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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着那根黑色眼带,陆斯恩也能想象到他的之舟哥,眸底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会有多强烈。

他低笑一声,身体向人贴近的同时,骨节分明的手指也朝里探索得更深了。

……不能,不能让含舒再听见喘息声。

阮舟额上沁出些许细密汗液,他死死地咬紧嘴唇,把淡粉咬成了滴血般的深红,却在陆斯恩的攻势下,无可避免从喉腔溢出了压抑到极点的轻喘。

手机那端的应含舒很安静。

静到乃至阮舟感觉自己在恍惚间似乎听见她的呼吸声。

陆斯恩贴在他耳畔,嗓音含笑,称呼忽而变得亲昵缠绵:“阿舟,这下你要怎么办才好呢?”

听到这种话,恼怒与嫌恶缠作一团,充斥在阮舟的大脑和心房,但从昨晚踏出那一步起,他已然别无退路。

只能无视陆斯恩,打起十二分精力来面对他和含舒的这通电话。

阮舟在自己舌尖上狠咬一口,艰难压退了绵软不成样的喘音,呼吸有些急促:“抱歉含舒,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了膝盖,有点疼。”

这样的解释多少有点勉强。

应含舒抓紧手机,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只是担忧地问道:“伤得严不严重?”

“别担心,没什么……大事。”阮舟说话断断续续,“我、旁边是亚恩……总裁,合作还在、还在谈,应该……要不了多久。”

“之舟,你听上去状态好差……你现在在哪?我想过来找你。”

应含舒担心阮舟没错,可她也有自己私心,那样的声音真的只是磕到膝盖才发出来的吗?她不想怀疑阮舟。

可阮舟今天实在太古怪了。

阮舟闻言好似被冻住一般僵在那,他怎么敢让含舒来找他。

陆斯恩挑眉。

这次他没有刻意压声音,而是笑吟吟问道:“怎么不回你女朋友的话呢?”

‘女朋友’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轻佻,戏谑,宛如在谈论一个惹人取笑的玩/物。

应含舒无端泛起强烈的生理不适,她声音冷了下来:“你是什么人?”

“我叫陆斯恩,伯纳尔·陆斯恩,现任亚恩总裁。”陆斯恩一点没有受她态度影响,“很高兴认识你,应小姐。”

经由变声器更改的声线很普通,是随意往大街上一扔,都能找出十几来个的男声。

但那声应小姐却让应含舒顿时想起了沈予临,这样的联想让她瞬间悟了,这个伯纳尔·陆斯恩显然和沈予临一样,都不是好鸟。

“这么随意地插入情侣之间的聊天。”应含舒讽刺道:“你们外国人都这么没眼力见吗?”

陆斯恩坦然受之:“承蒙夸奖。”

应含舒:“……”

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了。

阮舟压低声音冷冷怒斥:“陆斯恩,你有病吧?!”

不想被应含舒打扰,陆斯恩懒洋洋挂断电话,顺带给手机调了静音,说话腔调开始暧昧黏腻起来:“阿舟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是我的情人?”

阮舟倏然一惊。

他慌张地想要去点手机屏幕,陆斯恩笑着将手覆盖在屏幕上。

“陆斯恩!”

陆斯恩笑吟吟应声:“在呢在呢。”

那种话怎么可以让含舒听见,怎么可以?!

阮舟近乎要丧失理智,他猛地抬手想要拽下眼带,被陆斯恩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手腕,动弹不得,“陆斯恩,你放开我!!”

不管是脸色还是说话口吻,他都几近失态,全无冷漠淡然模样。

陆斯恩面色阴沉一片,他真不想看见阮舟一牵扯到应含舒就方寸大乱,愤怒和妒火烧灼着理智,以至他手上力度也不自觉加重。

很疼。

手腕或许已经红了大片。

但阮舟不在乎,他关心的只有这通电话。

不过争执到现在,含舒那边没有传来一丁点儿声音,所以电话应该是被陆斯恩挂断了吧?

可是又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含舒有没有听到陆斯恩那句话?手机是静音了吧?不然他肯定能听到电话打来的铃声……

阮舟思绪很乱。

直到被陆斯恩按着手腕压在床上,严丝合缝的亲密接触令他从乱七八糟的想法中跳出,阮舟剧烈挣扎。

厌恶之意流于言表:“你干什么?!”

陆斯恩嗓音沉哑地反问道:“阿舟不该问我,你明明很清楚我想干什么,不是吗?”

反感、屈辱以及抗拒,这些令人着迷的情绪浮现在了阮舟由于花费大力气挣扎而微微涨红的脸上。

像极了一朵明知自己将被摘下却仍不自知在盛放的玫瑰。

陆斯恩忽然低下头狠咬了一口阮舟的喉结。

听着自头顶传下、蓦然加重的呼吸,他笑得特别像个没吃药,又或是药吃多了的重度精神病患者。

怎么办啊,之舟哥。

我现在好想,好想在你脸上看到仿佛世界崩塌一般的表情。

那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色吧?

陆斯恩又低低地笑了两声,无故让人瘆得慌。

123:……

又疯一个,姓阮的真的没有什么变态吸引体质吗?

阮舟被这几声笑搞得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他冷冷道:“陆斯恩,你果然有病吧。”

“我就当阿舟是承认我有这个优点了。”陆斯恩嗓音笑意不止,只是笑的叫人心底发慌,“说起来,我现在有个超级大的惊喜想给阿舟呢。”

阮舟:“我没兴趣。”

陆斯恩的食指和大拇指掐着阮舟的下颌捏了捏,凑上前把人唇瓣咬出血来:“我太想看到阿舟见到这份惊喜会是什么表情,所以阿舟不可以拒绝我哦。”

“你!”阮舟一时无话可说。

他发现自己拿这个犯病的疯子根本没辙,索性等着看陆斯恩想做什么,反正情况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阿舟之前不是很好奇我长什么样吗?”

在陆斯恩说出这句话以后,阮舟又蓦然回想起他先前的感觉,这个男人的说话口吻是真的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尤其是那些可爱且有点俏皮的语气词。

很难有人能单纯凭借语气就把那些词用得活灵活现,丝毫不会令人感到恶心反胃。

他认识的人中,就只有……

一步步往下推断,呼之欲出的某个答案被陆斯恩的一个举动弄停。

——这人突兀的摘下了他眼睛上蒙着的黑色眼带。

骤然大亮的眼前世界让阮舟隐隐有些生理不适,他使劲眨了眨似乎沉重的眼睫,才终于使得模糊的视野如同蒙上了水雾的玻璃一般。

被擦拭透亮,逐渐变得清晰明净起来。

他看清了陆斯恩的脸——

于他而言,无比熟悉的一张脸。

喧嚣而起的风暴近乎要将阮舟的灵魂彻底撕裂粉碎。

阮舟黑色的眼瞳之中是崩塌般的剧烈颤动。

他僵冷地躺在床上,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传不来一点温度,它从心脏穿过,好像带着寒风。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人?

怎么会是这个人……?

“哇。”

心神恍惚间,阮舟似乎听到沈予临短暂惊呼了一声,像是在游戏卡池中抽出限定的感觉,带着点对一发入魂的不可思议。

他抬起手掌轻抚着男人的苍白侧脸。

“之舟哥,你在发抖呢。”沈予临在兴奋。

特别是他那双蓝得惊心动魄的眼睛,正好似兽类锁定猎物一样兴奋微缩。

不断上升的体温,变快的呼吸,到身体因兴奋而颤栗。

哈。

沈予临无声地笑了。

他最先是像猫一样动用鼻尖蹭了蹭阮舟的脸,接着慢慢地、细致地一点点吮咬着他脸颊上薄薄的软肉。

发出情深意切地赞叹:“果然,之舟哥现在的表情好棒。”

破碎的,痛苦的,完全无法接受的。

真的是一级棒啊~

阮舟的大脑还在宕机中,他怔怔出神地望着沈予临的脸,仿佛被光刺得眼睛干疼发涩,竟生出一阵泪意。

有星光闪在里面,好像再颤一颤鸦睫,星星就要碎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舟听起来要哭了,也许他更想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那副阳光爱笑的模样全是演出来的吗?

沈予临好像听出了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他捧住阮舟的脸,弯眸笑的像沾了蜜一样,口吻甜腻:“之舟哥知道全色盲患者看到的世界是怎样的吗?它比黑白漫画更雾蒙蒙,更灰暗。”

“丑陋到令人作呕。”

“听到别人提及颜色时,我内心就狂躁的想杀人呢。”沈予临幽幽叹息,“之舟哥,我可是用了整整二十年才让自己接受这个恶心的世界啊。”

“但是那天在应家,我第一次见到了颜色。”

“头发的颜色,嘴唇的颜色,衣服的颜色,你和应含舒牵手时让她染上的所有颜色……”沈予临用指腹温柔摩挲着阮舟的脸颊,“是奇迹啊。”

他深深地凝望着这个人,像是发现了独属于他的神明,仁慈而悲悯地注视着这个在无数个深夜、殷切祈求上苍赠予他一场奇迹的绝望信徒。

“我已经拼命在克制自己,可是之舟哥的目光总是会分给多余的人。”

“我真的很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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