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和女人一起,瞬间被一起踹飞出去舞池。
有闪躲不及受到波及的,也有被吓一跳的,惊叫声在舞池里此起彼伏。
那个踹人的,收了脚后便若无其事,手扶着女孩的后腰继续舞动。
他垂眸,就看到女孩闭气蹙眉的样子。
“呛到了?”
嘴上这么问,手则抢过主导权,将人带到舞池另一边。
视线余光瞥了周围一眼,随即就放开了女孩后腰的那只手,抬起手,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江以宁对那双男女,和她舞伴的所作所为全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既没受影,也没有情绪波动。
就像机械式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直到眼前一抹黑影响她压来,她这才回过神,下意识要躲。
“戴着。”
男人索性连另一只手也松开了,改而扣住女孩的下巴,固定她的脑袋,硬是把面具扣到她的脸上。
江以宁不明所以。
“干什么?”
那边被踹飞的男女花了十几秒才缓过来,好不容易双双地从地上扒起来。
在舞会上放纵了两个小时,人早就上了头,丢了理智,大多数人甚至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只懂得狂疯放纵,不死不休。
男人被江以宁的容貌勾得心痒痒,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换来玩。
就算被踹,这想法也没被踹掉。
从地上爬起来后,就怒气冲冲地要卷土重要。
然而,他没有再回到舞池的机会。
人群里忽然冲出几个同样穿着礼服的人,左右夹击,一下子控制住那对男女,便往角落里拖。
这两个人甚至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高大男人走向舞池边,对周边几对男女笑道:
“舞会已经结束了,先生女士们,烦请移步,到下一个疯狂点吧?”
那些人听了他的互相看了一眼,竟然没有一人提出反对意见,就顺着他的话,从舞池撤离散开。
虽然不少人玩得嗨,但也有少不人都保留了一抹警惕心,没有彻底掉进疯狂的欲望深渊。
绿洲巨轮出了名欲望之船,船方绝对不会随意拂了客人的欲望。
而此时,却任由那两个被拖下去,舞会主办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任由这个戴小丑面具的人出来赶客,这说明了什么?
这是船方的意思。
谁也不想得罪这艘巨轮背后的主人。
不一会儿,整个会场几百人就全部疏散了。
除了两个人。
江以宁刚把扣下来的面具给挣开甩掉,就看见周围的人都走了,下意识也打算停下来,准备跟随其他人离开会场。
蓝眸男人却把她拉了回来,懒懒地问:
“舞还没跳完,你想去哪里?又想违反规则?”
江以宁示意他看周围。
“已经结束了。”
“那些人提前离开而已,舞会还没有结束。”蓝眸男人轻笑了声,“况且,这是我的船,就算舞会结束,也不会有人敢赶我。”
江以宁懒得搭理这种怎么听怎么炫耀的话。
蓝眸男人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
随着响指声落下,飘荡在偌大会场空中的舒缓音乐停了下来,几秒后,一段不同节奏的乐声响起。
换曲了。
听着新的曲子,江以宁皱眉。
“再换。”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我一直想试试这首曲来着。”蓝眸男人握紧她的手,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带着她重新跳了起来,“我很喜欢呢。”
江以宁撇开眼睛,不作声。
她当然喜欢。
那是她花了心血作的曲,她不想讨厌自己作曲。
显然,由不得她选择。
蓝眸男人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也不戳破,转而笑道:
“这首曲挺长的,我们边跳边聊聊?”
江以宁主打一个绝不破坏规则,闭嘴不言。
她先是为了抢回戒指,消耗了大半的体力,后又被他搓磨了一通,这会儿提不起丝毫的兴致,更没有力气去应付他。
蓝眸男人也不介意她的态度,反正有的是时间。
舞结束前,她都会好好输了的约定。
“真不聊?这可是了解我的好机会哦?”
“如果我告诉你,要你主动邀舞,我其实并不全是好心,不为难你,而是另有目的呢?”
最后一句,终于让江以宁抬起了眼皮。
蓝眸男人笑盈盈地看着她。
摆明了一副非要你主动问的架势。
“在我这,你从来没有好心过。”
谁的好心会杀人放火?
蓝眸男人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
“以宁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我另有目的了?说说看?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江以宁嗓音淡淡。
“还能是什么?这不是浅而易见的,消磨意志力的做法吗?”
“哦对。”男人点头,“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不是主要目的,而且,我也要更正一下,我没想消磨你的意志,我只是想让你融入我的世界,不,更正确的说法是,让你重新回到你的世界。”
江以宁掀着眸子,瞥了他一眼,懒得反驳。
小模样挺可爱,蓝眸男人笑了。
“我没有骗你也没必要骗你,毕竟,让你回来,必段有一个慢慢应适的过程,这点我还是懂的。”
“要我说谢谢吗?”
“不用。”
“我谢谢你们所有霍华德人。”
蓝眸男人被逗得大笑不止。
江以宁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
病得不轻,情绪起伏过大,极度不称定。
“我觉得,你身上有双相的症状,有时间去看看医生吧。”
蓝眸男人笑着点头。
“嗯,好,既然以宁关心我,我会找时间去看看。”
江以宁再次没了话语,半晌,才想无聊地想起,他刚才说的是“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这不是主要目的”。
“所以呢?你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蓝眸男人敛起笑意,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
“我说出来,你大概要生气。”
江以宁正准备呛他一句“那就别说了”。
不过,男人显然非常了解她,并没有给她呛声的机会。
“但,正如以宁说的那样,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消磨意志的机会,我觉得应该说给你听听。”
江以宁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忽然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要说就赶紧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