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太太在里面最惦记的便是一双儿女,儿子从小就跟宁云初好,如今有宁云初罩着,她倒是不担心,她就是担心次女,惦记着次女。
宁思淇被她夫妻俩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进来改造了一段时间,刚出去时还好一点,后面又恢复原样。
这些,她都是从儿子嘴里得知。
对此,宁太太也后悔。
后悔太宠着小女儿了,宠坏了女儿,养成小女儿那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偏偏智商又不高。
以前,她总想着以她夫妻俩的本事以及宁家的财力,能保证宝贝女儿一生无忧无虑。
谁想到会惹出那么大的麻烦。
她夫妻俩会栽在宁云初手里,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宁思淇呀。
“云初,是我们对不起你,思淇过去对你也不好,但怎么说你们都是亲姐妹,如今你已经夺回了一切,还嫁入战家当少奶奶了。”
“你过得那么好了,过去的事,你就放下吧,不要再报复思淇,思淇是被我们宠坏了,她的本性其实不坏的……就当是妈求你了,你帮忙找一下思淇吧。”
“要是找不到思淇,我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呀。”
宁云初平静地看着母亲,耳里听着母亲的乞求,她的情绪竟然没有半点起伏。
以前,她想,若有一天,她做出了一番成绩,显得很优秀,母亲会不会后悔曾经虐待她,会不会向她道歉,会不会想和她和解?
但是现实却让她一点点死了心,对亲妈,她早就没有了半点的期待。
当亲妈总于有点低头时,却是求着她放下对妹妹的怨恨,求着她去寻找妹妹。
自从宁思淇逃离莞城后,宁云初其实对妹妹的怨恨没有那么强烈的了,但要说她念姐妹情,那是假的,因为她和妹妹根本就没有姐妹情。
都没有姐妹情,何来的念及?
宁思淇都不将她当成姐姐看待,她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况且,她是真的不喜欢宁思淇这个妹妹,姐妹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解的。
她无法忘记过去的事。
就像她这辈子都无法和亲妈和解一样。
宁太太也看着宁云初。
母女俩的视线碰撞,宁云初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宁太太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她的手下都被抓了个干干净净,进来坐了近十年的牢了,她的人脉也早就断得干干净净。
夫妻俩苦心经营了多年的江山,全都被这个女儿毁了,还为这个女儿作了嫁衣。
宁太太心里怎能不恨?
只是,她也不能不低头,儿子的能力,她通过和儿子见面时聊一聊,就知道儿子是不如宁云初的了。
凭儿子的能力想找到思淇,很难。
但若是战家肯帮忙的话,肯定能找到思淇。
年纪大了,又坐了几年牢,宁太太如今就希望她真心疼爱的一双儿女能够活得好好的。
天磊二十几岁了,找回思淇的话,让天磊在公司里安排一份工作给思淇,每个月固定有一份收入,女儿也用吃苦。
天磊心善,也会替二姐考虑人生大事,说不定能让思淇嫁个小豪门,衣食无忧。
只要一双儿女以后生活无忧,过上安定幸福的日子,让她向她最恨的长女低头,她也愿意。
“妈,我能有今天是我步步谋划得来,也是我运气好,嫁入了战家,借助了一下我的婆家。”
“我无法放下过去,过去你们怎么对我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何其无辜呀,又不是我叫妈生下我的,妈却将所有的不满,恨意,都撒在我身上。”
“就是我爸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反而是你们对不起他,他还活着,你和我大伯已经悄悄偷情了,你们禽兽不如,有今天的下场是你个咎由自取。”
“我和思淇是亲姐妹,但我和她是没有姐妹情的,她如何,还真不是我下的黑手,就她那样的智商,我都不屑去报复她。”
“她是被人当成棋子来利用,被别人玷污了,逼迫当情妇,为别人利用,替别人做事。”
“那人姓龙,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被他玷污过的女人太多,思淇只是其中之一,而他的女人,很多都不会有好下场。”
“宁思淇是害怕了,所以勾引了看守她的两名保镖,然后卷着所有值钱的东西逃离了莞城,那两名保镖因为和她有染,睁只眼闭只眼,让她逃离的。”
“如今,那两名保镖的坟头草长得老高了,姓龙的最恨别人背叛他了,他还在寻找宁思淇的下落。”
“这个时候找到她,并不是件好事,谁敢保证龙家的人没有在后面盯着,等我们找到她,龙家就将她干掉。”
“妈,你确定还要我帮忙寻找你的宝贝女儿吗?”
宁太太脸色煞白,她从来不知道小女儿遭受了那么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天磊,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宁云初平静地道:“天磊不知道,宁思淇成为龙先生的棋子,要对付的还是我和海彤,她不知道,我们早就知道她戴着人面皮,改头换面接近我们。”
宁太太顿时激动地质问:“宁云初,你还是个人吗?那是你的妹妹,你妹妹被人利用了,你也不提醒她,不救她脱离苦海!”
宁云初还是很平静,“她听我的吗?她压根儿不把我当姐姐来看,她巴不得我死,就因为她想我死,想取代我,想霸占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才会成为龙家的棋子。”
“一个处心积累想我死,想谋夺我一切的人,我为什么要去救她?”
“我没那么圣母。”
更何况宁思淇根本不会听她的。
当然了,宁云初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过拉妹妹一把,也是拉不了,宁思淇和龙先生的合作条件,就是将战家踩在脚下,夺走她拥有的一切。
再将她和海彤送给龙先生糟蹋。
宁思淇但凡念一点姐妹情,宁云初也不会由着她坠入深渊的。
有些人不作不死,既然爱作,就让她作死了。
她懒得去救那种该死之人。
“你,你,你不得好死!”
宁太太气得大声咒骂宁云初。
宁云初放下了话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