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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临对阮舟的执着程度,周清择算是从魏攸调查出来的资料上体会到了,他是个足够清醒理智的人,所以对这种情绪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一如他母亲对那个男人,二十五年如一日的等待和守望。

而面对如此执着的人,单纯的远离是阻止不了他的,需要想个法子,做到永远解决问题。

“你的意思是,死遁——?!”

魏攸倏然站起身,震惊地看着神情淡然的周清择。

“怎么这么惊讶?”周清择疑惑扬眉与他对视,说着合情合理的理由,“如果想彻底摆脱沈予临,让故之舟‘死去’,是最好的办法。”

魏攸:“那你想让故之舟怎么死?”

周清择闻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于是魏攸默默换了个说法:“……你想让故之舟用什么死法离开沈予临?”

都还不知道人家是不是你亲弟弟呢,就这么护着,周清择你果然是个隐藏弟控吧——?!

“很多死法不仅风险大、伤势也不好把控,而且一旦没处理好,极有可能就会被沈予临发现。”周清择指尖轻轻叩击桌面,“阿攸,你觉得大海怎么样?”

足够深,也足够宽广。

人的尸体沉入大海,至少需要三至七天才能浮上来,不过要在这茫茫大海找一具尸体谈何容易,何况某些鱼类还是以尸体为食。

无论怎么看,都是绝佳的假死地点。

“不错的地方。”魏攸点头赞同,又提出疑问,“但是清择你要怎么把人弄到海上去呢?”

周清择面上多了点温和笑意,他含笑反问道:“阿攸,你的生日快到了不是吗?”

魏攸顿时就懂了他的想法,本来打算回港城去办的男人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用我的生日宴可以,可你要记得陪我一个更好的。”

“当然。”

.

这个查查,那个查一查,何丛芳这一家四口的资料、包括死去多年的故峰,已经不知道经由多少人之手了。

很快,稍加整理的资料就被沈予曲交到了沈老爷子手里。

长孙沈予曲和次孙沈予城都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所以沈老爷子也没指望第三个孙子,即沈予临能有多优秀。

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沈老爷子都容忍了,毕竟沈家家大业大,养个纨绔也无妨。

但倪家宴会那晚,沈予临搞出来的事已然越过沈老爷子的底线了,他公然和一个男的出柜,简直把沈家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好一个故之舟!”只看了两三行,沈老爷子就气得吹鼻子瞪眼的,“何丛芳、故凝,他们这一家三口是把我沈家当冤大头在这玩弄啊?!”

何丛芳是多年前跟沈涛一个有过一夜/情的女人,生下女儿故凝,沈涛的私生子都有七八个,私生女更是快数不过来。

所以何丛芳想成为沈三奶奶或者让故凝认祖归宗。

就是在做梦。

沈涛跟对待所有怀孕生下了他孩子的女人一样,用几千万就把何丛芳打发走了。

对此沈老爷子习以为常,就没当回事。

结果现在何丛芳生的儿子又跟他这第三个孙子搅和在了一起,这真是逮着他沈家在这跟薅羊毛一样。

从阮舟跟应含舒去她家见父母遇到沈予临那天起,沈予临在他世界里的存在感就变得异常强烈,装得像个男大学生、故意搬家到阮舟对面、委托堂哥倪景收购观岸……

一桩桩,一件件。

悉数看下来,几乎用一句话就能概括沈予临的这些行为——他在想方设法接近阮舟,并且成功了。

故而沈老爷子越往下看,脸色越难看。

他以为是阮舟千方百计勾引的沈予临,结果事实告诉他,是他孙子恬不知耻的、在阮舟和应含舒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

一个劲的耍心机,玩手段。

沈老爷子气的直发抖,“好啊。好你个沈予临。”

“你现在立刻马上让他滚回来!”沈老爷子脸上怒气隐现,脸色发青,两手打颤,抓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摔得粉碎,“他要是不回来,就当沈家没有沈予临这个人!”

沈予曲低低无奈叹息一声,应道:“爷爷,我知道了。”

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是老管家的声音:“家主,魏家魏攸派人送来了生日宴的邀请函。”

沈老爷子有些疑惑:“……哪个魏家?”

他怒火正上头,一时半会竟没想起魏攸是哪个魏家的。

沈予曲连忙出声提醒他道:“爷爷,魏攸来自港城魏家,倪家晚宴那天他也在现场,是魏家长孙,魏氏集团现任CEO。”

作为以后会拥有沈氏集团实际控制权的人,类似的这些资料照片,沈予曲都得在心里掌握个大概,免得闹出什么见面不知其名的笑话。

沈老爷子点头,嘱咐道:“到时候你记得带小城一块过去。”

港城那个上层圈子严实得很,如果不是本地发家至今百年起的世家,是融不进去的,沈老爷子年轻时在那谈合作就碰过壁。

历来各大世家放在明面上的生日宴,几乎被所有受邀参加的人不约而同默认为,其真正用意是洽谈合作,因此现在有个可以尝试打开港城市场的机会,不把握住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京市接到魏攸这份邀请函的世家并不少,沈老爷子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这也导致那晚游轮上的人属实多得有点过分,算是给魏攸和周清择安排的两拨人,营造出了可以制造混乱的绝佳条件。

.

作为亚恩的总裁、知晓其身份之人一双手数得过来的沈予临,理所当然也收到了魏攸命人送来的邀请函。

哪怕是亚恩,亦未能进入港城市场。

亚恩在港城施展不开,也就意味着沈予临在港城话语权很低。

偏偏沈予临要调查的周清择是港城周家人。

手伸不到港城,能查到的与周清择有关的资料便少得可怜,甚至这其中一部分还是出自港城某些媒体,可信度极低。

或许真是心理有点变态。

遇到一个在意的人或一件在意的事,不查个知根知底、水落石出,沈予临恐怕会记挂琢磨到睡不好觉。

也许也可以说,这是疑心病和掌控欲的强强结合。

总而言之,魏攸这场生日宴,沈予临的确是去定了。

青年半蹲在男人身前,仰头望来的样子乖顺又柔软,他没有要演的想法,只是下意识想在阮舟面前表现成这样。

“之舟哥,过几天我带你去海上散散心吧。”说着,沈予临掌心轻轻覆住阮舟手背,将淡淡冰凉慢慢染得温热。

大抵是想到了什么,沈予临忽而乖巧眨眼问道:“之舟哥想去吗?”

心理医生:沈先生请记住,询问的话不要用陈述句,你要征询病人意见,让他自己做决定,这一点很重要。

京市并不临海,为了让何丛芳和故凝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即使到沿海城市出差,原身也没有去欣赏过大海有多美。

听到沈予临提及海,神色恹恹茫茫地阮舟脸上突然多了点点异样之色——那是向往。

如同星星似要陨落一般、愈发暗淡的眸子,也有了一丝明亮的光。

心理医生:一旦病人对外界的某人某事某物有正面反应,沈先生你要做的,就是让病人接触这个人或事、或物,来满足他。

沈予临眼睛一瞬不眨地望着阮舟,为他蓦然出现的变化,近乎欢喜到了欲要落泪的地步,他不敢握紧阮舟的手,怕把人弄疼。

只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于内心一次次一遍遍告诫自己,一定不要再吓到之舟哥了。

等阮舟逐渐好转,愿意对他稍微笑一笑,哪怕要用上他的整个下半辈子来请求饶恕,沈予临亦心甘情愿。

他依旧仰着头,带一点请求乖乖问道:“想的话,之舟哥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比之好吗和可以吗,好不好是一个偏温柔的词,它藏着征询的意味,姿态低,又给了被问话之人拒绝的选择。

又一次吐血昏迷醒来以后,阮舟整个人看上去越发像一个已有裂纹且易碎的陶瓷娃娃,即便轻声说话,也略有些费力:“你,也去?”

“其实这次是去参加一个人的生日宴,那时我想挑一艘游艇陪之舟哥一起看海景。”沈予临温柔地凝望着阮舟,“我知道之舟哥不太想与我同行,但我真的没办法放心之舟哥一个人。”

“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万一呢,万一……”

沈予临不愿把话说得太满,不过他的担忧不安是真切的:“之舟哥,我很害怕你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出事。”

“咳咳……”咳完,阮舟微微缓了缓气息,他没去看沈予临,只是语气像藏在雾中一样轻轻丢出两个字来,“随你。”

简短的两个字,却令沈予临心花怒放,开心到身后仿佛有一根尾巴在摇啊摇、晃啊晃的,阳光开朗是虚假面。

可沈予临流露出的欢喜从来都不是假装,在阮舟面前,他的开心永远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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