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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舟没想到他会下跪,表情一时有些吃惊。

但是谢危违背他的意愿,让他在他喜欢的人面前被强吻,之后还那么屈辱的对待他,最后他躺在沙发上、狼狈又难堪的一幕还全被温愈看见了。

他很感谢温愈送他去医院。

可一无所知的躺在手术台上,任由医生帮他清理体内残留的东西,哪怕知道医生只是在工作,阮舟还是会忍不住想——

在他被麻醉昏迷的时候,医生看他的目光会不会是厌恶的?

会不会感觉恶心?

昨晚在医院,阮舟身体和精神都疲倦不堪,根本没有精力去想、去思考这些问题;现在他精力恢复了大半,原本深埋在心底的各种念头也冒了出来。

阮舟不想迁怒十八岁的谢危,尽管那人是他的未来,可人的未来并非一成不变,理智上这样想,情感却在唱反调。

他没办法不迁怒十八岁的谢危。

更何况如果不是这个十八岁的谢危最开始出现在他家,未来的谢危也不会到来,不是吗?

一次下跪,一句对不起。

就想要他的原谅?

阮舟眸色平静的看着谢危,询问声音异常淡漠:“你现在这样,是想用下跪来逼迫我原谅你吗?”

因为温星嘉还在,他没有说出很难听的话。

“不不不,哥,我没有这个意思。”谢危焦急地连忙否认,“我只是想向你道歉。”

“我不接受。”

阮舟收回目光,似是厌恶了继续看着青年的那张脸。

他淡淡道:“你可以滚了。”

谢危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又有种无从说起的茫然无措。

第一百零八次在心里把二十一岁的谢危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还是想不通那个傻/逼为什么没有发现那些让他痛苦的内容根本就不是他哥画的。

总不会是因为在毫无防备之下,看到了所谓的真相,太过痛苦和绝望……所以根本做不到稳住心神去仔细观察那些画稿吧?

不得不说,十八岁的谢危真相了。

当时那种情况下,二十一岁的谢危怎么会有多余的心思去辨别那些画稿有没有可能不是阮舟画的。

他神经一直紧绷着。

后面见到阮舟。

更是将所有真实的情绪死死压下。

在这种状态下,加上先入为主的观念,二十一岁的谢危再怎么看那张训狗一样的画稿,思绪又哪是那么轻易能改变的?

——这是天时地利人和带来的结局。

阮舟没再理会谢危。

他操纵轮椅绕开了青年。

想去卧室的卫生间好好洗一个澡。

阮舟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以后是怎么躺在沙发上的,全身赤裸?还是盖着这被子?他当时又是何种模样?

不管是什么。

温愈都看见了吧。

神情温和关切,担忧之情总是溢于言表,甚至让他称呼他“温哥”。

一点点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可……

可没有面对他的时候呢?

会不会……

温愈会不会流露出一点点恶心或者反感?

阮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也许温愈不是这种人,但那也只是也许……温愈对他到底抱有一种什么看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啊。

直到进入卧室。

阮舟还是没能驱散这种念头。

他取下那些挂在轮椅上的药的时候,手指过于用力,以至泛白。

一步步紧紧跟在阮舟旁边的温星嘉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他抿抿嘴。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阮舟。

如果小叔留在这里就好了,他想。

阮舟摸了摸小孩脑袋,轻声问:“哥哥想去洗澡,嘉嘉在卧室里自己玩会好吗?”

温星嘉乖乖点头。

*

阮舟在卫生间浴室里面洗澡洗了很长时间。

用了近乎小半瓶沐浴露,身上每一处皮肤都被他搓得很红,水温也调的很高。

他将浴缸里面放满水。

躺了进去。

阮舟静静望着从天花板上落下来的光。

水温很舒服。

让人昏昏欲睡。

……

卧室里,温星嘉什么都没做,只是用眼睛一直盯着卫生间的门,很长时间才会眨一下眼睛。

好像一点也不会觉得酸和累。

期间,温星嘉还会去看床头柜上的闹钟。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一直到四十几分钟。

阮舟还是没从卫生间里出来。

温星嘉有些着急,他哒哒哒跑到卫生间门口,拍门。

没有回应。

无论他把门拍得多响,阮舟都没有任何回应。

温星嘉又慌又怕。

他身上带了一个小型手机,是温愈专门找人给他定制的;但是现在打电话给小叔,小叔赶来要一段时间。

温星嘉立马打开卧室门。

看到谢危还跪在地上。

他急忙跑过去抓住谢危衣袖、想把对方往卧室里拉。

温星嘉身上的焦躁不安很明显。

他哥出事了吗?!

谢危赫然起身,快步往卧室走去,温星嘉跟着跑的有点吃力。

谢危没在卧室里看到阮舟。

卫生间的门紧闭着。

他大步走过去敲响了那扇门,小心翼翼问:“哥,你还好吗?”

谢危已经快把耳朵贴在门上了,也没能听到一丁点声音传出来。

心中涌上一股强烈不安。

谢危猛地打开门。

入眼的一幕几乎一度令他心跳停止。

——浴缸里的水很满,只有淡淡热气,看样快冷了;阮舟就躺在水面下,闭着眼睛,神色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宁和。

谢危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

双手颤抖着。

如同捧起一面满是裂痕的镜子那样、小心轻柔的将阮舟从水里抱了出来。

感知着温热偏凉的体温。

看到上下起伏的胸膛。

谢危那颗近乎跳停的心脏才终于缓慢恢复跳动,短短数秒,他身上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谢危弯下腰,将额头与阮舟额头轻轻相贴,颤着声音、庆幸地说:“哥,幸好……幸好你还活着……”

他直起身,想要用浴袍裹住阮舟时。

却蓦然怔住。

方才那一瞬间,害怕和恐惧淹没了谢危,他自然没有留意阮舟的身体,如今缓过来,那遍布对方全身的暧昧痕迹……

不,说是暧昧痕迹根本不恰当。

那简直就是凌虐。

可想而知……

谢危抱着阮舟的手颤抖得十分厉害,他甚至差点要抱不住对方了。

有水珠滴落在阮舟脸上。

一滴,又一滴。

——他哭了。

“哥,哥?”谢危嗓音沙哑哽咽,仿佛对待易碎玻璃那般极轻声的喊着阮舟。

男人湿漉漉的睫毛耸拉垂着,脸色苍白如纸。

羸弱、破碎。

仿佛要消失在空气中。

琥珀眸微微泛红、心脏抽痛不已的谢危十分用力抱紧阮舟,缓了好一会,他才慌忙拿浴袍裹住阮舟,将他抱离卫生间。

看到阮舟又是昏迷着被抱出来,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温星嘉吓坏了,他也顾不上讨厌谢危,手指紧紧拽住谢危衣角。

由于心理上导致的失语症,温星嘉张口想问又问不出来。

于是急得想哭。

谢危小心翼翼把阮舟放在床上,一手扶着人,一只手轻轻拍打对方后背,没过多久,阮舟便重重咳了起来。

纤卷浓黑的睫毛轻颤着。

似乎要醒来了。

知道阮舟不想看到他。

谢危遂立马拿起枕头让阮舟靠着,然后飞快窜出了卧室。

真的是窜。

带动的气流吹得温星嘉发丝都在飘扬。

温星嘉愣了一下。

他呆呆扭头看向自己身后。

却不见谢危踪影。

阮舟慢慢睁开略有些疲倦的眼皮,朦朦胧胧间看到温星嘉的身影,意识不太清醒的哑声喊道:“嘉嘉……?”

温星嘉立马扭头,满眼欣喜。

他张张嘴。

好半晌才近乎微不可闻的“啊”了一声。

躲在卧室外面墙壁后的谢危连头都不敢探出来,努力竖起耳朵听着卧室里的声响,听到那一声“嘉嘉”之时,他松了一口气。

转而又想到自己是在装满水的浴缸里面把他哥抱出来的……

谢危的神经顿时绷得很紧。

他哥是在求死吗?

这个念头陡然升起,谢危就感受到了一种强烈压抑的窒息感,好像无形之中有人捏住了他的气管和心脏。

谢危双手握拳,用力到好似要将指甲嵌进肉里。

是他天真了。

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遭受如此耻辱的事,要么报复回去,要么彻底斩断这份痛苦,怎么可能轻易忘记?这是qj,又不是你情我愿的事。

在客厅跪了那么久,谢危其实已经做出决定准备暂时离开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

谢危真的很怕他一离开,阮舟就会死去。

谢危一边想应对办法,一边去厨房烧了开水,加冷水配成温水以后,他俯身把玻璃杯放在卧室门口。

接着躲在墙壁后,只伸出手去敲了敲门。

温星嘉走过来,看到了他。

谢危超级小声地跟他说:“你端水过去问问我哥想不想喝。”

温星嘉点头,端起杯子转身走了。

谢危连忙竖起耳朵听,听到一句沙哑的“嘉嘉把水先放那吧,我不渴”,他蔫头蔫脑的想:会不会因为是他准备的水,所以他哥才不喝啊?

到底怎样才能让他哥心里好受一点……

这时,谢危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惊人的念头——他去找个男的让对方把他给上了,录下视频发给他哥看,会不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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