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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绒绒其实也没想到, 自己会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里起晚了。

等到她茫然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和傅时画随手在小屋外布的阵,恐怕就算是耿惊花亲自来, 也要多花一点功夫才能解开。

传讯符飘荡在半空中, 再在她的意识探知下尽数展开, 露出了内里催促焦急的字样。

【小师妹起床了!!!你和大师兄人呢!!!】

【虞绒绒!起床了!】

【人呢!你人呢!怎么还没来!】

【开幕了!已经开幕了!宁二师伯话又多又臭又长都快讲到尾声了!!我看流程表,讲话环节之后就是切磋赛了!你不来岂不是认输了!】

虞绒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还好又有新的传讯符飞了过来。

【原来讲话环节不仅是宁二师伯一个人发言,还有各门派代表!你还有机会!】

虞绒绒火速起床, 她今天到底是要上比武台的, 所以抬手间已经换上了一身飒爽道服,再将长发尽数挽起, 却并没有在发簪数量上过分简朴,毕竟琼竹派以浮夸和财大气粗闻名, 而说到这两点,虞绒绒也恰好格外擅长。

比如她这一头发簪上,每一粒宝石都华贵圆润,极是难得,更不用说簪子本身的雕工。

比如她还特地将傅时画彼时送她的发卡别在了颊侧两边, 恰好与发簪的色彩搭配起来, 丝毫不显突兀。

再比如, 她的道服虽然与其他人的并无不同, 但那条织金云锦腰带上,却镶嵌了星星点点的南海珍珠与贝母,而那些珍珠与贝母又隐约连成了纵横的线,赫然是一道过分财大气粗的防护符。

换好衣服挽好发后, 傅时画也已经准备妥当,青衣金线在阳光中闪动着内敛却奢华的光泽, 恰有六师兄的传讯符又急急而来。

【目测还有两位长老讲话!小师妹起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是你突然在这个时候入定闭关了!】

【大师兄呢!!大师兄是在给小师妹护法吗!】

虞绒绒对着镜子抿了口脂,想要用更艳丽的色彩将自己嘴唇的略微红肿盖下去却无果,不由得回头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干脆又重新擦了。然后终于抽出一张传讯符回了过去。

【来了。】

在人群中的六师弟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来,他垂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张精巧的弓,不由得有些懊恼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给小师妹,但又转念想到,谁会在这样的日子迟来呢,他、他也是没料到的呀!

思绪翻转间,台上的讲话声却是一停,那位浮玉山的代理掌门实在太言简意赅,总共满打满算也只说了五句话,便要换到最后一位梅梢派的长老。

梅梢派之人素来以剑说话,发言当然也不会长到哪里去。六师弟才松懈的一口气又重新吊起,整个人探头探脑,焦急张望,却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不是说要来了吗?怎么还没影子呀?”六师弟情不自禁地喃喃道:“从那边过来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这眼看、眼看要一炷香了吧!”

他焦急归焦急,梅梢派长老当然不会接受到他的心情,若非这一届的梅梢派有一个过分突出的十六月,值得他多说几句期许的话,恐怕梅梢派长老的话会比浮玉山的那位代理掌门还少。

讲话环节过去,主持道冲大会流程的楚长老上前半步,大声宣布了接下来切磋环节的开始。

便是流程单上也只简单地写了切磋二字,昨日各派弟子有人听了个大概,却又没有准话,一时之间也并未流传很广,直到此刻听得楚长老口中要对决的二人,竟是“宁掌门与小楼小友”?!

天下只有一位宁掌门,便是此次道冲大会东道主琼竹派的掌门,宁旧宿。

天下也只有一座小楼,小楼固然神秘,实力莫测,可若是与宁掌门同辈之人,又怎会称之为“小友”?

窃窃私语声四起,这一环节的保密显然做得极好,恐怕除了小楼中人之外,无人知晓这位“小楼小友”究竟是谁。

就连位于高座上的宁掌门道侣燕夫人也并不知晓。

她微微蹙眉,向着一侧宁无量的方向倾身,低声问道:“究竟是要和谁切磋?”

宁无量的眼中不自觉地闪过虞绒绒的身影,却也下意识否决了自己的念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有听说,是有人破了阿爹的什么记录,他觉得后生可畏,想要指点切磋一二,这才一时兴起的。或许是小楼那位著名的傅时画?”

大多数人也都一知半解,和宁无量的推断并无不同。然而却见楚长老的话音落后,御素阁方向竟然并没有人现身。

反而是一袭华贵紫衣,广袖高冠的宁旧宿先落在了比武台上,再向着四周一拱手,脸上笑意温和,朗声道:“老夫也许久未活动过筋骨了,方才听许多人说这是老夫指点后生,却也其实未必,须知小楼藏龙卧虎,后生可畏。若是老夫输了,贻笑大方,还请各位笑口留情。”

大家都有了善意的笑容,却当然没有什么人觉得宁旧宿会输,只觉得是一袭客套之语,更是将即将与他对决的那位神秘小友的身手再向上抬了抬。

只是不知最终出现的那人,经不经得起这样的抬举。

但是话说回来,若是那位惊才绝艳的剑修大师兄傅时画的话,好似被这样抬举,也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尤其据说那位大师兄已经一夕元婴,更有传言说他已经化神。只是无论元婴还是化神,都已经是足够惊人的事情,在场的诸位掌门长老虽然多已化神,寥寥几人甚至已经洞虚,可除了梅梢派的几位剑疯子,谁又能打包票说自己能接下傅时画的全力一剑呢?

所有人都在等那位青衣金线的剑修大师兄出现。

虞绒绒:“……?”

她边说,边将眼神剐在宁无量身上,让他赶快说两句。

而出于某种面子问题,宁无量也对这件事的具体经过十分难以启齿,只轻描淡写地与燕夫人说过,婚约的事情解决了。

众人哗然一片。

但后来,随着虞绒绒登云梯,跃居百舸榜第一,再加上当时梅梢派与宁无量的一战流传甚广,如今,大家的记忆中已经变成了“虞绒绒和琼竹派的宁渣男”了。

自梅梢派回来以后,虽然当时虞绒绒撕碎婚书的一幕所见之人甚多,但又有谁敢在掌门夫人面前提及此事呢?

燕夫人的眉头越皱越深,分明对竟然有人敢让宁旧宿这样负手等待而感到十分不悦,不由得轻笑一声,似是担忧,却又分明是嘲讽地扬声道:“怎么不见有人来呀?不会是怕了吧?哎呀,到底是后生,还是要多见见世面的呀。”

耿惊花一概没理,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与在场的这许多打量的视线触碰,他的目光有些飘忽,似是在神游天外。

燕夫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嘴上却依然柔和地劝道:“原来如此,可这与这位小友此刻站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什么私事,我们私了便好,何必在这里大动干戈地闹这一场呢?”

难不成……竟是大家想错了,来与宁掌门切磋的,原来不是傅大师兄,而是虞小师妹?

丁堂主哪里受得了这尴尬,一时之间简直恨不得让自己的徒儿叶红诗先出战一场,实在忍不住,想要去拽一把耿惊花的袖子。

她轻柔的声音传到了许多人的耳中,有人脸上带了善意的笑,却也有人已经下意识觉得那小辈定是怕了,也不由得带了点看好戏的态度,很是挑眉地看向了御素阁的方向。

虞绒绒目露讶色:“我是来应你们掌门的战书的……你谁?”

大家心中还在诧异,却见高台之上,那位燕夫人竟然已经霍然站了起来,怒叱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想要纠缠吾儿?”

她茫然地看了过去,一时之间完全没有认出来这是谁。

却见耿惊花忽地勾了勾唇角:“来了。”

剑光几乎是乍现,下一刻,一道人影便已经出现在了比武台上空,大家还未看清是谁,一道清亮悦耳的女声已经响了起来:“谁说我怕了?”

宁无量颇为尴尬。

只是一开始,大家所记住的都是“琼竹派掌门之子宁无量和被退婚的女孩子”。

此前燕夫人的明忧暗嘲顿时成了笑话,大家看好戏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燕夫人身上。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倏而从梅梢派的方向响了起来,十六月站在最前面,笑得前仰后合:“这位不知姓名的夫人,你在说让谁多见见世面呀?知道之前直入魔界三万里,搅得整个魔界都鸡犬不宁的人是谁吗?你世面见得再多,有她多吗?见过老魔君吗?见过四大魔兽吗?杀过多少魔族啊?”

天边终于有人御剑而来。

又或者说,对琼竹派的阵,做了什么?

……这位据说是符修的虞小师妹来晚了这些许,难道是去布了什么阵?

符修们还在眯着眼睛仔细分辨,心神剧震却也难以窥得什么,心头倒是已经有了某些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猜想,当然更不敢说出来。

人影模糊,但既然见剑,大家便自然觉得自己此前的猜测没错,定然是傅时画没错。

当然,随着昨天的某些轶事,现在宁渣男这三个字也已经取消了与虞绒绒的关联,大家更津津乐道的是“傅大师兄捏虞小师妹脸的两三事”,毕竟这两人这一年多以来游历天下,见过他们的人实在不算少,深扒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细节可真是太多了。

燕夫人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及,倒是反而让一些人想起了当初宁无量去御素阁闹出的退婚一事。

总之,这句话一出,大家反而知道了此刻立于半空的人,原来便是那位虞小师妹!

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却唯独不知,这件事最后竟然也是落在了这位虞小师妹头上!

却也当然有人对御素阁乃至小楼都十分不喜。

却也已经有不明真相的人小声嘀咕道:“诶,所以这位虞小师妹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来找昔日的未婚夫复仇的吗?”

云层散开,恰露出一道日光,不偏不倚洒落在御剑的少女身上,却见她满头珠翠反射出夺目的光,若非那一身道服,简直像是富家雍容的大小姐。

是……女孩子?

嗯?所以她是来做什么的?

宁无量无法,也只得起身硬着头皮开口:“虞小师妹,诚如家母所说,私事归私事,你先下来。婚约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再商量……”

丁堂主与其余几位长老看起来面带微笑,老神在在,实则已经在传音狂轰乱炸耿惊花了。

也有眼力极好的符修已经感受到了空气中某些奇异的波动,虽然距离大阵师还极远,看不清全貌,倒也能感知到此刻立于半空的虞绒绒周身气势极盛,好似……捻住了什么极其浩大且可怖的事务。

这人好不知羞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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