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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萧璟 第378章 活刮

作者:小说免费阅读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8-07 08:28:47

不过一刻钟,前去办事的下人去而复返。

进门后垂首禀告道:“殿下,那戏楼已被齐王买下,说是要给府上小郡主办场生日宴,如今酒楼外围着的,都是齐王府的人,咱们的人若要进去彻查,恐需硬闯。”

一日前。

深夜的长安城戏楼。

往日入夜也热闹不已的戏坊今日格外的静,那在喧嚷市井巷里的一抹静,并非无声,而是独独没有人声,只有刀刃割肉的诡异声响。

戏楼今日被旧主家卖了出去,新卖进的主家是个顶顶的权贵出身,将楼里各个戏子仆役,都一并买了去。

旧主家得了钱,当即抱着大笔金银听了新主家的交代就要离京。

而那戏楼换了主,大门一关,里头却响起阵阵喷血声。

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连戏楼门外路过此地的市井小贩,闻到味道都觉呛鼻。

那小贩捂着鼻子,边呛得骤紧眉头,边走近了戏楼。

好奇地将紧闭的戏楼大门推开了条缝。

漆黑的木门上铜环响动,小贩隔着那条缝,往里头望。

只一眼,他眼里霎时满是惊恐。

而下一瞬,一根银针自里头飞射而来,直直刺向他偷窥内里的那只眼睛的眼珠子。

顿时鲜血直流,小贩捂着眼睛,惊叫逃窜,连带着的货担都顾不得要。

戏楼里,一身黑衣的头戴面具的人,缓步走向门口,紧跟着一刀甩向前方的货郎。

货郎后心中刀,一只眼珠子被捅穿,倒在了地上,人已没了气儿。

那出来办事的人,面具下的眉眼露出一抹不忍,最终还是撒了药粉,将那尸体处理掉,毁尸灭迹。

做完一切后,重又将门阖上,顺带将那货担也处理掉,才走回戏楼。

大门紧闭的戏楼里,砖石地上倒着无数人,他们都被砍去手脚削去舌头,捆缚在血水中。

戏楼正中是坛井。

戴面具的人缓声道:“诸位若想求个痛快,烦请立刻投井自尽,我家主子会善待诸位家眷亲族,抚养尔等家中幼儿幼女。若是不想痛快,在下只得将诸位和你们尚在旁处的亲眷妻儿一应绑来处理。”

那被削去了舌头的戏楼众人,眼里流出怨恨惧怕,和不甘心去死的癫狂,以及那浓浓的不信任。

此人行事这般凶残,难道真能在他们死后,放过他们的亲眷吗。

有个平素在此处唱戏的武生,眼里划过抹狠厉,竟用地上鼓起的一块碎石磨破了绳索,猛地起身,将那被砍断了双足还留着血的骨节踩在坚硬砖石地上,疯了般地往外冲。

他要去报官!他要冲出去!

可只是几瞬,那戴面具之人手里的弯刀就扫向了欲要冲出去的人。

那人应声倒地却还没咽了气,紧跟着酒楼里一处厢房,响起声女子低柔话音。

“刮了他。”

活刮。

“不听话的人,原也不配痛快的死。”

一连两句话,那声音极低,极柔,极温婉。

吐出的话语,却如地狱修罗恶鬼。

戴面具之人手微攥,面具下的眉眼,依旧闪过不忍。

可他还是抬步进去,拎起那没咽气的,已然被削去舌头,砍去手脚的武生。

一刀又一刀刮了他。

随即,收了手中弯刀。

扫了眼戏楼院子里,已经被吓破了胆的众人。

很快,一个又一个人,爬向了戏楼院子里的那坛井。

而那手持弯刀脸覆面具的人,抬步踏进了方才传来女子声音的厢房。

厢房内,案几前端坐着两人。

一个是头戴帷帽的女子,另一个则是一身亲王装束的男人。

脸覆面具的人手持弯刀,恭敬叩首,口中道:“属下叩见郡主,叩见齐王。”

戴着帷帽的女子并未言语,一旁的齐王视线扫向那带着面具的人,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弯刀上。

“这是乔昀昔年所用的旧物?他倒是疼你,将此等爱物都给了你这个马奴出身的养子。只是若那乔昀尚在人间,瞧见你拿他的弯刀,如此滥杀无辜,也不知当作何感想。”

齐王话音笑意带叹,却是不怀好意。

底下跪着的人背脊僵硬,一时难以答话。

帷帽下的女子嗤笑了声,却道:“王爷此言差矣,修远一日为乔家奴,便该终生效命于主,我父已死,他自当为我效命,忠于主子做事罢了,即便我父亲真有不满,合该责骂我这个亲生女儿才是,苛责他一把杀人的刀作甚,无非是听吩咐当差罢了。何况,王爷莫忘了,我父是武将,坑杀降军十万的事都做过,漠北王庭三岁小儿都杀得,焉能在乎什么无辜与否。”

她唤跪着的人名讳——修远,却不提乔姓。

盖因在明宁心里,他一介马奴出身,本就不配为乔家公子。

乔修远心知肚明,面上却不露分毫,似乎半分不觉屈辱。

“主子,属下还需处理外头的事,先行告退。”他唤了声主子,叩首告退。

内室里只剩下明宁和齐王两人。

齐王瞧着那乔修远走远,摇了摇手边茶水。

才道:“郡主,我可以帮你顶下这事,不过我要昔日乔昀手里京中一半的暗棋。”

帷帽下的明宁脸色微变。

“王爷未免太过贪心。”

“保你一命的代价,这可不算多。”

“王爷怎知此事被殿下察觉,我就一定性命难保,又不是当真害了皇嗣,此事也尚能转圜,有我父亲昔年余泽在,我与太子当年也是青梅竹马,便是如今只闻新人笑,殿下却也不至于绝情到就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是吗?”齐王搁下手边茶盏,直视明宁。

似能透过帷帽,看穿那副娇花貌下的毒蛇心肠。

“郡主,本王长了太子爷十余岁,上一辈的旧事,太子爷不清楚皇后也不会提,可本王却是也有耳闻的,当年你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嫁给乔昀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昔年乔昀有个已为人妇的情人,她夫家,就在江南扬州,本王可听闻,如今东宫的云侧妃生母乃是扬州妇。”

“何况,当年太子少时从军西北,那云侧妃也在西北边塞呢。青梅竹马……郡主,你这般忌惮云侧妃,行事到如此地步,恐怕当年西北之时,颇有文章吧?”

当年的事,明宁做得干净。

除了刘先生,被她困在身边拔舌断手的嬷嬷,和那已经被她绑在一条船上的杜成若。

不会有旁人知道。

而且,也没有证据。

除非当真破开萧璟的脑袋,才能发现里面,沉脉至今的银针。

可谁敢破开储君的脑袋呢。

当初对云乔动手时,那小女娘昏倒过去窝在她怀里,银针刚破开她的皮肤,她就疼得嘤嘤,掉泪不止,扑在她怀里,抱她抱得极紧,明宁不知怎的,下手轻了几分。

可对萧璟,当年她趁他重伤,是用了十足的力,将那根银针有多深埋多深,倘使破开头颅取针,必有性命之忧。

谁敢做这事呢?

就连刘先生,她的师父,在萧璟身边这么多年,怕是在见到宋宛娘糕点时候,也动了给他取针的念头罢,可那根针太深,刘先生不敢拿当朝储君的性命冒险。

只要针不可能从萧璟脑袋里取出来,就永远没有证据证明她做了什么。

所以明宁,有恃无恐。

又自以为不会有人知道。

直到这一刻,齐王的话响起耳畔,明宁的脸色,突地白了瞬。

她瞬息间就恢复不动声色,笑道:“王爷,无凭无据之事,还是不要提的好。”

齐王也跟着轻笑:“郡主,只要萧璟怀疑,你就自身难保。还望郡主想清楚,你的命,值不值得换乔昀一半人马。你可想清楚了,那些人无非是如今被你用毒控制罢了,西北乔昀的亲子都执掌军务了,乔昀留在京中的人手,心里究竟是向着能令乔家在西北重掌军政的少主,还是你这个困于别宫不得宠爱的小姐?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吃亏,人一到手,本王会助你除掉西北乔家如今的少主。”

提到那云二,明宁脸色更是难看。

这半年里,她已多次暗中安排人手要除掉云二。

只是那人极其奸诈狡猾,和云乔委实不像一母同胞。

凭心而论,若是那云二长在西北乔昀身边,当年她的算计,只怕是不能得逞。

至于京中乔昀旧时人手……

确实如齐王所言,自从西北那名唤玄光的云二横空出事,这半年来,她已有些压不住手下人了。

西北之地的父亲旧部,渐渐的隐有倾向云二之意。

若云二不死,迟早会将昔年旧部尽数笼络于他手。

……

罢了,当务之急是处理掉西北的云二。

那可不是似云乔这般娇滴滴的女娘。

只怕是比自己还可怕的毒蛇。

况且,如齐王所言,明宁自己知道,萧璟对自己是没有办法情意在的,有的也不过是顾念乔昀这个师父,愿意给她几分体面罢了。

可萧璟当年待那西北的小女娘是如何在意,如今对云乔又是如何宠爱……

一旦事发,知晓是她害他和那小女娘分离多年,令她别嫁旁人,吃尽苦头。

只怕,恨不能千刀万剐了她,哪还会顾忌半分乔昀的情面。

明宁闭了闭眸,终是颔首应下。

“好。”

一夜之间,戏楼血水清洗结束。

明宁和她的人手悄然消失,此地留下的,只有齐王的人马。

和在此歇了一晚静等着萧璟登门的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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