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潇开玩笑道,“我只是觉得你太偏心了。”
陆司岸开始似是没反应过来,后来淡的笑了,“如果白沉的位置换做是你,我也会做同样的指令。”
“陆总我跟你开玩笑呢,如果不是陆家收留我,培养我,哪有今时今日的我,或许不知道在哪里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呢。”
这是事实,陆家对他的培养,给他的教育资源,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
今天的成就虽然算不上惊天动地,但是于他而言已是站在最顶端了。
“陆总,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办。”
陆司岸微微颔首,“万事小心。”
……
严潇走后,陆司岸的手机就响了,是李文思,今天他因为下水受伤了,她有些生气,自己回了酒店。
现在却又打了电话过来,陆司岸勾起一抹笑,这样的女人是真的挺识趣。
该生气的时候会生气,该服软的时候会服软。
接起来,便听到李文思哭哭啼啼的声音,“陆司岸,你,好些了吗……”
陆司岸没说话。
电话里的沉默最为让人尴尬,李文思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根本就摸不清陆司岸的心思。
正如今天的事情,明明她去羞辱夏何和她同事的时候,他是袖手旁观的。
但是当夏何出事的时候,他却又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或许他心里还有夏何,但是也不愿跟她在一起了吧,正如她一样,她心里也有傅亦承,但是她也知道她不可能跟傅亦承在一起了。
他们还真是同一种人呢。
“陆司岸,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就像我对傅亦承一样,是吗?”
本以为陆司岸不会跟她讨论这些矫情的事情,不想他竟是应声道,“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却还是放不下。”
“陆司岸,我一直不明白,像你和傅亦承这样的人,难道还需要屈服于世俗吗,到了社会顶层的阶级,却不能为自己而活,难道不觉得无趣吗?”
陆司岸眼眸定在窗外,“或许是无趣的吧,也或许他对你的心并不像你对他那样热忱。”
“那难道你对夏何也跟傅亦承一样么?”
“我?我自然跟他不一样。”
这句话李文思很不能理解,既然不一样那么为什么还要跟她牵扯不清呢?
但是她没问,只说道,“你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陆司岸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
第二日白沉直接来了医院,见到陆司岸的时候有点幸灾乐祸。
“我说陆总,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进医院来了。”
严潇在一旁踢了他一下,“少废话,直接说重点。”
陆司岸合上电脑,掀起眼皮看向白沉,静默不语。
白沉脸上仍旧挂着笑意,坐到陆司岸的床沿上,“苏尚希最近很安分,没什么异动,他的公司重心都移到这边来了,连母亲和孩子都接过来了,目前很是安分守己,公司经营的也很正规,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那就是他的公司发展十分迅猛,仿佛一夜之间挤进了宁城二线企业,上流社会很多活动都会邀请他。”
“现
在与季消的关系也很好,不过季消已经老了,早就不打算继续做那些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了,正好上次被一锅端了,他顺水推舟的扔掉了那些所谓的项目,现在高枕无忧天天过的很是快活。”
严潇接道,“这么说,你上次的卧底当的对于他来说还是有助益的,不仅帮助他成功甩掉那些黑暗面,还让他现在享受了天伦之乐。”
白沉认同的点头,“话虽如此,但是这老头差点就进去了,所以对我还是很没好脸色的,家族的事项现在也一律不让我沾,我除了季容和儿子能见到,在一个园子里,我他么的就像是住的独栋别墅。”
严潇挑眉,“你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怎么会不满意……”
陆司岸一直未言,听完之后缓缓开口道,“给苏尚希汇款的源头,现在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吗?”
白沉摇头,“如果这么好找出来,我们也不可能到现在才发现端倪了。”
陆司岸深邃的眸子如夜空一般空远。
“思雨爱慕苏尚希,苏尚希却娶了夏何,结婚一年两人相安无事,后来我的介入他们之间的关系破裂,原本以为事情会十分顺利,但并不是,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诡异?从我们发现苏尚希的账户上有了大笔进账之后在夏何面前挑拨离间。”
严潇站直了身子,眉头皱起来,“后来你到宁城直接受了枪伤,矛头直接指向你。”
陆司岸点头,忽然眉目凛冽起来,“我和夏何和好之后,便三番四次出现不正常的言论甚至是行为。”
白沉有些惊讶,“您的意思是……”
严潇刚要说什么,门口却忽然传来响动,许是屋子内气氛过于紧张,严潇瞬间移到门边。
拉开门看到正要推门而入的李文思时,神色十分冷寒,“李小姐?”
李文思一脸疑惑的样子,“怎么了?”
严潇的脸上瞬间缓和很多,“没事,李小姐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他,上午在酒店睡觉了,下午过来陪陪他,他的情况好些了吗?”
严潇轻轻颔首,“好多了。”
李文思看着挡在门口的严潇,小心的问道,“我不能去看看他吗?”
严潇尴尬的赶紧侧身让开了,“可以的,我们也只是闲聊。”
来到房间看到白沉也在,还坐在陆司岸的床前,她一个女人在这似乎有些不妥,识趣的道,“你们是在商讨工作上的事情吧,不如我出去给你们买点水果吧,顺便买些奶茶喝,你们继续聊哈。”
白沉客气的笑了笑,“行啊,那就麻烦李小姐了。”
“不麻烦的,我睡了一上午了,正好运动运动。”
说完之后,李文思就笑着离开了。
陆司岸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门再次关上,“她什么时候到的?”
严潇,“抱歉,我刚刚太专注了,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这会又是中午,我让保镖去吃饭了,陆总……你不会是连她都怀疑吧?”
陆司岸目光清淡,“只是习惯性的怀疑,我对她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所以她很奇怪。”
“如果苏尚希和季消那边暂时没什么异动,你们查查她的身份背景。”
白沉思索片刻,“那墨冷遇……”
陆司岸扯了扯唇,有些嘲弄,“先查李文思,至于墨冷遇或许真的是看上夏何了
,对我存有敌意甚至是想死我,也或许那一枪是给我的警告,所以我跟夏何分手之后,便什么事都没在出现过,看来墨冷遇当前的目的是拆散我和夏何。”
严潇,“所以,陆总就将计就计,和夏小姐分手了?”
陆司岸脸色有点不好,“不完全是。”
他知道墨冷遇的为人十分冷漠,也不喜结交朋友,而且手段也很绝,基本上没人敢得罪他,更别说什么在他车上动手脚。
但正是是因为这样的性格非常容易得罪人,有胆肥的想整他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所以他当时虽然对墨冷遇有所怀疑,但也是真的生气,就算不是她的本意,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吻,他也气疯了。
这次酒店频频出现意外,尤其是夏何,而且墨冷遇都几乎是及时赶到。
这不得不让他多想了一层,这是英雄救美的策略。
到此,陆司岸想或许墨冷遇是真的喜欢上夏何了,想要彻底拆散他和夏何,由此他也怀疑过李文思会不会也是他收买的。
但是转念却又觉得对于李文思,他是真的有股熟悉感,所以暂且将墨冷遇收买李文思的这个猜测排除出去。
看他的脸色瞬间千变万化的,白沉和严潇大体上都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了。
两个人瞬间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就会得罪了他去。
正好这个时候,李文思拎着水果进来了,“我回来了。”
白沉和严潇俱都松了口气,端着水果盒,白沉说道,“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谢谢李小姐的水果。”
李文思笑道,“不客气。”
严潇简直都要佩服死这两个人的演戏功底了。
当初在季家白沉儿子满月宴的时候,白沉可是一杯酒实实在在的泼到她身上的,而且是让她当众出丑。
如今在见面,两人居然以礼相待,完全没有任何违和感。
这要是换成是他,估计只能是沉默了,严潇不得不承认白沉的情商的确很高。
还有这个李文思,不可小觑。
李文思瞧着严潇似乎在打量她,端起一盒水果递到他面前,“严助理,这是你的。”
严潇接过来,“谢谢。”
……
晚饭过后,陆司岸让人直接把李文思送回了安城,而陆司岸并没有回去。
严潇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李文思放松心情,毕竟脱离陆司岸的时候,她的表现会非常自在,不会刻意避开一些人。
陆司岸对严潇说,“通知谢正,暗思是在安城念的大学,查起来应该比较容易一些。”
大学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整个青春,而青春最容易发生故事,所以从这个地方着手再好不过。
严潇颔首,“我明白,相信谢正的速度会非常快。”
……
严潇去处理事情,陆司岸再次离开了病房。
直接找到夏何那边,不想一推开门,里面已经空空如也,问了护士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出院了。
让严潇问了酒店,酒店那边说她已经退房了。
回了病房的陆司岸倚在门板上,冷笑了一声,“墨冷遇,你让我不怀疑都难,这么快把夏何带回去,是怕我和她和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