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没多大的事,医生开了药之后,就直接让他们回去了。
墨冷遇只是送她到酒店门口,连酒店大门都没进,直接开车走了。
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生气。
夏何自己也很生气好吗,她找谁发泄脾气去!
坐在酒店的床上没几分钟,房间的门却被人敲响。
有了教训,夏何根本就不敢开门,坐着床上没动。
外头静了几秒,然后她的手机进了一条消息,“夏小姐,是我,严潇,麻烦您开下门。”
夏何这才看了下时间,已经深夜两点了。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人的除了严潇怕是不会有别人了吧?
开了门之后,严潇立刻笑着将手中的药瓶子递过来,“这是陆总让我送过来的。”
夏何,“不要,拿回去给他,不用他假好心。”
严潇可不听她的,将药往她手里一塞,“你就收着吧,你想想发病的时候没人能救你,何必跟陆总置气。”
夏何竟是觉得有道理,捏着药瓶看了看,“你说的对,他既然不要脸的非要给我,我干什么跟自己生命开玩笑,收着就是。”
严潇呵呵笑了,“您说的对,千万不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等您身体好了,没事的时候打电话跟陆总聊聊天。”
夏何砰地一声直接关了门,谁没事跟他聊天,严潇是疯了吧。
门口的严潇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走了。
……
第二天,夏何一醒来就很晚了。
摸出手机,看到上面躺着一条消息,是一同前来的同事林小夕发来的,“夏何,上头交代了,让你好好休息,别急着拍摄。”
林小夕是墨冷遇这边的人,夏何还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她。
她要是真不去了,同事之间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她和墨冷遇呢,才来几天还是外地公司来的,竟然有这个待遇,不被人八卦才怪。
想着想着,夏何直接倒在了床上,怕是现在已经有人讨论了。
算了,先睡饱再说。
没几分钟,她便又睡着了,不知道是昨天睡的太晚,还是吃的药有安眠的成分,反正她现在很困。
梦里千回百转,睡的并不安稳,再次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
打电话来的是林小夕,“夏何,你能过来一趟吗?
夏何手捂着脑袋,“怎么了?”
“有,有人砸了我们的摄影机,还挑衅说你水平不行,弄个摄影机配备倒是不错。想来这个人你应该认识,不如你过来一下……”
公然挑衅的人,在这度假区只怕是除了李文思不会有别人了吧。
夏何捏了捏太阳穴,穿起衣服快速出了门。
……
到现场的时候,果真是李文思站在那颐指气使的正跟她的同事们在吵架。
而陆司岸则是带着墨镜站在不远处抽烟,严潇站在他身后,似乎这边的事情与他们无关是的。
夏何气的捏紧了拳头,以前不觉得李文思的性格有什么。
但是现在真觉得很烦,脸皮太厚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一点不觉得丢人。
难道陆司岸就喜欢这一挂的?
“李文思你到底要怎样?连我的同事你都不放过?”
李文思撩了撩头发,“是你同事拿着个摄影机在这偷拍我和司岸,所以
我才砸的,好好的人怎么学狗仔呢。”
林小夕气的脸红,“我们偷拍你?我们是在拍我们自己的东西好吗?”
“你别废话了,偷拍就是偷拍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夏何深呼吸,这里是旅游胜地,大声嚷嚷会引人注意。
“小夕,直接通知法务部过来跟这个人理论。”
李文思抱着手臂冷笑着直接将摄影机扔下了山谷,“你倒是找啊。”
那可是几十万的东西,这让夏何要怎么跟人家交代。
夏何真的是动气了,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甩了李文思一巴掌。
她气的唇畔发抖,“李文思,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胡搅蛮缠呢?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我都没跟你计较了,你到底是在这发什么疯?”
李文思的眸子里瞬间又盈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活的不安生,你是不是煞星转世?”
说完就狠狠的推了夏何一把,然后将她按在栅栏上,抬手就要打她,“你要是滚的远远的该多好!”
夏何伸手接住她的手,“李文思,你怎么不走远远的?非要在这自讨没趣?”
李文思捏住夏何的衣领,往后狠狠一抵,“你懂什么?啊!”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夏何看看了身后栅栏山谷之下的湖水,有点害怕,那次在海上的恐惧似乎被唤醒。
脸色有点白,有气无力的说道,“李文思,你发疯够了没,可以放手了吧?”
李文思见她示弱,似乎是占了上风消了气,放开了她,“你不是要找法务吗,我等着你,我倒,谁玩死谁。”
夏何现在一点不想理论了,只要她赶紧走……要是再继续下去,说不定她又要发病了。
看着她上了陆司岸的车子,然后车子启动。
夏何疲惫感袭来,全身的重量都向后倚了倚,最近怎么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手支着想要起来,身后的栅栏却忽然断裂。
她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直接向后栽去……
“啊!”
惊慌的大喊声,惊了一众的游人同事,还有车子里的陆司岸……
她的身影倾斜而下,一点缓冲都没有。
刺耳的刹车声在山间显得格外吓人,还没停稳,陆司岸就推了车门直接下了车。
看着他慌乱的步子,李文思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
陆司岸的步子再快,也赶不上夏何坠落的时间,跑到栅栏处,能抓住的只有空气。
林小夕吓的方寸大乱,趴在那一直哭,“怎么办啊,夏何掉下去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游泳……”
其他同事有的开始拨打电话,有的跟林小夕一样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说这又是末秋了,水里那么凉,谁能受的住啊……这要是出人命了,可怎么办……”
这边的一群人不知如何是好,那边的一个影子却忽然急速跃下。
吓的林小夕目瞪口呆,“怎么又跳下去一个?”
严潇看到陆司岸不管不顾的跳了下去,简直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伤都还没好利落,怎么这样胡闹!
严潇咬了咬牙,也一同跳了下去。
保镖们见到严潇跳,刷刷刷的都往下跳,一时间像是群体赴死一样。
惹得很多游客都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但是这山间上午的雾气还未散去,什么都看不清楚。
&n
bsp; ……
夏何几乎是几秒的时间就直直的坠入湖水里,她不会游泳,身子就像是一块石头,直线往下。
瞬间的窒息感令她心口发疼。
她忽然觉得人其实要是想死也挺容易,就这么几秒钟,她或许就要与世界永别了。
一切的一切都来不及说了,也来不及去实现,甚至是连遗愿都无人诉说。
真的要死了么,以这种方式?
好可怜啊,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绝望感侵袭了她,一想到自己即将死去,她就很难过……
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闭上眼睛,放弃了求生的念想,而这时候却忽然有任提住她,将她带到了水面上。
空气灌入,夏何猛烈的咳嗽起来。
以为是陆司岸,没想到一抬头确实墨冷遇。
他的脸色比这湖水还要冰冷,“你最近很会出事啊?嗯?”
夏何浑身冷的直打哆嗦,“你,你怎么会在这?”
“别说话,跟我走。”
不远处有一个画舫,很大,墨冷遇带着她朝那边游去。
湖面水雾弥漫,忽然传来很大水花声,夏何脑补的以为是什么怪物。
抓紧了墨冷遇的手臂,“什么声音啊?”
“陆总!”
严潇?陆总?陆司岸跳下来了?他跟着跳下来干什么,救她吗?
正思索间,陆司岸和严潇还有一众保镖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看到夏何的瞬间,陆司岸的脸色从慌乱变成了冰冷,一句话未说,直接朝岸边游去。
夏何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跟他说什么。
墨冷遇冷哼了下,“怎么了,救你的是我不是他,很失望?”
夏何白了他一眼,“能活命就不错了,我还想谁救我?”
的确是生死一线间,她认为能有人救下她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墨冷遇没在说话,将她带上了画舫。
画舫船上坐着林怀楚,看到夏何和墨冷遇的时候,笑了下,“真没想到啊,我们好好的游玩,也能遇到从天而降的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
夏何干笑,哪里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因为她实在是太冷了。
墨冷遇向林怀楚伸出手,“把衣服脱了,给她。”
林怀楚低头看了看自己,在看看夏何,对墨冷遇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就这一身衣服,我给她,我穿什么?”
墨冷遇看着他,“你到底给不给?”
夏何打颤,说话断断续续的,“不,不用了,我,我没事的。”
林怀楚在墨冷遇寒冷带刀的目光下,坐不住了,脱掉紫装外套,扔了过去,“给。”
墨冷遇把夏何裹住,对外头的人说,“回酒店。”
……
虽然及时回了酒店洗澡换了衣服,但是夏何晚上还是发烧了。
好在墨冷遇在她洗完澡之后就直接送了医院,此刻发了烧,便会有医生护士来照看。
寂静的夜幕下,身处异乡又生着病的夏何心情非常不好。
没多会,病房的门开了,墨冷遇提着清粥小菜走了进来。
“把饭吃了,然后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