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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街42号。

罗亚与诺艾尔此时正在小修院孩子们平时用餐的矮桌两边相对而坐,彼此都有些沉默。

他们刚刚听完一个有关于这个国家王子的故事。

维德·希兹克里特,王族双子之一,生来天资聪慧,从小就展现出了很强的学习能力,超凡天赋哪怕是在变态辈出的天使家族也是数一数二。

如果是按照故事里的标准剧情,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的王子这么牛逼,要么是标准的龙傲天爽文,带着教国拳打奥斯丁,脚踢异种人,要么是察觉到人类的极限转而不做人了彻底黑化,也就像是后世史书中记载的那样。

然而现实是,哪个也不是。

维德王子人生的前十二年是爽文开局,生活四平八稳,人生幸福美满,然而这些到他十三岁那年时却变了,整个变成了虐主文。

一切原因来自维德与维多利亚的母亲王妃玛丽。

玛丽王妃,出身自北海领的子爵家,家里并不富裕,在当时的王子莱恩举办十六岁生日会时与他结识,两人迅速坠入爱河,不久之后莱恩力排众议与玛丽结婚,两人婚后生下一对双胞胎,那就是维德与维多利亚。

玛丽王妃由于出身低微,所以尤其能体会民间疾苦,喜欢小孩子,性格与世无争,平日最爱去圣都内的各个孤儿院、小修院参观捐款,有时还会亲自上课,在民间的评价极高,深受民众爱戴。

然而就是一个这样的好人,却有一个不能见人的秘密,那就是她其实是名超凡者,且源质并非正规的三大源质,而是归属于异教。

维德与维多利亚十三岁那年,这个秘密由于一场意外而暴露,教廷圣座的妻子居然是异教徒,这件事震动了整个教廷高层,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玛丽王妃成为了众人攻击的对象。

在这场风波之中,圣座莱恩也被卷入其中,玛丽更是成为了王族的软肋,具体的权力斗争过程无人知晓,最后的结果就是玛丽淡出了世人的视线,被送到了圣都的修道院隐姓埋名生活。

从那以后两个孩子便与自己的母亲虽在同一个城市却分隔两地,再也没有见过面,原本这种情况能够在维德登上王位时改变,然而可惜的是,时光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维德王子十五岁那年,圣都内爆发了一场流行病,戒备森严的王宫自然没有受到波及,但是维德母亲所在的修道院却在疫情区内。

814年3月,玛丽病死,这位一生行善受世人爱戴的王妃走的无声无息,没有哀悼,没有葬礼,就如同不曾来过这世间一般,只有维德与维多利亚成为了她存在过的标记。

这件事情深深地刺激到了尚且年幼的维德。

没人知道那个听闻母亲死在了宫外,最后却连尸体都见不到的十五岁孩子的心情,也没人知道他那时想了些什么,人们能看到的只有他的行动,他勤奋学习,努力修炼,与以泪洗面的维多利亚相比仿佛不知道母亲过世的事。

曾经围攻过王族的贵族们、落井下石的投机者们松了口气,赞他明是非,懂大义,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越是压抑的沉默,爆发时才越是凶猛而难以抵挡。

维德没失忆,他只是在磨刀。

他把所有愤怒与悲伤磨成了锋刃,一磨便磨了四年,818年3月,母亲忌日,他出刀了,一刀便砍掉了半个教国。

攻击过王族的贵族,辱骂过玛丽的主教,没有一个人逃得过他的屠刀,他没给任何人辩解的机会,就像他们当年没给过玛丽一样。

如果只是杀人,那么即使再如何合理,维德也不过是一个沉浸在复仇中的杀人鬼罢了,可是事实却截然相反,维德不只是有行动,他同样有思想。

改革派,这是维德所领导的派别的名称,以热血的年轻人居多,主张修改教义中对异教徒的众多条款,团结教国内的异教徒群体,作为代表,维德自己硬是冒着巨大风险更改了源质。

失去了【仁慈】源质,成为了异教徒的维德相当于主动放弃了继承权,正所谓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如此决绝的态度让本来犹豫的异教徒们耸然动容,纷纷加入到了维德的阵营,甚至连五大贵族也不知被他用什么方法拉拢了三个。

圣座莱恩离开教国之后,四年隐忍的维德其势已成,接下来的结果就可以预见了,改革派以摧枯拉朽之势发动政变,按着保守派的头就是一顿爆捶。

维多利亚与庞特,就是保守派最后的壁垒,只要击垮他们,抓住维多利亚,维德就可以倒逼圣座莱恩承认改革派的主张,如果莱恩不想传位给其他家族,那他只能答应教义改革。

听完了这场战争的起因经过,罗亚与诺艾尔便是这个状态了,原因无他,这与他们后世看到的历史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对于维德的所作所为,至少在前半段,罗亚说不出什么毛病,甚至是喜闻乐见、拍手叫好的,玛丽王妃的故事就是一个路人听了都能感受到不公,更何况是罗亚这个没什么宗教保守思想的社会主义青年?

杀得好!别跟我提什么原谅,说原谅的死个妈先,死完妈才有权利和立场替别人原谅。

为母复仇,这是一个大多数人都会接受的行为,哪怕触犯法治都能够得到很多人的宽容,因为这种行为是符合人类最原始道德观的。

不过之后关于维德王子的改革派,罗亚就不太敢妄加断言了,历史上根本没有描述过这个阵营,不在这个时代的他也不了解社会情况,但是根据克劳修士所言,改革派的主张虽然激进,但是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最近十多年来,因为教国的稳定环境而被吸引来的异教徒人数越来越多,已经渐渐成为了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

从好的方面说,不少的异教徒能够帮助民众改善生活,本身也是社会生产力的一员,其中甚至不乏高手,只要好好利用是一笔庞大的资源。

但从坏的角度看,源质不稳定的他们有可能因为晋升时的差错与代价等问题堕落,化身为无恶不作的邪教徒,实际上异教徒与邪教徒的边界非常模糊,很多人是不好判定的,并且这十多年来圣都的治安确实在变差。

如此一番话听下来,罗亚也有些哑口无言了,但是他还好,真正受到冲击的是诺艾尔。

从小就接受传统教育的她对于维多利亚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可是现在克劳所说的却完全推翻了她心中的固有认知。

本来以为是绝对邪恶的人其实是为母报仇的有志青年,反而是伟光正的维多利亚在这件事上显得有些无情,对于这种类似于幻灭的情况,诺艾尔也进行了质疑与反驳,但是克劳却都给出了回答。

“我知道这些情况,是因为我本人在修道院这个体系内,我们小修院的很多修士其实都是认识玛丽王妃的......”

中年的修士如此说着,望着一排排桌子露出了怀念的神色,眼中似乎还有那一抹倩影。

“她是个好人。”

克劳念叨着,像自言自语,又像是辩解着什么,罗亚见此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

“你觉得维德王子的复仇是对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克劳的反应很大,他先是什么话想要脱口而出,却在半途硬生生止住,随后开始了一段漫长的沉默,良久之后这个中年修士叹息了一声,答非所问的道:

“我能理解维德殿下的心情。”

维德殿下吗?

罗亚咀嚼着克劳话语中的含义,望了脸色有些苍白的诺艾尔一眼,又问道:

“那你觉得维德王子的主张是对的吗?”

这次的问题克劳的反应更大,不过却不再明确,他张了张嘴,眉毛颤动,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是在内心反驳着什么,他伸出手蹭了蹭额头,最后却又无力的放下。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也许就是这个时代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对于两种理念,两条道路,站在时代路口的人们看不到终点,他们纠结彷徨,胆怯小心,迟迟无法做出自己的决定,留下的只是无助的眼神与无奈的叹息。

罗亚叹了口气结束了提问,他侧过头,看到诺艾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的气势很是低迷,刚刚克劳德那些回答恐怕又对她的观念加深了打击。

对于这种情况罗亚也束手无策,思想问题他解决不了,但他能解决身体问题。

“差不多该睡觉了,我们需要休息。”

“......嗯。”

张罗起睡觉的罗亚在克劳的带领下找了两间修士们的房间,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入住休息了,躺在床上的少年叹了口气,这短短不到半天之内发生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被系统打了鸡血针他也有点抗不住了。

想到了系统的罗亚眨了眨眼,突然记起自己的那债王交易转而看向了面板,随后瞪大了双眼。

【血脉觉醒度:60%】

【见证者状态结束倒计时:73小时55分】

【评价:中(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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