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燃尽之后 31.对不对，对不对，对不起

陆之昂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唐恩，脑海中回荡着刚刚打电话时，护工讲的话。“菜是太太做的，她非要给小少爷做菜，我们拦不住，只能切好了菜，把刀藏起来看着她炒。”


菜是唐恩做的，怪不得他和唐恩结婚后，再去唐家，味道就不对了……


错了，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


齐煜走到门口，看着一脸挫败的陆之昂，将手中举起的报告放了下去，扔到陆之昂面前。“嫂子怀孕了，摔下来的时候孩子有些不稳，但是保住了。”


齐煜的喉结滚动了下，扭头瞥了眼昏迷不醒的唐恩，又继续讲道：“这个孩子你不想要的话，可以打掉，手术我这边安排，反正她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养胎。”


孩子？打掉？


“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


“趁她不知道的时候打掉，总比孩子生下来以后再杀了强吧？”


陆之昂抬头看着齐煜，听着他寸步不让的话，哑口无言。


“她应该快醒了，我去弄点饭，等会你喂喂她吧。”齐煜讲完，离开了病房。


陆之昂抓起唐恩的手，他才发现，原来她那么瘦，手指上有那么厚的茧子。他记得唐小染的手很好看，十指纤纤，摸起来很软很舒服，而唐恩的手，却比他妈的还要沧桑。


将她的手贴到脸上，感受着手指的粗稔，他的眼睛忍不住湿了。


“对不起，唐恩，对不起……”


靠在门外的人，听着他的声音，才收回视线，默默离开了。


唐恩醒了后，陆之昂端着小碗，动作笨拙的舀了一勺送到唐恩嘴边。“唐恩，来，吃一口。”


“轩宝上学要迟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唐恩胡乱的讲着，一抬手打掉了陆之昂手中的粥，急急的要出去。


温热的白粥洒了陆之昂一身，他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却弄的被子上、床上到处都是，护工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来帮着他收拾，他才得以退到一边去。


可是唐恩一点也不配合，对着护工大喊大叫起来，护工只能小声地哄着唐恩，让她躺回去，才能弯着腰去收拾一片狼藉。


陆之昂在边上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多少个日夜，他就是这样对着唐恩发脾气的，将她精心准备的晚餐摔的稀碎，将她的一片真心摔的稀碎。


……


看着唐恩吃完饭后，他和齐煜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叼了根烟。


“这里不准抽烟。”


齐煜很严肃的开口，他才把烟拿了出来。


长长的呼吸一口气，靠在冰冷的墙上，他的思绪不禁有些远。“齐煜，我不是看不到她的伤痛，也不是要故意针对她，是恐惧心里的那种感觉，那种忍不住想靠近她的感觉，会让我觉得有愧于唐小染，让我觉得自己和她一样都是背叛者。”


“所以无数个夜晚，我都忍着不敢去推开她的房门，我不敢去靠近她，所以每次忍不住靠近她时，我总要把自己武装的很丑陋才敢去面对她。”


“承认你喜欢她，有那么难吗？”


“我错了！”


陆之昂合上眼睛，一滴泪掉的悄无声息。


齐煜扭头看着陆之昂，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弥补下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