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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碰了个软钉子,便悻悻的,又说道:“哼,我也是实在气不过。但是她怎么就眼尖地发现了太后娘娘衣袖湿了呢,她既然看见了还不告诉大家,自己悄悄地去拿衣服,分明就是想邀功。”

“哎,话不能这么说吧,太后娘娘自己已经说了啊,不愿意耽误放生的吉时,”公孙雅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洛长安肯定得悄悄地去拿衣服,难道还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太后娘娘的衣袖湿了,那样指定教上上下下乱作一团,都关心太后的凤体了,很可能御医还要过来看诊,肯定会影响放生吉时的。”

贤妃凝神看了下公孙雅,心想不愧是未来之皇后,居然如此之大度,竟然丝毫不被洛长安小贱人所影响,她不由之间自惭形秽。

众人来到了山麓之处,太后吩咐下人道:“将要在山边放生的家禽笼子提上来吧,吉时就到了。”

“是。太后娘娘!”下人领命便去了装着家禽的马车上,将硕大的鸡笼取了下来,鸡笼内装着数百家禽,需要教五个粗人抬着,来到了山脚下,倏地掀开了蒙布。

“啊!”

蒙布掀开的一瞬,众人面色各异。

有人甚至惊叫出声。

洛长安将两手猛地攥紧,放目看向鸡笼之内,却见数百家禽,东倒西歪尽数死亡,一只活物都不剩。

太后脸上一怔,登时之间怒上心来,两手作起抖来:“这是怎么回事?!家禽为何都作死状?”

仪仗队中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

“这些是要放生,为帝君积善积德、求福求寿用的家禽,怎么突然全部都死了?!这是不是不祥的征兆啊?”

“流年不顺啊,今年这是怎么了,疫乱,山崩,朝堂大乱,加上邻国屡犯大东冥疆土,今日又逢放生之家禽尽数气绝,莫非我们大东冥要有大变动?”

太后捻动着手中佛珠串,突然珠串绳子断裂,佛珠滚落四处,太后顿时脸色大变。

“娘娘,‘碎碎’平安,辞旧迎新。旧珠断裂,乃是预示大东冥将要继往开来迈进新的盛世。”洛长安连忙道:“梅姑姑,吉祥姑姑,速速捡起佛珠,拿红布包了到佛祖前还愿!”

洛长安声音未落,便见梅姑姑、吉祥姑姑以及宫妃们都在弯身捡着珠子,尽数捡起来之后,便用红布包了。

公孙雅暗暗将手攥起,我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如何应对此事。为什么,每次都是洛长安最先得太后的心!

“长安,你的名字是极好,长治久安,你的话也必会应验的。”太后攥住洛长安的手,随即凤眸睇向那看管家禽的下人,“倒是这下人,速速解释清楚,这些放生祈福之家禽如何好端端地尽数死绝了!!”

负责看管家禽的下人惨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解释道:“太后娘娘息怒,太后娘娘容小的解释,半炷香之前小的还查看了一下家禽的情况,当时还都是好好的,不知怎地,来到这山麓之下,家禽便尽数气绝身亡啦!”

“啊呀!”太后扼腕,焦虑万分,攥着心口衣物道:“如此灾事横行,如此祸事连连,如此内忧外患,哀家心中难安啊。”

贤妃往前一步,“太后娘娘,臣妾知道这些家禽为何会尽数气绝,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着,便朝着洛长安剜了一眼。

洛长安一怔,心想此人目露凶光,表情淫荡,怕是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此时正值太后盛怒,若是被推上风口浪尖,怕是难有回旋余地。郁闷,郁闷至极。帝君今儿怎么没来啊,来了好歹也管管他后宫的女人呀。

“贤妃,你讲!”太后将手一摆,十分感兴趣道:“这些家禽的死因是何啊?”

贤妃的目光往洛长安的面颊又扫了一眼,洛长安心中一窒,随即便听贤妃中伤道:“太后娘娘,您还记得大赦之礼开始之前,洛长安说过的话吗!”

“哀家自是记得!哀家记得长安说提前去喂了家禽,以防这些家禽上蹿下跳搅和了仪仗队耽误放生之吉时。”太后狐疑地往洛长安睇了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落在贤妃面上,催促道:“但,你是何意啊?”

“太后娘娘,这贱人就是妖星降世!是她造成今日家禽尽数死亡,是她为咱们大东冥带来的厄运!她心术不正,她...罪大恶极!”贤妃将眉心紧紧蹙起,“她今日中午去将尽数家禽喂得太过饱腹,将家禽全部撑死了!”

“啊!”太后大惊,脸上血色褪尽,随即不可置信地看着洛长安,良久才质问道:“长安,你究竟喂了多少谷子给这些家禽?!怎么将家禽给撑死了呢!”

公孙雅嘴角轻勾,静静地看戏。

洛长安闻言,竟一时百口莫辩,自己的确在中午时分喂了家禽,并且喂了不少谷物,但是自己不是蠢货,基本的常识是有的,不会把几百只家禽喂到撑死,退一万步,即便自己是蠢货,这些家禽难道也全部是蠢蛋吗,会集体把自己吃到撑死吗。

“太后娘娘。”洛长安倏地跪了下来,“长安是多喂了一些谷物给家禽,但决计没有到要把家禽尽数撑死的地步。恳请娘娘明......”

洛长安的话还没说完,明鉴的鉴字还没有说出口,那看管家禽的下人突然插嘴道:“奴才想起来了,从正午洛贵人喂过家禽之后,就再没有别人靠近过这些家禽了。如此想来,恐怕这些家禽当真是被撑死的!”

“长安啊长安!你何必多此一举去喂这些家禽!”太后心血上涌,恨恨地责备道:“好好的一场放生,如今横尸遍野。造了多少业障!哀家旨在为帝君祈福,为大东冥祈福,现如今,放生变作杀生!晦气!哎!晦气啊!”

说着,太后便失望透了,坐在下人搬来的凤椅上,叹着气,第一次在优雅的面颊上出现了无尽的疲惫之色。

洛长安沉声道:“娘娘,容长安解释。”

“住口!哀家不想听任何的解释。”太后非常生气,现下明显听不进去任何解释,最后连凤眸也紧紧地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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