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去也行,没多大意思,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套理论。”杜季晨俨然只会笑:“有那时间不如多赚几个亿。”
杜季晨是杜家的传人,虽然还没有正式接过掌门权力,但是行内已经小有名气。
赚几个亿过过嘴,轻松的很。
魏一昀不吭声,从镜子里看着林霆。
林霆低垂着眼睛,专心给他吹头发。他去抓她手,却被她躲开。
“对了,嫣然获得今年丝秘模特冠军,过两天有颁奖仪式,一起去捧场。”杜季晨继续笑。
“我要出差。”魏一昀冷冰冰的回答,又去握林霆的手。
林霆放下吹风机,出去了。
魏一昀站起来去追她,却被杜嫣然挡了一下:“你哪天出差,我们算算时间。”
等他摆脱杜嫣然出去,林霆已经没有影子。
林霆每陪魏一昀到一个地方,都会观察好房屋结构、逃生通道等,以防出问题时有章可循,今天逃生通道用上了,她迅速出门又进一个隐蔽的小门,没人看到她身影。
经济论坛,几个亿,丝秘冠军,和她有什么关系,不管杜季晨是不是专门说给她听,魏一昀是这个世界的人没错。
她差点就对着魏一昀的额头亲上去,忘记他们之间巨大的差距。
魏一昀追出门,众目睽睽下他不好大张旗鼓的再追出去,只好默默去拍剩下的生活照。
王导和造型师、摄影师们都要哭了,魏少散着蓬松的头发,穿着西装冷着脸,走到聚光灯前,示意他们赶紧拍生活照。
除了发型,谁家生活照这么紧绷?杜嫣然帮他选套休闲装拿过来,他根本不搭理,杜小姐只好走了。
杜季晨留下等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大家不敢说话,魏少的脸都要下雨了,他自家的保镖头目都不敢上前,何况他们外人?
林助理呢,救命啊!
王导的心里已经放弃,决定精简方案,实在不行用第二套的白色西装照做生活板块。
这前后反差太大好嘛,魏少能不能给大家留口饭吃?今年的奖金就看这个板块!
林霆回到枫叶郡,默默坐了一下午,晚上姚大哥回来看到她空洞的眼,叫她吃饭也不吃。
不是上午还“千秋不移”吗,这才半天功夫又变脸了?
姚曳连连追问,林霆找出一瓶红酒起开,缩在沙发上,喝到一半终于开口,对着姚曳流泪:“我以为我是不婚主义,这么过下去多好,他非要跟我表白。”
“他那么好,那么完美一个人,谁不会心动?”
“我再迟钝,再不懂爱情是什么,也慢慢陶醉在他的深情里。”
“然后发现,我其实很早就喜欢他。”
“才几天时间,我就从逃避到沦陷。”
“结果现实狠狠给我一巴掌,告诉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点醒我,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守在他身边……”
姚曳过来夺酒瓶,她死活不松手,喝到最后嚎啕大哭。
然后瘫倒在沙发上人事不省。
姚曳要过来抱她去床上,却发现她身边一张a4纸上写着:“不要动我,让我在这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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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曳只好找出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魏一昀应付完杜季晨兄妹,让金叔开车来到枫叶郡。
杜季晨找他有正事,杜家最近陷入一个难缠的漩涡里,来寻求他的帮助。
整一个晚上,杜嫣然在他眼里就是透明人,杜季晨都看不下去了,可因为有求于他,所以只好忍着。
他本能觉得杜家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但顾不上回御墅聚众分析,先来找林霆。
林霆并没有出现,姚曳堵在门口,丝毫不惧怕他生人勿近的气场,就一个字:“滚。”
魏一昀带着酒气:“让我进去。”
姚曳:“你可以动手,我未必打过你,但我不会让开。”
魏一昀闭闭眼睛:“别逼我。”
“你还要伤她多久?魏一昀,你玩玩就走人,她呢,她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姚曳质问道。
魏一昀带了很复杂的神色:“我玩她?谁说我玩她?”
“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再深情也是一时的。”姚曳摇头,“就算你进去也没有用,她喝多睡了,临睡前说再也不想见你。”
“你再逼她,她只会从w市消失。”
魏一昀低下头,轻轻叹气:“姚曳,我看她一眼,一分钟。”
姚曳想了想,给他让开。
其实他多少能看出来,魏一昀对林霆用情很深。
玩玩用钱就行了,谁还认认真真的替她挡风遮雨,写那么深情的字帖给她。
肇康告诉过他好多事情。
但魏一昀和林霆不是一个世界的,他也懂。
就让他进去再看一眼。
魏一昀在客厅看到沙发上皱眉带着泪痕睡觉的宝贝,还有那张“不要动我,让我在这里睡”的字条。
准备又一次和他决裂的宝贝,从心底里还是信他。
他伸手替宝贝擦干泪,把那张字条装在口袋里,站立一分钟后离开。
第二天林霆酒醒后头疼欲裂,回想半天记起昨天的事,又开始流泪。
没谁逼她,她输不起而已。
姚曳说魏一昀来过,她跟没听见一样。
有爱情又如何,谁能抵得过现实。
姚大哥强制她喝了一碗粥,又给她留下饭,他约了客户,不得不去上班。
手机响,接连收到好几条微信。
魏一昀给她发来一张照片,是外公和一个少年的合影,仔细看那个少年居然是魏一昀,十六七岁的样子,比现在生涩,表情却更生动。
后一条是魏一昀的语音,语气很平静:“成先生是我的书法启蒙老师,后来因为他我进t大学习制药专业,家里人都反对,觉得该去国外学管理或金融,是我坚持去做先生的学生,保证同时学习家族管理,我父母才答应。”
林霆惊讶的睁大眼睛,明白了魏一昀为什么去学制药这种和他不相宜的专业,居然是因为外公。
“先生那时已过六十,认为教育该从基础抓起,那年开始亲自给本科生授课,每堂课都是满座,后面也站满人。”
“我是他的课代表,每节课都坐在最前排。一年后他去世。我就不大去学校了,只回去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