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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一个大少爷,哪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坐地撒泼的妇人,试图讲道理的嘴张了又张,只说出一句“阿姨,你先冷静”。

来看热闹的路人渐渐在他们周边围成一个不留空位的圈。

议论声响起:

“这是出什么事了啊?”

“好像是这个年轻人怀疑这女人是人贩子。”

“不会吧?人贩子这么猖狂吗?”

……

妇人嘴上虽然还在干嚎,但心里其实已经慌了,她根据雇主给的照片找到这个小男孩的时候,对方正孤身一人站在冰淇淋车前。

雇主说这小孩以前受过刺激,总是面无表情还不会说话。

让她尽管放心带走。

五十万啊。

她累死累活七八年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钱。

妇人一咬牙,上去就把小男孩给牵走了。

一路都很顺利。

妇人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快要放下的时候,就被谢危跟阮舟拦住了,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那么冲动的大喊大叫。

这会聚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指不定孩子父母就找来了。

妇人额上冷汗越流越多,肉眼可见的焦急慌张。

大概是经常和小孩子打交道,阮舟轻易地就从低着头不吭一声、呆呆站着的小男孩身上感受到了对方的畏怯害怕。

再联系妇人的反应。

她是不是人贩子,阮舟有了六成把握。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说话口吻温和,又带着几分对长辈的尊重,跟谢危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

“阿姨,我很抱歉就这么拦下您。但是我希望您能体谅我和我朋友的担忧,毕竟您和这位小朋友无论是长相、还是穿衣打扮,都不像是亲生母子。”

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么一大段话的时候,阮舟紧张不安到手心都在冒汗。

谢危的手还和他牵着。

感知到湿湿的水意以后,谢危指腹在阮舟手背轻轻慢慢抚摸,带着明显的安抚之意。

其他人听完阮舟的话。

纷纷将目光移到妇人与小男孩身上。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妇人神色愈发慌乱,“我、我……”

她一慌张,围观群众对她的怀疑也就加大了。

“不会真是人贩子吧……”

“我是卖衣服的,小朋友身上可都是国际品牌,光是上身穿的卫衣就够五位数了;至于那女人,全身加起来估计都没超过三百。”

“卧槽,这可以报警了吧?”

正在这时,两个人高马大、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在围观群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一人护住小男孩。

另一人则把妇人给摁趴在了地上。

头部被一只大手死死按着,左脸紧贴地面,磨得脸疼,妇人不由面露痛苦之色,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到底是不是人贩子还没真的确认。

有人看不过去,站出来,“喂,你们这是在干——”

话音未尽。

一道低冷男声响起:“我竟不知,我的侄子何时有了你这样的母亲?”

众人齐刷刷追寻声音来源望去——从人群中走出的男人面皮白净,身骨颀长。生得一双狐狸眼,平常看人时总觉得能把魂勾了去。

此刻眸子里却一片冰冷。

他淡淡扫过来时,空气温度好像因此都低了几度。

嘈杂的议论声小了很多。

男人收回视线,蹲下身,朝小男孩招手,眸中阴冷顷刻间散去,语调轻而温柔:“嘉嘉,没事了。来小叔这里。”

小男孩估计是吓坏了。

低着头。

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人无奈叹气,他站起来抬脚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小心温柔地将小孩抱进怀里,又是揉头,又是拍背。

“对不起嘉嘉,是小叔没保护好你。”男人声音下饱含歉意,“小叔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遇见这种事。”

小男孩没有吭声。

安静得像个小人偶。

男人单手抱起小男孩,另一只手轻轻按着小孩后脑勺,让他的脸埋在了自己左胸口上,然后来到阮舟和谢危面前。

“非常感谢。”男人对着两人微微弯腰鞠躬,“方便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吗?”

……

保镖在游乐园附近的咖啡厅订了个包间。

“我姓温,温愈。这是我侄子温星嘉。如果不是你们,嘉嘉或许已经被带出游乐园了。”想到这个可能,温愈眼底掠过一丝戾意。

他拿出一张黑卡。

推到阮舟面前。

“这是一点谢礼。”温愈温和笑着,“希望你们能收下。”

谢危眯着眼打量他片刻。

阮舟尚在犹豫,谢危拿起黑卡,它于青年指尖随意又漂亮的翻飞,谢危轻挑眉梢,说:“既然温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便收下了。”

温愈笑了笑。

他疑心病很重,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不求回报之人,所以阮舟谢危如果不收下这张黑卡,温愈一定会派人调查他们。

从小到大,一点不漏。

温愈问:“我能否知道二位的姓名?”

谢危耸耸肩,“不了,我们习惯做好事不留名。”

说完,他牵着阮舟站起身。

“温先生,有缘再见。”

最好不见。

结果接下来发生了谁也想不到的一幕——三人只见温星嘉哒哒哒地小跑,两只小手抱住阮舟大腿,也不说话,就抱着。

温愈:嘉嘉第一次有这种反应呢。

谢危:小孩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没有之一。

阮舟蹲下身平视着温星嘉,音色清冷却温柔:“怎么了?”

温星嘉一言不发。

那张小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

阮舟轻笑,“你是想向我说谢谢对吗?”

闻言,温星嘉平静无澜的眼眸里亮起一点微弱光芒。

阮舟笑意不减,“不客气。”

温星嘉极小幅度的微微睁大眼睛,好像是在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心里想说什么。

阮舟指指自己耳朵,说:“我听到了噢。”

这画面落在温愈和谢危眼里,给他们感觉就是阮舟在自言自语,可温星嘉却有了反应,他抓住了阮舟的衣服。

温愈看到了。

他霍然起身,神色难掩惊讶。

隐隐含着一点喜色。

侄子因为亲眼目睹父母身亡而变成了现在这样,温愈找过许多知名的心理医生,奈何治疗效果相当一般。

如今见到侄子这样。

温愈怎能不激动。

“先生,可以加个微信吗?”他大步走来,问完没等阮舟回答,又道,“你应该也看出了嘉嘉和普通孩子不太一样,但是他对你……”

温愈没说完,不过他的意思阮舟能从温星嘉的反应中看出来。

犹豫片刻。

阮舟还是加上了温愈的微信。

“好了嘉嘉,这位……”温愈顿了顿,由于阮舟‘全副武装’,温愈看不出他的年纪,但听声音猜测应该也就二十出头,遂继续说道:

“这位哥哥还有事,我们不要打扰他了。”

温愈对着温星嘉晃晃手机,“之后你想见这位哥哥的话,就告诉小叔,小叔帮你约这位哥哥出来,好不好?”

温星嘉不说话。

阮舟揉揉他发顶,柔声说:“只要你想见我,我会来的。”

谢危在一旁听得又……

酸了。

就一小屁孩,话说这么好听干嘛?

谢危不爽的顶腮。

温星嘉沉默地慢慢松了手。

“下次见。”

说罢。

阮舟含笑喊了他一声“嘉嘉”。

温星嘉眼睛又微微一亮。

“温先生,再——”

这句话阮舟没说完,就被谢危拽出了包间。

*

谢危酸了一路。

直至回到家。

门一关。

他立马转身紧紧搂住阮舟,额头压在人颈间,酸不溜秋的抱怨:“哥,你对小孩也太温柔了吧……”

阮舟蹙眉。

“松开。”

“对我就这么冷淡。”谢危顿时陷入更深的委屈之中,“好不公平啊——”

阮舟的语气透着点点无奈:“你一个成年人,跟小孩争什么?”

“我就要争。”

“你先放开我。”阮舟推他,催促道,“快点,很热。”

谢危松手,可怜巴巴的盯着他看。

“哥,你快保证以后会公平对待我和那两个小屁孩。”谢危气冲冲地说,“不然我就要闹了!”

阮舟无奈扶额,“你是只有六岁吗?”

“哥,快点跟我保——”

谢危催促的话还未说完,空气一阵奇妙波动,他整个人“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阮舟眼前。

阮舟缓缓启唇:“6。”

……

谢危根本没看清自己是怎么穿回来的。

仿佛只是一眨眼。

他眼前画面就从阮舟在的客厅变成了他自己的卧室。

谢危抓狂挠头,浅金色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他打开阳台门,走出去,对着蔚蓝的天竖起中指,骂道:“傻/逼。”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

伴随轰雷声。

谢危:?

虽然不明白这闪电和雷声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巧,但谢危一点也不带犹豫的又对着天空竖起中指,并再次骂出声:“傻/逼。”

骂完,谢危还是烦。

非常烦。

这次他连夜晚都没过就回来了,下次出现在他哥面前的肯定又是那个小兔崽子。

操。

谢危在阳台上无能狂怒了好一会,然后转身进卧室,拿起遗落在床上、没被他带去另一个世界的手机,很认真地搜了一个问题:

人能回到过去掐死六岁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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