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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

楚溪睡过去了。

卧室里点了盏床头灯,光线昏暗,楚溪的汗浸湿了鬓发,整个人像热水里捞出来的。

她开始发低烧,睡梦中仍在害怕得嘤咛,迷迷糊糊喃喃都是:“别过来……别过来……哥哥,救救我……”

那一声声求助宛如钝刀砍在肖屹心上。

肖屹索性躺在她身边搂住她。

将自己的手塞进她的手里,反握住。

他神情颓然又痛苦,脑袋埋在她颈窝,喉咙像是被打碎了又被掐住般说不出声,直到后来声音才冲破喉咙,哑声道:“溪溪,我在……”

他忍不住想,她治病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这样求救?

可他不在她身边。

她是不是在一次又一次求助无门之后才会对他也不信任了,再也没有安全感了。

他不该信李芊的,根本没治好,反倒是更严重了。

到底怎么治的?

为什么她看见李芊就能病成这样?

楚溪好似听到了他的声音,手指用力地捏住他的手背,肖屹甚至感觉到她用力得在发颤。

“哥哥……”

“哥哥,我再也不敢了,别丢下我……”

她声音很低,低得含糊不清,但肖屹还是听出了她在求饶。

那一瞬间,心就似被生生剖开,痛苦、悔恨、心疼的情绪轮番在体内翻涌。

他整个人都被吞没在情绪的浪潮里,犹如在洪荒里沉溺的将死之人。

他骨节分明的手也使劲回握住她,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唇贴在她的耳边,亲昵得宛如两人在亲密的时候。

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他喃喃道:“溪溪,别怕,我在……”

楚溪恍惚间想起他们间的亲密,他不一样了,他没有要赶跑她。

梦中,有一道强光炸然出现,照进黑暗的刑房。

那些在对她千刀万剐的魔鬼倏地放下了屠刀,魔鬼的身子在一道烈光下变成烟雾袅袅,最后如烟般消散不见。

她虽然血肉模糊绑在刑架上,可是魔鬼没有了,屠刀没有了,没有伤害了。

她的神回来了?

她惊惧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她感觉自己像被温暖的药浴包围,温暖治愈的药水好似有魔法,渗透她浑身的伤,钻进她浑身毛孔,舒服得她昏昏沉沉的。

楚溪睡得沉沉的,再没有做噩梦。

翌日。

金色的日光穿透了厚厚的窗帘,暖暖的光像层金色的纱铺满了地板,驱散了满屋的黑暗。

楚溪缓缓撑开眼皮,发现自己被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裹挟着。

肖屹正紧紧抱着她,四肢纠缠的那种抱,她能深刻感受到他身上的紧实肌肉。

她在他怀里悄悄睁开眼,眼睛对上的是他性感的喉结。

她抬起下巴仰视,居然这个角度还好看得过分,下颚线分明,喉结诱人,颈部线条流畅,近距离看反而更优秀了,满满的禁欲感。

她伸出手指,沿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颚线描绘。

女娲捏他的时候,一定喝了几斤咖啡,没打盹。

手指蓦地被擒住。

肖屹一个利落的翻身。

垫子微微下陷,一如楚溪的心。

她的手指被他捏住之后,他引导着搭在他肩上。

楚溪对上他的眼,心就怦怦直跳,肖屹之前几乎不敢在这儿对她做什么。

两人视线交缠间,好像在勾勾缠缠,又好像在对峙,只不过,肖屹对峙的大概是自己。

楚溪心如擂鼓。

她颊边灼烧起来,浑身都燃起了红晕。

指尖捏着他坚实的肩膀,又仿佛被烫到般抬起手指,但脑袋一转觉得肖屹现在是她男友,他允许她触碰的,指尖又落到他肩上。

这一起一落,差点磨掉肖屹半条命。

最后肖屹头埋了下来,落在她颈间,带着克制,深深嗅了一下,哑声道:“出了那么多汗,怎么还这么香?”

楚溪听到这句话,如梦初醒,所有的粉红旖旎都驱散干净!

不可能!

汗怎么可能是香的?

她现在浑身黏糊糊的,肯定臭死了!

她惊慌失措,立刻推了推他,“我去洗澡!”

肖屹闷笑一声。

楚溪惊慌地起身。

晨光照在她牛奶般的肩部肌肤上,踱上一层淡金色光晕,肖屹眯了眯眼眸。

昨天夜里,她浑身都是汗,怕她感冒,他就给她擦了好多次汗。

小时候,她刚到他家时,频繁夜梦盗汗,一个月能反复感冒三四次。

他上网搜,问医生,才知道怎么回事。

她这样的,就得细心呵护。

精心护理才能让她少生病。

得把汗及时擦干。

可今天,日光这么一晒,冰肌玉骨。

他挪开了目光,长腿迈下床,声音微哑道:“我去做早饭。”

楚溪见他迈下床。

他穿着舒服的棉质家居服,薄薄的,隐隐透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和坚硬的骨骼。

她脸如灼烧。

楚溪洗完澡穿着丝质短袖睡衣出来,到处没找到肖屹,见桌子已经摆放整齐的早餐,也没有纸条,知道他在家。

她在阳台上见到肖屹的微侧的背影。

肖屹正在接电话,他指尖夹着根烟,身边烟雾缭绕的。

从侧面望过去,他嘴唇一动没动,无声听着,听了许久,他开始面无表情地掀起薄唇。

隔音太好,她一点都听不见。

他继续抽烟,目光眺望不远处翻涌的江水。

直到那指尖的猩红灼烧了手指,他蓦地被一烫,神情仿佛被惊醒。

楚溪心中咯噔一声,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电话是谁打来的。

她心尖一颤,手指有些微微发抖,捏住自己的裙摆边边。

而此时的肖屹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电话里的指责:“早晚有一天,她会想起什么就发病!越来越严重!”

“你这样无底线的纵容真是为了她好?”

“就是你这样纵着她,她才觉得自己永远有后路,才不肯往前走!”

“她越是怕我,我就越该出现在她眼前!”

“直到她不怕我,她的病也就好差不多了!”

“恐惧就是用来克服的!”

“这样藏着缩着算什么?我是她姐姐,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想起什么就发病……

确实已经发生了。

可是,真正的爱真的是这样强逼么?

把她逼到自残的程度,真的就是为她好吗?

甚至,在她发病时把她当成一个无行为能力,当成意识不清醒的人就不顾她的意愿,随意替她做决定,真的就是为她好吗?

万一她心灵真的承受不了,彻底崩溃了呢?

连躲避这种自我防卫都做不到了,真的崩溃了,那岂不是更害了她一生?

谁有权力替她做这种决定的?

他没有,李芊更没有!

面对李芊的指责,他冷淡说:“可我愿意做她永远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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