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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跟你说,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城市里无人驾驶的汽车成为司空见惯,从北都到申城的距离只需要两个小时不到,狙击枪的射程是现在的十倍。

你在北都、我在国外,你想我的时候随时都能透过一块小小的屏幕见到我、听到我的声音,在巨石岛部署一种高精度的炮弹,攻击r国的话,速度能用秒计算…这些看似不可能的可能,你相信吗?”

霍南城听着她口中畅想的那个‘未来’,他不答反问,“你相信吗?”

顾颜可不假思索,“我信啊。”

“我不确信未来如何,但我信你。”霍南城道。

她口中的将来是百年后的未来,霍南城口中的将来是他们有生之年的将来。

此刻的他们虽不同频,但都对她口中的那个‘将来’充满期待。

她是亲历过后的确信,他是对她确信的相信。

“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吗?”顾颜可问他。

“这又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吧?”霍南城话锋一转打破了她的低落。

他没有过多的追问她口中的‘未来’,因为他看到了她的眼里没有憧憬,没有惊诧,只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顾颜可摇了摇头,眯了眯眼睛靠在了他的胸前,“没有,这是我梦里的世界,我之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觉得自己也不算是胡说,毕竟上一世的种种,一切都只是留存在她的记忆里,她没有办法证明曾经存在过,短短十几年弹指一瞬间,眼一睁一闭的事,谁能说那不是如梦一场?

“你的变化和这场梦有关?”疑问的句式被霍南城生生用了陈述的语气问了出来。

“算是吧。”顾颜可语气依旧淡淡,像是回忆般的轻叹,“我仿佛在那场梦里待了十几年,体验了一个很短暂的人生,学习了很多东西。”

霍南城抚着她的头发,跟着她的思绪,去想象她‘梦里’的那个世界,同时也察觉到了她的怀念和不舍,“那里有什么你特别牵挂的东西吗?”

“有啊,那里有很爱我的家人,志同道合的朋友,亦师亦友的长辈,肆意畅快的人生,有我喜欢并为之而奋斗的职业。”顾颜可苦笑道。

顾颜可明白,能借着这具身体重来一次实属各路神仙保佑、圣母玛利亚显灵。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偶尔的某个瞬间,心头突然闪过那些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但她再难触碰到的人和事,她还是会觉得怀念。

又因为这份怀念隔着时间的长河,又平添了几分无可奈何和物是人非的哀伤。

她解释了,他听懂了,她还是那个她,但因为那个‘梦’,她又已经不是那个她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梦’把她送来,那会不会又突如其来的把她带走?霍南城搭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

“我一睁眼梦醒了,人没了,全变了,如果那才是我的人生,你说我是不是还挺倒霉的?”顾颜可抬眼望着他。

“否极泰来,霉运也能变好运。”霍南城道。

“泰在哪里?”顾颜可反问。

“在你眼前。”霍南城指了指自己。

顾颜可笑着拍了拍他,“你玩角色扮演啊。”

但霍南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成为你的家人,作为你的朋友,年长你几岁勉强也能作为你的‘长辈’,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你可以随心所欲选择你想要的生活。”

他语调相较于往常没有太大的波动,就这么淡淡的一字一句,但他心里知道从他嘴里说出口的话是对她的字字诺言。

平时金口难开,一开口就噎死人的人突然像开了挂似的,顾颜可听得有些愣神,长达五秒钟没动。

霍南城继续道,“况且我不觉得这是个倒霉事,‘梦里’的人生你已经体验了一回,一睁眼感觉如梦一场又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不该是一种幸运么?”

“你是在开解我吗?”顾颜可觉得被他看穿了似的。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你不是个沉湎于过去的人。”霍南城一语中的(dì),换言之,她自己都能想通的事情,用不着别人开解。

她说的是‘梦’,他说的是‘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他懂了,她知道他懂了。

顾颜可勾唇笑了笑,“你说的对,我不是一个沉湎过去的人,那我就当它是个美梦珍藏起来好了。”

霍南城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语气霸道又带着点异样的情绪,莫由来的来了一句,“我不喜欢这个梦。”

顾颜可挑眉看了他一眼,“因为太假?”

“因为没我。”霍南城毫不犹豫道。

顾颜可噗嗤笑了声,“那照你这么说,我得睁眼闭眼全是你才行呗?”

“不止,得加上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得是我才行。”霍南城一本正经的道。

原本是霍南城难得的情话,但莫由来的戳到了顾颜可的笑点,“霍南城你这么腻的吗?

霍南城挑了她一眼,薄唇微启,“那来个通俗易懂的?你得梦里梦外,床上床下,张口闭口都要是我才行。”

此话一出,顾颜可瞠目结舌,不是这话惊世骇俗,而是这人现在是在清醒状态下,既没喝酒,也没上脑,几秒后,顾颜可把脑袋在他胸前拱了几下,“霍南城你变了!”

语气娇嗔,埋在他胸口的脑袋在偷着乐,心道调教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样子了。

霍南城神色依旧淡淡,但眼底带着促狭,不以为意的道,

“之前我以为喜欢是行动上的,你说爱意得表达出来,我以为爱意表达出来是实话实说,你又受不了…你要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

他话音刚落,顾颜可把头从他胸前抬了起来,“谁说我不喜欢?”

霍南城挑眉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顾颜可重新坐正,像交代什么大事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直球出击,“我说的变是变好的变,孺子可教,再接再厉啊,我就爱听你说漂亮话哄我,听了我高兴。”

霍南城低笑了声,“小流氓。”

顾颜可嗔了他一眼,“请向我学习!”

她边说边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外套,有点长的衣摆把什么东西顺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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