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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总部问起来,你就说袁佩林私自脱离保密局监控,跑去前台看戏,被红票锄奸队发现,这才丢了脑袋。


“你再三叮嘱过此事,可他不听。


“人都死了,你把所有事都赖他身上,毛人凤也不能招魂吧。”


吴敬中眯着眼点了点他道。


“毛人凤我不怕他。


“我就怕建丰不会信。”李涯皱眉道。


“我问过乔站长,袁佩林在北平时就时不时要去听戏,乔家才派的暗线曾经就跟他在戏园子接过头。


“这些情报,乔站长肯定会跟总部汇报。


“建丰会理解的。”


吴敬中宽慰他道。


“对。


“袁佩林投匪之前,曾经在戏班子里卖过活,他挺好这一口的。


“这样一来私自跑去听戏也就不奇怪了。”


李涯点了点头。


“现在的问题是,你得把后续做好了。


“戏班子那边知道袁佩林藏在那的人,最好是让他们闭嘴。


“陆桥山肯定会派人去摸底的。


“万一谁知道说了点啥,郑介民拿它做文章,你这关就难过了。”


吴敬中眉头一挤,老练的提醒道。


“知道!


“谢谢老师,希望我能熬过这一关吧。”


李涯起身告辞。


走出办公室,他对迎宾桌前的洪智有道:


“洪秘书,今儿太阳不错,到楼下走几圈?”


“好说。”


洪智有合上本子锁定抽屉,一同来到了楼下。


“老弟,这站里大部分针对我,尤其是陆桥山一大早就来恶心我。


“我这回脸没露成,光露屁股了,现在都看笑话呢。”


李涯一脸桀骜的冷哼笑道。


“也怪你,把袁佩林藏的太紧了。


“有情报你得共享,有功一起立。


“吃独食,大伙儿可不得针对你,握着这么条大鱼,谁不眼红你啊。”


洪智有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道。


“也不全是,你老弟就不会眼红。”李涯笑道。


“我也眼红。


“谁不想加官进爵啊。”洪智有道。


“你不会。


“因为你有个三连跳,整个保密局,不,甚至包括党通局、国防部都有人盯着你。


“别忘了,坊间有传闻你勾结刘玉珠害死了戴老板。


“是吴敬中跑京陵找建丰求情,才保下的你。


“老弟,你没在京陵待过,不知道那边的复杂性。


“你在津海顺风顺水,关系搞到香岛、海外,致公一脉、荣家都吃的开。


“这些事很难查吗?


“之所以没人动你,不过是有站长和建丰的关系托着。


“天下谁不知道津海、上沪这是最好的两块肥肉,你吃的满嘴流油人家能不妒忌吗?


“人家就等着你犯错、出风头呢。


“你老弟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去争这个副站长。”


“就算你想争,人家也未必同意,你再往上升,比我还难。


“再说了,你升上去做副站长干嘛,被陆桥山、郑介民派小鞋。


“被人说你津海站是家天下吗?”


李涯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说道。


“没想到李队长还有一个懂政治的头脑,受教了。”洪智有笑道。


“人情即政治,这是站长多次提点我的话。


“以前我不信。


“现在连栽了几个大跟头,我是不服不行啊。


“但凡我要跟你和余主任搞好关系。


“姓陆的能奈我何?”


李涯眺望云卷云舒,感慨道。


“李队长看来是深有体会了。”洪智有附和了一句。


“是啊。


“老弟,你是能力,有人脉。


“我呢,是铁血青年团骨干,建丰的人。


“你想想啊,站长毕竟上了岁数,上次去上沪一事他以身体为由推却了,让建丰很不满。


“现在毛人凤正积极推举毛万里出任津海站长。


“何应钦、张群也在力推自己人。


“谁都想来津海分一杯羹。


“一旦站长退了,你怎么办?”


李涯斜眼看着洪智有,脸上又浮起了傲视一切的蔑然之意。


怎么办?


老吴一退,老子立马跑香岛、海外去当庄园主吃香喝辣抱孩子了。


谁还跟你们这帮穷抠馊玩。


“还请李队长指示。”洪智有装作迷茫、担忧道。


“合作。


“只要咱俩精诚合作,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昨晚去见了党……那个地下倒爷,他很崇拜你,还说我瞎,放着你这么尊神不找,非得去拜他小鬼的门。


“老弟,此前兄弟着了魔,冒犯了你。


“只要这次我能活着留下来,以后咱们就是兄弟。


“亲兄弟。”


李涯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话听着耳熟啊。


别回头,又成了你的“小洪”吧。


“团体即家庭,同仁即手足。


“你我本就是兄弟。


“说这话见外了。”


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洪智有主动伸手跟李涯握了握。


他知道李涯副站长彻底没戏了。


这人是留是走。


对洪智有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当然,他还是更倾向李涯留下来的。


没了李涯。


陆桥山就有可能当副站长。


也有可能是毛人凤指派别人来。


要知道毛万里一直觊觎津海这块宝地。


现在的关键是,津海站不能有副站长。


李涯不走,外边的和尚就进不来,陆桥山想上位就会有人拽他后腿。


这才是洪智有和吴敬中希望看到的。


“站长是怎么说的?”洪智有收回思绪,边走边问。


“站长说袁佩林私自出去看戏,被锄奸队发现这才死于非命。”李涯没瞒他如实道。


“这个建议很好啊。


“如此一来,你的责任就小了,顶多就是个护卫不力,谋划不周。”


洪智有赞道。


“站长对你这个亲学生,还是很厚爱的。”他笑着补了一句。


“哪里。


“站长这次臭骂了我一顿。


“我听说马奎在时就经常挨骂,然后他……”


李涯忌讳莫深的苦笑了一下,没往下说。


“没那么夸张,我们也天天挨骂啊。


“什么猪脑子。


“把脑袋从脚后跟拎出来,放海河洗一洗,多了去。


“当不得真。”


洪智有淡淡笑道。


“我上次去站长家里,见站长太太在给你织毛衣。


“你是他家的准姑爷,有机会还望帮我多多美言几句。


“我知道最近行事是高调了点,惹站长不高兴。


“全靠你了,兄弟。”


李涯拍了拍洪智有的肩膀道。


“放心。


“我这人讲究和气生财。


“精诚团结才能家有余粮。”


“你我兄弟,这话我肯定递到。”


洪智有欣然点头。


“行,既然是兄弟,那我就直说了。


“你介绍的那位谢先生,他是真有本事,给老子弄了一卡车白。


“我现在发愁的是怎么卖掉。”


李涯道。


“钱付了吗?”洪智有问。


“付了。


“我也不瞒你,手上攒的那点金条,还有之前陈仙洲站长在时,我弄到的一套小宅子全搭了进去。


“就这还欠了谢若林一千多美金。


“要不能回本,我就真的倾家荡产了。”


李涯一提到这茬,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


“我可以给你倒出去。


“不过赚多赚少,可就不好说了。”


洪智有知道李涯掉坑里了,当即爽快答应。


“我要求不高。


“保本,能赚十根金条就行。”李涯道。


“行。


“这事交给我,你中午去德龙客栈把货拉到码头去,晚上我让人给你处理了。”


洪智有点了点头道。


“老弟,谢了。


“真的,我一直想跟你交朋友,对着站长我也是这么说的。”李涯感激不已,再次向洪智有伸出了手。


谢若林说的对。


这个人不论恩怨,只论金钱。


好使,能交。


“我相信李队长。


“不过,以后查红票别再盯着我就行了。”洪智有笑道。


“不能,不能。


“实不相瞒,谁是红票我用鼻子一闻就能知道。


“谁都可以是红票。


“你绝不是!”


李涯连忙说道。


聊完了,洪智有回到站长室。


吴敬中正在打电话,“毛局长,人是李涯单独负责的,跟我没半点关系,我压根儿就不知情啊。


“李涯直接向建丰负责。


“要不您去问问建丰。


“是,尽快设副站长。


“是。


“好,再见。”


挂断电话,吴敬中拿起手帕擦了擦冷汗,脸上仍有悸色:


“看吧,李涯砸了手艺,我这还在想怎么汇报呢,毛人凤就开始给我扣帽子了,非得说袁佩林之死,是因为我保密不严透露风声,要派毛万里来津严查。


“多亏了这事我没参与,建丰是知情的。


“要不就这一顶帽子压下来,他能把我弄京陵军事法庭上去。


“派毛万里,这是对津海贼心不死啊。”吴敬中一眼看穿了毛人凤的歹毒心思。


“老师,毛局长外号笑面虎,给人穿小鞋功夫天下一绝,也就您法力高深能跟他斗一斗了。


“您看沈处长多老的资历,不也去采蘑菇了吗?”


洪智有连忙端茶笑劝。


“是啊,唐纵、郑介民这些老江湖都被他坑了,是得小心啊。


“我打算今天下午去趟京陵。


“三个老同学坐一块聊聊。


“要不被这毛人凤一搅,这点同学之谊怕是要散架了。


“听到没,临挂电话还在催我设副站长。


“陆桥山,他肯定不批。


“你、余则成又没资历。


“副站长还能谁,到最后只能贼心不死的毛万里来了。


“就这点小把戏,还以为我看不穿呢。


“小人!”


吴敬中一提到毛人凤恨的是牙根痒痒。


“是啊。


“你说毛局长是真能记仇。


“毛森的事跟您结了梁子,这就心心念念惦记上津海了,我看他的胃口太大了,上沪、津海都想吃掉。


“两大港口、肥水地都得成为他的天下呗。”


洪智有道。


“谁不想,都是形势所迫啊。”


吴敬中挤了挤眉头,接着说道:


“现在鲁东、华南、东北都打开了,刘峙三十万大军费了巨资,在老头子面前吹嘘号称打造了一个什么金刚不破的铁桶阵。


“结果怎样,姓皮的一个旅短短几天时间不到,就把这狗屁铁桶砸了个稀巴烂。


“撕开平汉铁路,直接中原突围了。


“现在红票从最初的颓势一路高歌猛进,宿北、中原咱们是败报频频。


“局势越不明朗,如毛人凤与我等谁不想趁机狠捞一笔啊。


“毕竟,日后的事谁说的好呢。”


说到这,吴敬中眉头一挑:“则成呢?”


“在办公室忙呢。”洪智有道。


“叫他们俩口子晚上去我家吃饭,好久没聚,该好好喝一杯增加下感情了。”吴敬中眯着眼笑道。


洪智有与他对视了一秒,短暂错愕后连连点头:“是,是。


“他也一直惦记着您家大厨的烧鹅呢,甭说,跑遍全津海找不出那味。


“只是最近站里忙的焦头烂额,也没敢贪这嘴。


“我待会就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站长,李涯的事您怎么考虑?”洪智有又问。


“我考虑一晚上,李涯这个人必须得留下来,没他,我挡不住毛人凤。


“官大一级压死人。


“就算没有毛人凤,郑介民也不是善茬。


“上次他媳妇过生日,陆桥山把大半个身家都献了出去,私底下肯定还承诺了不少好处。


“要不郑介民这么精明的老广,这次能为了陆桥山跟建丰、毛人凤斗法?


“在利益面前,没有人会心慈手软。


“什么老同学,都是浮云、流水”


“但建丰就不一样了。“天下是他家的,他不会存这份私心,相反这一局他应该也看到了郑、毛的心思,一定会力保我镇守津海。


“他头够硬,让他去跟这两人顶牛。


“留着李涯,咱们才能守稳根基。至于他张狂、爱搞内讧,那都是内部消化的事,无非是咱们低调、少拿点,让着他点。


“再说了,他做不成副站长,一个小小行动队队长,则成和陆桥山就够他喝两壶的了。


“这人留下来利大于弊。


“我知道你俩有点嫌隙,凡事从大局观着想,看开点。


“主动跟他亲近点。


“过了今天,他就不是敌人,而是咱们的铁血挡箭牌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吴敬中怕洪智有不同意,笑意温和的开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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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放心。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在金钱面前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同富的朋友。”


“我刚刚跟李队长说了说心里话,眼下疙瘩已经解开了。


“而且昨晚,还托人送了他一车白。


“他急着变现。


“等吃着甜头了,少不得感激我。”


洪智有笑道。


“上道!


“一切向钱看,什么也没有蕊蕊孩子的奶粉钱重要。”吴敬中欣然大慰。


“老师,眼下白战略意义大于民生。


“我想托余主任把白卖给雍建秋。


“这样一来也能抓李涯个把柄握在手里,您看……”


洪智有小声建议道。


“做生意很多事就得委屈求全。


“李涯想躺着挣钱,又想当圣人立牌坊,是得给他上一课。


“只是这人对反票很积极,对雍建秋那边盯的很死,这样做的风险,你考虑过吗?”


吴敬中同意之余,表示担忧。


“老师,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试想下……”


洪智有笑了笑,没往下说。


吴敬中略一琢磨,笑了起来:“都说李涯很鬼,我看他遇到你这个诸葛亮也只能抓瞎。


“就这么办,让则成给他倒出去。”


“是!”洪智有领命。


“去把桥山他们叫进来,我开个小会交代下。”吴敬中吩咐道。


很快,余陆等人来到了办公室。


“大家都坐吧。”吴敬中抬手道。


李涯屁股刚挨沙发,他正然道:


“李涯你就别坐了,在总部处理结果没出来之前,暂时回家歇着去吧。


“当然去京陵待着也可以。”


李涯撇了撇嘴很不是滋味。


“我今天下午要去京陵汇报袁、董二人的事。


“站里常务暂且由桥山代为负责。


“桥山,你辛苦点。”


吴敬中当着李涯的面宣布道。


陆桥山得意的瞄了李涯一眼,声音洪亮道:“是,站长。


“祝您京陵之行顺利,站里的事您放心交给我。”


“嗯。


“好了,各位要好好配合陆处长。


“就这样吧。”


吴敬中说完,示意众人退下。


李涯很窝火,阴沉着脸当先走了出去。


这开啥会。


分明就是叫他来丢人现眼的。


洪、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


开始扶陆桥山了。


接下来,只要李涯不走,陆桥山能磨死他。


权衡,委座的手段。


站长高明啊。


“两位,去我那喝杯咖啡?”陆桥山喜笑颜开道。


“好的。”


两人欣然答应。


到了办公室,陆桥山倒上咖啡腿一翘,神采飞扬道:


“二位,袁佩林这一死,李涯是爬不起来了。


“董、袁那是总部的金疙瘩。


“郑、毛两位局长在内部会议上,明确提出了要严查、严惩。


“你们知道站长为啥要去京陵吗?”


“陆处长请指教。”余则成坐近了些,侧耳恭听。


“毛局长在会上提出,要对津海站近一连串的事进行立案并查,说津海站有内鬼,让站长必须去京陵总部接受询问审查。


“就毛人凤那手段,站长要去了,指定是有去无回。


“郑局长当场否决了。


“但毛人凤掌控督查室,他有调查权,否决是拦不住他的。


“很明显,站长去京陵是找建丰搬救兵了。”


陆桥山笑着点头道。


“毛局长应该动不了站长吧。”洪智有皱眉道。


“难说。


“唐纵还是李士珍的人,不一样挤走了吗?


“还有沈醉。


“戴老板死了,老班子的人谁不得被清洗?


“一朝天子一朝臣。


“以后津海站谁说了算,还真不好说。”


陆桥山道。


“是啊。


“不过陆处长你还是稳,我听到风声委座有意让郑局长担任二厅厅长,那可比保密局威风。


“这事要成了,老陆你搞不好就调二厅去了。


“到时候可就成我们津海站的顶头上差啊。


“你看看今天站长,又把常务交给你。


“要按上次,肯定就李涯,没你啥事。


“依我看,津海站副站长铁定是你了。”


余则成谄笑恭维道。


“嗨,只能说时来运转。


“该当李涯这狗东西倒霉。


“也是,该行行大运了,风水还有轮流转的时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


陆桥山只字不提洪智有的功劳,直接归功于大运了。


说着,他皮鞋抖了抖道:


“小洪,再续点。”


尼玛!


“是啊。


“你老陆是运气好啊,袁佩林都能跑你碗里去。”洪智有没起身,干笑了一声道。


现在不比以前了。


对陆桥山不能惯着,要不他尾巴一翘,真能不当人。


“哪能!”


陆桥山一拍手,起身倒咖啡歉然笑道:


“老弟,我这不是哥仨一块开开玩笑吗?


“这次要没有你,袁佩林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呢。”


“老陆,苟富贵莫相忘啊。”余则成幽幽提醒道。


“二位放心,我这次能留在津海,二位居功至伟,这恩情我记心里了。


“以后咱们都是亲兄弟。”


陆桥山给二人续上咖啡道。


“老陆,依你看李涯会怎样?”余则成问。


“轻则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重则……嗯。”


陆桥山比了个嘎了的手势。


“不会吧,这么严重?


“他可是铁血青年团的人,那可是实打实的免死金牌啊。”


洪智有也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


“二位以为我在说笑呢?


“连着三桩大事,哪一件不是捅破天的,这袁佩林一直藏着,总部又如此重视指不定有什么天大任务。


“听说袁死了的消息传到京陵,老头子连夜把毛人凤叫去,都骂娘希匹了。


“看着吧,毛人凤不会放过他的。


“委座动了怒,建丰还敢保他?


“李涯的日子到头了。”


陆桥山又爆出了猛料。


这让洪智有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京陵有人就是不一样,连委座身边发生的事都能知道。


“嗯,李涯一走,副站长就是你老兄的了。


“到时候再随便提拔,或者让人兼任保卫科,津海站又是一片太平。”


余则成道。


“肯定的。


“站长是绝不会接受空降的。


“依我看,行动队这么重要的位置,不会给别人。


“只能是智有。


“到时候咱们一块上下一心,津海还有办不成的事么?”


陆桥山展望前景,举起咖啡杯道。


“那也是你在上,我们在下。


“来,敬代站长,未来的副站长一杯。”


洪智有适时举杯,卖了陆桥山一个面子。


……


离开情报处。


洪智有走到余则成耳边叮嘱了几句。


余则成皱眉道:


“能行吗?老弟,那家伙翻脸不认人,你别把我搭进去啊。”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洪智有道。


“也行,要能让李涯欠我个人情,顺带将他一军这事能干。


“跟你开玩笑的。


“你老弟办事,我还不放心吗?


“不过,我得先出去一趟。


“晚上我依计行事。”


余则成冲他眯眼一笑,夹着公文包走了出去。


……


余则成径直去了书店。


到了仓库。


罗安屏满脸喜气的迎了上来,双手握住余则成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则成同志,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


“袁佩林一死。


“北平和其他线的同志,上千号人就不用撤离了。


“还有,你昨晚连夜送来的延城叛徒一事,总部机关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进行了迁移。


“今天凌晨五点,胡宗南的飞机就去投了炸弹。


“还好转移及时,机关还有要员们都得以平安。


“则成同志,总部对你的评价是居功至伟,是第二个钱壮飞!


“克公说了,等光复后要亲自给你颁发特级勋章。”


罗安屏激动的说道。


“这,这评价太高了。


“在下当,当不起!”


余则成感激之余,也是替延城捏了把冷汗。


“来,坐下说话。”


罗安屏依旧不愿松开他的手,拉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拍了几下手背道:


“则成同志,上次任务的事是我太冲动了,没有从大局考虑。


“津海这块你熟。


“总部决定,从今天起我由你的上级转变为你的下级,书店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以后你就是我的领导了。”


余则成受宠若惊的摆了摆手:“别啊,老罗,你比我像领导,还是你来当比较合适。”


“则成同志。


“这不是儿戏,是组织经过慎重研究考虑决定的。


“你对津海熟,人脉广。


“同时稳重、有大局,我本人对这一安排也是心服口服的。


“就这么定了。


“以后组织有安排,我向你汇报,你负责对行动进行指导、安排。


“我就是你的排头兵了。”


罗安屏灿笑道。


“好吧。


“有时候的确一些想法、建议想向组织汇报,当了领导这回可以汇报了吧。”


余则成半开玩笑的埋怨道。


“那当然,当然!”罗安屏忙点头道。


“好。


“我不能久留,先走了。”


两人握手告别,余则成走出了书店。


……


晚上。


洪智有按照李涯的约定,把那一卡车白从德龙客栈拉了出来转交给了余则成。


余则成直接联系雍建秋,准备连夜进行转移。


鸿福酒楼。


李涯要了一大桌菜,没叫小云仙,一壶酒一筷菜的独自享受。


他很能吃。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通常会选择饱餐一顿来发泄。


这甚至比女人还好使。


李涯现在很慌。


打袁佩林出事到现在,建丰都没联系过他。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建丰要是骂他一顿,或许还好点。


一声不吭。


只有一种可能,放弃。


任由毛人凤送他上断头台了。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祈祷站长能大发慈悲,极力说服建丰,留自己在津海。


正借酒消愁,高原走了进来:


“李队长,我们的人发现余则成与雍建秋私下联系,运送了一大卡车的物资出城。


“要不要抓?”


“余则成?”李涯眼神有了一丝光泽。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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