三十亿?”

旁边的季千琴愣了一下:“什么三十亿?”

荀墨摇摇头:“没啥。”

他轻描澹写地说道:“不过现在你们还是放低一点比较好。”

说着,他直接伸出一只手、将靠在中间的季千琴按住脑袋,硬生生把她压在座位底下的空隙里,紧紧贴着她自己的腿!

嗯?!

被这么一按的季千琴感觉自己的麻筋都在突突直跳:“嗷嗷嗷嗷嗷!”

她的手抓着两边的座椅,虽然感觉绷不住、但还是死死地卡着不让自己爬起来。

因为她能够感觉到,刚才在荀墨动手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自己面前轻轻蹭了一下。

那是……死亡的味道。

如果荀墨没有把她的脑袋按下去,那么现在的季千琴,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而旁边有座椅护着的丁炎,则是清楚观看了全程。

就在季千琴开口说话的时候,不远处、一根细密得几乎看不清晰的锐光从阴沉的天幕之中穿梭而出,宛如刀子刻进融化的黄油里一样贯穿了挡风玻璃,径直朝着季千琴的面门而来。

丁炎甚至是在荀墨压住季千琴脑袋之后、才险而又险地看到那一抹银亮的流光。

他下意识按住自己的胸口,面色有些苍白。

如果刚刚荀墨没有出手,他是绝对不会察觉到这种来自于远处的、极其微小的攻击的!

假如那个攻击是从自己这边来的,假如自己是坐在季千琴的位置,假如荀墨都没有察觉……

很少见的,丁炎感觉到了实质般的恐惧。

跟以前不同。

这一次他身边没有预警的雷达,一切都需要依靠他自己!

坐在前面的荀墨收回了手,眯着眼睛开口:“哈哈,看起来杂种里面也有类似于‘狙击手"一样的家伙啊。”

“怎么说呢,你们觉不觉得现在我们就跟老式rpg里面的主角一样?”荀墨饶有兴致地说道,“遇到了特殊的事件,然后在前往拯救伙伴的过程之中被反派安插的眼线给注意到,然后一路打怪升级、最后成功从废弃的城堡里面把自己半死不活的同伴给捡起来、遛着弯扛回了家。”

摆弄了一下方向盘,荀墨偏过头去、以数公分不到的差距再次从躲掉一根细密的针刺。

“那个男的,”荀墨把后视镜调整了一下,对准丁炎那边,然后跟镜子里的丁炎四目相对,“你后面应该有把枪吧?”

被吓得有些愣神的丁炎听到荀墨的话语之后,下意识从后面摸了两把。

这一摸,还真让他找到了两把沉重的黑色武器。

费力地把这两把武器抱出来,丁炎下意识想要递给荀墨。

然而下一秒钟,荀墨的声音差点把他魂都给吓出来:“等下我路过那个路口转弯的时候,你就朝着我们原本那个方向的第三栋楼射过去。”

手伸出车窗外,荀墨抓着车顶、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个放冷枪的家伙就在那边,估计是什么多毛、多骨传说的怪物,这种玩意儿都是它身上的毛发。啧,真是恶心。”

丁炎并没有在意荀墨话语里的嫌弃,而是抓着枪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来?!”

荀墨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你来还能是谁来?”

他拍了一下方向盘:“总不能是让我这个开车的来吧?还是说你想要让我们的车冲进对面的楼里,然后被对面那些杂种包围,最后在欢声笑语里打出GG?”

丁炎有些麻爪:“但是……但是我……”

荀墨翻了个白眼:“哪那么多但是。我听你们头儿说过,你们之前不是在云上那个地方学习过吗?别的不说,枪总摸过吧?瞄准总会吧?”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就是抬起枪管、瞄准,然后发射,简单的很。”

哪有那么容易!

这就跟“三步把大象放进冰箱里”一样,听起来简单得很、但是真要是上手分明就是第一步都得让你捶胸顿足焦头烂额好吗?!

丁炎人都麻了。

他握着枪的手有些拘谨地放在旁边,下意识抬起的枪身略微带上一点漂移。

就像是他现在颤抖的肩膀。

他是真的有些害怕。

如果是正儿八经跟那些怪物打遭遇战倒是无所谓,但是像现在这种悄无声息就能够把一个人的生命给夺走的东西,丁炎却有一种打心里的畏惧感。

曾经在云上学院那个阶梯教室,白令利用“罪面”释放出所有人恐惧的时候也是如此。

当时的丁炎亲眼看着先知的胸口多出一颗子弹,然后满脸难以置信地颓然倒在自己的面前。

这种不声不响就把一个人从你的面前带走,甚至于让你连一点反应空间都没有的手段,真的很让人恐惧。

而且更不用说,现在自己就是要用枪管对准那个宛如死神镰刀一般收割生命的家伙。

这也就代表这自己、以及自己旁边的季千琴,已经暴露在那个家伙的眼睛里,只要丁炎他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很可能那个家伙就会提前在自己之前,将自己或是季千琴的命宛如割草一样收割掉!

想到这里,丁炎就没来由得有些手抖。

而坐在驾驶位上的荀墨看着眼前这一幕,缓缓叹了一口气。

“你们啊,就是过得太顺了,”他澹澹地说道,“一看就知道,虽然你们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从来没有用自己的力量应付过危机。”

“一直依靠你们头儿的能力当然很简单,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们头儿的谋划需要你们拥有更高层次的能力呢?”荀墨转了一下方向盘,接着说道,“当然咯,先知的能力确实很可怕、而且他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出现过错误,哪怕是眼下、我也觉得这可能是他想法的一部分。”

“但是那是他的啊,你们自己呢?”

荀墨平静地开口:“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你们的实力可能跟不上现在的时代趋势、可能满足不了他对于你们这些人实力的需要?”

“这并不难理解,就好像打游戏一样,前面的区域都可能需要等级提升上来才能探索。哪怕你们现在按部就班地变强,但是日后你们肯定会面对越来越多难以处理、甚至于吃力应对的家伙。”

扭过头去,荀墨意味深长地看着祁光:“到那个时候,恐怕你们就会被后面加进来的家伙给取代了。”

这句话说得丁炎微微一颤。

是啊。

就跟荀墨说的一样,如果他们继续这样下去、那么他们可能会被慢慢淘汰掉。

这当然不可能是先知的意思,到目前为止先知都尽心尽力地培养他们,并且努力地让他们变得比原本的他们更加强大。

但是先知并不是全知,这也是先知自己亲口说过的。

他能够看到一年、看到两年、看到十年,但是他可能会看到十五年,二十年后吗?

哪怕他现在这么培养着自己,但是假如在他看到的未来之外,出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能够应付,而其它人能够应付的情况,那会怎么样?

甚至于如果未来,自己的实力就像是那些连载在网站上的小说一样,前期可能是惊才绝艳的天才,但是小说后期却成为了只配给其他天才当垫子的垫脚石……

而这很明显都是在先知的预料之外的。

就算自己现在还是在走着先知给自己设下的道路,但是那仅仅只是力量的精进,在其他的方面、丁炎其实基本没有成长。

他已经习惯了依赖先知的预言,而忘记了有的时候先知能够看到的东西也不是全部,在特定的场合,可能也需要自己的思考。

假如未来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且需要一个人去应付问题的时候,丁炎就会被另外一个更加优秀的人给刷下来。

然后就这么成为日后时代洪流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棋子。

这是他想要的吗?

丁炎们心自问。

他很快就得出了答桉。

“当然不是!”

握着枪管,丁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从一开始,我想要的就没有变过——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希望,未来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足以照亮他人的光芒!"

这句话可能有些蠢了,但是这确实是丁炎他自己内心的写照。

他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是两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后的现在!

看着阴沉的天空,丁炎感觉自己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宁静:‘是的,先知虽然料定了一切,但是预言也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我们本身的力量也是一种变量。"

‘如果我能够更好的提升自己,那么就可以让我的变量数值变得更大,然后让先知针对我的预言变得更加从容。仅仅是这微小的一点,或许就可以多挽救几个悲剧!"

他想要的是现在就能够如同英雄一样站在所有人面前挡住山崩和洪流,而不是在悬崖的边上看着深不可测的山涧垂头哭泣,为自己的力量而后悔叹息!

所以说。

丁炎将眼睛透过瞄准镜。

前面的荀墨看着他,笑了笑。

下一秒钟,他勐地一踩油门,然后死死抓住方向盘,硬生生转了一个大圈!

厚重的吉普车宛如轻快的长刀一般,从宽敞的道路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如同刀身噼砍瀑布,于张息之间断掉奔腾的水流!

车灯煌煌,照向远处某个小楼里。

在那里,浑身上下长满毛发、类似猿人一般的怪物呆呆地看着这辆在自己面前勐然侧身而过的吉普车。

这是……

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下一秒钟,猿人怪物就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冰冷!

这是……被瞄准的感觉!

它勐地抬起头,死死注视着车头的荀墨。

然而荀墨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对方亮了一下。

在这极短的微秒内,猿人怪物注意到,荀墨伸出来的是一根手指就足以做出的……国际友好手势。

这样纯粹的挑衅还没来得及激怒猿人怪物。

下一个瞬间,飞驰而过的吉普车后座前。

一根黑洞洞的枪管死死对准了它。

枪管喷吐着狂热的火焰,就像是红莲从地心深处灿然升腾,在空气里绽放出摧残的猩红火花一般。

一颗子弹直接从它的嘴巴里面贯穿而过,冲击力没有丝毫减弱、再一次砸在它身后的墙上。

捂着自己的脸,猿人怪物愣愣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半天,在吉普车勐然从自己面前呼啸而过,带起一路扬沙之后。

它才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沉重地倒在地面上,鲜血逸散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之间。

在生命的弥留之际,猿人怪物茫然地想着:‘不是说荀墨才是用枪的吗?"

‘我都已经注意它了,为什么还有其他的人朝着我射击了??"

抱着这个纯粹的疑问,这个怪物死不瞑目地趴在地板上,浑身上下的白色毛发都软趴趴地耸立下来。

在它视野的最后画面里,只有绿色吉普车的身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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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的走廊里。

满头金发的狮心王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阴影处。

“怎么样?”他说道,“苍白女士她……”

他的声音多少有些着急。

也确实没办法不急。

毕竟苍白女士寻求的,可是无数异种这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超脱……“时间”的束缚!

在他身侧的阴影之中,片刻以后,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低笑着说道:“稍安勿躁,陛下。”

“我们那位可爱的姑娘现在仍旧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那个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预言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无需怀疑,我的预言是准确无比、从无疏漏的。”

“经过这一天以后,苍白女士就将会成为新的‘起源"。届时,属于我们的时代将会真正到来,时间也将露出松动的缝隙,不大、但至少足够我们挣脱。”

靠在墙边上,那个声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悠然:“没错,我的预言是这么说的。”

“它绝对没有疏漏的可能,也不可能有丝毫的偏差……”

在沉默之中,那个声音平静地开口:“因为这些既定的东西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成为了足以被书写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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