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想撩的两个男人在她眼前吻在了一起。
尹子岚的目光都呆滞了。
她陷在巨大的震撼中一时半会儿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
而被谢危突然亲上嘴巴的阮舟在短暂震惊后,便开始剧烈反抗,谁知看上去单薄瘦弱的谢危一身力气却丝毫不弱。
阮舟的反抗堪比以卵击石。
不仅没挣脱对方的桎梏,反而还让谢危把他的双手反扣在了身后。
整个人几乎是嵌在对方怀里。
当谢危将舌尖慢慢挤进来的时候。
阮舟狠狠咬了他一口。
口腔内顷刻间蔓延开浓郁的血腥味。
谢危平静和他对视,被咬了一口连眉都不曾皱,仿佛这点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他肆无忌惮地在阮舟口中横冲直撞。
阮舟被他吻得口舌发麻。
呼吸渐渐被夺去。
头脑也慢慢变得不清醒起来。
好像过去很久。
双眸含水、意识迷蒙的阮舟隐约觉得自己听见了尹子岚的声音:“你、你们两个是同性恋?!”
难以置信中夹杂着反感。
此时阮舟双腿已经软得站不住,他哆哆嗦嗦的栽进谢危怀里,喘息不止,谢危揽住他腰,终于舍得放过了他。
谢危漫不经心瞥向尹子岚,语气冷而轻慢:“尹小姐还不离开,是想欣赏我和阿舟的活春宫吗?”
阿舟。
他喊得顺理成章又自然暧昧。
尹子岚涨红了脸。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方才那个吻是谢危强迫阮舟的,她遂瞪着谢危,指责道:“你说这话考虑过阿舟的感受吗?你是同性恋,阿舟貌似不是吧。”
谢危和她对视。
笼罩一层雾霭的琥珀眸冰冷瘆人。
令尹子岚差点心生退缩。
可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住在对门、她想撩拨的两个男人完成了内部消化,她一定会被那几个女人嘲笑到死。
这简直是把她的脸面撕下来丢在地上踩。
尹子岚看向刚平复呼吸的阮舟,尽管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好。
她轻咬唇,迟疑地问:“……阿舟,你不是同性恋,对不对?”
阮舟脸色骤变。
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肯定道:“我当然不是!”
话音刚落。
阮舟便想推开谢危。
结果男人的手掌紧紧按在他后腰上,他只稍微远离了对方胸膛几厘米的距离,就被他狠狠摁进怀中。
阮舟气得双眸含怒色,“谢危,你放开——”
“阿舟。”谢危打断他的话,嗓音淡淡,“只是亲吻,你就石更了,为什么要对尹小姐说谎呢?”
尹子岚一听,脸色顿时像打翻的调色盘一样难看。
她后退了几步。
扭头想和尹子岚解释的阮舟看到这一幕,微怔,随后慌忙开口:“尹小姐,我没有,谢危他——”在骗你。
谢危没有让阮舟把话说完。
他仿佛把尹子岚当成了空气,食指和中指并拢按在阮舟唇上,一点一点的、强硬的挤进阮舟口中。
捏住他舌尖。
迫使阮舟不得不张着嘴。
尹子岚这回真看不下去了,就算她想要继续撩阮舟。
但她总觉得自己之后可能一见到阮舟,脑子里面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放此刻她眼前的这一幕幕。
这让尹子岚的心情跟吃了屎一样恶心。
她冷冷地看了阮舟一眼,“真恶心。”
说完。
尹子岚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背影就像是有脏东西在后面追她似的。
尹子岚把早餐扔进了家门口的垃圾桶。
防盗门被关的震天响。
谢危低笑一声:“阿舟,你听清楚了吗?尹小姐、你喜欢的人,她在骂你恶心呢。”
他语气幽深。
后面那句话每个字都带重音。
像在强调。
唾液沿着嘴角一滴滴落下。
阮舟忽然舔了一下谢危的手指,在男人因为他这个举动而微微怔住之际,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朝谢危手指咬了一口。
鲜血瞬间渗出。
回神的谢危抽出手指。
看着猩红色血液顺着手指滑落到地上。
他又笑了一声。
说话调子轻柔好似撒娇:“哥哥好凶啊。”
阮舟用手背擦去唇边唾液和丝丝鲜血,在喜欢的人面前被这样羞辱,毫无自尊可言,阮舟内心根本压不住怒火。
他抬手指着门外。
脸上一片冰冷。
“你给我滚!”
“我很好奇,阿舟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乖乖的……”谢危抓住阮舟手臂,忽然用力把人向自己一拽,砰的一声关上门,悠悠说完后半句,“……听你的话啊?”
“难道就因为你是我的——”
谢危边拖着长音,边把想要挣扎的阮舟按在门上,他身体虚弱归虚弱,可压制阮舟所接手的这具从不锻炼的宅男身体,绰绰有余。
他指腹在阮舟颈侧慢条斯理的爱/抚。
阮舟却觉得好像有条毒蛇在他颈侧吐着黑色的信子。
阮舟不由打了个冷颤。
“——创造者么?”谢危语气温柔诡谲。
阮舟想问谢危在发什么疯,想让谢危离他远点,可这些话在此刻,全都堵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他僵在那。
身体如坠冰窟。
一股森冷凉意从脚底蔓至心脏。
又席卷全身。
他颤颤巍巍地开口问:“你、你……你说什么……?”
不知是不想承认还是尚且没能反应过来。
谢危还在抚摸他的脖子。
闻言,他轻声笑了。
笑意漠然冰凉。
“阿舟没听明白么?”谢危嗓音沙哑冰冷,“那是不是还要我说的更清楚一点?我是谢危。”
“你亲手画出来的那个谢危。”
“《折骨》的主角谢危。”
谢危面无表情注视着阮舟,琥珀色的瞳仁全无波澜,像荒芜的原野,空荡又晦暗,“亲爱的创造者大人,您现在听明白了吗?”
短短一句话。
道出了无尽的讥讽。
阮舟脸上表情是极度失态的仓惶。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嘴巴开合,喉咙却像是被人生生摘掉一样,只能发出一点嘶哑含糊的轻微动静。
呼吸一点点急促。
身体无端发抖。
“阿舟在害怕?怕什么呢?”谢危摸过他的嘴唇、鼻尖,停在似是快要破碎了的眼眸上,嗓音如雾气般轻渺,“怕我会杀了你吗?”
阮舟还是说不出话。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很久。
他才哑着声音,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停顿片刻。
他问:“……谢危,你很恨我吧?”
阮舟意识到自己这是明知故问,他刚想再说点什么,谢危笑了。
“我怎么敢恨您?”谢危又轻轻抚上他的脖颈,语气好像尊敬极了,可他手掌却在悄然用力,一点点收缩,“我怎么会恨您?”
手上力道逐渐加重。
他感慨似的勾长尾音:“阿舟,我怎么舍得恨你啊——”
外部渐渐加剧的挤压感令阮舟连吞咽口水都变得艰难。
呼吸慢慢困难。
脸色也慢慢憋得通红,又渐渐转向惨白。
谢危蓦然放开了他。
失去借力点的阮舟瞬间瘫软在地上,他痛苦地蹙起眉,捂着脖子一声比一声激烈的咳嗽着,眸中含着隐隐欲坠的泪水。
好可怜。
谢危居高临下看了他几秒。
忽而微蹲下身。
他手指捏住阮舟下巴,逼迫他抬头,指腹用力,掐得人下巴上的软肉微微凹陷进去,和那双泪光滢滢的桃花眼对上视线。
谢危轻声感叹:“哥哥哭起来的样子和我想象的一样漂亮呢。”
阮舟垂眸。
脸上表情有点冷。
“你不必这么戏耍我。”他声音微哑,“想要我怎么做、怎么弥补直说就是。”
“既然如此。”谢危神色淡淡地看着他,“阿舟先帮我解决一下需求吧。”
阮舟一怔。
他有些没太听懂,迟钝发问:“什么意思……?”
谢危反问:“都是男人,阿舟怎么还要我把话说得一清二楚呢?”
这回阮舟懂了,他神色阴郁,抬眸瞪了谢危一眼,冷冷说道:“不可能。”
“本来还想等阿舟你答应以后,让你用手的。”谢危一点也不在乎他脸色有多难看,就连阮舟眼底的恶心他都完全无视,“现在看来只能让阿舟用嘴了,毕竟你的这张嘴,说出来的话都是我不想听的。”
“那就干脆不要说话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结束了。
谢危掐着阮舟下巴,逼迫他高高仰起头,声音冰冷:“咽下去。”
让一个直男咽下那种东西……
不仅是心理上的恶心,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阮舟一边咽一边想吐。
可是由于仰着头,那些东西近乎一点不剩的、毫无阻碍的顺着喉管滑进了他的胃里。
谢危这才松了手。
温柔抚过他的侧脸,“真乖。”
两个字念得极轻极慢。
阮舟没理谢危,他一手撑着地板,一只手去抠喉咙,想通过催吐把刚刚咽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谢危蹲在他面前,嘴角勾着浅笑,却是轻飘飘浮在表面的那种。
他说:“阿舟,你这么做是吐不出来的,或许只有去医院洗胃才能帮到你呢~”
最后的尾音轻佻极了。
阮舟闻言抬头。
眼神仿佛恨不得杀了谢危一般。
“很漂亮的眼神,但更过分的事我都还没做啊。”谢危指尖轻抚过他的唇瓣,目光平静淡漠,“如果我现在做了的话,阿舟会让我在漫画里遭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