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户最后是黑着脸离开的州牧府。
黎姜没有把解药给他，而是说等到他回京的那天，才会把解药奉上。
她下的毒是慢性毒药，每月只会发作一次，所以短时间内，他并不会死。
虽然生气，但杨户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从黎姜的话，等到离京的那天。
回到离扶院后，黎姜听到了一阵猫叫声。
一只晕晕乎乎，看着不是很清醒的胖猫贴了上来。
黎姜弯腰，提着某只兽的两条小短腿便把它拎了起来。
望着眼前这幅懒洋洋的模样，她皱了下眉：【几天没见你，跑哪鬼混去了？】
银河在外面偷喝了不少，这会儿脑子还直冒星星，分不清谁是谁，听见黎姜的问话，也只是打了个嗝，喵了几声后就彻底没了反应。
黎姜嫌弃的把它丢回地上。
被这么一摔，银河顿时清醒了些，睁开眼睛控诉了黎姜几秒。
【坏人！】
黎姜：“……”
这幅蠢样还真是没眼看。
她叫来红莺，让她把这玩意抱进屋里。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黎姜都没有看到万俟尘埃，她便问红莺人去了哪。
红莺抱着银河回道：“万俟尘埃去了校场，而且还是和大小姐一起去的。”
沈璃？
黎姜目光深了些，情绪有些涣散，红莺喊她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小姐，小姐，您在想什么？”
黎姜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小姐，您要不要也去校场看看？大小姐平日里没事总喜欢往那边跑，做出一副关心体恤士兵的模样，所以下面的人对她都很是恭敬，也不嫌弃她是个女流之辈。”
“你是让我效仿她吗？”黎姜忽然转头看向红莺。
那平静无波的眸子仿佛透着一股魔力，能把人心里所有隐藏的情绪看穿。
红莺心里咯噔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迎了上去。
她说：“不是效仿，是观察。”
“观察？”
黎姜在嘴里反复捻磨了了下这两个字。
红莺见她没有怀疑，便继续道：“观察大小姐的行为，以及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见少女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红莺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小姐，您也该为自己的未来做些打算了，和赵家的那门亲事，您放心，是绝对成不了的。”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沉寂下来，空气中只有猫儿打鼾的声音。
过了许久，黎姜才开口：“我知道了。”
她移开了视线。
外面春光大好，可枝头上的花瓣还是免不了飘落，染上灰尘。
这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归途。
人也是如此。
收到消息后，姬贽便匆匆赶来了州牧府。
其实若沈江河不派人来找他，他也是要过来找沈江河的。
沈璃那件事，他已经查清楚了。
这一直养在深闺之中的大小姐，果然与上京中人有所牵连。
而且那牵连之人，身份贵不可言。
事关重大，他必须要告诉沈江河。
是以，见面之后，姬贽立刻便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沈江河当场愣在原地，连这么着急找姬贽过来是因为什么事都忘记了。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敢置信道：“先……先生，你没搞错吧，你说璃儿她……暗中和太子殿下有所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