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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

赵太后是没跟着下江南的,她与皇帝的关系闹成那个样子,也不好日日往跟前去凑的。

她一身墨蓝色的长袍垂在地上,一手枕在榻边打着瞌睡,

有人伸手将那散落底下的袍摆给放了上去,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等着他醒来。

良久,赵太后才醒来,睁眼有些惊讶的道:

“儿啊,你来了怎不叫人唤哀家一声,干等着做什么?”

禹王裴占走到正中央掀开锦蓝色的常服袍摆一下子跪了下去:“母后,儿臣是来跟母后告别的。”

赵太后一惊:“你说什么呢,才回来多久啊,怎就要走啊?不是说了要尽力留在帝京吗!”

裴占摇了摇头:

“儿子是被封去北部疆域的王爷,大周北部是儿臣的封地,按照祖宗定下的规矩,儿子这辈子都是要留在北境镇守的。

之前是因为有遗诏一事在中间拦着,如今遗诏已经被破局,儿子已经留不下去了。”

赵太后从榻上翻身下来,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里添了几许黯然:

“唉,可是母后想了这么多法子出来,都是为了将你留下的呀!”

裴占缓缓起身,凌烈粗犷的面容透着一股寒意:

“裴琰此次下江南根本不是为了巡视,而是替大周朝堂引进寒门子弟,

欲冲淡世家掌控的朝堂权力,现在他已经成功做到了,这些人都已经跟着他回来了。

母后,儿子在朝堂上,如今已经没有立得住脚的理由了,

强行留下,还只会让裴琰寻了由头贬斥,不如就回了那苦寒之地,韬光养晦。”

赵太后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回来,在背后不惜找到江归鸿,重提当年旧事,还暗示了江归鸿,裴占那隐晦的身份。

加上她不经意之间得知江云舟不是江归鸿的亲生儿子,她将消息送出,令江归鸿轰然崩溃,

再许以裴占将来定将他视作父亲的意思,才让江归鸿彻底在朝堂上扭转势头,发力让裴占留在帝京。

那北境是大周苦寒之地,有许多年轻儿郎过去以后,寿数都难过活过四十岁的,

她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才想了这计谋,

哪成想,江云娆封妃被暗算,令皇帝最终是下定决心,用此由头牵连江家。

“儿啊,先前母后对江家用了那么多力,如今皇帝又没有赶你走,你何必要离开?”赵太后红着眼眶试图挽留着。

裴占黝黑皮肤之下,唇角拉扯着下垂:

“哼,皇帝什么心思,儿子明白,他想让我去妥协去低头,儿子偏不!

过几日,我便回了北境!”

裴琰丢他在一边,朝堂上不安排职务,北境镇守主帅缺失,封地无主,

时间久了,他在朝堂没有讨到好,在北境的势力也会被裴琰一举给收了。

到那时,他便得不偿失了。

赵太后捂着胸口,缓缓坐在了榻边:

“唉,咱们母子看来是又要多少年才能见一面了,恐怕今日就是你我此生最后一面了。”

裴占:“母后不必忧心,儿臣此番回去就去亲自接洽匈奴人,匈奴骑兵了得……”

赵太后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在说什么啊,匈奴是外族人,安能将贼人引入大周来?”

裴占冷笑道:

“当年父皇明明就属意于我为太子,将这大周江山传给我的,哪成想让裴琰那个在鹭山行宫长大的不被父皇多看一眼的没落皇子给坐了江山帝位,儿子不服气!

一定是裴琰使了手段,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皇位!”

赵太后揪着心:“占儿,母后做那么多其实没想还要争个什么皇位的,就是想你从北境回来,那边太苦了,你守着母后就好了,旁的东西咱们也懒得去想。”

裴占猛地一甩衣袖:

“哼,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服气!匈奴单于意欲将一位公主许配给我做侧妃,此番回去我便答应。

还有,江归鸿的那个非亲生儿子与庶女,现在都在我手里,

我也准备带去北境,有他们在,好好培养几年,不愁不在北境生成我自己的势力!”

赵太后:“你可是想将人攥在手里为你所用,然后承诺以后会解救江家?”

裴占点首:“对,如今他们二人急需有安身之地,也憎恨皇帝,更不敢得罪儿臣。

否则,也是流放去霍克沙漠的一条路可走。

特别是那个江云依,儿臣感觉她的确是有些本事,仿佛是有预知的能力一般,许多事情都被她说中了,此人儿臣也会重用。”

就是江云依告诉的他,裴琰下江南根本就不是巡视,而是为朝廷选拔为他所用的人才。

他这才组建杀手,前往江南刺杀裴琰的。

赵太后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想必也是留不住了,她抹了抹泪:

“哀家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是你去了北境,一定得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哀家担心,需要什么就跟赵家人说一声。”

裴占次日便对着皇帝裴琰禀告说要回封地,镇守大周北部疆域,帝准之。

江南行归来后,裴琰将从江南带回来的人,都交由鹤兰因总领,组成一股新势力植入朝堂,

加上他有意扶持,这群人一入朝堂就与从前的世家旧部势力对了起来。

作为皇帝,他是希望看见这样的对立的,这便是制衡。

礼部袁大人在底下上奏道:

“皇上,如今您已经登基四年有余,可仅有大皇子这一位皇子俨然是不够的。

微臣建议,今年入秋开启选秀,为皇上充盈后宫,开枝散叶,大周江山才更当稳固。”

鹤兰因也从中走了出来:“臣附议。”

朝堂上有人说这句话,是为了再送贵女入宫,为家族争光,而鹤兰因却有私心,他是想让裴琰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如此,他才会有机会。

裴琰高坐龙椅,理了理宽大的袖袍:“朕无意选秀,皇嗣一事,不急。”

没再说几句便下朝回了天元宫,他回天元宫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江云娆还在不在宫里,有没有消失。

裴琰走近,却看见江云娆双眸红着,他问:“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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