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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也默默地听着查理的演讲,希望国王在充分激起了他战士们的热情后能用一些时间来处理一些不那么热血的事情。于是他再次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国王的身后。

“精彩的演讲,陛下!”德米特一边跟着查理·安茹一边称赞道,“您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但他们却因此崇拜你您。”

“一个君王必须对一些事情说不,但要以说‘是’的方式说‘不’,”带着王冠的查理说道,没有放慢他的脚步。“这是我从我的老托马斯大主教那里学到的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愿他的灵魂安息。”

“陛下,几周来我一直想和您谈谈,但是……”

“对不起,德米特,”国王叹了口气,“最近有太多乌云笼罩在我的头顶了。”

“我知道,我的主人,”财政大臣坚持道,“但是请听我说,这真的不会花很长时间……”

“我向你保证,”查理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一旦北方战役的重担不再压在我的肩上,我就会认真地听听你要说什么,但在那之前,请你再有耐心一点!”

“我就只需要一小会儿,”德米特·涅克塞有些难过地笑了笑,“但陛下……您和各省的领主打了多久的仗了?”

“二十一年前,我来到这个王国,”查理脸色阴沉下来,再次快步往前走,“从那时起,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在和他们打仗,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想尽快结束这一切。但要想让金百合遍地开花,就必须先用鲜血浇灌这片土地。”

“我明白,陛下,”财政大臣试图跟上他的步伐,“我也希望您能开创一个和平的王国盛世,除了建设以外,什么都不需要考虑……这就是为什么我请求您听我说话!”

“我现在就在你听说话,德米特。”

“您知道王国内流通着多少种货币吗?”德米特开门见山。

查理叹了口气,重到连墙壁都快摇晃了。“我不知道,”他简短地说,“第纳里、格罗申……”他数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放弃了,“也许十几种?”

“三十六种,”财政大臣给出了答案,“三十六种货币,陛下,而且这些只是我在过去六个月里所数的!这还不包括在空位时期非法发行的硬币,不包括商人们一直在伪造的银币和其他垃圾……”

“该死的!”国王又停了下来,这次是因为他已经走到了他的寝宫门口,他不想邀请身后的人进去。“你说的三十六种货币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理解这些,德米特?”

“陛下,”财政大臣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卫兵,“您的王国存在的毛病比您想象的要多,现在的市场混乱,只有算术天才才能弄清楚每种钱币的价值是多少。商人们随心所欲地欺骗普通人,如果您允许,我会解释清的,这是关于……”

查理从来不喜欢算术,对他来说,那是一种真正的折磨,而德米特·涅克塞则是所谓的算术天才。

财政大臣详细地解释了每种钱币是如何在各种市场上进行交易的,情况有多混乱,各城镇之间的差异有多大,以及这种无法维持的情况是如何逐年恶化的。

没过多久,本就脾气不好的国王的脑袋已经抽痛了。他闭上眼睛,用力按摩着太阳穴,而他的财政大臣解释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热情……

“说吧!”国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

德米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为他即将说出的话积聚勇气。他吞了吞口水,清了清嗓子,没有再犹豫,开口说道:

“我们应该取消兑币税,”他建议道,“我知道这种税从阿尔帕德王朝以来就一直存在了,但是陛下,请相信我,这是一个弊端很大的制度,没有人能想出比这还糟糕的制度!”

他担心查理会对这个大胆的提议大发雷霆,或者嘲笑他,把他称作傻瓜,并永久剥夺他财政大臣的官职,然而国王并没有。

“继续说!”国王表示。

“在公共环境下流通的劣币,请统统收回!”德米特在国王的鼓励下变得更加大胆,“融掉它们,全部销毁,每一个硬币都要这样!

然后,铸造价值恒定的货币,取而代之。当然,兑币税也不能再存在下去,王国的统治者不应该年复一年地以这样的方式收取钱财,这就像在砍自己脚下的树一样……”

“价值恒定的货币吗?”

“没错,”财政大臣点了点头,“我一直在翻阅古老的宪章公文,并在里面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在人们熟知的贝拉国王时代,一个叫伊斯特万·班的人铸造了自己的第纳里。

陛下,您也可以效仿这样,铸造属于查理·安茹的第纳里,让其在整个基督世界都受到重视,并成为流通的货币……”

“德米特,”国王抓住了他的肩膀,“当我在北境打仗的时候,你有一个新的任务,想办法在不掏空国库的情况下取消兑币税,然后找到补充国库的新方法!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可能找到比你更适合的人选,我相信你。等我占领马泰·查克的最后一座城堡时,我需要你准备好你的计划,以及所有精确的细节。”

说罢,查理走进了自己的寝宫,身后的们被卫兵们重重关上。

德米特·涅克塞像木桩一样站在原地,然后得意地笑了笑。他已经说服了国王陛下,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国王又像先前的演讲一样,用说“是”的方式说了“不”。

“停下来,我的骑士大人!”

费里西安·扎赫正在前往卧室的路上,走廊上的一个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他向身后看了看,然后完全转过身来:一个留着大胡子、肩膀宽厚、满脸阴沉的人正朝他走来。

等那人走近了,他认出了那个自从他在蒂米什瓦拉时就一直在跟踪他的矮子队长。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拉克菲?怎么了?”他问道,尽管走廊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其他人,“你又想要怎么样?”

“我不会因为小事而来打扰您,”塞凯伊人抬头仔细看着他,“我担心您的身体健康,费里西安大人。”

宫廷骑士皱起了他那浓密的眉毛。“我的身体健康?……我的小朋友,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哦,不,一点也不,”拉克菲说道,他讨厌被人嘲笑他的身高,但又不想把这个弱点暴露给费里西安。“您可能觉得并没有什么,但即使从我这么低的角度也能清楚地看到你刚刚在王座厅里满头大汗的样子。”

“别缠着我了,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费里西安的下巴绷紧了,“那个地方几乎没有空气,闷热得不行,所以我才会出汗……”

“我倒没有觉得有那么热,”队长瞪了他一眼,“我看您是真的病了。一想到必须再次北上,拔剑对付那些仍然忠于你那死去主子的人,您现在一定很不安……”

“你在暗示什么?”费里西安勃然大怒,“你是说,因为我离开了马泰并站在了国王一边,所以我是一个无耻的背誓者?”

“哦,不,”拉克菲咧嘴一笑,露出厌恶的表情。“那根本不是我的意思,我想说你比那些无耻的背誓者差得多。我想说你不是自愿投靠国王的,也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你怎么敢……”费里西安颤抖地说,但队长还没有说完。

“我想说,”他很轻很轻地说,“你是被他们安排到这里来的,你可以访问很多地方,可以看到很多东西,可以得到很多问题的答案……”

费里西安·扎赫满脸通红地盯着他面前的这个人,打了个喷嚏。如果说他之前还没事的话,现在的他感觉很糟糕。

“你这个肮脏的小虫子!”他低头对着拉克菲叫道。“你是怎么敢的?我是宫廷骑士,你是谁?你这个小军奴,一个指挥着一群猪猡的步兵队长?

你有什么资格在国王的城堡里指控我?滚回你的帐篷里去,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不是因为我不能带着剑进来,你早就被我砍成碎块了!”

该感到庆幸的应该是你,拉克菲心想,你应该感谢我用我的话语把你钉在墙上,而不是我的长矛。

“别这么急嘛,我的骑士大人。”拉克菲后退了一步,强行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来激怒他,“这对您的身体可不好,您现在不舒服,我看的出来。别担心,不管怎样,我们很快就会出征了,北方的空气会对你有好处的。”

“该担心的人是你!”费里西安嘶吼道,“像你这样只会用嘴的人根本不配活着看到子孙出生,上帝是公平的……”

“我们拭目以待,骑士大人。”拉克菲转身背对着他,把费里西安留在了空荡荡的走廊里,任由他气急败坏,等自己对付了另一个王八蛋安塔尔·巴托之后还没法消停。“我们拭目以待吧!”

兑币税(lucrumcamerae):每年年初,全王国人民将他们的财富交给王室,作为回报,他们得到价值较低的劣质货币。王室国库的收入就来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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