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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孩眼底的担忧,阮舟小幅度摇头。

温星嘉抿抿嘴巴。

还是很担心。

但阮舟是真的很累,只是醒来这么一小会的功夫,那张秀气柔和的脸上的疲惫感就怎么也遮不住。

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温愈见状,走过来朝温星嘉伸手。

他温声说道:“嘉嘉,时间已经很晚了,小舟哥哥也累了,我们就不要再打扰小舟哥哥了好不好?”

温星嘉有点恋恋不舍。

可是他是懂事的。

乖乖站起身牵上了温愈递来的大手。

温星嘉将他画的那幅画放在阮舟的枕头边,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对着阮舟挥了挥——哥哥拜拜,明天见。

阮舟清浅一笑,忍着喉咙疼痛,无声说:“明天见。”

叔侄俩上一秒刚走,下一秒123就给阮舟用上了减轻痛苦的道具,不适感和撕裂感一消失,阮舟紧绷着的神经遂放松下来。

他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只是眉头微蹙着。

123就在他耳旁放起了温柔舒缓的纯音乐。

阮舟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123松了口气。

*

另一边。

趴在阳台栏杆上、等了好几个小时还是不见阮舟人影的谢危瞧上去已经快跟干枯小草差不多了,他蔫巴巴又失落的嘀咕:

“我哥怎么还不回来啊……”

画灵也在陪他一起等。

这期间谢危干了什么它都看得一清二楚——首先用了一个多小时在书房欣赏阮舟亲手画的十八岁的谢危,时不时还会发出三两声痴汉笑。

一副“我就知道我哥最在乎的人是我”的洋洋得意表情。

画稿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张纸捏出褶皱,谢危才不舍的放下画稿,跑去客厅里转圈和发呆,隔那么几分钟就会去看防盗门上的猫眼。

此过程耗费一小时。

最后谢危去到阳台吹风冷静,并试图用他接近2.0的视力从九楼去看一楼地面有没有出现阮舟的身影……

一直看到现在。

“操,那傻/逼到底做的有多狠?”谢危突然握拳重重锤了一下栏杆,“害得我哥现在还没从医院回来。”

画灵:“客厅有监控,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在电脑上把监控画面调出来。”

谢危想也不想就说要看。

结果等他坐到电脑面前时,谢危立马后悔了:“不看了。”

画灵不解,“为什么啊?”

“没有原因。”

实际上是有的。

——他哥喜欢尹子岚。

虽然这一点让谢危超级不爽,甚至一想起来心口就堵得要死,但他否认不了这一点;有喜欢的人,对方是女的。

结果自己被一个男的给qj了。

这种记忆哪怕只是回想一秒钟,也足够令人痛苦了。

客厅的监控还把这种事从头到尾记录了下来。

谢危代入阮舟想了一下,觉得他哥肯定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段监控,如果他哥知道他看过了……

谢危连忙把这个吓人的想法甩出大脑。

不不不。

他打死都不会看的。

毁掉是最好的选择吧?

想到这,谢危便离开书房去客厅找到了那个装的比较隐晦的监控摄像,正要把这玩意往地上砸,谢危又迟疑了。

可是万一他哥想告那个傻/逼qj……

是不是可以从监控录像里截出一部分画面来当证据啊?

纠结再三。

谢危还是把监控摄像放回了原处,心想:

还是让他哥自己处理吧。

谢危又去看沙发,不过如果他哥看到这个沙发,会不会引起应激反应?要换沙发……要不干脆换个房子吧?

还能离对门那个女的远一点。

一举两得。

谢危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衣服口袋和裤兜。

看向跟出书房的画灵。

“你给我安排的身份,我不会穷得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吧?”他问。

画灵想了想。

“有啊。大概两三千吧?反正东西都在‘你’租的那个地下室。”它又补充道,“地下室在郊区。”

没有家人没有亲戚的孤儿,自然与现实世界的联系不深,阮舟的寿命也不会减多少。

为了让它家创造者大人活得久一点,画灵甚至没给这个孤儿身份安排朋友,住的地方又偏又差,高中毕业就没读书了,勉强在计算机方面有点天赋。

就这样,都还拿走了创造者大人十年左右的寿命。

谢危闻言嘴角微抽:“行吧。”

幸好他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不过去大公司应聘肯定需要学历这块敲门砖,他这个身份恐怕连给这些公司当保安都不够格,想来想去,谢危决定搞出他刚上大一那会弄出来的一款应用程序去卖钱。

那款程序他当时卖了两百多万。

因为不想顶着谢二少的名头,所以谢危是去专门的技术交流论坛匿名卖掉的。

两百多万,再炒炒股。

应该差不多就能凑齐给他哥买房的钱了吧?

*

谢危等到凌晨一点,还不见阮舟回来。

他一边在心里把二十一岁的傻/逼骂了个狗血淋头,一边像找不到主人的狗狗一样、失落的把自己关进书房。

谢危看着书桌上被他整理出来的、全是阮舟亲手画的画稿。

委委屈屈地说:“幸好还有你们陪着我。”

画灵不甘心被无视,扑棱翅膀飞到他眼前。

它超大声说:“还有我还有我。”

谢危:“哦。”

画灵:“……”

可恶!

这个十八岁的谢危也很讨厌!!

……

后来谢危把自己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早上迷迷糊糊醒来。

谢危听到客厅有动静。

他哥回来了?!

一直很在乎外在形象的谢危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衣衫不整的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浅金色头发猛地打开书房门。

“哥,你终于回来——”

啦。

满怀雀跃和欢喜的声音戛然而止。

走不了路又不想待在医院的阮舟坐着轮椅。

温愈就站在后面推着他。

旁边还站着小小一只的温星嘉。

三个人看上去莫名给人一种“我们是一家三口”的感觉。

谢危都没来记得及观察阮舟现在状态如何。

他整个人顷刻间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大狗一样,吱哇乱叫,盯着温愈的眼神很凶:“你怎么在这?!”

猝不及防见到谢危。

阮舟身体下意识就紧绷了起来。

但他很快发现这个谢危是十八岁的谢危,绷得紧紧的身体遂稍微有所放松。

温愈注意到他状态的变化。

温和的目光一瞬间泛起冷意,他仔细打量着谢危,心里在想:莫非他就是对小舟做出那种不可饶恕之事的人?

阮舟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嗓子还没完全痊愈,声音是哑的。

谢危一听心疼死了。

在心里又骂了某个qj犯一句傻/逼。

当然表面上他眼神变得很快,又委屈又无助又不知所措的望着阮舟,可怜兮兮的说:“昨天。”

“哥……”

阮舟转头看向温愈,“谢谢你送我回家,有机会我请你和嘉嘉吃饭。”

显然。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逐客。

温愈听后,面露担忧,“小舟,真的不用我、和嘉嘉再陪陪你吗?”

他其实只想说“我”,可又深知目前连接他和阮舟之间的人是他的侄子。

阮舟摇摇头。

这时,温星嘉突然抓住阮舟衣袖,仰头看着他,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一幕,他眼睛里面隐约藏着一点害怕。

他想留下来保护哥哥。

阮舟又一次读懂了他眼中情绪。

让温愈掺和进他和谢危之间的事并不妥当,但是让小孩子呆在这里……

向来在小孩子面前难有原则的阮舟只犹豫了一秒,他又看向温愈,询问:“嘉嘉想在这里陪着我,温哥你放心他呆在这吗?”

谢危:哈?

温哥?!

谢危气得差点要爆炸了,结果看到阮舟现在的模样——男人瘦了不少,穿着长衣长裤,脖颈处缠着一圈圈绷带。

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那双仿佛氤氲着一汪水、波光滟滟的桃花眼里好像含着很深的倦意。

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到像是一触即破的泡泡。

谢危立马就压下了内心的暴躁。

他委屈可怜的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他哥还喊过他危危呢,“危危”比“温哥”亲密多了!

(小谢危:不要脸的大人,那是哥哥喊我的。)

想着侄子在这陪着阮舟,对方的心情可能会好一点。

不过温愈在点头之前,还是问了一下温星嘉:“嘉嘉是想在这里陪着小舟哥哥吗?”

温星嘉在听到阮舟向温愈问出那句话之时,抓着阮舟衣袖的小手就有一点用力,眼睛也有点亮闪闪的。

这会听到温愈问他,脑袋点的飞快。

温愈:“那么嘉嘉不可以给小舟哥哥添麻烦。”

温星嘉连连点头。

离开前,温愈还叮嘱阮舟:“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在。”

谢危听完以后,在书房门口阴阳怪气的很小声嘀咕: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在……呵呵,你可真闲啊。

123录下他这句话放给了阮舟听。

阮舟笑了一下:[所以说,十八岁的危崽还是很可爱的。]

温愈一离开,温星嘉便更加用力抓紧阮舟衣袖。

他盯着谢危,眼里含着一点警惕,那眼神就像是只要他一不注意,谢危就会伤害阮舟一样。

谢危从书房门口来到了阮舟面前。

青年那张脸摆在那里。

尽管阮舟没有把他跟二十一岁的谢危联想到一块,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控制不了——

脸色又白了不少,一身肌肉在这一刻紧紧绷起,眼底有轻微惊惧之色。

谁知十八岁的谢危竟然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双膝跪地。

跪得很响。

光听声音都会让人感到膝盖一阵麻痛。

“哥,对不起。”

——他在替二十一岁的谢危向阮舟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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