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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神灵作成（5k）
国家有兴衰，王朝也有更替，这是无论哪个世界都亘古不变的真理，也正因如此才会有多彩的历史，不过对于古奥斯丁帝国来说，它结束的时候历史并没有什么多彩的元素，而是一团黑色，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谜团。
无论是都灵之变，还是查尔斯·阿其曼的死亡都充满了神秘色彩，而现如今卡洛琳的出现以及其与查尔斯的关系更是让这段历史乱中加乱，让罗亚根本没有理清的头绪。
说到底，千年之前的事资料本来就少，情报短缺到几乎没有的罗亚过去只能按照逻辑瞎猜，然而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现如今罗亚也有了解开心中多年谜团的机会。
在保罗的上百次冲锋下，卡洛琳似乎已经没有了战意，艾丝翠德这位活古董级的老祖宗又在眼前，在保罗的坦白下，她似乎已经知晓了过去古奥斯丁帝国皇帝查尔斯·阿其曼的故事。
也因此罗亚在检查了一下爱丽莎，确认银白发色的少女没事之后立即就开口提问，而艾丝翠德与安东尼奥则在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原本是想让保罗亲自对你说的，不过现在他们那边似乎很忙，就由我们代劳吧。”
“由我们说也比较方便吧，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当事人亲自讲出来也很艰难吧。”
望着远处筋疲力尽的倒在一起，说着什么的保罗与卡洛琳，艾丝翠德叹息了一声转头看向了罗亚，随后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会。
“不过在此之前，罗亚，我想问一下你的一些想法。”
“我的？”
“不错，你对于接下来毁灭的预言是准备怎么应对？”
“这个......”
突然听到这么大的一个课题，罗亚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讲好，而艾丝翠德则思考了片刻后叹息一声，重新开口道：
“算了，与卡洛琳相比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所以就直接问了......罗亚，你是怎么看待母神的？”
“！”
听到艾丝翠德这样直白的话语，罗亚不由得微微瞪大眼睛，而一边的学院长安东尼奥则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看了认真的艾丝翠德两眼，最终还是没敢插话。
在如此的情况下，三人间弥漫起一阵沉默，而罗亚也明白，自己确实得解释一下这个问题了。
就如之前卡洛琳曾经说的，罗亚身上母神的气息实在是太重了，这种气息对于一般人，甚至是安东尼奥这样的顶尖强者来说都难以察觉，但是上一纪元的阿尔德家成员对这种气息却是异常敏感。
“先祖大人，我不是母神的使徒，这点我可以保证。”
“嗯，这一点我相信，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和你交谈了，不过对于母神，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这个......”
听到艾丝翠德如此具体的问题，罗亚动了动嘴唇，一时间没能回答上来。
回忆起过去与母神相处的时刻，以及她的照顾与赠与，第一个浮现在罗亚脑海中的词语就是母亲，但是这个词语实在是有些不好说出口，估计艾丝翠德也有点接受不了。
思考了片刻后，考虑了很多的罗亚斟酌着开了口：
“我觉得母神与我们，是有可能达成和解，甚至是彼此信赖的关系，话说......艾丝翠德先祖有在梦中看到过我记忆中关于母神的信息吗？”
“确实有些，但是都是无法连接的片段，就算是梦也是有极限的，我知道四百年前历史片段中的事，主要是因为那是关系到我的，其他与我无关的就很难收集的那么完整了。”
“这样啊。”
听到艾丝翠德解释的罗亚点了点头，随即向她讲起了阿卡特家戒指所引导的历史片段中发生的事，听到了这些的安东尼奥与艾丝翠德瞪大了眼睛，明显受到了很大冲击。
“原来如此，那枚戒指居然是这个作用吗？真是不可思议。”
“艾丝翠德先祖，您知道那枚戒指？”
“嗯，算是知道吧，小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一次，不过它的历史实在是太久远了，具体的作用我那个年代就已经没人知晓了，只知道很贵重，是先祖们为了应对毁灭的预言而准备的东西。”
如此说的艾丝翠德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而罗亚则点了点头，对此表示理解。
制作出这枚戒指的，毫无疑问是远古时期选王一族的先贤，但是这枚戒指的作用却太过惊世骇俗，是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的，否则必定会遭到救世主、母神双方信徒的争夺。
只说重要性，不说作用，这确实是个明智之举，而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正是因此才让其躲过数次灾祸，一直流传到了现在，并改变了罗亚与母神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对母神有亲近感也是难免的了，不过可惜，对于我们那一代来说却没有这样的机会，想法也完全不同，我们一直认为救世主与母神是绝对的敌人。”
“不，其实我以前也是这样......”
听到艾丝翠德的话，罗亚脸上露出理解的表情，对先祖们的观念并不奇怪。
虽然救世主的信徒们与阿尔德家有血海深仇，但是因为个人经历的原因，在最初罗亚更加敌视的其实是母神。
无论是圣杰会的邪教徒还是伊莎贝拉的牺牲，在当时都给罗亚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而【六灾厄】的存在与母神的注视更是让他如履薄冰。
那个时期如果有人跟罗亚说他以后会和母神情同母子，压力极大的罗亚估计会立即怀疑对方是邪教徒，一激动搞不好能把人脑壳子砸开。
而在之后【隐之雾】造成了塔克要塞惨案，震惊人类世界并严重影响到了诺艾尔的晋升，夏洛特也曾经因【六灾厄】而濒死，因为这种种原因，罗亚当时对母神及其阵营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不过在真正了解了一切，知道了母神与【六灾厄】并非一个整体，她本人对于选王一族的恨意也事出有因后，罗亚心中的一些想法便逐渐改变了，特别是在被照顾的那段时间。
越是了解母神，越是感受到她冰冷外表下真实的情感，罗亚便越觉得双方的仇视是个悲剧，人类与她也并非敌对，完全是可以共存的。
有了这些想法之后，罗亚与卡洛琳等人自然就不一样了，也因此产生了分歧，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分歧已经有了解决的可能。
“艾丝翠德先祖，你的想法已经发生些改变了吧？”
“算是吧，不过这些对于卡洛琳来说恐怕还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她的经历比较特殊。”
如此说着的艾丝翠德望向了前方的卡洛琳， 随后向罗亚讲解起最终计划的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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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计划，这个概念最初被提及时是在第二纪元前中期，对于现在的罗亚来说是相当遥远的时代了，而其最初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通过可能的方式削弱救世主与母神，从而让人类能够存续下去。
只不过出乎罗亚意料之外的是，实际上最终计划在历史上并非一种，而是有很多版本。
如果将自远古时期就存在的选王一族比作是一个独立的国家的话，那么族长可以说就是国王，而国王的理念、国家的状态都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这一名为最终计划的国策。
就比如统一人类建立帝国后的阿尔德家第一个全盛时期，当时的人们异常团结，自信心也很强，那个时代制定的最终计划就比较宏大激进，需要极强的动员能力。
而在寻找【混沌之梦】，第一代黄昏贤者会成员付出巨大代价之后，悲伤消极的情绪难以避免的在众人的心中蔓延，那一代的家主也因此大幅修改了原本的计划。
在之后，每一任家主都会根据实际情况对最终计划进行改良与调整，而到了第二纪元末期，阿尔德家的力量跌到了最低点，黄昏贤者会分崩离析，阿其曼一族也陷入了内乱，古老的帝国摇摇欲坠。
想要运行最终计划，无论是硬实力还是动员力，第二纪元末期的帝国都是不达标的，也因此最终计划遭到了废弃，然而就在那风雨飘摇之时，一个人却以此为蓝本提出了新的改良计划，而那个人就是查尔斯·阿其曼。
“在过去的理念中，无论是救世主还是母神都是绝对的敌人，最终计划也往往要两线作战，但是在查尔斯的计划中却有了改变。”
“改变是？”
“就是以其中一个的力量，去攻击另外一个。”
“这......是指让救世主与母神互相攻击吗？这不需要计划也可以吧。”
听到艾丝翠德的话，罗亚有些迷惑的如此提问，然而闻言的安东尼奥却摇了摇头。
“不，查尔斯的计划，其实是吸收救世主的力量，培养出新的神灵从而击败母神。”
“什么？”
意料之外的想法传入耳中的那一刻，黑发的少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望着如此说着的安东尼奥，心中一时间卷起惊涛骇浪。
培养神灵？
神灵，这也是能培养的东西？
如此想着的少年心中疑惑，而同一时间更大的疑问也在他的脑海中生成，那便是前面的那句“吸收救世主的力量”。
确实，如果是以吸一个打一个为方针，硬要在救世主与母神中间选一个吸收力量的话，那只能选择救世主，因为救世主所在的无底深渊当年是由阿尔德一族封印的，处于他们的管理之下，而母神所在的空间至今都没人能找到，也无法进入。
但问题是，救世主是好找，可是吸收他的力量，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事实上罗亚可以肯定，这想法绝不是查尔斯第一个想到的，因为另一群人也有这种想法，也觉得救世主的力量比较好吸收，而且在几千年前就勇敢地去吸了......这帮人现在叫堕落者。
“培养神灵什么的暂且不提，吸收救世主的力量到底是......”
如此提问的罗亚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想不明白这算哪门子的好主意，而看到这样的少年，安东尼奥也没有意外，详细的解释了起来。
“罗亚，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稀释计划吗？”
“稀释计划......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听到安东尼奥的问题，黑发的少年停顿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想起了那匪夷所思的作战计划。
稀释计划，那是第二纪元的人们为了削弱救世主而想到的一种方法，即短时间内大量增加救世主信徒，从而令救世主陷入虚弱之中。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当疯狂的计划，因为救世主的信徒不只是能够得到力量，同样也会分得救世主的疯狂，而也正是因为担心如此的行动可能会使得救世主摆脱疯狂清醒过来，这项计划才遭到了废弃。
想到这个计划全貌的罗亚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安东尼奥为什么要提这件事，而学院长则认真地开口道：
“查尔斯想到的吸收救世主力量的方法，原理上其实与稀释计划相像，只不过完成这一工作的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咒物。”
“咒物？”
“不错，稀释计划之所以被废弃，正是因为庞大的牺牲以及吸收救世主的力量便会帮助其分担疯狂与堕落，但是如果将人换成咒物，那么问题就有了解决的希望。”
如此说的安东尼奥向罗亚详细的解释了起来，而随着学院长的讲解，罗亚也终于明白了查尔斯当年的想法。
人获得救世主的力量，也许不强，但一定会疯，毕竟将堕落与疯狂分担出去，这本身就是救世主拓展信徒的目的，而这个过程是近乎不可逆的，也因此无论是第二纪元还是现在，解决信徒都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杀。
在稀释计划中，大规模的杀死这些人不仅不人道，还会帮助到救世主，这是计划废弃的原因，但是在千年前，阅读这份资料的查尔斯·阿其曼却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以自己的能力，用咒物代替稀释计划中的人类。
在希雅世界，能够吸收强大力量的不只是人类，还有各种各样的咒物，比如传说中的魔剑，教廷内传承千年的圣器等等，其中一个典型便是罗亚一直以来拥有的圣者的短刃，那就是吸收了天使咒力的强大咒物。
过去阿尔德一族之所以在稀释计划中不使用咒物，是因为普通咒物能够吸收的救世主力量过于稀少，而能够吸收大量救世主力量的咒物又过于贵重且数量不多，然而这些在查尔斯的面前却不是问题。
“查尔斯的能力是【王国】源质独特的变种，其可以复原出各个时代传说中的圣剑、魔剑，成百上千这种级别的武器吸收的力量甚至比百万的人类信徒都要强，而这也正是最终计划的基础。”
“原来如此。”
听了安东尼奥的解释，罗亚望了一眼远方的保罗，微微的点了点头。
保罗的力量是什么样的，这一点罗亚再清楚不过，在学院期间，保罗尚且还是源级4的时候，他就能做出第二纪元的传奇铠甲，以这个趋势，实力到了源级2甚至是源级1，不断的积累之下拥有数百件强大的咒物确实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即使如此，一个问题仍然令罗亚不解，思考了片刻后，黑发的少年开口问道：
“安东尼奥学院长，以强大的咒物替代人类这点确实可以，也避免了伤亡，但是救世主会因此而受益这点没变吧？分担疯狂与堕落的无非就是从信徒变为了使用这些武器的人罢了。”
“而且......以这些武器所具有的庞大力量来看，一旦使用恐怕会瞬间将使用者变为强大的堕落者，所造成的危害恐怕比之前还大。”
众所周知，哪怕是在拥有超凡力量的希雅世界，武器也是没有自主意志的，自然也就不会主动投向救世主的怀抱，想要吸收救世主的力量必须人工操作，而如此一来，武器的使用者便会成为疯狂与堕落的载体。
一通操作下来，虽然少死了很多人，但是救世主会因此摆脱疯狂这点却没有改变，如此的改进几乎没有意义，而且按照力量与代价对等的关系来看，这些魔剑、圣器的使用者会因为强大的力量瞬间成为最疯狂的堕落者。
试想一下，一个被救世主的力量变为最忠实信徒的疯子，手上握着威力难以想象的魔剑，你猜他是会引颈待戮，还是会大杀四方？如果这样的人同时出现的还是上百个呢？
只是想到这样的情况，罗亚就觉得是一场噩梦，而听到少年的这些顾虑，安东尼奥也点了点头。
“确实，你的这种担心是对的，堕落与疯狂确实会转向武器的使用者，但是......如果我们选择一个特殊的人呢？”
“特殊的人？等等，你是说......”
“不错。”
望着瞪大眼睛的罗亚，安东尼奥点了点头，开口道：
“发动武器的那个人，是卡洛琳·阿卡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