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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就是元月一日。


从消息传出,到12月31日,不过两天不到的时间,全国多少人自发的赶到了云城。


所有的酒店旅馆一度爆满,街头巷尾甚至都有人搭起了帐篷。


好好的一个二线城市,几乎变成了一个热门的网红旅游城市,令云城的普通群众百思不得其解。


而陆凡,正在开车前往赵家营子村租屋的路上。


张芸家已经搬去了别墅。


张云海作为一家之主,执意要将这幢破烂不堪的老宅卖掉。


孙立梅劝阻无果,只能通知作为租客的陆凡尽快收拾东西,搬离这里,并愿意退还押金和给出足够的赔偿。


陆凡倒是无所谓赔偿,反正刘华阳送他的别墅足够大,足以放下属于他的那些家当。


他又闲来无事,便干脆决定亲自跑一趟。


在久违的租屋前,掏出钥匙,刚打开门,意外看见客厅里坐了一屋子的人。


张芸、霍娟、王媛三个女孩孟不离焦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开门声,齐刷刷的看向正好进门的陆凡。


“陆凡!”


霍娟下意识的惊喜出声,就和以前见到他时一样亲密热络。


随即她很快反应过来,收敛起了欢喜的态度,有些尴尬的招呼道:“陆凡,你也来了。”


张芸看向陆凡,马上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


王媛则抬头看了陆凡一眼就直接移开了目光,根本不想搭理他。


她们是来帮张芸收拾东西的。


张芸一个女孩子,本来东西就多,又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她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才喊来了闺蜜帮忙。


谁也没想到,陆凡也会选择在今天过来。


“你们继续,我是来收拾我自己的东西的。”


陆凡淡漠的目光从女孩子们脸上扫过,说了这一句话,就迳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正在他用钥匙开房间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陆凡走进房间,张芸也跟着他走了进来,反手就关上了房间门。


两人独自一室,但谁也没有感到尴尬。


“陆凡,昊宇哥前几天刚去探望过胡少,他的腿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打断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你干的对不对?”


张芸目光炯炯有神的逼问道。


自从那天凡尘公司的开业盛典上,胡宥翰被他父亲的心腹叫走,一去不回之后,再得到他的消息,已是人在医院。


陈昊宇代表其他人去探望,回来说起胡宥翰断腿的惨状,不甚唏嘘。


张芸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陆凡的身上。


“不算是。”


陆凡耸了耸肩回答道。


他手脚不停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不以为意的又接着说道:


“严格来说,我只动了嘴。动手的人,是他爸。”


张芸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


她不满的看了陆凡一眼,严肃的说道:


“这么严重的事情,你还有心情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我还以为,你听进去了我的话,及时走掉了。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躲开去偷偷准备,趁人不备,打断了胡宥翰的右腿!”


“你动手前有没有想过,胡宥翰的父亲是南茨胡兴海?!就算你是刘爷的手下,也不该这么恣意妄为!你觉得万一胡兴海兴师问罪查到了你,会善罢甘休吗?刘爷又会为了你得罪胡老大吗?”


“你做事就不能像昊宇哥他们那样,多想一想后果吗?冲动一时,后悔一世这句老话你就没有听过吗?!”


“胡宥翰之前跟我们说过,他这次回城,是因为他父亲喊他以后为陆先生效力!万一胡兴海在陆先生面前提及了此事,陆先生亲自来找你问罪,你又准备怎么办?”


张芸愤怒的一句接着一句质问着。


根本不给陆凡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生气了。


又生气又担心。


担心陆凡偏离正途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无法再回头。


从此只能混迹在地下世界中,一生无望。


面对张芸几乎喷火的眼睛。


陆凡却差点哑然失笑。


“向陆先生告状?”


他扫了张芸一眼,无奈的两手一摊:“胡兴海打断他儿子的腿,是因为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自觉自家儿子是该教训一下,为什么还要向我告状?”


陆凡说出的是事实。


张芸却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给陆先生告状!什么给你告状!你在说些什么呀!”


陆凡需要留存的东西不多。


在张芸说话的功夫已经基本收拾完毕。


这会儿直起身子,直视向张芸。


他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我是说,我,就是陆先生。”


房间里突然寂静无声。


张芸和陆凡四目相对。


她嘴唇微张,目光呆滞,半晌都一动不动。


足足一分钟的相顾无言后。


张芸才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满是极致的失望。


“陆凡,我特意来你房间,和你单独谈这件事,就是希望你好,希望你不要走上邪路。”


“可是你呢?什么事情、什么场合你都能拿来开玩笑。”


“我跟你没法交流,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


她说完,拉开房门,独自走了出去。


陆凡,陆先生,除了姓陆这一点,还能有什么共通之处?


天底下姓陆的人那么多,不过因为陆先生更神秘一些,那姓陆的人都可以自称是陆先生了吗?


这样拙劣的谎言,欺骗六岁小孩都不会有人信。


张芸只觉得自己对于陆凡真的无话可说。


唯有一声叹息。


陆凡则根本不在乎张芸是相信他的话,还是把他的话根本就当作了玩笑话。


他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


张芸的性格,和对他的印象,是根深蒂固的深刻。


就算他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张芸也会因为觉得和她想象中的陆凡该处在的阶层根本不符,而先入为主的选择不相信他。


陆凡将最后一点自己的物品装箱,起身环顾了一下房间作为告别,随后走出了房间,把钥匙放在房间门口的桌上。


就在这时,张芸当着一客厅女孩的面。


用一种相当故意的语气对陆凡阴阳怪气的大声说道:


“哎哟,陆先生,您都收拾好了吗?搬家都劳你亲自动手,真是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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