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也喝了些酒。
醉眼朦胧的看着身侧喜欢的不得了的男人。
傻笑着,挽上他的胳膊,“司岸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间。”
女人一靠近,陆司岸大脑恍然迷糊起来,更是想要靠的近一些,脑子闪过很多种与夏何鱼水之欢的样子。
一时间心火上涌。
陆司岸甩了下头,眼神片刻清明,眉头紧皱。
眼睛里虽燃着火,但也掩盖不了那层冷意。
在他家里就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他揉着太阳穴,转瞬又无奈,如果不是自己亲爸亲妈默许的,谁敢这么做?
身侧的楚然貌似并不知情。
陆司岸从她手中抽回手臂,想对楚南城说把你妹妹带回去,却忽然发现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这群损友。
楚然不满的再一次攀上他的手臂,“司岸哥,我现在连挽着你都不行了么……”
陆司岸心头躁动,话也有些不耐烦,“我自己回房间,你回家去!”
楚然生气了,起身直接跳到欲走开的陆司岸身上,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头。
撒着娇,“我不要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以前她总觉得她与他是迟早要在一起的,所以不急不躁的。
现在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她真的慌的不知所措。
虽然他还是对她好,宠着她,可就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于陆司岸来说,这个动作着实是在挑战着他的极限,明明是伸手想要把她扯下来的。
可是双手却像是有自己思维一样,紧紧地环住了她。
楚然心头大喜,趁热打铁,仰头就親了上去。
陆司岸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个举动,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体内的某些因素,瞬间爆发了起来。
等他找回理智的时候,他已经親的十分深入。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推开,陆司岸极力平缓着情绪。
不经意间瞥见女人颈项上刚刚留下的刺目的痕迹,前所未有的懊恼充斥着他的心口。
“楚然,马上消失!”
陆司岸额间依然布满薄汗,面色有些红,但是怒气很明显。
不能继续待下去,陆司岸快步朝着楼上而去。
楚然委屈的看向他,眼睛红了,极为不甘,再一次跑过去,缠上他。
陆司岸已至楼梯中间,她这忽然一来,令他如受惊的兽,猛的挥开了她。
然而……
这时候的男人力道控制的并不好,楚然直接从楼梯中间滚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得楚然大声呼叫出来。
杂乱破碎的声响,换回陆司岸的一丝理智,他瞳孔骤然一紧,快步下楼。
将摔的头破血流的楚然抱起来,“然然!”
佣人闻声赶来,“少爷!”
陆司岸双目赤红,“马上叫人开车过来,联系医院做好准备!”
……
半小时后,医院。
陆父,陆母,楚父,楚母,楚南城,一个没少的站在手术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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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陆司岸静默的站着,一句话不说,脸依然红的不正常,额上全是细密的汗。
陆世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给自己太太示意了一下。
墨情也心疼自己儿子,来到他跟前,轻声说道,“司岸,你去外面等吧。”
楚南城只以为他们要撮合陆司岸和楚然,并没想到竟是用的这种方法。
陆司岸虽然面不改色,但是作为男人他知道这种煎熬。
给自己父母使了个眼色之后,就带着陆司岸出去了。
路边的草木上还有残雪,冬日的夜很冷。
陆司岸直接把大衣脱了,只穿件衬衫立于冷风中。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
陆司岸点了根烟,眉眼犹带着暗色,“没事,我也是不小心才将然然推下去的。”
一阵寒风吹来,青白的烟雾四下飞起,陆司岸心头的躁动,缓解了不少。
楚南城踢着脚下的石子,“我能理解,毕竟那个时候,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没谁能把握好力道,我知道你并不想伤害她。”
“你回医院去吧,她这回可不是装的,有结果了通知我一声,我在这缓缓。”
“行,那我就先回了。”楚南城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实在不行,你去找你那小女朋友吧,然然这边,我看送来的时候还能哭喊,最多是骨折,不会有生命危险。”
陆司岸笑了笑,“你这个哥哥当的真够没心没肺的。”
“我这是理智。”
……
陆司岸最终没有离开。
等到楚然被处理好伤口,推到病房时,已经是夜里快一点了。
陆司岸冷风里站了近一个小时,烟头堆了一地,总算是将那药力消耗掉。
听楚南城说楚然已经没事了。
他才掐灭烟,转而到了病房。
一见他来,楚然就泪眼汪汪的,可怜极了。
陆司岸坐到她床前,“抱歉。”
“司岸哥,好痛。”
楚然轻度骨折,腿上打了石膏,脸上也裹了纱布,有点惨……
她不知道情况,陆司岸也不能怪她,加上当着长辈的面,他也只能安抚,“没事就好,别乱动了。”
楚然因为打了麻醉又用了药,没说几句话就开始犯困。
后半夜,楚父楚母自觉做的有失分寸,便给陆司岸道了谦,然后让他回去休息。
陆司岸顺水推舟,恭敬的说了句没事,然后就走了。
……
回到八月枫林,一开门首先就看到沙发上放着的两个礼盒。
这才想起,今天是平安夜,不,已经是圣诞节了。
原来这个蠢女人,打电话给他,是有礼物要送给他……
他轻轻走过去,打开包装精美的礼盒,里面躺着的是一条深蓝色的围巾,另一个是一个黑色的长款羽绒服。
修长的指摩挲着柔软的围巾,唇边不自觉的泛起笑意。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围巾和羽绒服……
深夜三四点钟的房间十分寂静。
感官也更为清晰,他觉得心口一热,好似那已经沉寂的药力再一次涌了出来。
……
夏何再一次因为窒息而惊醒。
她本就睡的晚,这会实在是困的不行,躲了几下,没躲过,皱着眉努力睁开眼睛。
“陆司岸……你……”
陆司岸血液深处的火被唤醒,此刻完全没有温柔可言,全是狠劲。
困顿的神经被痛感唤醒,夏何低呼的推他,“你咬我干什么……”
男人闻言终于给她一丝回应,“谁叫你蠢,咬死你。”
夏何,“……”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开始直奔主题的发挥起来。
夏何欲哭无泪,为什么他总是不看时间……
非得深夜么……
最后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他低低沉沉的说道,“礼物很特别。”
礼物?
什么礼物……
夏何早已云里雾里,感觉失忆了一般,昏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夏何要上班,所以醒的早。
外面天空有点阴沉,天气不大好,屋子里很暗。
她困的睁不开眼,伸手迷迷糊糊的去开灯,却摸到一块火炉,吓的她瞬间清醒了。
她忙爬起来,麻利的按亮了灯。
这才发现身侧躺着陆司岸,眨了下眼睛,原来昨晚上不是做梦啊?
夏何手覆上他的额头,这才知道原来刚刚‘火炉’是他。
惊的她连忙抽回了手,体温这么高,不用想也知道是发烧了。
怪不得她动静这么大他都没醒。
发烧四肢无力,别提多难受,夏何心疼他,打了电话去公司请假。
然后出门买退烧药,顺带着买了早餐回来。
陆司岸整个人不似往日那般挺拔,病恹恹的,见夏何紧张的眼睛都红了。
他反倒是笑了,“只是发个烧,又不是生死大事,你哭什么。”
也许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弱的陆司岸,夏何心里触动有点大,以前总觉得他是金刚不坏的。
其实他跟她一样,不是神,也会生病,也会无能为力。
夏何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会发烧了?明明昨晚……”
她噤声,脸红了起来。
陆司岸捏了下她的脸,“在生龙活虎,也有倒下的时候,去给我倒杯水。”
夏何听话的起身出去。
陆司岸无力的闭了闭眼,穿着衬衫在冬夜吹冷风,回来又热烈运动,冷热交替又吃了不该吃的药,不生病才怪。
只是这些不能跟夏何说,说了她又该胡思乱想。
夏何端着水回来,将药一并递给他,“吃了药,如果还觉得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陆司岸点头,接过来,带着水一口吃下。
“喝点粥吧,我买了早餐。”
说着就要转身出去,陆司岸叫住她,“扶我起来,我不喜欢在卧室吃饭。”
夏何真是服了他这少爷的毛病,烧的这么高,还要起来。
但是看他生病的份上,她还是顺从了他。
被子刚掀开,陆司岸却又说,“有点冷,你去把你的礼物拿来给我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