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爷爷,您是要打死昭儿吗?”
林云一脸冷漠:“昭儿,皇爷爷不会打死你!但必须要给你一个难忘的童年!或许你现在不懂!但…早晚会懂得!另外,皇爷爷送你一句话,永远感谢折磨过你的人!!”
说罢,他一咬牙,纯牛皮的束带狠狠打在林昭的掌心。
啪!
一声脆响。
小孩子的皮肤本来就又薄又嫩,这一下打的林昭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缩手,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眼角滑落。
而被打的掌心,已经又红又肿。
一旁的唐颖被吓得连忙捂住了眼睛。
至于唐澈,则跪在了地上,哀求道:“皇爷爷,您别打昭弟弟了!”
林云欣慰一笑:“昭儿,皇爷爷今天给你上的第一课,是尊重!以后无论对谁,无论对方身份高低贵贱,你都要尊重!只有你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在心里尊重你!”
啪!!
又是一声脆响。
林昭这次不躲不闪,居然也不叫了,虽然依旧落泪,可眼底却带着一丝坚强。
但被打的掌心,已经破皮流血了。
可见林云这两鞭绝对没有留情。
“记在心里了吗?”
林云凝视着他,心里也是心疼的要命。
都说隔辈亲,林云是深有体会,但有了老三的惨痛教训,林云宁可让这孩子恨他讨厌他,也必须要尽到应尽的义务。
林昭已经说不出话,用力的点了头。
紧接着,林云又是一鞭子下去。
王思懿已经看不下去了,扭头闭上眼。
但就这时,唐澈突然挡在了林昭身前。
林云这一鞭子落下,居然打在他的前额。
林云连忙收手,但已经迟了,唐澈的前额头皮开裂,鲜血直接流了出来,当场倒地不起。
王思懿上前一把就将唐澈抱进怀里,责怪道:“皇上,您好狠的心,手心手背都是肉,您怎么下得去手!!”
林云有些傻眼,没想到这傻小子会用脑袋替林昭挡鞭子。
但也让林云无比欣慰,再看唐澈的眼神带着亲切。
而唐澈估计做梦也想不到,他这次挺身而出,彻底改变了他在林云心目中的位置。
小小年纪,不但有大局观,而且能在关键时刻英勇护主。
这不就是未来大端神朝最需要的人才吗?
而有了这份情谊,他就不信,林昭这臭小子能不心动。
果然,林昭也顾不得掌心疼痛,也蹲在唐澈另一边,神色复杂道:“澈哥,你怎么这么傻啊?明明是我之前总是欺负你,你还帮我挡鞭子?”
唐澈苦笑道:“虽然你叫我一声澈哥,但皇上让我和妹妹做你的伴读书童,自然不能看着你有危险!”
这话说出口,让林昭瞪大眼睛,内心无比震撼。
他第一次感受到除了父亲和爷爷以外的其他人真心相待。
王思懿也是相当满意,赞许道:“阿澈,你可真是个好孩子!!”
林云心里高兴,可面上却依旧冷着一张脸,意味深长道:“思懿!”
王思懿看向他。
“以后不准区别对待!无论是昭儿,还是澈儿,亦或是颖儿,都是朕的孙子孙女!听明白了吗?”
王思懿连连点头,欣慰的看了眼唐家兄妹俩,暗叹这两个孩子命好。
有了林云这句话,就等于彻底改命了。
本来,林云当初将这两个孩子带进宫,第一是为了安抚百岁老人唐辰,其次是给惨死的唐瑾一个交代。
最后就是替楚胥擦屁股。
当时那件事,或许外人第一次听说时,第一反应是巧合误会。
但却禁不起深究细想,里面存在很多的疑点。
只不过,林云不想追究。
楚胥的价值,远超唐瑾。
能带给大端的实际利益也是唐家不能比的。
所以,就算楚胥变成老糊涂老混蛋,林云也要保他。
但刚刚唐澈的表现,算是通过了林云的考验。
接下来直至长大成人,他只要能稳住现在这种状态,那一定会被重用。
最后,林云看向林昭,没好气道:“这次只是给你小子长长记性,也是看在澈儿的面上,皇爷爷就饶你一次!要是再敢犯错,定严惩不贷!”
林昭终于知道害怕了,连忙点头。
林云这才转身离去,并低头见束腰重新系好。
他一路回到御书房,杨林带着郎谦已经等候多时。
这老家伙在杨林的催促下,不得已洗漱一番,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但站在这皇宫内院,还是显得格格不入。
当郎谦看到林云的一刻,还隔着老远,他就激动万分,直接跪在了地上。
林云在他们这一代人心目中,那就是丰碑一般的人物,是永远也逾越不过去的一座高山。
哪怕之前郎谦对林云有再多不满,可面对大端皇帝,这片大陆的霸主,他还是得臣服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云走上台阶,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戏谑道:“郎大人,咱们好久不见啊!”
“是!草民多年前重病卧床,最近一年才算康复!”
“嗯,朕刚刚听杨阁老说你重新站起来走路了!朕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当初记得你是后腰受损严重,导致瘫痪卧床,还能重新站起来,真是个奇迹!”
林云很清楚,这必然是卢明远的功劳。
之前老六去卢府那次,林云早就知道,也是那次过后,才知道郎谦一直还活着。
所以,林云这话看似是讽刺,但也是对郎谦的钦佩。
一个身处绝境的人,能活过来就不容易,还能重新站起来,并出现在他面前,可见郎谦的能力是不弱的。
郎谦仰头望着林云,尴尬一笑。
他听得出皇上对自己的心态很复杂。
估计是既想弄死他,又想继续利用他。
但看到皇上这副表情,也让他忐忑不安的心情,彻底舒缓了。
他不怕自己被利用,因为只有有价值的人,才会被利用。
只要自己好好表现,没准真能重新崛起。
而郎谦不是一个不懂变通的人,虽然他始终将报仇挂在嘴上,但他心如明镜,自己真想报仇,是不能蛮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