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问天城之外,依旧是一片广袤的森林,这森林里也到处是破败的遗迹,有些像是大殿,也有很多像是曾经的民居,但却都已经长满了青苔,还有很多古木从中间生长出来,令人感觉似乎是尤为古老和冷寂。
公孙麟好像在这里面已经失去了方向,他颇为迟疑地望着那前方亮起着灯火的城邦,不解道:“这附近的空间是被切割了么,我不仅是与父亲失散,也怎么都无法接近前面那座城邦,即使是神通也不行。”
刚才不过是一个转身,这公孙麟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空间之力泛起,即使是他那六御境界的父亲,居然也活生生消失在了他眼前,令他现在都感觉到错愕不已。
他话音未落,却见前面有一团诡异的影子所飘忽而过,那身影是个小孩子,就那么站在树后面在看着他,他微微皱眉,却又见不到那孩子了。
此刻,当那小孩子消失之后,他这周围又响起了婴儿的哭啼声,开始不断在这空旷,但却回音悠长的树林里回荡着。
“哼,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孤魂野鬼,连小鬼也有这么多,九狱阴差居然也不来收,这里怕是连阴差的冥河也进不来。”
公孙麟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座城邦道:“父亲说他以前去过这座城邦,这城邦之内还住着不少人族,不能进去看看倒着实可惜,里面应该能得到不少线索......”
......
司言在把棒棒糖给这眼前的小女孩之后,这女孩儿就那么把糖果往小嘴里面一塞,轻轻舔了下,就很快被这糖果给俘获了,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感觉都已经快眯成了一条缝。
这小姑娘与陆巧的属性稍显不同,陆巧完全是小女孩的那种可爱和萌,但这小姑娘在可爱之中却还有着一丝懵懂和精致。
她的眼睛大大的,那睫毛也长长的,并且是具有着一些弧度。
她忽然对司言甜甜一笑,然后那么有手指压了压司言的膝盖,轻轻一跳,就直接坐在了上面。
就开始那么摇头晃脑,就直接吃允起了棒棒糖。
“奴家叫狐叶茗。”她忽然以那稚气的口吻介绍道。
司言好笑道:“小小年纪怎能自称奴家,这可不行。”
只是这小姑娘在说完之后,就不出声儿了,就开始专心吃了起糖,小嘴就没休息过。
至于在另一侧,那阴差男童也就未曾停下过,一直在往嘴里扒拉着米饭,活脱脱是个饿死鬼,那是连腮帮子都高高鼓起着。
司言其实知道这小姑娘身份,以他的修为也足以辨认了。
不过这小女孩的妖族血脉已经并不多了,身上也只有淡淡的妖气而已。
但司言也不出声,只是出声问道:“你家祖上还有没人,狐厚德是否还在你们府邸。”
“狐厚德?”狐叶茗先歪了歪脑袋道。
司言指了指这大堂上挂着的一副全身像,问道:“就是这个人。”
“他好像死了。”狐叶茗道,“听娘说,他已经死了好几千年了。”
司言听闻,不由一阵失落,但却又问道:“怎么死的,是老死了么?”
狐叶茗闻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清楚。
司言轻轻一笑,抚摸了下她的头,似乎是在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怜。
但似乎也正是在此时,这大堂的门外,忽然有个女子走来了。
这女子是穿着一身大红衣裳,嘴唇上抹着淡淡的樱红,那凤钗也是随着她婀娜的走步,而在发出着摇晃的‘沙沙’声。
这女子极美!
尤其是那双狐媚,带着邪气的眼睛,给人一种格外勾魂的感觉。
深夜红衣,连身子也那么摄人心魄。
当这女子进门之时,所有在座的宾客,都纷纷眼前一亮,不由发出一阵低呼之声,即使是在司言的对桌,那吴昕同样是如此,神情都不由凝滞了下。
吴昕的妻子皮笑肉不笑道:“夫君,你在看哪里?”
“啊....啊?为夫没看!为夫怎么会乱看那女子呢?”
“妾身有说你在看那女子么。”
“啊...?啊哈哈哈!”
狐叶茗轻轻打了下司言的脸,提醒道:“别看,你要看我的。”
司言纳闷道:“看你什么?”
狐叶茗默默低下头,好像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即使方才那出言不逊的魔族,神情都显得有些贪婪起来。
这是他们魔族的本性,魔族对于美好的事物,无论是财富还是女人,原本从心理上,就有一种强烈占有和抢夺的欲望本性。
那魔族先一拍桌子,厉声道:“这城主府邸的女婿老子是当定了,这女人也要定了,你们谁都不要和抢,谁胆敢抢,那便是和老子过不去!”
此言一出,对面那桌立即有个神族血脉的年轻人起身道:“诶!道友,你此言差矣,你长相这么五大三粗,可这城主府的这位小姐却是那么娇美可人,乃是绝代佳人,你又是魔族,这怎能配你?这乘龙快婿自然是要由我来当,我尚未婚配,是人神混血,血统也算高贵,与这城主府的大小姐成一双好事,这也算是天作之合了,也不会堕了后代的血脉,怎么也轮不到兄台你魔族呀。”
那魔族闻言大怒,正要破口大骂,却见另一人也滕然起身,傲然用手指道:“你不过是个混血居然也胆敢在这里聒噪?我可是有纯粹的神族血脉,是纯血神族,城主府的小姐,该与我才是!”
“诶!血统之争也没个说法,不如让我们比试比试,胜者抱得美人可好!”又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站出来提议道。
只不过,正当这场面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要即将大打出手之际,那女子浅浅一笑,众人却见这女子后面还有一名男子,以十分缓慢的步伐上来了。
他身材显得颇为瘦弱,眼眶处不仅是有着凹陷,还有着很深的黑圈,看起来就像是没什么力气,一身的精气神,都好像是被抽干了。
他先对在场众多发表占有意见的人先拱了拱手,这才赔笑道:“诸位莫要争,这是我妻子,已经是人妇,你们再吵闹也没用,她嫁人了,是我发妻,匀不得诸位了,诸位想要均,也得我咽气了才是。”
说着,他似乎感觉肺部有点难受,咳嗽了好几下子,与那红光满面的妻子想比,给人一种风中残烛,随时会背过气的感觉。
至于这些神魔,都不由顿时怔然。
但他们倒是没有感觉到羞愧,反而是以那奚落的眼光,在那咳嗽不已的男子身上来回徘徊。
吴昕闻言失笑道:“之前管家说要从咱们之中挑选个快婿,可现在怎么先出来个大美人,却不见那府邸的大小姐呢。”
这女子先不答,反而微微泛起着樱唇,然后近前对司言过来了,膝盖上的小姑娘柔声道:“小叶茗,你喜欢哪个?”
狐叶茗可爱的小脸蛋一红,拉拉司言的袖子,道:“娘,我喜欢这个郎君,他给我吃糖,他的膝盖也舒坦,比爹爹的膝盖阔多了呢,叶铭以后可以坐着他身上,让他陪叶铭睡觉觉。”
司言神情一阵古怪。
而管家突然大喜,对女子道:“城主,这人是与大小姐有缘呀,大小姐之前在席间走了这么久,但此人是最后过来,可大小姐却偏偏看上了他!”
“花莺你看如何,我觉得这小兄弟不错,看起来憨厚善良,本性应该不错。”
狐花莺笑道:“不错,看着顺眼。”
狐叶茗从他大腿处下来,居然以十分稚嫩的动作,就开始穿起了下仆递过来的嫁衣,并且还盖上了红盖头。
司言失措了下,无语道:“这孩子才几岁,你们怎么给她找老公?”
狐花莺抿着好看的红唇道:“我们问天城遵守一个古老的诺言,一直等待在此处,已经等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但这外界数千年才开启一次,数千年之后,我的小叶铭多大了?我岂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她现在虽然小,但你多等等,等个四年,差不多也到了圆房的年纪,你不亏的,我这问天城虽然没外界繁华,可是好在没纷争,没战事,没饥荒,并且多女子,可是男人的天堂,你留下岂不是美事一件?”
城主的丈夫听到这里,再次连连咳嗽,仿佛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那狐叶茗拉起司言的手,就要往前头走去拜堂,并且道:“郎君,你...你快些过来,莫要让奴家等了。”
在侧旁的吴昕见状,就憨厚地笑道:“兄台,你岂可辜负小美人的盛情,拜堂吧!”
司言大骂道:“有种你来!你小子老是笑嘻嘻,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吴昕闻言不答,但笑得更加忠厚淳朴了。
只不过那坐在喜宴后方的魔族,却忽然暴起了,他狂吼一声,就对着花莺城主的丈夫一记神通打去!
“老子才不管这么多,管你成亲没成亲,今日杀你这病恹恹的丈夫,你就是老子的禁脔!老子要在你这城主府邸,在你们夫妻的寝床上,好好玩弄你几天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