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尝到咸涩的味道,陆司岸的动作的缓缓停了下来。
眼睛锁住她的哭的极为委屈的脸。
“就这么讨厌我?”他问。
夏何推开他,哽咽,“讨厌,讨厌死了,既然已经分手了,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即便是因为工作遇到,也应该是做陌生人!”
“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傻傻的死命的爱着你,你什么时候回头,我就应该欢天喜地的迎上去?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陆司岸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不是。”他答。
夏何才不信他的鬼话,忽远忽近,阴晴不定,不是这些还能是什么?
抹了把眼泪,夏何侧眸看这窗外,“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你还因为那些我不知道的东西而厌恶我,打算继续折磨我么?”
“不是。”
“那你是不甘心么?不甘心我不缠着你?陆司岸不是我不缠着你,而是我这样的人真的缠不起,你也不用不甘心,我承认,我对你动了情的,但是我现在不想跟你有任何的交集……”
“不是。”
他打断她又是回了两个字。
夏何这下找不到任何话说了,但默了一瞬,又说道,“那你到底要怎样?如果是要我回到你身边,不可能的……”
车子内一下子十分静谧,他不说话,空间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夏何有点紧张,故意不耐烦的转身看向他,不想就这样跌进了他深邃的眸子里。
那里似乎有旋涡,差点引她沉溺。
忙垂下眼睛,“你不说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希望你回去能好好想想。”
然而她下车的动作还未做出,男人此时开了腔,“行,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都已经有了新欢了,还来打扰她干什么?
难道是想看她痛哭流涕的样子么?
夏何笑了笑,弯身下车,头都没回。
陆司岸盯着她的背影瞧了一会,直到彻底看不见,才猛的砸了下方向盘。
他甚少有这种暴力的表现,但是每一次,她都能惹的他恨不得杀人。
……
这一次,陆司岸似乎说话算话,接连一个月,都没有再见到他。
就算是夏何因为设计的事情去盛世,也从未见过陆司岸一面。
明明是两个距离这么近的人,不刻意相遇,就真的再也遇不到。
所以如果说世上真的有什么分别十年再相遇,那或许真的是缘深不可磨灭的吧。
至于周肖,前几天朋友圈就发了跟那个女人一起吃饭的照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正常,毫无伤感的痕迹。
而那个女人也在当晚上用周肖的手机跟她挑衅,“到现在还没删他?你真是个白莲花,明明自己就是个二手货,还这样清高的吊着周肖,是不是等着周肖在回去找你啊?”
夏何觉得好笑,“这位女士,你真想多了,我是真不知道有你这号人物。”
“切,你就继续装吧,告诉你,周肖现在就躺在我的身边,你知道么,他真的有洁癖,很嫌弃你的。”
夏何不想继续这没意义的话题,直接点了删除。
虽然删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她的心里很酸,虽然不是深爱着的人,但对于她来说总归有那么点落寞。
……
而陆司岸,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应酬的时候,对于合作方递过来的酒变的来者不拒,经常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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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潇不禁叹息,这些日子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因为气压太低了,一不小心就能惹到老虎。
偏这老虎拼命工作的时候记忆力好的吓人,一页报告数字错了,他都能听出来。
更别说他这种近身工作的人了,一个不留神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得罪了他。
哎,好怀念以前和夏小姐刚认识时候的陆总啊。
虽然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但总归是披着羊皮么,相处起来也身心放松的多。
而如今……
严潇脑子里正想些乱七八糟的,甚至还在想着怎样撮合陆总和夏小姐会显得很自然。
这时候陆司岸忽然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别人的一声陆总,他也被吓的一个机灵。
忙将他弄到车上,快速朝医院而去。
……
医院里,严潇握着手机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通知陆司岸的家人。
这一大家子的人,要是知道他照顾不周,岂不是能把她宰了?
尤其是陆老爷子,虽然他人不在国内,但是他能隔空给他好果子吃……
严潇百般思索之后,最后打了电话给傅亦承。
傅亦承毕竟能体会到他的苦处。
傅亦承听说陆司岸送到医院急救了,当即就赶了过来。
急救室门口,傅亦承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严潇擦了擦冷汗,“就是这些日子酒喝多了……”
“他这人真的不要命了,再好的人也禁不起这样喝。”
这时候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胃出血,情况比较严重,要好好调理,不能再吃刺激性的东西,尤其是酒。”
傅亦承看着躺在床上脸色不大好的陆司岸,不禁叹气,“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见严潇战战兢兢的,傅亦承笑了笑,“没事,死不了,不用通知陆家了。”
“再说了,司岸要是想喝酒,你也阻止不了,就算是真严重的很了,你也不用这样。”
严潇,“话是这么说,但是真正到那时候,道理也是说不通的。”
傅亦承笑,“他要是真死了,陆家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严潇嘴角抽了抽,“……”
……
医院给陆司岸配了营养餐,但是奈何这位少爷一手打翻,一句话不说,就是不吃。
谁劝都不行,傅亦承敲着二郎腿,不闻不问的玩着手机。
严潇在一边急的跟陆司岸亲妈一样焦灼,“陆总,你好歹吃点啊,身体重要。”
然而倚在床头看文件的陆司却理都不理他。
傅亦承与李文思撩完,才抽空说了一句,“我说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不吃饭,坏的是自己的身体,赶紧快点吃了。”
陆司岸也不理他,手指又敲击着键盘,一门心思的扑在工作上。
傅亦承坐在他床边,“你跟谁赌气呢!我说你不会是为了一个女人,打算拿命开玩笑吧?”
陆司岸仍旧不理人。
不管谁来说都不行,顾敬年和傅亦承轮番劝,都没得到任何的回应。
傅亦承故意轻描淡写的把这事说给李文思听。
李文思一听当即就很惊讶,“陆总住院了?那我过去看看他吧。”
傅亦承,“嗯,过来吧,顺便把夏何也带过来。”
李文思
看着正在做饭的夏何,“那我试试。”
李文思并不知道周肖的事情,很是犹豫,因为她觉得既然夏何已经有了归宿,理应与陆司岸保持距离。
夏何这些天很安静,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吃过饭就躲到房间里,李文思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想了想,觉得她是跟周肖聊悄悄话呢,也就没打扰她。
思索了一会儿,李文思慢悠悠的走过去,倚在厨房的门边,“小何,我得去医院一趟。”
夏何关了火,侧头问她,“去医院干嘛?”
“那个……陆总住院了,貌似挺严重的……”
夏何将菜端出来,一点动容都没有,“哦,那你去看看吧。”
李文思时谈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嘛?”
夏何解掉围裙,“我就不去了,还有工作要忙。”
她已经这么说了,李文思也是真的不想再把她跟陆司岸扯到一起,也就没继续要她去。
“那我就先走了,待会吃完饭,把门锁好哦。”
夏何笑了,“我知道,你快点去吧。”
医院这边,严潇看到李文思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但是看她的身后什么都没有,顿时又泄了气。
傅亦承把她扯了过来,低声说道,“怎么就你自己来了?”
李文思耸肩,“她不来,而且人家小何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干嘛还把她往陆总这推啊,我又没脑子有问题……”
傅亦承敲了下她的头,把她带出了病房,才说道,“你傻吗,夏何都跟那个姓周的断联系一一个月了你不知道?”
“啊?什,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怪不得夏何这段时间总是怪怪的呢!”
“傻子,我真是服了你,你这个朋友怎么当的,还住一起呢。”
“你才傻呢,就算是她跟周肖分手了,那也不代表她想跟陆总在一起啊,我告诉她陆总住院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叫她都不来,说明根本就不喜欢陆总!”
傅亦承嘴角抽搐,一点听下去的兴趣都没有,转身进了病房。
林文思哎哎了几声,傅亦承根本不理她。
跺了跺脚,“怎么了嘛,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么?”
……
夏何没来,林文思来了只顾着趴在傅亦承身边玩手机,或者两人玩游戏。
根本就是来玩的……丝毫不管陆司岸死活。
顾敬年坐在说了几句,陆司岸不理他,然后他也加入了傅亦承和李文思的游戏阵列,三个人在病房里玩的那叫一个燃。
“打他打他,别跑啊!”
“宝贝,你放大招啊?你蹲在草里干什么呢,你!你明年在放大吧……”
“敬年,过来,蹲一波。”
“亦承,过来,蓝爸爸这,这个米莱狄走过跟个二百五是的,她一出来咱俩就弄死他!”
严潇,“……”
严潇都快急疯了,照这样下去,陆家那边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他的处境可是会很艰难。
他不仅仅是陆司岸工作上的助理,更是相当于贴身的守护者,可是陆家千挑万选出来的,这么多年没出错,这一有错误,陆司岸直接这样,不怪他才怪。
思来想去,没多会,严潇悄悄的去找了夏何。
夏何已经吃完饭,洗完澡,躺在床上睡下了。
忽然一阵门铃声传来,还以为是幻听,仔细听了几秒,才起身去开门。
严潇?自门眼看了眼,夏何疑惑的开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