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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原初之地（5k）
房间之内，黑发的少年举着茶杯的手一顿，有些惊讶的微微睁大眼，他侧过头注视着身后的少女，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爱丽莎，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兄长大人又要做什么危险的事，现在晋升什么的，实在是太乱来了。”
“那是......”
望着银白发色的少女，罗亚的心中一阵心虚，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转头看向了一边的艾达维亚，想要让邪神小姐帮忙说两句话，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小女孩脸上有些戏虐的笑容。
嗯？笑什么呢？
有些奇怪的罗亚盯着小女孩看了两眼，而艾达维亚则心领神会般的向着罗亚眨眨眼，随后开了口：
“危险的事情吗？这么说可有些不准确呢，吾不太赞成。”
“是啊，爱丽莎。”
听到艾达维亚的助攻，知道现在必须做出决定的少年点头附和，一脸正经的道：
“我你还不知道吗？没有把握的事我怎么会......”
“严格来说的话，现在晋升几乎没可能成功，所以这已经不是危险，应该是自毁行为才对。”
“？？？”
话说到一半就被卖了的罗亚眨巴了下眼睛，猛地扭头看向了身后的女孩，却没想到邪神小姐脸上的笑容更欢了。
“艾达维亚？”
“噗，哈哈哈哈，真是难得见到的好表情呢，对于吾的真实发言就这么惊讶吗？”
“你，爱丽莎你听我解释......”
“解释的话就不必了吧，兄长大人是不是忘了，我本身也是源级1，你的情况我其实自己就能判断。”
“......”
望着走到面前，有些不满的如此说的银发少女，罗亚的表情一僵，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
一直以来，爱丽莎的力量都是落后于他的，罗亚作为阿卡特家的家主，那真是实力地位两头抓，把爱丽莎保护得好好的，少女也一直很听话，可现在......
“唉，老了老了。”
发出退休老干部的叹息，黑发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决定低头喝茶，而看到罗亚这副认怂的样子，爱丽莎则想到了什么般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哪老了？明明昨晚......咳！明，明明只比我大两岁。”
“噗！咳，咳咳咳！是，是呢，这么想想刨去有铠甲帮助的威廉敏娜，我好像也确实算是同龄里面等级最高的了，哈，哈哈。”
想起昨晚艰难的战斗，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的少女脸色一红，急忙咳嗽一声将这句话带过，黑发的少年闻言则是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随后瞬间开始配合，秒变暂时性耳聋患者。
暗念着人老腰不老，罗亚的眼神重新飘向艾达维亚，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对这些事邪神小姐却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眨了眨眼，双瞳中满是疑惑，甚至有些天真。
“......对了，你没肉体。”
“什么？”
“不，没什么！”
一瞬间明白艾达维亚淡定理由的黑发少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大人的笑容，而爱丽莎则转移话题与艾达维亚聊了起来。
“您就是兄长大人说的新的契约神灵艾达维亚大人吧，初次见......不，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呢。”
“嗯，确实如此，只是之前是敌人呢。”
“是的，不过说到这些，有件事我必须道谢，艾达维亚大人，感谢您帮助我恢复记忆。”
说到这里的爱丽莎低下头提裙行礼，棕发的小女孩则不由得一愣，罗亚在一旁看着注视着爱丽莎的女孩，突然发现艾达维亚此时的目光十分复杂。
“嗯？艾达维亚？”
“！”
“艾达维亚大人？抱歉，是我的道谢太突然了吗？”
“不，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不过救你是这家伙的命令，也是吾的职责，所以倒是不需要道谢就是了。”
被罗亚的声音唤回了心神的艾达维亚如此说着，微微摇了摇头，罗亚见此保持了沉默，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说艾达维亚这辈子最念念不忘的人是谁，那恐怕只有执意要让她活下去的希雅了，而爱丽莎作为母神一部分力量的继承者，严格来说应该算是希雅的子孙，甚至比罗亚纯度都要高。
千万年后突然面对这样的存在，艾达维亚难免会受到些影响，这一点罗亚之前就想到了，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影响似乎是好的方面。
望着与平时不同，莫名的与爱丽莎积极对话的小女孩，罗亚的表情逐渐温暖起来，而随着话题的推进，两位女性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而罗亚也终于找到机会回到原来的话题了。
“爱丽莎，你之前说将我的晋升交给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一番对话之后，黑发的少年找准机会询问起银发少女之前的保证，闻言的爱丽莎转头看向了罗亚，开口询问道：
“兄长大人之前说了吧，你距离源级1只差一线，急需在某个方面更进一步。”
“不错。”
“那样的话，我有一个好的建议。”
“哦？那是？”
黑发的少年有些意外的睁大眼，注视着银发的少女，而爱丽莎则在微笑后轻声给出答案。
“那是兄长大人唯一欠缺的，也是绝对能够让你更进一步的力量——【吞噬之光】。”
“！”
听到爱丽莎的话，罗亚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望着银发的少女，思考了片刻后轻声问道：
“可是，【吞噬之光】不是受你指挥的下属吗？让冠之石吸收的话......”
说到这里的罗亚停下了话语，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虽然是远古的灾厄，但是【吞噬之光】这些怪物并非毫无理智，相反是有智力、甚至是有感情的，这是在历史片段中与它们曾经共同战斗过的罗亚清楚明白的事实。
罗亚知道这些，管理着【六灾厄】的爱丽莎不可能不知道，即使如此少女还是提出了这个如同献祭的方案，老实说这让罗亚有些无法接受。
难道是恢复记忆的过程中受到了什么影响，变得冷酷无情了？
如此担忧的黑发少年一时间有些紧张，然而爱丽莎却摇头打消了罗亚的担忧。
“兄长大人你难道忘了吗？我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控制【六灾厄】，甚至让其再生的。”
“嗯？你是说......”
“是的，兄长大人不需要动手，【吞噬之光】也不会彻底消散，我会用特殊的方法帮你吸收掉它的部分力量，只是这种时候再次获得冠之石，兄长大人你的灵魂不知能不能承受。”
“灵魂的话，吾觉得应该没问题。”
听到爱丽莎的疑问，飘在空中的艾达维亚如此说着，脸上露出笑容。
“冠之石虽然强大，但是基础是【王冠】源质，并不是灵魂本身，所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这样一来，再次战斗你们就得不到【吞噬之光】的援助了。”
如此提醒的艾达维亚看向黑发的少年，罗亚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得不说，【吞噬之光】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在经历了几次战斗后甚至超过了之前【六灾厄】中发育最好的【隐之雾】，其缺席毫无疑问是一大战力损失。
不过正所谓不破不立，源级1的晋升本身便是逆天而行，瞻前顾后，连背水一战都不敢又怎么能成功？
想到这些的罗亚下定了决心，他望着面前的两人，缓缓的点了点头。
“风险确实大，但是我很清楚我们的敌人是谁，卡洛琳·阿卡特，不冒风险是战胜不了这位先祖大人的。”
“也是，就算在吾看来，那也是个很恐怖的家伙呢，真是难以想象神代之后还会有这种怪物。”
“与神灵相比如何？”
“......更强。”
听了罗亚的问题，艾达维亚在沉默了片刻后发出如此的感叹，脸上少有的带上了些忌惮，而闻言的罗亚则陷入了沉默。
虽然早就知道卡洛琳，这位阿卡特家初代家主是规格外的强者，但是罗亚没想到居然连艾达维亚这样的存在也会畏惧她，如此的情况让罗亚再次提高了警惕，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信念。
向着身边的爱丽莎微微点了点头，银发的少女随即心领神会的站起了身，随后轻声道：
“我明白了，那么兄长大人，请跟我离开一下吧。”
“离开吗？是去塔克平原？”
“不，不是那边。”
下定决心的罗亚放下茶杯，决定立即行动，而闻言的爱丽莎则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了窗外翻滚的浓雾。
“我们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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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受困于无人的塔克要塞时开始，罗亚就一直在好奇【隐之雾】空间之内那层层的迷雾之后是什么，过去的他曾经以为在那银雾之后是未知空间的深渊，是行走到极限的边界，然而实际情况却并不是如此。
蜿蜒的小路之上，罗亚在后，爱丽莎在前，两个人牵着手行走于雾气之间，浓密的银雾阻碍着视线与咒力的感知，让罗亚整个人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前方少女的背影。
没有了咒力感知这件事让黑发的少年很不习惯，甚至有种仿佛前面的一切是错觉的感觉，但是手心中传来的温暖却是实实在在的，思考了片刻后，罗亚不由得提出这样的问题。
“爱丽莎......为什么你要在前面？不能一起走吗？”
“看不到兄长大人这一点我也很厌烦呢，不过很可惜，我如果不走在前面的话，这些雾气是不会让我们顺利前进的。”
虽然只有一前一后不到几米的距离，但是罗亚却感觉爱丽莎的话语声距离自己很远，不过即使如此少年还是认真的听了银发少女的说明，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两人其实是在慢性的穿越空间，是【隐之雾】将空间这一概念吸收融入自身所造成的情况，而在这片空间中，目前唯一拥有通行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爱丽莎。
“如果兄长大人在前面的话，我们搞不好会永远迷失在这片银雾中，所以还请耐心一些。”
“耐心吗？我明白了，不过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差不多已经快要到了。”
“哎？”
听到爱丽莎如此的话语，罗亚不由得轻轻一挑眉，再没有问什么多余的话，直到十多分钟之后，一直遮挡视线的浓重银雾突然开始变得稀疏了起来。
前方银发少女的背影逐渐清晰，咒力反应也越来越强烈，让一路上颇为不适应的罗亚终于放下了心，而随着银雾越来越淡，一座宏伟的建筑也逐渐地展露在了罗亚与爱丽莎的面前，也让黑发的少年瞬间瞪大了眼。
那是一个庞大到难以形容的巨物，类似于罗亚前世见过的金字塔，但是规格却完全不同，以少年的目测来估计，只是正面宽度就要超过数千米，高度也相差不多。
在罗亚的前世，世界最高的建筑也不过接近千米，然而眼前的巨大建筑却要高出数倍，内部空间之广阔难以想象，在它的面前，罗亚与爱丽莎的身影就如沙砾般渺小。
“这里是......巨人族的建筑？”
还是说是他们的坟头？
如此的念头在罗亚的心中产生，让他下意识的想去问问古兰达尔，不过想到自己可能在人家祖坟前到此一游，罗亚又有些犹豫起来。
没带花啊，等等，按巨人族那帮子战斗狂的尿性，应该插几把剑？
一下子开始了发散性思维的罗亚摇了摇头，止住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思路，而另一边爱丽莎则在观望了一会后缓缓的道：
“其实对于这里，兄长大人应该很亲近才对。”
“我？很亲近？”
“嗯，因为这里就是远古时期，【六灾厄】最初的诞生之地。”
“！”
听到爱丽莎的话，罗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随后立即仔细的感受起了【王冠】源质，发现因为最近的伤势而沉寂的冠之石果然开始变得活跃了起来。
“原来如此，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地方。”
如此说着的罗亚大受震撼，心中隐隐约约知道了少女的想法，而爱丽莎则带领着少年开始向着数千米之上的塔顶迅速攀爬而去。
数千米的高度，几乎是罗亚前世世界高度前十山峰的等级了，但是对于源级1与源级2的超凡者来说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此时的两人也几乎没有用腿。
在爱丽莎的帮助下，两人与其说是攀登不如说是向上飞行，而随着高度的升高，银白发色的少女也问出了问题。
“兄长大人？”
“嗯？”
“你知道为什么【六灾厄】一直以来都无法被消灭吗？”
不断上升的过程中，爱丽莎提出如此的疑问，让熟读历史的罗亚不由得一愣，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一点我并不知晓，在漫长的历史中有不少种族的学者都研究过这个课题，但是都没有获得什么结果......等等，难道说与这里有关？”
“不错，正是如此。”
望着一旁再次瞪大眼睛的罗亚，银白发色的少女点了点头道：
“这里是远古时期希雅分离自身力量所使用的祭坛，自她身体中分离出的力量在这里萌生了意识，并获得了各自的属性，由此诞生的便是【六灾厄】，而其中的【隐之雾】属性是空间，在诞生出意识不久后便立即吞噬了这里。”
“这种行为既是其本能，也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因为这里是【六灾厄】的诞生之地，也是源头之处，只要这里不被摧毁，那么哪怕外界的【六灾厄】消亡，也会有新的【六灾厄】自这里诞生。”
“原来如此，所以它们才无法被消灭吗？”
“是的，而这些就是当初诞生出它们的祭品。”
短短的几分钟内，罗亚与爱丽莎便来到了这座建筑的最顶端，而在那最上方小广场大小的平台中央，则是六个被保存在光芒中咒物。
那是光芒，也是容器，其中有至今仍旧在向外流淌冻气的寒冰，也有此世第一块诞生的熔岩，六个咒物漂浮在空中，而罗亚的【王冠】源质则在疯狂震颤。
将目光投向其中一束光芒中飘荡的极光，黑发的少年不由得目光一亮，不过却没有轻易行动，而是转头询问起本地导游。
“爱丽莎，我知道这里以及【六灾厄】的情况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平复下惊讶的罗亚转头望向爱丽莎，准备请教接下来的行动步骤，却没想到银白发色的少女也在望着他，只不过那赤红的眼瞳如今却已是一汪秋水，又有一些小狐狸般的妩媚与狡猾。
“接下来，要这么做。”
银发的少女如此说着，一下子吻住了少年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