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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你是怎么未卜先知的,能不能也跟皇爷爷说说啊?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爷爷……”

皇爷爷疑心自己了吗?

他怀疑自己是从多年之后来到此地,亦或者是重生一世,所以才会用在皇甫氏的老家凤阳建庙这件事情来试探自己?

因此此时家庙还没有建成,但自己却因为经历过后来之事,早早有了答案,故而下意识的将家庙当成一个早就存在的产物进行回复,所以才露了破绽……

那么,要不要坦诚以对?

谁知道皇爷爷对待重生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个态度?

能遮掩过去,最好还是遮掩过去!

而在此之外,他格外确定一点——绝对不能将自己当初继位之后发生的事情告知于皇爷爷!

如若不然,只怕不需要等到燕王靖难,皇爷爷就会亲手料理掉自己!

如此一来……

皇帝居高临下的觑着他,却不曾因此事与他过多纠缠,而是重换了件事情发问:“今日是谁前去,引你来此的?”

朱允炆微微一怔,继而给出了答案:“是侍奉您的庞内侍……”

皇帝幽幽的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他姓庞?他同你说过自己姓什么吗?”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而那边厢,皇帝略略前倾身体,一双阴鸷锋锐的眸子,紧盯在他脸上:“这个小内侍还很年轻,是御前总管的新收的徒弟,虽然机灵,却还没有往各处行走宣旨过,更没有去过东宫——”

“文哥儿,你怎么一见他,就知道他姓什么?”

他再不敢有所辩解了:“皇爷爷,孙儿,孙儿……”

事到如今,朱允炆如何不知,打从一开始老爷子就设好了套儿,只等着自己这只猎物往里钻?

可笑他还觉得可以侥幸挣脱,不曾想越是挣扎,便被束缚得越紧,生生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上!

朱允炆无法想象皇帝的态度,更惶恐于对方的洞察和敏锐,一时之间,竟是满心惶惶,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他僵住了,皇帝却没有,猝然冷笑一声,忽的抬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好一个孽障,当着你爷爷的面,竟还谎话连连!”

“说!”皇帝厉声道:“若是敢有所隐瞒,朕立时便割了你那条狡辩的舌头!”

割条舌头罢了,这点芝麻蒜皮的小事儿,他爷爷才不屑于撒谎!

他捂着作痛的肩膀,热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中涌出:“皇爷爷,我怎么敢隐瞒您?只是话该从哪儿说起,您总得给我起个头儿啊!”

他没有同朱允炆言语,而是将手向后一伸:“取我鞭子来!”

他原本就穿的不算厚重,此时身上衣裳更是被这一鞭击破,那痛楚像是一条会吮血长大的小蛇,先是锐利的要命,继而又骤然烫了起来……

“不过,”他拖长了声音,脸上笑意全无:“若是你敢骗我,爷爷的脾气,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朱允炆从方才那阵剧痛之中回过神来,哪里还能说得出二话?

皇帝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能够未卜先知?”

皇帝对此早有猜测,虽觉诧异,却也并不是十分严重,微微颔首之后,又问他:“你可是做了皇帝?”

皇帝握住鞭子的手随之收紧:“那英哥儿呢?!”

英哥儿,这个自己想要委托天下的孩子,居然早早就辞世了?!

一股细密的痛楚顺着心头冉冉升起,皇帝生忍住了,又皱眉问:“太子妃此时身怀有孕,太医也说她腹中所怀乃是皇孙,怎的不曾立他?”

谁也没想到他的父亲去世的那么早,而太子妃也在产后一月辞世,与此同时,常家及一干旧功臣颇有尾大不掉之态……

皇帝点点头,暂且信了此事,又问:“朕是哪一年薨逝的?”

只是如此一来,会不会引发出新的问题?

朱允炆心下还在忐忑,那边厢皇帝已经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你爹是哪一年驾崩的?”

皇帝不假思索便道:“你是多少岁登基的?”

不曾想皇帝却在这时候杀了个回马枪:“你爹总共在位多少年?不要想,马上说!”

“你身为人子,又是后继之君,旁的也就罢了,此事岂有不知之理?!”

下一瞬,皇帝的鞭子就抽了过来:“你这畜生,果然心怀不轨!”

皇帝举步近前,一脚踩在他受伤的肩头,厉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蓄意撒谎?!”

朱允炆眼珠一转,还没等脑海里的狡辩成型,就觉皇帝踩在自己肩头的那只脚在发力:“再叫我见到你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我立时就用刀给你挖出来!”

朱允炆几时见过这等局面,且忧且怕,胆战心惊,痛哭着吐露了实情:“皇爷爷恕罪,孙儿再也不敢了,孙儿是怕您知道了真相要伤心啊……”

皇帝脸色一白:“什么意思?!”

朱允炆哭道:“天不假年,父王还未登基,便早早薨逝了啊!”

皇帝尤且不敢置信:“太子早早薨逝……”

这个先前一直不露任何破绽的至高天子终于显露出几分脆弱,继而红了眼眶,发狠一鞭子抽了过去:“胡说!你这孽障,居然敢如此诅咒你的父亲!”

他精心教养的儿子,委以重任的储君,还没等到承继大位,便先一步离他而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岂能不痛!

“混账啊,”皇帝眼里有了几分泪意:“你怎么忍心就这么抛下你爹走了啊!”

严钊见他情绪有些失控,赶忙将人搀扶到上首去落座:“您且在这儿歇着,剩下的,便叫孩儿来审吧!”

严钊见状,这才到朱允炆面前去,代皇帝继续发问:“太子因何亡故,享寿几何?”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朱允炆哪里还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严钊又问:“如此说来,待到东宫薨逝之后,你便成了皇太孙?待到皇爷驾崩,你又承继遗诏,登基称帝?”

严钊道:“彼时你年纪尚轻,顾命大臣都有谁?”

“怎么都是文官,却没有武将出身的老臣?”

再见严钊拔刀出鞘,不得不按捺住满心苦闷,低声道:“皇爷爷晚年,武官颇有悖逆不法之人,如凉国公蓝玉,如颖国公傅友德,如宋国公冯胜等人,都先后被赐死……”

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字落地,严钊听得心惊肉跳,复又逼问:“听你所言,仿佛除此之外,还有多人被赐死?”

而皇帝又岂不为此而颇觉惊痛?

这里边的许多人,都曾经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啊!

而除此之外,他却也另有一事想要开口,只是话到嘴边,转了几转之后,以他的胆色与气魄,竟然畏惧到不敢发声!

到底还是生等着皇帝稍稍平复了心情,颤声发问:“如此大的逆案,又牵连如此之广,皇后难道不曾规劝于朕吗?”

朱允炆面露难色,硬着头皮道:“皇爷爷,哥哥去世三个月之后,皇祖母便也去世了……”

严钊大为担忧,不由得道:“义父……”

皇帝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颤声问朱允炆:“如此说来,老妻也好,长子长孙也罢,乃至于诸多昔日同袍,岂不都死在我前边?”

内殿中寂静的近乎可怕,只听见皇帝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如此不知过去多久,严钊才听皇帝咬紧牙关,一字字的挤出来:“继续问!”

严钊领命,再度转向朱允炆:“你可是寿终正寝之后,重来此世?”

是被自尽之后来到这儿的……

严钊道:“你在位多少年?”

严钊眉头微挑:“身下有几男几女?”

又来了!

编谎话其实很简单,难的是不间断的编谎话,并且让所有谎话拼合在一起天衣无缝!

严钊道:“都是哪一年出生的?”

严钊道:“晋王世子是哪一年娶妻,娶的是哪家的淑女?”

朱允炆答完之后,严钊又问起燕王、周王两家,然后又是一个回马枪:“先前你说,六皇子是哪一年出生的来着?”

朱允炆:“……”

随口编出来的瞎话,这谁还能记得啊!

可要是不说……

这不就全都漏了吗!

朱允炆:“……”

“皇爷爷,孙儿不孝,没能保住江山大业,只当了几年皇帝,便被人篡夺了皇位呜呜呜——”

沉浸在悲恸之中的皇帝险些从龙椅上跳起来:“什么?!你这该死的畜生!!!”

朕把万里江山交给你,为了你清洗朝堂,你他妈的把这天下搞成这样?

他厉声道:“是谁?北元,还是权臣篡位,亦或者底层起义?!”

“都不是,”朱允炆想到此事,只觉得心都在滴血,真真是恨得牙痒:“是燕王那个逆贼,居然打着清君侧的幌子起兵靖难!”

燕王……

老四?!

皇帝稍稍宽心,复又作色道:“老四这个畜生,他怎么敢?朕既然立你为皇太孙,怎么可能不下手钳制诸王?”

朱允炆抽抽搭搭的为自己辩解:“燕王早就心怀不轨,皇爷爷还在的时候,伪装的十分良善,待到皇爷爷驾崩,他便暴露出了本来面目……”

朱允炆:“……”

心更痛了呜呜呜!

却还是憋着一股恨意,膝行上前,叩头道:“皇爷爷,您怎么处置孙儿,孙儿都没有异议,只是燕王狼子野心,倘若不将其除去,无论后继之君是谁,他早早晚晚都会起兵的啊,皇爷爷!”

皇帝感慨道:“真没想到,这畜生竟如此胆大包天!”

皇帝又问:“老四那畜生起兵谋逆,他的兄弟们呢?身为宗藩,公然起兵攻打京师,依照朕生前的安排,诸王岂不是应该立时发兵抗贼?你是怎么输的?”

朱允炆:“……”

皇帝勃然大怒:“你这畜生到底做了什么,居然逼反了你的亲叔叔?又是做了什么,让你其余的叔叔们冷眼旁观,坐视老四把你从皇位上拖下来?!”

皇帝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严钊!”

严钊随之应声:“孩儿在!”

皇帝怒指着朱允炆,声色俱厉道:“朕念着骨肉亲情,一次又一次的宽宏于他,他却不知好歹,屡屡隐瞒,该死!”

“你既然不想说,那就永远都别说了——把他押下去,用烙铁烫烂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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