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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不可分离（8k）
事实证明，哪怕是在情况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只要人类拥有足够的动员力与组织力，那么短时间内也是能够办大事的。
距离战争即将打响还有一天的时间，整个东境都陷入了紧张而严肃的气氛中，忙碌的人群在城堡中穿梭，而伴随而来的便是源源不绝的后勤物资。
咒物，箭矢，兵器，铠甲，马匹各种储备已久的物资一次性完全开放，毫无保留的任意分发，如此的行为让前线的士兵们前所未有的兴奋。
高大的骑士们试穿着新铠甲，手持长杖的咒术师们则微笑着整理咒物，明明是在出征之前，可气氛却比过年还快活几分，所有人都很兴奋，而原因也正应了那句话。
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装备的好坏极大地影响着生存率，对于战场上的人们来说至关重要，但是长久以来，东境近三百万人的规模却让物资补充变得十分困难。
暂且不提大雪封山的冬季，就是交通比较便捷的春秋时期，想换个结实一点的新铠甲都要经过两次审批，分给最需要的人，像现在这样几乎人人都有的情况是从未有过的。
如此的情况也难怪战士们欢呼，而在城塞的高处，望着这幅场景的罗亚则微笑的侧过头，望向了这幅场景的创造者，也是联合军物资实际上的控制人。
“这一次这么大手笔，索罗菲亚家族能撑得住吗？”
“没关系的，过去一直这样严格控制物资，是为了人类能有长期作战的能力，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吧？”
望着吵闹中夹杂着笑声，挑选着武器的战士们，棕红发色的少女露出了感慨颇多的笑容，随后望向了身边的少年，而罗亚则默默地回望着。
“接下来的战斗，如果人类一方失败了，那么即使有再多的物资也毫无作用，金钱也会失去意义，到了那时索罗菲亚纵然有再多的资源也无力回天了，所以还不如全用在这一次。”
“原来如此，不过即使如此，这规模也太大了吧......”
回想起运送武器的马车排成长龙的样子，黑发的少年苦笑了起来，可没想到棕红发色的少女却说出了一句让他万分惊讶的话。
“其实，为了这场战争，索罗菲亚家族的资金链已经断了。”
“嗯？等等！”
听到夏洛特突然爆出的消息，罗亚微微一愣后面色一变，随后急忙开口询问。
“资金链断了，这不就相当于......”
“嗯，已经到了破产边缘了，不过原本资金也已经快见底了，所以也算孤注一掷了。”
“......赌局吗？”
“不错，如果赢了，那么彻底解决了一大外患的人类世界将安定下来，索罗菲亚家族也将因这次投资获得丰厚的回报，如果输了，那么就彻底化为尘埃，就是这样的一场赌局。”
如此说着的少女转过头望向罗亚，翡翠色的眼睛闪着光。
“怎么样？不像我的风格吧？”
“确实不像，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嗯？你是指？”
“和伊莎贝拉先祖一样，你身上也流着驰骋大洋的冒险家血液吧，那样的话如此的豪赌也没什么稀奇的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你们才那么投缘吧。”
黑发的少年微笑着，想起了那数百年前驰骋大海的船队，虽然经过如此多代的传承后，索罗菲亚家早已成为了希雅最富有的家族，家族成员也不再航海，但是其骨子中的冒险精神似乎还在，而且更为大胆。
想到了这些的罗亚心中怀念，而一旁的夏洛特也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伊莎贝拉先祖吗？说不定真是这样呢，不过其实哪怕索罗菲亚家族破产，我也不至于山穷水尽就是了。”
“嗯？还有什么后手吗？”
“当然，比如让债务人负责我的生活之类的，特别是大额贷款人，你说是不是，罗亚先生？”
“噗，这样吗？”
听到夏洛特的提醒，罗亚微微一愣后忍俊不禁，而棕红发色的少女则微笑着乘胜追击。
“三十一万四千五百枚金币，还是没算利息，这可是现在索罗菲亚家私人贷款里面最高的，你要是不管我，我可要流浪街头了。”
“当然要管，只不过并不是因为这些呢，毕竟索罗菲亚商会倒闭之后，我的贷款也消失了。”
“你难道还想赖账？罗亚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卑鄙了？”
“不，不是赖账，只是想换一个身份帮助你，比如......作为你的未婚夫。”
如此说的黑发少年伸出手，握住了夏洛特的手掌，而棕红发色的少女则微微睁大眼睛，随后有些赌气的鼓起脸。
“亲爱的真是......油嘴滑舌。”
“哈哈，我就当做是夸奖了，毕竟那么多钱，真让我还我是真的还不上啊。”
“嗯，那卖身怎么样？我会多算点钱的。”
“已经得到的东西，何必再买？”
轻轻的抱住棕红发色的少女，少年一边说着话一边对着那小巧的耳朵吹着气，而感受到热流的夏洛特则脸色微红的闪躲，反击成功的罗亚见此后退一步，少女则捂着耳朵面露羞涩的偏过头。
“算了，不玩了，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要去晋升了吗？”
“嗯。”
听到罗亚的问题，夏洛特轻轻点了点头，面容稍微沉静了些，罗亚则微微垂下眼，默默不语了起来。
这一次晋升源级1，诺艾尔那边罗亚虽然也担心，但是天使小姐一直以来的强势与强大却让罗亚认定她能够渡过难关，然而另一边的夏洛特就不一样了。
其实，罗亚与夏洛特一起战斗的时间并不多，仔细算算的话上一次已经是学院时期了，毕竟作为索罗菲亚家的大小姐，夏洛特出入的场合往往是宫廷舞会与私人庄园，根本也不需要战斗。
诺艾尔需要铲奸除恶，但是夏洛特的生活给人的感觉只有高贵优雅，这样的印象罗亚不担心都难。
当然，黑发的少年也知道自从来到前线后，夏洛特的实力便突飞猛进，战功也很卓著，但是即使如此还是难以放心，感觉就像送每日在家的娇妻上战场一般。
“晋升的准备都做好了吗？”
“嗯，罗塞那边准备的很充分，时间是我通过【司命者】计算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这样啊，老实说我是不想让你冒险的。”
“那可不行，我要陪在亲爱的身边才行，而且......罗塞也需要一位源级1。”
望着面容认真的少女，罗亚只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后上前一步，咬破嘴唇吻上了夏洛特的双唇。
突然的举动让棕红发色的少女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却并没有反抗，而随着两人双唇交叠，一股热流也涌进了少女的体内。
“亲爱的，这是？”
“我的血液，带着些希雅的力量，对于晋升应该多少有些帮助。”
“原来是这样，谢谢，亲爱的。”
“道谢的话，回来再说如何？”
“嗯，我明白了。”
感受着体内奇妙感觉的夏洛特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与罗亚道别，两人分离不久之后，整个城塞发出通知，城塞咒物暂时关闭，两人的晋升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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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艾尔与夏洛特的晋升，这对于人类一方是一件大事，毕竟哪怕是在远古时期，两位种族之王也绝不是可以忽视的战力，而对于罗亚来说，这更是他最关心的事，以至于让少年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好在，大量的工作接踵而至，让罗亚一时间忙的晕头转向，而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战术的制定与人员的挑选。
虽然这一次战役规模极大，近三百万人类将倾巢而出，但是其真正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将罗亚送入无底深渊，趁着封印与【希雅神杖】还能起到作用的这个时刻，吸收救世主的力量并将其击败。
实际上根据最近几天人类与堕落者的交战情况来看，堕落者的实力要远超异种人，也就是说哪怕是有着近三百万人这样空前的兵力，依靠帝都近百万的堕落者依旧有着极大优势。
如此的情况注定了人类无法平推到帝都，也就是说罗亚必须如同卢卡斯一样，在不惊动帝都外堕落者的情况下，带着小规模精锐部队冲入其中，而人类的大军则是吸引注意力的佯攻。
这样的战术无疑是最合适的，也是成功率最高的，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焦土战役的反向操作，不过这一次充当尖刀的部队，经过商议之后却只有千人的名额。
虽然按照帝都的规模来看，一千个人扔进去影子都找不到，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紧急试验，专家组却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超过千人的队伍引起堕落者注意的可能会大幅上升。
因为这个原因，队伍的人数受到了限制，为了能够让罗亚顺利进入深渊之内，这千人必须精挑细选，而首当其冲的选择自然是威廉敏娜等人。
望着桌子对面身着铠甲的少女，罗亚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思考了片刻忍不住开口劝说起来。
“敏娜，你其实是可以留在人类大军中的，这边同样需要领导者。”
“也许确实如此，但是那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我是你的骑士，自然要在你的身边。”
“......那如果我要求你待在后方呢。”
“那我就先在前线战斗，然后一个人追过去。”
望着认真的如此说的少女，罗亚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劝说的心思也至此打住，思考了片刻后，少年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敏娜，那个......你的心脏还好吗？”
“嗯，在回来之后骑士之国那边为我做了很多检查，显示的结果不但没有问题，反而比过去状态还好。”
“这样啊，那就好。”
听到威廉敏娜的话，罗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也再次确认了之前自己决定的正确性。
【不灭之躯】这一技能带给罗亚的身体能力加成十分巨大，哪怕是离体的一部分，也让威廉敏娜的体质加强了不少，而这种结果无疑是罗亚最想要的。
“敏娜，这一次你想要跟我一起去也可以，但是要保证，不能再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只是这点的话，我能够保证。”
“不，不只是这一个要求，帮我挡住攻击之类的，因为我而伤害自身的事都不行。”
“......”
听到罗亚更进一步的要求，灰蓝发色的少女陷入了沉默，露出了明显不想执行的表情，然而对此罗亚却没有通融与商量。
上一次看到威廉敏娜为了自己重伤濒死时，罗亚心中的感受难以形容，仿佛一切都没有了意义，那种失落与丧失了什么的感觉，让黑发的少年一生都无法忘记。
“我不想再体会当时的感受了，所以敏娜，答应我好吗？”
“......我明白了，其实，我当时的想法也是这样。”
“什么？”
“不想离开，明明刚刚说出心意，怎么能就那样死去？包括现在也是，明明我们才刚刚开始，无论怎样我也不想就这样结束。”
抬起头望着黑发的少年，威廉敏娜橘红色的瞳孔中带着难以熄灭的热意，而罗亚见此则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的表情温柔起来，点了点头作为回答的同时也再次下定了决心。
无论是为了威廉敏娜，还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即将投入到前所未有战役中的战士，罗亚都必须将敌人击败，而从更加遥远的时空上来看，打败救世主，渡过危机涅槃重生，这也是阿卡特家数千年以来的夙愿。
想到了这些的罗亚更加觉得现如今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而在确认了少女的想法后，罗亚也不得不接受其同行的决定。
“那么，就让我们两个身负祖先愿望的人，一起见证那一刻吧。”
轻轻握住威廉敏娜的手掌，黑发的少年与守护自己的骑士对视，两个人都露出了笑容，而最后的战役也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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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罗亚是在城塞咒物震动大地的响声中醒来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之时，人类与救世主的决战前奏便已悄悄奏响，整个东境数十处城堡要塞同一时间向着远方平原上的堕落者发动大规模远程打击，由此彻底的点燃这沉寂了三天的战火。
在人类的咒术轰击下，平原上四处游荡，本就已经蠢蠢欲动的堕落者集团开始了大规模进攻，而这也标志着【锋刃战役】，这一人类应对救世主的最大规模战役第一阶段已经得到了顺利施行。
锋刃，是一把武器最为锋利的部分，也是殊死之战时决定胜负的关键，而这场战役的锋刃正是现如今罗亚所率领的千人队，也正因如此，战役名在联合会议上正式被取为【锋刃】，并在总体上分为三阶段。
第一阶段，就是贯穿整个白天的狙击战与守城战。
塔克平原虽然广大，但是由于咒力的原因，大多数堕落者都集中在东境与帝都之间，而人类面对堕落者们最大的优势之一就是城防。
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东境千年屹立不倒的城塞就是最好的武器，不利用这一点必将造成极大损失，也正因如此，整个战役是由人类诱敌开始。
在城塞咒物的咆哮下，照亮天空的光之奔流化为数不清的箭矢向着远方如雨而下，剧烈的咒力波动立即引起了平原上成千上万堕落者的注意，而在地面上，罗塞与骑士之国的混编部队则鱼贯而出，前往诱敌攻城。
救世主，是古代超越神灵代表太阳的存在，哪怕是在已经疯狂的现在，他的眷属们也会得到太阳的加成，也正因如此整个白天堕落者群体的战斗力要高于夜晚。
【锋刃战役】的第一阶段以天亮为开始，以天黑为结束，在这段时期人类将坚守城池，不计代价的尽量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而到了夜晚，则开始实行战役的第二阶段。
战役的第二阶段，整个东境的人类联军将同时发动反攻，在夜月之下深入平原与虚弱的敌人展开野战，不断地逼近远方那庞大的帝都，而在这个过程中，战役的第三阶段也将寻机启动。
第三阶段，罗亚等人将在人类联军喊杀的祝福下出发，作为利刃直刺敌人心脏，重回千年前的人类故地开辟出一条从未有过的新路，也为一切划上终结。
“轰！”
城塞咒物的轰鸣声中，罗亚登上了城头，自上而下放眼望去，整个城墙上已经是士兵林立，各种守城器具已经布置妥当，而在远方，骑士之国的骑兵们正带着罗塞的射手们急行而回。
远方的地平线处，密密麻麻形成一条黑线的大军正向着城池扑击而来，千年前的堕落者虽然已经失去了武器与理智，但是其实力却依然强大。
平原之上，成千上万蒸腾的黑色咒力勾连在一起，形成黑色的云朵，让天空显得分外昏沉，而另一边，人类一方则是鸦雀无声。
不得不说，如此的气势即使是过去对战异种人的老战士也从未见过，但是城墙上的人们虽然畏惧却并不退缩，因为他们相信，文明的力量更为坚韧，而在充足物资的供应下，城塞咒物的光芒也再次亮起。
闪耀的光芒在如银河，将沐浴阳光却散发邪恶的堕落者轰杀殆尽，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军团咒术与如雨箭矢的洗礼。
在这样的打击之下，千年前的堕落者们大批的灰飞烟灭，然而一些本领高强的怪物却发起了反击，手持枯木长杖的咒术师发起了远程攻击，高大的远古骑士血肉散发出黑红的咒力，自地面几次跳跃便能够冲上城墙。
双方的血战自此展开，人类以人数与装备的优势全力防御，而堕落者们则从平原深处源源不绝的发动冲击，双方的战斗自清晨便开始，之后再没有停下。
罗亚、莉莉安、威廉敏娜三位源级1的种族之王都没有参加这场战斗，并非不想，而是来自联合军最高层的命令不允许她们参战，取而代之的则是几个熟悉的身影。
卡帝亚·阿卡特，凯因·希兹克里特，布鲁斯·索罗菲亚，几位老一代源级2的成名高手纷纷登上城头加入了守城战的行列，帮助维持阵线，而源级1的种族之王则必须保存实力，等待夜幕的到来。
“你们是这场战役的主力，也是人类的未来与希望，现在不是你们登场的时候，你们的行动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打出雷霆一击。”
望着黑发的少年，卡帝亚留下这样的话语便离开了，而对于他的决定罗亚也只能接受，因为他知道卡帝亚说的是对的。
刀剑的碰撞声，咒术的轰鸣声持续不断，而在城塞之中，罗亚则默默地思考着一切，并熟悉着自己所有的力量。
事实上直到现在，罗亚都难以确定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究竟有几个，与其竞争【希雅神杖】的卢卡斯生死未知这一点暂且不提，救世主的信徒中，也有一人处于不确定的状态，正是之前一直为罗亚制造麻烦的【收藏家】。
从历史片段中回来后，罗亚便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一直以来堪称他头号敌人的【收藏家】突然销声匿迹了，无论是教廷还是罗塞的情报网，都再没有得到过他的一点消息。
对此罗亚可以说是深感不安，特别是在知道了千年前第二纪元的真相之后。
第二纪元古奥斯丁帝国如果真的是因为【兽神之卵】引爆所造成的大规模污染而覆灭的，如果救世主真的如卡洛琳所说没有异动，那么罗亚能够想到的策划人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千年前堕落者的首领——【收藏家】。
如果一切真的是他所策划的，那么在这救世主复苏前夕，他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想到这些的罗亚心中愈发警惕起来，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类一方整个白天的战斗也到了尾声，随着夜幕降临，老一辈源级1的种族之王终于出手。
圣座约翰，学者之国议长安东尼奥，骑士之国国王弗里德里希，奥斯丁帝国的军神雷顿，以及苏醒不久的艾丝翠德，五位种族之王同时出手，将剩余的堕落者一次清除干净。
从天而降的圣光，变幻的雷火，无可抵挡的斩击，以及咆哮的雷霆与七彩的光芒，各种各样的咒术在大地上纵横为敌人带来死亡，而人类的大军也随之开始了列阵出城。
再次见到罗亚的雷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看着晚辈的笑容，在他看来，这是罗伊的子孙所必然要承担的责任，也代表当年的他没有看错人，而另一边，罗亚则回以问候。
“雷顿老爷子，辛苦了。”
“不，清除路障而已，之后就看你们的了。”
如此说的老人在向莉莉安问候过后便回到了军中，而另一边，弗里德里希则在叮嘱威廉敏娜，艾丝翠德则在与安东尼奥商量着什么。
黄金一代的成员们少见的聚集起来，从保罗、杰洛克到塞丽娜，特蕾莎，十多名各自领兵的将领一一来到罗亚所在的千人队之前，他们轻轻行礼，代表各个军团向这敢于冲进敌人腹心的队伍表达敬意。
而罗亚一边，准备齐全，由五国精锐组成的千人军团则以军礼回应，为面前的军团送上祝福。
注视着一个个军团自面前走过奔赴战场，战士们心中激动不已，罗亚则面容沉静，送走亲友后的他静静地站在城头，目光望向城中仿佛等待着什么，而随着他长久的注视，两股剧烈的咒力波动也终于骤然爆发，冲天而起。
望着那冲上天空的光芒，罗亚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而【锋刃战役】最为关键的第二、三部分，也随着这咒力的出现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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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艾尔与夏洛特的成功晋升，这对于人类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消息，阵前多出两位种族之王大幅鼓舞了士气，也让罗亚终于安下了心，而第二阶段的作战也以此为开端正式开始。
就如焦土战役时一般，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牵制敌人，整个东境前线近三百万的人类倾巢而出，同时对附近的堕落者集团发动进攻，这便是第二阶段作战的核心内容，而时间则被定为午夜时分。
黑夜的平原之上，经过几个小时的调动，以老一辈种族之王为先锋，作为主力部队的数十万大军在经过一天激战、已经清理的相当干净的平原上迅速推进，现如今已经到了能够看清帝都边界之处。
当那千年前古老的人类首都出现在地平线尽头时，哪怕是一心杀敌的战士也不由得被它的规模所震撼，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敬畏之情。
人类文明的巅峰，居然辉煌到此等地步。
如此的感叹几乎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不过很可惜，已经没有人能够继续靠近了，因为这里便是能够前进的极限。
之前侦查的时候联合军高层便知道，以能够遥望帝都的距离为圆心，这个范围内堕落者的数量将急剧增加，而现如今面前敌人的规模完全可以说是在印证着这条情报的准确性。
月夜之下，数不尽的黑色影子在平原上游荡，与白天时的堕落者不同，这里的堕落者很多已经扭曲畸形的不似人类，甚至有仿佛巨人般的肉山耸立在远方。
古老的咒术师们皮肉腐烂半人半鬼，骑士们的身体则变异成各不相同的恐怖样子，如此地狱绘图般的情形配合着黑夜，让看到的人发自内心的升起一股寒气，然而即使如此，即使内心难掩恐惧，战士们却仍然咬紧牙关，坚守着岗位。
所有人都知道，面前的敌人不只是自己的敌人，更是身后遥远的人类世界众多亲人朋友的敌人，如果现在拥有力量的人不前进，等待他们的很可能便是整个种族的灾难。
千百年来数不尽的英烈正是以无畏与牺牲换取的种族延续，而现如今也不例外，他们会恐惧，但是更会战斗，他们并非无敌，但是却绝不会退缩。
咬紧牙关的士兵们绷紧身体，而另一边，上千位咒术师们则在安东尼奥的领导下共同作业，感知着空间的脉动。
将千人的精锐以及包含罗亚在内的爱丽莎、诺艾尔、夏洛特、莉莉安、威廉敏娜六位源级1送入帝都之中，这便是人类前进至此的原因，而在安东尼奥这位资深空间咒术大师的控制下，浓厚的咒力也已经将罗亚等人包围。
只不过就如设想的一般，一切并不会那么顺利。
当空间咒术的波动出现的那一刻，帝都附近的咒力浓度骤然拔高，平原之上大地涌动，随之出现的是一个个潜伏于地底的巨大黑色怪物。
【兽神之卵】，这一远古时期救世主力量的凝结物感受到了危机，自大地之中升起迎敌，令人惊恐的巨大体型在月光下就如一座座山峰，诡异的兽吼声响彻平原，庞大的威压令士兵们寸步难行。
惊恐地望着这些怪物，战场之上出现了令人心颤的寂静，然而正当人类的大军绝望之际，银白的雾气突然自天边出现，随后化为了六色的云朵。
火焰的红，冰霜的蓝白，死咒的黑，极光的橙黄，雾气的银白，风岚的黄昏色，六个蠕动的庞然大物自天边而来，放出难以想象的咒力波动化为天威震慑四方，也为世间带来希雅的力量，只不过这一次，它们是站在了人类的一边。
遥望地面上黑色的山峦，六个来自远古的灾厄呼啸而来，刺耳的兽吼与令人生畏的威压一瞬之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轰鸣与光亮，而在另一边，空间咒术也已光芒大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